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走進教室以後,看家大家並沒有如往常一樣訓練,而是圍做一團,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沈赫皺着眉頭,語氣已經有些慍怒:“現在已經到了上課時間,你們不好好訓練,圍在一起做什麼?都多大的人了,還非得讓我逼着你們是不是?”
沈赫的話一說出來,那些學生立刻散作一團,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赫將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的劉靜叫住,詢問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發現簡愛正在往外跑,而且看樣子十分急切,她怎麼了?”
“這個,應該是家中有事吧。”劉靜打了個哈哈,語氣稍顯敷衍,現在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討論。
雖然現在網上已經傳開了,但劉靜總覺得這件事還是要讓當事人自己說比較好,她一個外人,確實不方便多嘴。
沈赫見從劉靜嘴裡得不到有用的訊息,也只能無奈地放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眼底的擔憂卻怎麼都遮掩不住。
出了健身房以後,站在大街上的簡愛給範亦楓打了好幾個電話,但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無奈之下,她乾脆將電話打到了範斌的手機上。
但和範亦楓的情況如出一轍,範斌的電話也沒有人接。
無奈之下,簡愛只好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徑直回到了範家。
她不是沒有想過去醫院找範亦楓,但想到他醫生的身份,簡愛不願意給他帶來困擾,所以還是決定先行回家。
範亦楓此刻正在辦公室裡寫着病例,剛剛又碰到了一個十分棘手的病人,所以範亦楓時而眉頭深鎖,時而用筆在病例上寫幾個字,神態十分專注。
正在此時,辦公室的門卻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範亦楓頭也不擡地冷聲說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嗎?怎麼,我現在的話起不了作用了是不是!”
範亦楓的語氣明顯有些不耐。
但腳步聲卻依舊步步緊逼。
範亦楓這才擡起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了一臉震怒的範斌。
他急忙將手中的筆放下,皺眉問道:“你這麼匆忙來醫院找我,是不是有什麼急事?還是二叔的事情有着落了?”
“都不是,我來是給你看這個的。”範斌搖了搖頭,將手機解鎖,放到範亦楓的面前。
手機屏幕上赫然還閃爍着幾排字。
範亦楓將自己鼻樑上的金絲框眼鏡輕輕地推了推,將手機拿起來瀏覽了一遍。
當看到上面的內容以後,範亦楓卻嗤之以鼻道:“估計又是二叔或者三叔的計謀。我範家現在似乎正在走下坡路,爲了給大衆留下一些印象,所以就要用一些噱頭來吸引人的注意,他們當然不會用自己的孩子開刀,所以就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正常,我能理解。”
“你真的這麼覺得嘛?”範斌看着範亦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冷聲說道:“這件事牽扯到的不只是你,還有簡愛,所以事情絕對
不會像你說的那麼單純。而且……”
範斌說到這裡稍微停頓了一下,當看到範亦楓眼裡明顯的好奇以後,他繼續說道:“而且,我已經調查過了,將這則新聞發出來,是L城最具權威的一家新聞社,他們曾經深扒出許多富豪之家的醜聞,而且各個都是真事。現在不光是互聯網,就連報紙都已經將這件事報道了出來,所以你不能小瞧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的話,恐怕……”
範斌說到這裡,就沒有深說下去,因爲他相信,範亦楓會明白他的意思。
雖然有一句俗話是“話不說不透”,但如果說的太透,反而不好。
範亦楓眉頭緊皺,眼睛也微微眯起,本來就銳利的瞳孔此刻更是迸射出一道銳利的光線。
許久以後,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自己身上的白大褂脫了下來,在範斌不解的眼神之下,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範斌被範亦楓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莫名其妙,急忙跟了上去。
“亦楓,你現在打算去哪裡?”
“找簡愛。”
正在疾步往前走的範亦楓卻被範斌一把拉住了。
他轉頭看着範斌,不滿地說道:“你幹嘛?”
“先回家再說,你現在可不能貿然去跆拳道班找簡愛,保不齊她班裡的同學也有看到這個消息的,你這麼貿貿然地過去,只會給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被範斌這麼一提醒,範亦楓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有些魯莽,失去了理智。
無奈之下,他只好和範斌陪着,一起回到了家中。
剛一進家門,範亦楓就看到了正在和笨笨玩耍的簡愛。
他徑直走到簡愛身邊,蹲下身子,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稍微平靜一些:“你今天不是要去上課嗎?爲什麼這麼早就回家了?”
聽到範亦楓的聲音,簡愛急忙說道:“爲什麼我給你打了電話你不接?我給範斌打電話他也不接,我都快着急死了。”
“發生了什麼事嗎?”範亦楓只以爲簡愛又遇到了什麼困擾,語氣中也滿是擔憂。
簡愛點了點頭,將手機瀏覽器打開,想到同學給她看的那個網址,然後將那條新聞翻了出來。
她把手機塞進範亦楓手裡,忙說道:“這是我同學今天給我看的內容,你也看看,新聞上竟然寫我們是同父異……”
“我已經知道了。”範亦楓卻只是瞥了簡愛的手機一眼,並沒有接過。
簡愛聽到範亦楓的話以後,又看着他一副漫步在家的表情,微微鬆了口氣,急忙說道:“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辦了,你快點去告訴那些新聞社,這條消息根本就是無的放矢的,根本就不是真的。”
“好,我會盡快聯繫新聞社去澄清這個事實的。”範亦楓緩緩站了起來,看着簡愛精緻的側臉,冷聲說道:“你這段時間確實不適合在出門,跆拳道班那邊,我會讓範斌幫你請假,你這幾天就先待在家裡吧。”
“可是,我……”
簡愛的話還沒有說完,範亦楓就和範斌離開了客廳,直奔書房而去。
簡愛只能悶悶不樂地坐在地上生着悶氣。
笨笨似乎也看出來了簡愛的心情不好,所以用舌頭舔了舔簡愛的臉,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簡愛將笨笨毛茸茸的身體抱在自己懷裡,摸着它腦袋上的毛,輕聲說道:“笨笨啊,你說那些人怎麼那麼無聊,竟然會說我和範亦楓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啊!而且養父也只是養父,怎麼會是爸爸呢?只是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的親生爸爸究竟是誰,媽媽也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想到這裡,簡愛免不了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鄭家別墅內,鄭微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上,她的對面是認真嚴肅的鄭家家主鄭啓明,右手邊的單人沙發上坐着鄭磊。
鄭磊正看着一份報紙,他形狀姣好的脣角微微上揚,正冷笑着,就連眼裡都是嘲諷的笑容。
看完以後,他將報紙隨手放在了桌子上,看着小心翼翼又十分緊張的鄭微,冷笑着說道:“不錯,你的這個主意倒是很好,一下子就將範亦楓推到了一個高峰。只是鄭微,你究竟是怎麼想到,要用同父異母這個噱頭的呢?”
“簡愛和範亦楓本來就是兄妹,既然是兄妹,當然就不能在一起了。可笑簡愛還死乞白賴地要賴着範亦楓。我只是讓他們的關係更近了一步,簡愛還應該謝謝我纔是!”
鄭微嬌俏的臉上露出一抹惡毒的笑容,她說出來的話連鄭磊都覺得瞠目結舌。
他冷笑着說道:“不愧是那個賤女人調教出來的女兒,竟然連她狠辣陰險的手法都學了個十成十,不錯,不錯!”
鄭磊一臉幾個“不錯”,讓鄭微臉上喜笑顏開。
她只以爲鄭磊是在誇她,絲毫沒有意識到,鄭磊眼底的那一抹嘲弄。
一直未曾開口說話的鄭啓明卻忽然說道:“你們要怎麼胡鬧,我管不着,但你們務必要像我保證,一定不可以玩火,若是將事情鬧到一發不可收拾的程度,我絕對饒不了你們兩個!”
“是,爸爸。”鄭磊急忙說道。
但是他的眼裡卻迸發出一抹隱晦的神色,至於他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鄭微的任務已經完成,她正準備離開這座讓她壓抑的囚籠,但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鄭磊給叫住了。
“你是怎麼說服向來剛正不阿的新聞社總裁,都會爲你刊登這一條假消息?要知道,若是被人揭發的話,他的新聞社可是會承擔法律責任的。”
“說服倒是談不上,我只是列舉了一些,可以證明他們倆確實是同父異母的兄妹的證據罷了,不光可以說服新聞社的總裁,就算是日後範亦楓自己想要查找幕後之人,也只會查證到,他和簡愛確實是兄妹。我這可是一舉兩得,一石二鳥,不是嗎?”
“鄭微啊鄭微,我終究還是小瞧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