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落夜悶哼一聲,眼前彷彿有一瞬間的空白。然而下一刻,凌厲的腳風再次襲來,容不得她多想,雙手已經撐在地上狠狠的一滑。
下一秒,肩膀上的痛意更加的劇烈,彷彿全身的骨頭都在叫囂着離位一般,十分的難受。
牙一咬,安落夜迅速朝着‘門’口的位置跑去。
然而對方到底是經驗豐富的頂級殺手,她不過跑了兩步,掌風已經跟隨而至,狠狠的往她後勁處劈來。
“啪”的一聲輕響,安落夜只覺得眼前一‘花’,冷哼刷的冒了出來,什麼都來不及想,人已經晃晃悠悠的往前栽去,‘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肩膀上的鮮血依舊瘋狂的往外涌出。
隨着她的落地,背後房‘門’處也跟着傳來一道痛苦的悶哼聲。
站在安落夜面前的男人猛的往前跑去,急忙蹲下身,緊張的看着房‘門’口倒在地上的男人,“復,你怎麼樣了?”
“沒,沒事。”復的眉心微微皺了皺,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厚孝,扶我一下,傷口好像裂開了。”
“你,不是讓你在房間內好好的躺着嗎?你出來開什麼槍?你難道還怕我搞不定這人?”席厚孝臉‘色’難看,尤其是在手接觸到他身上的粘膩血腥時,更是一股股的怒意直涌而出。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讓他撿回一條命,千方百計的想辦法隱藏他的行蹤,他和龍寒更是拋下所有的事情以防萬一。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自己反而把小命給玩完了,那才真叫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復笑了一聲,扶着他的肩膀撐着站了起來,“我這不是怕你們打鬥的聲音太響,把其他人給招來嗎?放心吧,只是開了一槍而已,還不至於死掉。”
席厚孝冷哼,扶着他轉身,卻不料他微微試了點力,扭轉腳跟朝着安落夜走去。
他一愣,壓低着聲音怒道,“你幹什麼?真不要命了,還流着血呢。”
“斬草除根啊,我不放心把她丟在這裡,到時候跑了,纔是真的後患無窮。”復有些堅持,非要親自過去看一看。
席厚孝咬牙切齒,卻始終沒什麼辦法,只能攙扶着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蹲在地上,復伸手猛的從腰後間‘抽’出刀子,對準地上的人高高的舉起。
驀地,席厚孝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眉心微微一擰,低聲道,“等一下。”
“怎麼?”
“她剛剛似乎是拿着鑰匙開的‘門’。”
“那也不能證明她是自己人,也許……”
復的話還沒說完,席厚孝已經打開了隨身攜帶的小電筒,對準安落夜的臉照了過去。他們兩人畢竟藏身在這裡,外面有沒有人盯着還不清楚,因此就算到了晚間,依舊連燈都不敢開。
“這人,有些面熟……好像,怎麼,怎麼是她?”席厚孝微微眯了眯眼,看清楚面前的人後,猛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復皺了皺眉,也跟着看向地上的‘女’人,不解,“你認識?”
“她是……”席厚孝倏地閉嘴,看着她肩膀上還在汩汩往外冒的血,低呼一聲,“不好。”
說着,急忙去捂住她的傷口,頓了頓,又趕緊起身,將她抱了起來,匆匆走進了房間。
“……”復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緊張兮兮的模樣,皺了皺眉,撐着膝蓋艱難的直起身來。身上的傷口似乎裂得更開了,鮮紅‘色’的血液將腰間的紗布給染得通紅一片。
他扶着牆壁慢慢的跟着走進了房間,卻見席厚孝‘刷’的拉上了窗簾,見他進來,忙過去扶着他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便將房‘門’給關了起來。
隨即,他纔敢將房內的燈給打開。
“她到底是誰?不是來殺我們的?”復坐在沙發上,接過他遞過來的紗布,自己低垂下頭,慢慢的一層一層的裹了起來。
席厚孝眉心微縮的看着她肩膀處的窟窿,暗暗的叫了一聲糟糕。
“當然不是,她怎麼可能會是來殺我們的,她是……總之,她絕對不會來殺你的。”席厚孝嘆了一口氣,拿出小刀子消了一下毒,這才眯着眼看着她肩膀上的傷口,額頭微微滲出汗來,半晌喃喃道,“我沒想到竟然會是她,更沒想到,她居然會有如此好的身手。”
怎麼回事?席家怎麼會容許她去學功夫,大哥不是說她膽小怯弱的嗎?不是說她幾乎透明的不存在嗎?可是從剛剛的‘交’手看來,她豈止是膽小怯弱,分明冷靜靈敏的過分。就算槍口抵在她的腦袋上,也沒見她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和緊張,反而審時度勢不放過一點機會的動手反擊。
子彈沒入她的身子,她依舊可以站起來和他拼命。
安落夜,這個安落夜怎麼和他所知道的孩子完全不一樣,到底哪裡出了錯?
盯着她的傷口,他一刀子下了下去,割開肩膀上的‘肉’,鑷子一夾,將子彈給拿了出來。
“啊……”安落夜猛的痛醒,驚呼一聲倏地對上席厚孝的眼睛。幾乎是條件反‘射’下的,她的拳頭迅速伸出,只是這麼一動,立刻扯到肩膀上的傷口,鮮血不要命的從血‘肉’模糊的地方涌出來。
安落夜悶哼一聲,白眼一翻,猛的又暈了過去。
席厚孝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給她包紮了起來。
看着她在昏‘迷’當中依舊緊緊鎖着的眉心,想到她方纔全身戒備的姿態和迅速出手的拳頭,他的眉心忍不住擰得深深的,臉‘色’也變得沉重起來。
看來,他得問問龍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看了復一眼,見他只是略顯疲憊了些,倒是沒有什麼異樣的神‘色’,腰間的紗布也換了。他這才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給席龍寒打去了電話。
彼時的席龍寒正站在醫院的大‘門’外,聽着佘林濤的彙報面無表情。
“龍寒,你真的確定一個人進去嗎?不然,我和你一塊去吧。”
席龍寒擡了擡手,看向前方燈火通明的醫院,低聲道,“不用,你在外面等着,我很快就會出來。”
“但是,對方……”佘林濤微微蹙眉,雖然他觀察了一個晚上,沒看到一點異常。可是對方畢竟是殺手,怎麼會這樣大咧咧的在醫院裡養傷,連點忌諱都沒有呢?那個殺手中的畢竟是槍傷啊,在沒有警察的情況下,醫院裡的哪個醫生看到槍傷不會有所懷疑和慌張的?
所以,他總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不對勁。
可是席龍寒的話不容置喙,他不再看他,已經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的朝着醫院裡走去。
此刻的醫院十分的安靜,寂靜的夜裡他的腳步聲卻仿若羽‘毛’落地般的輕緩,沒有半點聲音。
越過昏昏‘欲’睡的值班護士的櫃檯,他的動作迅速的直接上了307號病房。
整個走廊都安安靜靜的,就算是燈光,都昏暗的若有似無,渲染的整個樓層都透着一種詭異的肅殺之氣。
席龍寒瞳孔微微的縮了縮,盯着面前的房‘門’。
裡面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可是根據佘林濤的消息,那個外國男人應該一直沒離開纔對。也就是說,他要斬草除根,就必須先把那個外國男人給解決掉。
他的手緩緩的‘摸’向腰後,那裡藏着一把尖銳鋒利的小匕首。
“嘟……”
然而,他的手還沒‘摸’上匕首的邊緣,手機卻忽然嗡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席龍寒猛的一愣,迅速倒退幾步走入了旁邊一間無人的病房。
他進醫院時只帶了一隻手機,而且這隻手機裡面只有小叔還有安落夜幾人。這個時間段給他打的,除非有重要嚴肅的事情。
不敢耽擱,他迅速鎖上房‘門’將手機給拿了出來,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他整張臉都變得沉重了起來,心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喂,小叔,出什麼事情了?”
“我問你,安落夜的一身功夫,是誰教她的。”
“……”席龍寒全身瞬間緊繃,“你怎麼知道她會功夫,你見到她了?”
席厚孝皺了皺眉,這小子越來越沒禮貌了,長輩問話不該先回答嗎?
輕哼了一聲,他看向*上躺着的臉‘色’蒼白的‘女’人,低低的‘嗯’了一聲,“不僅見到了,好‘交’了手。她剛剛忽然跑來你房間,我以爲她是殺手,就動手了,她現在中了一槍,好在……喂,龍寒,龍寒?該死的,怎麼掛電話了?”
席龍寒臉‘色’刷的白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瞬間扼住他的喉嚨,讓他快要窒息一般。
中了一槍,她受傷了。
席龍寒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猛的拉開房‘門’衝了出去。急促慌‘亂’的腳步在空‘蕩’‘蕩’的醫院走廊內響起。‘門’邊櫃檯值班的護士被他過大的聲音嚇得猛的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然而還來不及睜開眼,就感覺一陣風似的倏地往‘門’外颳去。
佘林濤一直緊緊的盯着‘門’口,一見他出來,急忙迎了上去,“龍寒,好了嗎?這麼快?誒,你去哪兒?”
他站在原地,錯愕的看着從他手中將車鑰匙奪走的席龍寒,見他飛快的躍上車子瞬間踩下油‘門’揚長而去,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站着一動不動。
щшш_ tt kan_ c○
這是……怎麼了?
席龍寒一路狂奔,用力的差點沒將油‘門’給踩斷了。受傷,受傷,多麼可怕的字眼。
是啊,落夜哪裡是小叔的對手,別說小叔是赫赫有名的頂尖殺手,他還是他的老師,他的一身功夫,有一半都他訓練出來的。落夜這丫頭,怎麼會是他的對手?她怎麼好好的跑到蘭庭去了?
席龍寒的額頭慢慢的沁出了汗,臉‘色’越發的慘白慘白,全身的肌‘肉’都緊緊的崩在那裡。只想着快點,再快點。
驀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急急忙忙給成聖撥去了電話,讓他再度趕去蘭庭公寓,救人。
他一刻都不敢停,紅燈一個接一個的闖,只想着趕緊跑到落夜的身邊,他心裡在恐慌,從未有過的恐慌。
不過短短十幾分鍾,他的車子已經‘刷’的一下停在了蘭庭公寓的樓下。
電梯還在十六層,他甚至等不及它下來,沿着樓梯匆匆的跑了上去。
站定在自己的公寓‘門’口,他的手竟然不可抑制的抖了起來。
“龍寒。”面前的‘門’豁然從裡面被打了開來,席厚孝謹慎的看了看外面,急忙把他給拉了進來,輕輕的又把‘門’給闔上了。
“她在,在哪?”席龍寒臉‘色’十分的難看,青一陣白一陣的。
席厚孝奇怪的瞥了他一眼,黑暗之中看不見他的神‘色’,可是他聽得出來,他的聲音十分的不對勁。抿了抿‘脣’,他的手指朝着房間的方向指了指,“在裡面。”
“啪”的一聲,席龍寒已經撞翻了面前的椅子衝進了房間內。
*上的‘女’人十分的蒼白,一向柔嫩嬌‘豔’的‘脣’瓣彷彿被‘抽’幹了鮮血般的發白無力。席龍寒一個箭步上前,趴在*沿緊緊的看着她,“落夜?落夜?”
他小聲的叫,像是怕驚醒到她似的。被單上全是鮮紅‘色’的血漬,他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她只是失血過多,昏‘迷’過去而已,沒什麼大礙。”隨後進來的席厚孝站定在他後面,此刻在燈光的照‘射’下,他纔看見他極度不正常的臉‘色’,皺了皺眉,眸中劃過一絲擔憂。
“流了那麼多血還說沒什麼大礙?”席龍寒豁然扭過頭來,兇狠的瞪着自己從小敬畏的小叔,臉‘色’鐵青,“你爲什麼對着她開槍,就算她憑空闖進來,爲什麼不看清楚她是誰以後再下死手,如果這顆子彈再偏一點點,她的命就沒了。”
席厚孝皺眉,“龍寒,你別嚷,你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這裡有槍嗎?”
一直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的復微微擡眸,緩緩的開口道:“龍寒,這不怪厚孝,這槍是我開的。”
“你……”席龍寒猛的轉移視線,然而一對上他深沉的臉‘色’時,張了張嘴又倏地閉上,心裡像是有團火要發又不能對着他發出來。只能狠狠的轉過頭來,盯着落夜緊鎖的眉頭,指尖在她眉心處輕輕的‘揉’了‘揉’,低低道:“成聖怎麼還沒來?”
席厚孝微微嘆了一口氣,“他離得比較遠。”
“你第一時間就應該給他打電話,他是醫生。”
“龍寒,你太大驚小怪了,只是肩膀處中了一槍而已,這點應急處理我也會,還不至於讓她丟了‘性’命。”席厚孝站了起來,他對她的關心太多了,這不正常,也不應該。
席龍寒放在被單上的拳頭倏地握緊,冷笑一聲,“應急處理?你的應急處理就是在毫無麻醉的狀態下用刀劃開她肩膀上的‘肉’,夾出子彈嗎?這種處理方式有什麼用,她一定……”
她一定疼死了。
席厚孝的處理方式有多麼的粗糙他自然清楚,那種完全冷血的不顧她的疼痛,恐怕能讓人痛的醒過來再暈過去。落夜是個‘女’孩子啊,怎麼能這樣對待?
復皺了皺眉,有些聽不下去,“夠了,龍寒,厚孝怎麼說也是你的小叔,如果你爲了一個‘女’人和他翻臉,我還不如當時就一槍打死她。”
席龍寒豁然轉過頭來,死死的瞪着復,表情‘陰’沉沉的,許久,森森的笑了起來,“復叔,這世界上誰都可以殺她,就你沒有資格,所以,不要想着動她一根毫‘毛’,否則你會後悔終身的。不,恐怕你就今晚上開的這一槍,將來有一天,你也會後悔的。”
“龍寒,不要說了。”席厚孝眉心一擰,果然,他對這個‘女’娃娃的在乎太深了,一向冷靜自持的‘性’子如今居然變得如此暴躁易怒,連帶着對復的態度也改變如此之大。安落夜,安落夜,想不到龍寒居然有一天會栽在她的手上。
復猛的捂住自己受傷的腰腹,不解的來來回回看向兩人,“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有,復,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我是事情和龍寒談談。”
“我現在沒心思談話。”席龍寒頭也不回,他現在只想守着她等着她醒過來。她的眉頭又皺起來了,該死的,又疼了嗎?
席厚孝臉上多了一層怒意,忍了忍,半晌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來,聲音微寒,“安落夜爲什麼有這麼好的身手?誰教她的?當初我讓大哥收養她的時候,已經‘交’代過讓她像個普通的‘女’孩子那樣平平安安長大然後嫁人生子,不要將她扯進席家的那些大染缸裡面。可是她現在的身手好的簡直讓我難以置信,龍寒,你知道她有身手不見得是好事,席家……”
“小叔,我心裡有數。”
“你……”席厚孝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看着他當真沒有好好說話的*,只能嘆了一口氣,無奈道:“算了,這事改天再談吧。不過這丫頭今天來這麼一出,這裡顯然已經不安全了。好在復修養了兩天已經能下*走路了,我現在就帶他離開,後邊的事情你來搞定。”
“等成聖來了以後再走吧,讓他送你們離開。”他依舊沒回頭,只是微微直起身坐在*沿。雖然對復和小叔傷了落夜有些惱恨,可是他心裡還是清楚的,復的傷口又有些裂開了,成聖過來給他看一下也保險一些。
正說着話,外面忽然傳來聲響,是成聖來了。
席厚孝看了他們一眼,扭過身去開了‘門’。
“復叔的傷口又裂開了?”果然,成聖抱着醫‘藥’箱匆匆跑了進來,然而進‘門’一看,霎時愣住了。
只是還沒等到他反應過來,身子猛然一個前傾,瞬間被席龍寒給拉到了*沿,隨即指着安落夜蹙眉道,“趕緊給她看看。”
“誒,她是……啊,她叫安落夜對吧?”成聖仔細的打量了一陣,好奇的眨了眨眼,只覺得有些面熟。
席龍寒有些不耐煩了,“快點給她看看,她肩膀上中了一槍,你給她檢查檢查,看看需要不需要送醫院去。”
站在一邊的席厚孝忍不住搖了搖頭,看着小題大做的席龍寒,嘆了一口氣。
成聖給他火急火燎的失控模樣嚇了一跳,用一種完全陌生的彷彿不認識他一樣的眼神看着他。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急忙嚥了咽口水坐在*邊,開始聚‘精’會神的給她檢查起來。
傷口確實有些偏,加上她躲了一下,倒是不至於會危害到‘性’命。這點傷,照理說在席龍寒這種見慣大場面的男人眼裡應該不算什麼的,怎麼把他急成這樣,髮絲凌‘亂’滿頭大汗的。
搖搖頭,成聖仔細的給安落夜處理了一下傷口,又細細的包紮了起來,等到一切都做好後,這才站起身來,壓低着聲音說道:“沒什麼事了,先前處理的還算及時,現在就是有些失血過多,不過不會有大礙的。我給她打了一針,讓她好好的睡一覺,等到明天早上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真的不必送醫院?”席龍寒有些不放心。
成聖嘴角‘抽’搐了一下,“送去醫院,這樣搬來搬去反而把她給扯痛扯傷了,不是更加不合適嗎?”
席龍寒一對上安落夜緊蹙的眉心,瞬間心就揪起來,半晌略略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收拾收拾手上的東西,成聖又扭頭看了一眼*上的‘女’人,心裡奇怪極了。這安家丫頭怎麼會受傷,而且還是槍傷?
心裡‘亂’七八糟的一堆疑‘惑’,然而,看着席龍寒全副心思都在她身上,到底還是沒能問出口。
席厚孝瞥了*沿兩人一眼,眉心擰得更深了,這兩人,果然是……
抿了抿‘脣’,他轉頭招呼着成聖,“你送我和復離開吧。”
“啊?你們要離開?”成聖更加疑‘惑’了,看了看復的傷勢,有些不贊同。只是反對的話還沒說出口,已經被席厚孝攬着肩膀推出了‘門’外。
直至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席龍寒纔將‘門’關上,躺在了安落夜的身邊。把她小心的摟到懷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啊,怎麼來這裡,也不事先跟我說一聲呢?落得這麼一身傷還昏‘迷’不醒,是要心疼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