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被佔用了,陸晉深自然沒打算現在直接跟葉修正面交鋒。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所以抱着喬桑快走到電梯前的時候,他忽然方向一轉。直接走向了旁邊的樓梯。
剛進樓梯不久,電梯的門就自兩邊打開了,腥紅着雙目的葉修從電梯裡面衝出來,四處查看,卻沒有看到喬桑的身影。
他又往前衝了幾步。任舊沒有看到喬桑,於是心急如焚地又折回電梯裡。然後揪住臉上好幾處負彩的林霸南,惡狠狠地問道:“喬桑呢?”
“小喬?”聽到喬桑的名字。林霸南這才顫悠悠地回過神來,瞧了外頭一眼,發現陸晉深居然和喬桑一塊兒消失了,便搖頭:“剛纔不是在外面嗎?怎麼就不見了呢??”
他會告訴他纔怪!
聽言。葉修往外頭看了一眼,根本沒有看到喬桑的身影,氣得咬牙切齒:“老傢伙。你最好別耍我,要不然我一定拆了你這把老骨頭。快把喬桑交出來。你到底把她藏哪了?”
林霸南擺着手,一臉無辜地解釋:“她那麼大個人我能把她藏在哪裡?再說了剛纔你不是一直在打我嗎?我也一直跟你在一起啊,我看小喬八成是跑了吧?畢竟你對人家那麼兇。掐着人家個脖子。勒得人家不能喘氣……要是我,我也跑。”
跑了?
葉修眼眸中閃過一抹戾氣,隨即鬆開林霸南的衣領,然後轉身按了最下一層。林霸南重重地喘氣,眼睛旁邊被揍了一拳,他疼得有些睜不開眼睛。
不過眼裡還是閃爍着愉悅的光芒,心想:嘿嘿,陸總,別說我老林不厚道,這可是爲了幫你自己捱了揍啊。
不過,他有些好奇眼前這個人的身份,於是發問:“你到底是誰啊?爲什麼要纏着小喬?”
他是誰?葉修好似聽到了笑話一般,回頭冷睨了他一眼:“我姓葉,是她法律上合法的丈夫。”
什麼?林霸南以爲自己聽錯了。
“你就是那個從來都沒有出現在小喬身邊,上下班也不來接送的惡劣丈夫?”一不小心,林霸南就將內心的想法給說漏嘴了。
說完以後,他又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怎麼又開始亂說話了?難道是又想捱揍嗎?
林霸南頓時哆嗦着身體,擺手:“你這麼兇幹什麼?我說的是實話啊!”
真是沒有想到,喬桑的那個從未現身的老公居然是這麼兇悍的人物,把他打成這個樣子,他還想說報仇呢。
只是他疑惑的是,喬桑怎麼會和老公一起出現在這裡?而且一打開電梯的門就看到他老公掐着她的脖子。
如果不是他和陸晉深恰巧來了,小喬是不是就有生命危險了?
叮——
一樓到了,葉修冷冷地瞪了林霸南一眼,手指的關節捏得啪啪作響。
“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林霸南眨巴着雙眼,呆萌地道:“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實嗎?小喬公司上下的人都知道她嫁了個無良丈夫,一不接送上班,二不關心體貼,三還出去亂搞女人。”
“你!”葉修氣得臉色鐵青,上前再一次將林霸南的衣領給揪了起來:“有膽子你把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林霸南苦哈哈地看着他:“我說這位小喬老公啊,雖然我打不過你,但你也別這樣欺負我一個老人家好吧?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也是實話。難不成你還想聽一些我奉承你的話?”
“奉承?哼,不必了。”葉修想了想,覺得他說的也算對,不過他還是耿耿於懷:“那你剛纔衝上來推開我幹什麼?”
“我以爲你要對小喬不利,小喬是我的合作對象,我當然要救她啊。”
“是嗎?”葉修冷笑,質問道:“我問你,你和喬桑有沒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勾當?”這話就是意指他有沒有和喬桑亂來。
林霸南聽得一臉懵逼,“什麼不爲人知的勾當?我和她談的可都是正當合作!”
靠!看來他是根本聽不懂!算了。葉修也懶得再跟他計較了,現在還是趕緊去追喬桑要緊。
思及此,葉修對着林霸南再次揮了揮拳頭,冷聲警告道:“以後如果你敢對喬桑亂來,我就卸了你四條腿!”
說完,葉修恨恨地轉身離開。
留下林霸南一個人獨自在電梯裡發呆,四條腿?他哪來的四條腿?好半晌林霸南才反應過來。
“我靠,這個小混蛋居然指桑罵愧說我是畜生!”
可不是麼?畜生都是四條腿的。
喬桑意識清醒的時候,還是覺得全身綿軟無力,頭暈暈沉沉的,雖然意識清醒了,可眼皮卻重得仍舊睜不開,四肢上被上了發條一樣,沒人操作就全身動彈不得。
“她怎麼樣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傳進喬桑的耳朵裡,喬桑意識一片混沌,這聲音好熟悉,好像是……
“這小妮子虛弱得狠呀,好多方面都不行,你想我先從哪方面說起?”回答他的是一個略輕挑的男聲。
光是憑聲音,就可以修勒出這個男人的風流長相。
“從頭說起。”陸晉深語氣並不是特別友善,盯着昏迷之中的喬桑,他一顆心擔心得提到了半空中,再一聽自己的好友說得這麼嚴重,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陰沉起來。
容北也是第一次看自己多年的好友這種表情,於是探頭過來打量他,調侃地道:“晉深,你很擔心她?她是你什麼人?這麼多年好友我可是第一次看見你這個樣子,不如先把她的名字身份背景都說一說?”
話剛說完,容北就感覺到某人的視線變得凌厲起來,如刀片一般地落在了他身上。
容北忍着被刀片生刮的危險,露出笑容嘻皮笑臉地道:“不要這麼小氣嘛,你看我這麼大老遠地跑到你家裡來出診,總得收點診金吧?”
“診金?”陸晉深眸色分明,他微眯起眼睛:“你還敢收診金?看來上次的事情你還嫌你惹的麻煩不夠。”
聽言,容北臉色一變,立馬退避三尺,正色道:“你女朋友的身體很虛弱,而且勞累過度,又嚴重貧血。再加上長期睡眠不足,營養不良,所以昏倒了。”
“勞累過度?嚴重貧血?眠睡不足?營養不良?”
一連四個詞語,把陸晉深擊得回不過神來。他垂下眼眸看了昏迷中的喬桑一眼,見她臉色蒼白,就連嘴脣也跟臉上同一個顏色。
由此可見,她是多麼虛弱。
再想想之前見過她的幾次,第一次她落荒而逃,第二次卻忙着工作,第三次見識到她在葉家備受冷落。
兩次負傷累累,每次都是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就是她嫁到葉家之後所過的生活嗎?而她還百般求全地爲了那個姓葉的男人,而屢次將自己推開,生怕自己給葉家帶來麻煩?
思及此,陸晉深垂在雙側的手倏地握緊成拳。
“這就是你百般想守護的東西嗎?”
“什麼什麼?”容北八卦地探頭過來:“晉深,這女的到底是你什麼人,不會真讓我說對了,是你女朋友吧?”
聽言,陸晉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並不答話。
而是在牀沿處坐了下來,然後冷聲道:“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其實現在就應該醒了的。”容北道:“只不過她太虛弱了,估計身體支撐不住,給她打瓶吊燈補充一下吧。不過,晉深,如果她真是你女朋友的話,那我可得說你幾句了,你是怎麼照顧女朋友的?居然讓她累成這樣?”
說到這裡,容北的話突然停頓了一下,驚愕地瞪大雙眸:“該不會是你每天晚上老折騰人家吧?所以才把她折騰成這副人不成.人的鬼樣?”
砰!
清醒之際的喬桑似乎聽到了有什麼東西砸了過去,然後發出了沉悶的聲響,之後聽得一聲悶哼。
她秀氣的眉頭微擰了擰,想試圖再聽下去,然而周圍卻恢復了一片安靜。
靜了麼?
喬桑想,一個是醫生,一個是陸晉深嗎?
就在喬桑想深入想什麼時,手腕突然被人給捏住了,然後有什麼冰冷尖銳的聲音在她的手腕紮了進來。
冷冰冰的疼感讓她不適地蹙起了眉,脣輕輕張口,疼得她下意識地想喊出聲來,可是無論如何,又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樣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你輕一點。”就在她疼痛之際,一道低緩的聲音響起,緊接着喬桑的右手被一雙溫暖無比的手掌給握住了,相比起那冰冷尖銳的東西,這溫暖的手掌源源不斷地從掌心散發着熾熱的溫度,沿着手心傳至心口。
她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
“就你知道心疼,但哪個被針扎不疼的,怎麼輕點?”另一道男聲不滿地嘀咕。
溫暖的大手覆上她冰涼的眉心,點輟了溫暖,然後再替她額前的髮絲撥到腦後,動作輕柔得幾乎能溢出水來。
她的手心和額頭都被溫暖所覆蓋,漸漸的,倦意再度襲來,喬桑意識慢慢地消失,然後再度陷入夢中。
“喂,你不會是一直打算這樣握着她的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