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的人下意識的朝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即一個個的都開始用一種震驚的詭異的像是安落夜是白癡的眼神看着她。
席龍炎眉心一擰,和霍天擎面面相覷,後者眨眼,問他,“她指的是那位羅伯斯先生嗎?”
“是。”席龍炎隱隱感覺到不安,有一種事情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錯覺。
喬老震撼了一下,隨即臉‘色’暗沉。
羅伯斯是助理?羅伯斯是一個遲到的‘女’學生的助理?開什麼玩笑,這位安同學的腦子沒壞吧,簡直就是信口雌黃無法無天了。
“安同學,如果你無心比賽的話,現在請你出去,我們不歡迎……”
他不耐煩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停下,身旁忽然發出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緊跟着,頭頂的‘陰’影慢慢的籠罩了下來。
喬老錯愕的扭過頭去,便見羅伯斯站起身來,笑米米的朝着安落夜走去。
“我很榮幸作爲你的助理,安小姐。”羅伯斯站定在安落夜身前後,微微的彎腰,行了一個十分紳士的禮。隨即,從竈臺前拿過圍裙,姿勢優雅的套在了身上。
全場寂靜,不少人驚得下巴都來不及收回去,尤其是不少餐飲酒店負責人,一個個的頓時都忘記了反應。
縱然經歷過不少風雨年紀也已經滄桑的喬老,此刻也忽然變得不知所措了起來,直愣愣的看着站在前方的一男一‘女’,只覺得……身處夢中。
半晌,整個會場忽然響起嗡嗡嗡的議論聲,而且這聲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大傢伙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震撼住了。
許久,站在安落夜身後同是參賽選擇的一個‘女’生忽然叫了起來,“等一下,這不公平,他是羅伯斯,是世界頂級的廚師天才,你讓他做你的助理,我們還有贏得可能嗎?你這根本就是投機取巧。”
安落夜挑了挑眉,扭過頭……肩膀忽然傳來一股刺痛。皺了皺眉,她乾脆整個身子都轉了過來。面前的‘女’生留着齊腰長髮,此刻高高的綁成了一個馬尾辮,模樣看起來俏麗活潑。
嗯,很有鬥志。
只不過……
她看向那個‘女’生身邊站着的男人,笑了起來,不着痕跡的撞了一下身邊的男人。
羅伯斯會意,挑眉低聲道,“不公平?那你身邊帶着的這個助理是五星級酒店的廚師長,廚藝同樣驚人,經歷也十分的豐富。你覺得這樣……對其他只是帶着同學來的選手,公平嗎?如果今天我沒來,你是不是就穩贏了?可是很不巧,我今天出現在這裡,所以你擔心拿不到第一,現在惱羞成怒開始反對了是嗎?”
“你……”
“而且。”他打斷她的話,繼續道,“我只是助理,助理的工作就是切菜洗菜裝盤整理食材而已,掌勺調味火候都還是安同學自己來,請問,你還有什麼不滿嗎?更何況,當初給我們的簽名單上的要求中,明確表示,不限制助理的身份,父母兄弟親人朋友都可以。我是安的朋友,她請我過來擔任一下助理,有哪點不符合嗎?”
安落夜暗暗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難爲他這麼大一段中文說下來,還說的如此流利。
那‘女’生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其他想反對的學生聞言,也只有閉嘴的份。畢竟他說的是事實,助理的身份本來就沒有任何的要求,這也是爲了讓選手在配合度上有個最合適的人選。誰知道,這些人身邊帶着的,各個都是頂尖人物。
喬老輕咳了一聲,拿着話筒沉沉的問,“那麼,大家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問題的話,現在就開始比賽了。”
嗡嗡的討論聲依舊沒有結束,不少人還是有意見的。畢竟看這架勢,就算不用比都知道贏得人到底是誰。
可是剛剛羅伯斯說的句句在理,更何況,以羅伯斯如今的身份地位,誰會傻得去得罪他呢?
喬老環視了一圈,見沒再有人提出反對意見,微微點了下頭,便揚聲道,“好,那我宣佈,現在開始比賽。時間爲一個小時,請大家用臺上的食材做出四道菜,菜‘色’不限,開始計時。”
他話音一落,所有的學生都進入了緊張的備戰狀態,紛紛拿過食材開始準備下手。
也就只有羅伯斯,還慢吞吞的站在竈臺前,並且緩緩的挨近安落夜,悄聲問,“你去哪兒了,怎麼這麼久纔來?”
“出了點事,我左肩上受了傷,動不了了。”安落夜掃視了一圈桌面上的東西,壓低着聲音回。
兩人的姿態倒像是在聊天似的。
羅伯斯一愣,“受傷?那你還來參加什麼比賽?”這‘女’人瘋了吧,受了傷還怎麼做菜?
安落夜低低一笑,“所以待會有勞你多做點事情了。”
“你……真是不能讓人省心,去左纖那裡看過了嗎?”
“這邊結束後再過去。”安落夜低垂着頭,挑了個生薑遞給他。一擡頭見他面‘色’不悅,只得無奈的解釋道:“放心,已經有醫生給我看過了,而且包紮的很好,醫術不比左纖差。”
羅伯斯的臉‘色’依舊十分的不好看,這會兒更是禁不住冷哼來了一聲,瞪了她一眼,“誰傷了你?”她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能讓她受傷還耽擱不少時間連比賽都來不及,顯然對方的功夫更高。
安落夜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拿着生薑的手已經開始發酸了,他怎麼還不接過去?
“能行行好等到這邊的比賽完了以後再問我嗎?拿着。”
羅伯斯又是一聲輕哼,有些不情不願的接了過來。驀地,他猛的擡頭,看向‘門’邊角落的方向,眉心微微一擰,席龍寒?他怎麼在這?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席龍寒心裡便有了個大概。這個羅伯斯,大概也是夜幫的人了。
他微微的扯了扯‘脣’,這夜幫果然人才濟濟,全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才級人物啊。
席龍寒的心裡忽然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他想要夜幫收納己用。夜幫能力不俗,同伴之間極爲團結,一人受辱衆人攻之,這樣的組織團隊,是所有人都想要的。
他想,什麼時候讓落夜引薦一下夜幫的老大,看是否有合作的空間。
當然,如果對方不願意,他也不會勉強。不過既然他‘女’人在夜幫,以後他自然也會多幫襯着點。
唯一讓人不爽的……
大概就是夜幫的人才太多了,落夜身處一幫豺狼虎豹當中,會不會被其他人給勾搭了去。看看那個羅伯斯,態度太親暱了,他很有衝動將他丟到一邊去。
對上羅伯斯的視線,席龍寒眸光倏地銳利,眸中的警告之‘色’尤其明顯。
羅伯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抽’搐。爲什麼席家大少看着自己的眼神,彷彿要吃了他似的。他近段時間一直都在國外沒回來過,應該沒地方得罪他吧。
驀然,他倏地轉移視線,對上會場當中另一道也同樣仇視他的眼神。
眨了眨眼,羅伯斯無辜的想,這應該是席家的三少爺吧,他又怎麼了?
席龍炎惱恨極了,本來以爲安落夜這次死定了,遲到也就罷了,第一肯定是拿不到的。
可是如今看來,這個第一名她是穩拿的了。
“龍炎,現在怎麼辦?”霍天擎站在他身邊蹙眉問,“你看喬老盯着羅伯斯的模樣,就算安落夜這次燒的菜不過平平淡淡沒有特殊,只怕喬老也會判定她贏的。”
喬老對羅伯斯如飢似渴的模樣,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其中的偏心程度。
席龍炎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安落夜怎麼會認識羅伯斯?而且看他們兩的樣子,似乎很熟悉。那個‘女’人到底從哪裡認識到這人的?”
霍天擎抓了抓腦袋,問他?他怎麼會知道?
“會不會……”席龍炎眸子倏地眯了起來,沉沉的盯着一派優雅即使圍着圍裙依舊瀟灑的男人,懷疑道,“會不會這個羅伯斯,是夜幫的人?是夜幫的那個‘女’人派他來幫助安落夜的?”
“……”霍天擎怔了怔,眉心緊擰,“應該不至於吧,夜幫真有這本事,連這種世界級的人物都能收納其中並且隨意派來給安落夜當助理?盛天磊那樣的都能成爲夜幫的人,檔次應該不至於那麼高吧。”
席龍炎緊緊的抿着‘脣’瓣,有股衝動破土而出,他死死的盯着羅伯斯,忽然邁出步子,“是不是,我去問問就知道了。”
“誒,喂。”霍天擎急忙一把拉住他,死死的拖住他的手臂,低聲喝道,“你發什麼神經,現在是你去問的時候嗎?人家正在比賽呢,你要去這麼一鬧,大家都拿你當靶子,連學校的董事都會對你不滿。你要問,等到人家比賽結束了再去問也不遲啊。”
“但是……”他等不及了。
霍天擎狠狠的壓着他,“沒什麼但是,龍炎,你就算再迫不及待也該看看場合。這種時候你出去破壞比賽,人家議論的就不是你席龍炎個人,而是席家,席氏集團。你想讓你大哥削你嗎?”
席龍炎豁然一僵,漸漸的平靜下來。半晌,呼出一口氣來,是啊,在場的那麼多的商界人士和記者,他一出頭,大哥絕對會知道。
幸好有霍天擎在一旁壓制他,否則他就要闖禍了。
冷靜下來,他重新看向比賽現場。
所有的人都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食材,這當中除了方纔提出不平意見的‘女’生之外,還有不少學生帶來的助理當中,也有高手的存在。
看來,大家的想法,有很多還是相同的。
倒是安落夜這兩人,動作緩慢的如同‘摸’魚一樣,到了此刻,還在考慮要做什麼菜才行。
“不能太複雜的,不能太耗時間的,不能太醜的,不能太平常的,不能……”
羅伯斯嘴角開始‘抽’搐,盯着安落夜嘴裡吐出來的字眼,有一絲無力劃過,“你再多兩個不能,人家已經兩個菜燒好了。”
安落夜一愣,看向左右兩邊,果然,人家稀里嘩啦的動作別提多快,彷彿慢一秒就會輸掉似的。
很糾結,安落夜只能看向羅伯斯,“你來決定吧。”
“……”他就知道。
羅伯斯輕哼,“家常菜就可以了,麻辣豆腐,紅燒魚,筍乾燒‘肉’,再來個西紅柿蛋湯。”
安落夜只覺得一羣烏鴉在頭頂上飛過,這樣真的好嗎?
羅伯斯不再看她,要說做菜還是他比較在行,越平常的菜‘色’,反倒越能考驗味道和做法甚至是手藝。他也不能指望安落夜燒更復雜的菜,這幾樣最起碼她還算是熟悉的,再加上他在旁邊提點提點稍稍改動一下,美味絕對不會輸給其他人。
想着,他忽然有些悲催的發現,自己的作用……本來就在這裡。
吐出一口氣,他轉身,去殺魚。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先前那個廚師長助理出手快速簡潔已經讓不少人看的驚歎連連,然而真正看到羅伯斯的刀工,那才明白爲什麼他會被稱爲天才廚師的原因。
乾脆,直接,刷刷刷幾下,他已經將整條魚的骨頭全部給剔除了出來,魚背上的紋路彎曲好看,明明只是簡單的幾刀,卻彷彿盛開的‘花’一樣。
衆人低呼一聲,紛紛湊近了幾許。
就是喬老,也沒當面見過羅伯斯的刀工,此時此刻,興奮的整張老臉都變得紅彤彤的,瞪大着眼睛不敢錯過他一絲一毫的動作。
安落夜輕嗤了一聲,“就愛出風頭。”
“閉嘴,要不是爲了幫你,我此刻還在愛爾蘭度假。”羅伯斯頭也不擡,將處理好的魚放在盤子裡推到她的面前,隨即轉過身去拿豬‘肉’。
大小,薄厚,每一刀下去,都彷彿是複製下來一樣,全都一模一樣。
安落夜抿着‘脣’,打開火,隨即站在那裡不動了。
羅伯斯瞥了一眼,手上的動作依舊不停,只是片刻後,對着她低低的開口,“放油。”
“火開大點。”
“放生薑爆香。”
“很好,將你左手邊那兩個調料放下去,一點點就夠了。”
“火小點。”
“放魚,輕點。”
幾乎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彷彿羅伯斯正在當場授課一樣,嘴巴不斷的動着。安落夜雖然只有一隻手能動,可是配合度卻極高,他的指令一下,她已經非常默契的完成了。
羅伯斯切完‘肉’後開始切筍乾,隨即放在盤子裡推給了安落夜,“蓋子蓋上悶兩分鐘,筍乾放在另一個鍋裡煮軟。”
安落夜單手接過,全數倒入了沸騰的水中。
兩人一來一往,看的衆人眼‘花’繚‘亂’。就連他們,此刻都不免開始相信他們確實是搭檔,確實有着長久以來配合的熟練度。否則,哪有助理遞過來什麼,掌勺人就知道做什麼呢?
就連其他那些本來默契十足的選手,也沒能做到他們這般完美的配合。
安落夜額頭有細細的汗冒出來,雖說她所有的動作一直都是用右手完成,然而行動中難免還是扯到了傷口,疼痛時不時的蔓延上來。縱然全場比賽下來都是信心滿滿的,也還是冷汗直冒。
遠處的席龍寒猛的站直身子,眸光深深的盯着她的身影。她的動作明顯緩慢下來了,身子也忍不住搖晃了一下,該死,傷口不會裂開了吧。
席龍寒的拳頭倏地握緊,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忍了忍,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大步的往前走去。
然而,還沒走幾步,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安落夜猛的擡頭,對着他的方向搖了搖腦袋。
極其細微的動作,席龍寒卻偏偏看的分明。
他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只是眉心卻不由自主的擰得更緊。
最後一道菜了,安落夜不想功虧一簣,否則忍了這麼久,豈不是都白費了?
羅伯斯挑了挑眉,頭也不擡的問,“很痛嗎?”
“還好,還能堅持下來,就是最後一個湯,看來不能有預想中的效果了。”剛纔羅伯斯的指令下來時,她停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放水的時間慢了。
羅伯斯笑了一聲,“沒事,就算這菜糊了,也比其他人燒的好吃。”他既然頂着天才廚師的頭銜,自然沒有他處理不了的事情,這個還是小意思。
安落夜被他逗笑,心情輕鬆不少,肩背上的傷口也沒那麼疼了。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四道菜,所有的人都已經完成。安落夜將手收了回來,定定的站在原處,讓羅伯斯將所有的菜品端到了評委的面前。
笑話,她現在處於一級殘廢,動不了的。
喬老興致勃勃的,盯着一道道的菜‘色’端到自己的面前來。
老實說,看了羅伯斯的表演後,他已經對其他人的菜不感興趣了。不過,作爲評委,秉着公平公正公開的態度,他還是不能厚此薄彼的,畢竟大家都辛苦了。
熱氣騰騰的佳餚美食擺在衆多評委的面前,禮儀小姐給衆人遞上了筷子。
喬老率先從位置上站起來,來到第一道菜面前,嚐了一口。隨即抿了抿‘脣’,嗯,味道倒是可以,不過他的嘴巴太刁,感覺缺了點什麼。
第二道菜,是方纔那個馬尾辮‘女’生的,喬老對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不過還是下了筷子夾了一口。
隨即眸光一亮,看來,這個五星級廚師長的助理,也不是白帶的。有點天賦,味道不錯。
第三道菜,差強人意。
第四道菜,有些鹹。
第五道菜,嗯,這個也不錯。
第六道菜,喬老開始咽口水了,這魚的果然能勾起衆人的食‘欲’,味道勾人香味四溢,魚背上澆上醬汁彷彿就是盛開的牡丹‘花’一樣,囂張的怒放着,旁邊擺放的一顆小西紅柿更加美‘豔’。
喬老有些不忍心破壞這菜的形狀,可是那勾人的香味又如此引人垂涎三尺。後面的評委催促了他一下,“喬老?”
喬老沒辦法,只能拿着筷子下手,在最嫩最好看的那一塊地方夾了一小塊魚‘肉’,放入嘴裡。
隨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已經有兩年沒吃到這麼好吃的美味了,果然,天才廚師不愧是天才廚師,就算給人打下手,也能烹飪出如此的佳餚。
有些捨不得,喬老很想端着這盤魚自己一個人躲到角落裡吃。
忍了忍,他還是沒能忍住,下了第二個筷子,隨即第三下,第四下,吃了以後就捨不得走了。
後面評委一個個的開始嘴角‘抽’搐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全都是一副想要敲暈他拖下去的模樣。
喬老被後面催的急了,只能繼續往前走。然而,嚐了那道魚的味道後,後面的菜‘色’即使再好看再香味四溢,都沒能讓他一而再的下筷子。
一圈下來,除了安落夜的紅燒魚被啃得連西紅柿都不見了之外,其他人的菜品,還留下了大半。
毫無疑問,這道菜,安落夜勝出。
接下來還有三道菜,結果都差不多。安落夜以前所未有的滿分評價獲得了這次廚藝比賽的冠軍,喬老的投資,毫無疑問落在了雲清大學的頭上,喜得雲清大學的董事差點熱淚盈眶。
頒獎一結束,那位董事就拉着喬老直道謝,一再希望他能單獨談談投資的事情。
喬老敷衍的迴應了幾句,便開始皺眉,再轉身去尋找羅伯斯時,人早已經不見了。他氣惱的瞪了面前的董事一眼,轉身尋人去了。
會場還是熙熙攘攘的,有人不滿有人悄悄議論有人對剛纔羅伯斯的刀工讚歎不絕有人對安落夜好奇再好奇。今天的這場比賽,所有的焦點幾乎全在那兩人身上,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冠軍會是誰,然而即使如此還是忍不住看着他所有出神入化的動作。
然而,卻誰都沒注意到,話題當中的兩位主角已經匆匆的離開了會場,朝着底下停車場走去。
羅伯斯對這種場合本來就不喜,更何況,他此刻更加擔心安落夜身上的傷,只有儘快將她送到醫院去,他才能放下心來。
可是,兩人還來不及坐進車內,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陰’沉沉的聲音,“站住。”
安落夜嘴角緩緩的勾起,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