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觸到他的目光。喬桑也沒有任何畏懼,陸靈月卻輕輕地拍了一下陸晉言的肩膀,然後低聲道:“晉言,這是你嫂子,你們應該之前就見過吧?”
聽言。陸晉言邪氣一笑,“見過。而且還見過好幾次。”
陸晉深的目光越來越冷,而陸靈月則是扶着陸晉言進去了。只剩下喬桑和陸晉深兩個人站在門口。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待陸靈月一走,陸晉深立即朝她走過來,緊張地握住她的肩膀左右詢問。
喬桑搖搖頭,“難得真的看到你弟弟。跟作夢一樣,如果不是他說話的語氣,我還真以爲他就是你。”
兩人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就連胖瘦都差不多,這是家庭遺傳嗎?貌似陸老爺子看起來也沒有多少肉。而且兩人的音色還挺像,不一樣的就是語氣。
她之前居然沒有聽出來。
“是,他長得跟我一模一樣。不過……他一直在國外。我以爲他沒有回來,沒想到之前倒讓他鑽了空子。”
“那他這次忽然來找你,是做什麼?”不知爲何,喬桑莫名覺得有些憂心。
“大概是在外面惹了什麼麻煩,需要我出面,否則他是不會過來找我的。”
惹了麻煩。
喬桑抿脣不再說話了。
“先進去吧,你去換身衣服。”陸晉深牽着她的手往屋裡走,喬桑心緒複雜地跟着進去,身上是白色的襯衫,因爲昨天晚上睡了一覺所以變得皺巴巴的,的確要換一套。
喬桑聽從陸晉深的話去換完一套衣服出來的時候,便看到陸靈月在給陸晉言上藥了。
陸靈月很耐心,而陸晉言卻滿臉的不耐煩,一邊道:“姑姑,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傷口,上什麼藥?過幾天就能好了。”
聽言,陸靈月有些不滿:“你說什麼呢?這傷口還不嚴重啊?你要是不上藥,到時候毀容了怎麼辦?唉,你這說巴掌印是怎麼回事?你究竟跟誰打起來了?”
聽到陸靈月詢問巴掌印的事情,喬桑便莫名覺得有些心虛,因爲他臉上那些印子是自己的傑作。
她當時打得狠了,不過現在她還是不覺得後悔。
陸晉言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脣角微勾:“沒事,不過是被貓撓了一下。”
“……”不知道爲什麼,喬桑總覺得這句話調,戲的味道很重,他根本就是故意的。陸晉深在旁邊聽到這個稱呼也是眉頭一挑,沉穩的氣息變得略有些尖銳起來,插在褲兜裡的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
“貓?哪來的貓,撓成這樣。”陸靈月替他抹了一會藥,然後便放下藥瓶子,“好了,今天暫時不要碰水,這藥你收着,以後天天抹上。”
陸晉言接過藥瓶子然後隨手擺在一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我有話跟你說。”
他望着陸晉深。
陸靈月大抵是明白他的意思:“好,既然你有事跟你哥說,那你們就聊吧,姑姑先去做早飯。”
然後陸靈月便起身去書房了,等她走後,陸晉言直接癱倒在沙發上,然後謂嘆:“果然是國內最大的房地商廠,這屋裡的設計,還有這沙發的質感都很不錯、介不介意我今天晚上在你家裡借這沙發睡一晚?”
相比起他的漫不經心,陸晉深便顯得嚴肅多了,他神色冷清地看着他,聲音很淡:“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許義不見我那個雙胞胎了,所以就想過來看看。只不過沒想到,纔剛打開門,就碰到了……一隻擁有利爪的貓咪。”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晉言的目光朝喬桑瞥了過來。
喬桑眯起眸子,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陸晉深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不過保持了沉默。半晌,他才道。
“如果你來只有這些閒話說,那你就回爺爺那裡去吧。”
“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就要趕我走了?爲什麼?因爲這個女人?不是我要管你的閒事,我實在是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還是個曾經被別人拋棄過的女人。”說到這裡,陸晉言好整以暇地掃了站在原地的喬桑一眼,從頭打量到尾:“姿色不錯,可畢竟是被人玩過的,就爲了這麼個女人,你忤逆了爺爺五年?”
“……”喬桑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陸晉深,原來這五年他一直都爲了自己而跟他爺爺扛着麼?
他當着自己的面說自己是被玩過的女人,別說喬桑不樂意了,陸晉深的眼神立即冷了下來,“看來剛纔那幾個還沒教會你怎麼說話,我陸晉深的事情輪不到別人來過問,還有,你嫂子她很清白。”
“嫂子?呵呵,我什麼時候承認你是我哥了?你只不過早我出來幾分鐘而已?憑什麼就能自稱哥哥。”
“無論是幾分鐘,還是一秒鐘,比你先出來我就是你哥。今天是一次警告,但如果你以後對你嫂子嘴裡如果還敢不乾不淨的話,那麼這不會是最後一次。”
陸晉言愣了一下,片刻後才嘲諷地勾起脣角:“你倒是護着她。她呢?她對你如何?你這麼護着的女人,連你我都分不出來。”
“如果不是你存心,她又怎麼會認不出來,人在生氣狂躁的時候往往會失去理智和判斷。”
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這也充份說明,她心裡有我。”陸晉深再添了一句。
他硬生生地直接將局面給扳了回來。
陸晉言不屑地嘖了一聲,還是一臉不以爲然的模樣。
喬桑心裡卻更加心酸了,自己當年不理智,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沒有把他認出來。
然後她怨了他整整五年,不,是恨了整整五年,五年躲起來不見他。
可是他卻癡等了她五年,不問緣由不追究,甚至現在知道她認錯人也不生氣,依舊替她說話替她開脫。
他一心護着她,她卻在不斷地懷疑他試探他。
喬桑啊喬桑,你究竟是多壞,他這麼真心待你,你卻屢次傷他的心,實在太不是人了。
喬桑心裡是萬分自責。
看着陸晉深的目光都變得痛苦起來,然後她咬住下脣:“你弟弟說的沒錯,五年前確實是我不好,我根本認不出你來,甚至在剛纔打開門的時候,我還差點把他認成了你。”
“桑桑。”陸晉深蹙起眉,朝她走過來。
見他朝自己走來,喬桑卻後退了一步,“他說的對,我不值得你這樣維護我。”
聽言,陸晉深的眸中閃過一抹慌亂,強裝鎮定地對她道:“不要鬧,你先回房裡去,我一會過來找你。”
喬桑也覺得自己不適合再呆下,只能點頭。
不過,她不想去房間裡呆着,她想出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需要放空一下自己,理清所有的情緒。
於是,她轉身朝門外走去一邊道:“我就去外頭走走。”
陸晉深本想追上她,聽到她這樣說以後,便也放心地停下了步子,有楠楠在這裡,他也不用擔心她會跑到哪裡去。
楠楠就是一張很好的王牌。
等她走後,陸晉言諷刺地道:“看你着急的樣子,有必要嗎?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以你的身份,還怕找不到比她更優秀的女人?”
聽言,陸晉深目光冷冷地掃向他,聲音不容質疑:“永遠活在花花世界裡,整日不務正業的人又怎麼會懂一心一意的感情。”
“一心一意?呵,我只知道每樣東西都會有保質期,只要過了保質期就不新鮮了,包括感情在內。”
說這話的時候,陸晉言還無所謂地擺手聳肩,很看不起陸晉深這副爲感情專一的模樣。
說話間,陸晉深彎腰給自己倒了杯溫水,然後在他面前坐了下來,長腿交疊,表情淡淡:“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嘖,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過來看看。”
“你有這麼閒?不去外面繼續花天酒地,會跑到我這裡來?說吧,惹了什麼麻煩?”
聽言,陸晉言的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倏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難得一本正經的模樣:“我說陸晉深,你別以爲你比我先出孃胎幾分鐘就對我指手劃腳的,什麼叫我惹了麻煩?”
陸晉深緩緩地喝了一口溫水,眼神涼涼地朝他瞥去:“就因爲比我晚出孃胎幾分鐘,你就要一直事業無成,成天只知道昏昏沉沉地鬼混麼?”
“誰說我鬼混了?我那是在體驗人生的真諦,像你這種成天只知道吊死在一棵樹上的人怎麼可能會懂?切!”
兩人相同的人坐在客廳裡,卻用着不同的語氣說話,簡直跟人格分,裂一樣。
“既然是體驗人生的真諦,那你就繼續,現在就離開這裡。”陸晉深直接放下水杯,毫不客氣地對陸晉言下了逐客令。
陸晉言一聽便坐不住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現在就急着趕我走了?”
“這裡不歡迎你。”
“就爲了那個女人?你要爲了一個女人做到什麼地步?嘖,別怪我沒提醒你,爺爺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你越是對那個女人死心塌地,爺爺只會越討厭那個女人而已,你確定你不是害她?”
聽言,陸晉深眸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聲音清冷:“我在做什麼,我自己很清楚,用不着你來刻意提醒。”
“那算我自作多情咯,到時候你被爺爺趕出家門,所有的產業就都是我的了,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