蘭傾傾含笑跟了出去,見景曄有些笨拙的搭起架子生着火,蘭傾傾的眼裡透出了層層暖意,卻並不上前去幫忙,而是在旁指揮:“不對,不對,你這樣生火會根本點不着。”
“木炭太少了,你再去取一點過來。”
“紅薯不能現在就話,火太大了,會把紅薯烤糊的。”
“……”
景曄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支着使過,他輕輕挑了一下眉毛看了蘭傾傾一眼,蘭傾傾卻微微一笑道:“小魚兒總說這個世上最是寵我,能爲我做任何事情,今日裡不過是讓你烤根紅薯你就擠眉瞪眼的,你也太小氣了些。”
她說完竟還伸手捏了一下景曄的臉。
景曄的臉上原本就已經沾上了不少的黑炭,她這一捏完,景曄的臉倒更加黑了,將他那張霸道而又透着幾分冷厲的臉給糊了大半。
景曄的眉毛挑了一下,蘭傾傾卻已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她此時的樣子很是放鬆,笑得也比往日要暢快得多,那因爲輕笑而微微揚起的下巴在空中勾出一個極爲好看的弧度。
他聽到她這般暢快的笑聲,便覺得讓他做什麼都是值的,他輕哼一聲道:“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給人烤紅薯,你竟還敢笑我。”
他說完手一伸也抹上了蘭傾傾的臉,他的手因爲抓木炭的原因,早已經黑糊糊一大片了,這般一抹,蘭傾傾的臉也成了只大花貓。
蘭傾傾輕輕一笑,也不客氣的往他的臉上抹去。
景曄乾脆直接將她撲倒在地,然後用他臉去蹭她的臉。
他這般做的結果是兩人臉都黑糊糊一大片,蘭傾傾的珠釵也全斜了。
景曄輕哼一聲,直接將蘭傾傾發上的珠釵拔了一根下來,直接了插在紅薯的屁股上,然後手一翻,便將紅薯翻了個身。
蘭傾傾嘖嘖道:“王爺,你也太奢侈了些,竟用純金的髮簪來烤紅薯,大約這根紅薯烤熟之後,也成了大鄴王朝最昂貴的烤紅薯了。”
景曄卻不以爲然地道:“本王烤的紅薯自然是全天下最貴的。”
蘭傾傾半倚在他的身邊輕笑道:“那是自然,可是我的王爺,你的紅薯還要多久才能烤好?”
此時紅薯的香氣已經溢了出來,景曄第一次烤紅薯,心裡完全沒有底,卻極爲淡定地道:“快了。”
蘭傾傾看着他那張已經被塗得有些發黑的俊顏,當下不由得輕輕一笑,心裡不由得會想他在朝堂之上不知會是怎樣的光景,想來和他烤紅薯的樣子判若兩人吧。
景曄看了一眼偎在身邊蘭傾傾,他從來沒有覺得她靠他如此近過,一直以來,他都有些擔心別的男子把蘭傾傾搶走,而蘭傾傾的心裡雖然有他,怕也有其它的男子,可是在此時,他卻覺得她的心裡是真真切切只有他一人。
他的眸子裡透出幾分暖暖的笑意,在這一刻,他已經忘記了他是權傾天下的攝政王,他只是一個尋常的男子,與蘭傾傾是一對快活且無憂的夫妻。
他突然就想起剛認識蘭傾傾時她對他說的話,他知道她從來只是想過簡單幸福的生活,可是嫁給他之後,就從來都沒過過簡單快樂的日子,他突然就覺得他似乎欠了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