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範亦楓的話,江成卻是一百個不贊成。
簡愛不但是他的妹妹,更是他打算用盡全力去守護的曾經的愛人。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沒有人能夠比他更希望簡愛可以過得好。
所以江成又將剛纔的問題重複了一遍,逼問道:“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懷疑,是凌母暗中操控的。”範亦楓無奈,只能如實說道。
江成聞言,狠狠地震驚了一番,隨後卻不住地搖頭,說道:“不可能,姨媽應該不會對簡愛動手纔是!”
“如果她單純的只是簡愛,也許還不會,但是,她是我最愛的人。江成,你應該知道你姨媽有多恨我媽。當時凌然在英國大使館遇到麻煩的時候,凌母的勢力不足以讓她將凌然救出來,因此,她便將主意打到了我媽媽的身上。而交換條件就是,她不能再將我媽當年做的事情說出來。所以,她滿腔的怒火無法宣泄,就只能從我的身上找突破口。”
“你的藉口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我還是覺得姨媽不會這樣做。”江成不住地搖頭。
他的媽媽過世的那幾年,一直都是凌母在照顧他和江影,所以他們和凌母的感情很深厚。
即便是先入爲主,他們也不願意相信,凌母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範亦楓也知道,要想讓江成信服這件事,是十分困難的。況且他現在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一切都是凌母的把戲,所以也乾脆閉口不言。
不過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他是不會放棄調查的。
而此時,凌然已經帶着安琪回到了家裡。
對於他的忽然離去又忽然回來,凌母就像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似的,並沒有很在意。
而且她還在自己最喜歡的偏廳,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用來款待安娜。
坐在沙發上聊天的時候,凌母總是時不時地將視線放到了安娜的身上,雖然不像平時那麼凌厲,但是打量的感覺還是讓安娜有些不太自在,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放在凌然的身上。
凌然捏了捏她的手,轉而看着凌母,有些無奈地說道:“媽,您這是在做什麼?”
“我總感覺這姑娘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感覺蠻熟悉的,但是我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她。”
凌母皺眉說道,語氣當中的 認真和凝重,讓凌然和安娜都不禁變了臉色。
凌母之所以會感覺相似,那是因爲,安娜在和凌然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刻意模仿簡愛。
而凌然當初,也是因爲她和簡愛太過相似,所以纔會被吸引的。
尷尬地笑了笑,凌然有些無奈地說道:“媽,安娜才第一次和您見面,您就一直這樣盯着她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確實是我有些唐突了。”凌母笑了笑,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隨後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地喝上一口,然後說道:“安娜小姐是哪裡人?家裡有幾
口人?都是做什麼的?你是怎麼和我們凌然在一起的?”
一連四個問題,將所有凌母想知道的問題都問了出來。
凌然卻感覺凌母的問題有些太過突兀,本來想提示她不要那麼尖銳,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張口,就被凌母狠狠地瞪了一眼。
“如果你和她只是玩一玩兒,我完全可以不用如此大費周章!但是既然你是想將她娶進家門的,那我就必須得好好地瞭解她一下,總不能讓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進入我家吧?”
凌母的話說的有些難聽,但是在家裡,她向來專權慣了,因此,即便是凌然都無法反駁她的話,只能無奈地嘆息。
安娜無奈,只能將自己的情況如實說出來。
“我老家也是L城的,只是後來爸爸在M國發家,於是我們一家人就全部搬了過去。我家一共有四口人,我還有一個姐姐。家裡也是開公司的,但是之前因爲財政上的一些小危機,所以公司的業績有所下滑,和淩氏集團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的。”
“M國。”凌母的口中默唸着這兩個字,帶着鴿子蛋鑽戒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敲打着杯子,表情有些神秘,讓人無法猜透她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許久之後,凌母纔開口問道:“既然你家室M國的,那你一定認識許琴和愛德華咯?”
凌母的語氣聽上去漫不經心的,所以安娜沒有絲毫的防備,只以爲她和許琴也是好朋友,所以自然將話說的無比好聽。
“當然認識了。愛德華叔叔和我爸爸是很好的朋友,我和亦楓哥哥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以前在M國的時候,每到週末,只要不是很忙,我們兩個家庭都會聚在一起。”
聽完安娜的話,凌然無奈地以手扶額。
即便是他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
而許琴雖然笑着,但是凌然可以感覺地到,她的笑容根本不達眼底,甚至音樂有種嘲諷的意味在裡面。
動作優雅地喝下一口茶之後,許琴這才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安娜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爲自己剛纔的話讓許琴很滿意,所以興高采烈地和凌然一起到了飯廳。
吃飯的時候,凌然一直在給安娜夾菜。
許琴看到之後,只是微微地擡了下眼皮,並沒有多餘的眼神。
“凌然,我想吃那個香酥雞,你加一塊給我好不好?”安娜轉而盯着凌然,語氣嗲到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凌然特意挑了雞大腿的部分給了安娜。
但她只是吃了一口,就撇嘴說道:“這個香酥雞做的一點都不好吃,太硬了,咀嚼起來很費力。你給我夾點魚肉吧,我要吃紅燒魚。”
“好。”凌然應聲,又挑了魚背上肉最少的部分給了安娜。
她同樣只是吃了一口,就皺眉說道:“這個魚肉的刺怎麼那麼多?把我嗓子都卡住了,不好吃!”
“那你還想吃什麼?”
對於安娜
的一再挑剔,凌然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反而一直在很耐心的詢問。
桌子上一共擺放了十多道菜,凌然每種都給安娜夾了一點,但是她的反應還和剛纔如出一轍,不是挑剔這個,就是嫌棄那個。
終於,一直忍耐着的凌母也終於忍耐不了了,筷子重重的放在桌上,那清脆的一聲“啪”,成功地將凌然和安娜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凌然,你跟我去一趟書房!”
“可是媽,這飯還沒有吃完,要不我們等會兒?”凌然皺眉。
但是凌母的眼神卻很凌厲地瞪了他一眼,隨後說道:“我已經吃飽了,至於她,你看看她像是認真吃飯的樣子嗎!”
“好好好,我這就跟您去!”凌然無奈地妥協。
不用想,凌母肯定被安娜剛纔的舉動氣到了。
安娜緊緊地抓住凌然襯衫的衣袖,小心翼翼地問道:“凌然,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對,惹你媽媽生氣了?”
“沒事,你乖乖吃飯,我馬上過來。”凌然的大手在安娜的腦袋上摸了摸,隨後跟着凌母一起到了書房。
當他們兩人走了之後,安娜變了臉色,剛纔還一臉純真的笑容,立刻被一抹陰狠的神色所取代。
她根據自己的剛纔的觀察,順利地找到了凌母的書房,並且趴在門邊偷聽。
書房裡,凌然和凌母面對面地坐着。
凌母看了凌然一眼,隨後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和安娜的事情,我不同意。如果你只是和她玩一玩的話,我不會阻攔,但是要結婚,絕對不可以!”
凌母的反應在凌然的意料之中。
他本來就沒有奢望過,凌母會在第一時間同意。
他只是說道:“媽,我年紀已經不小了,好不容易碰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的,您還要一再地阻攔我嗎?”
“凌然,你現在爲了一個女人,竟然用這種語氣跟媽媽說話?你難道就不害怕媽媽會傷心嗎?”凌母盯着凌然,眼裡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
而凌然卻冷笑出來:“媽,如果您還愛我這個兒子的話,就不應該什麼事情都管着我!我想娶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有問題嗎?您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您在想什麼!不就是因爲安娜和許琴認識嗎?當年許琴確實使用手段傷害到了阿姨,但是她自己也是受害者,而阿姨最後的死亡,和許琴並沒有太多直接的關係!”
凌然已經是開始用怒吼來和凌母說話了。
只要一想到凌母將自己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放在了該如何像許琴報仇,而變得這麼不擇手段,他真的有點難以接受。
最重要的是,凌然並不想讓她一再地因爲這些事情,而影響到他的感情和幸福。
門外的安娜,在聽到凌然的話以後,表情十分驚訝。
這件事情,她以前從安琪那裡瞭解過一些,但也只是很些微的一點點東西而已。
只是沒有想到,一次偷聽,竟然能聽到這麼勁爆的內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