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酒酒不是一個光說不練的主,她在第一時間脫下高跟鞋,直接推開看熱鬧的人羣,徑直追了出去。
江婉兒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身後就傳來幽幽的一聲:“你讓她別追了,小心出什麼事!那些外國猥瑣男可是很危險的!”
江婉兒回頭看去,原來是剛纔爲她們出頭的女人,由於她近距離抓住外國友人,外國友人逃跑時,她被狠狠地推在地上。
江婉兒趕緊上前攙扶,瞥到女人的面貌,當即看呆了眼。膚如凝脂,眉似遠黛,長得可真好看!
女人揮揮手,笑着說道:“我叫艾米莉(Emily),剛從國外回來。只是碰巧遇見這一幕,希望你不會怪我多管閒事。”
江婉兒連忙擺手:“不會不會!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對了,我叫江婉兒,今天真是多虧了你!”
艾米莉很是熱情,牽着江婉兒的手說了好多話,又反覆叮囑她要小心這樣的騙局。當瞅見江婉兒手裡拿着的一個購物袋裡裝滿了嬰兒用品後,她更是關心起江婉兒的身體來。
江婉兒微笑着點頭承認自己懷孕的事實。於是,兩人又聊起了有關懷孕的話題。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時,喘着粗氣的陶酒酒,滿臉汗水地回來了。
“那兩個猥瑣的外國小偷跑得可真快!我……我連追了他三條街,竟然給追丟了!”
江婉兒抽出紙巾,走上前去爲陶酒酒擦汗,隨後又將艾米莉介紹給她。
陶酒酒一聽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子就是那個見義勇爲的好姑娘,也顧不得自己臉上的汗水,立馬上前握住艾米莉的手:“勇士!當真是勇士!多謝你!”
艾米莉不留痕跡地抽回手,笑容親切:“你謬讚了,我剛纔不該那麼莽撞地衝出來,害得你不但沒抓住那兩個外國小偷,反而損失了財物。真是不好意思!”
說完,艾米莉脣畔蕩起微笑,頗有大家風範的氣質。
江婉兒瞅了瞅陶酒酒,滿頭是汗,白色連衣裙的寬大裙襬也不知在哪兒蹭上了灰不溜秋的灰塵,目光下移,她爲了追小偷脫去了高跟鞋,原本白嫩的雙腳,已經是黑乎乎的了……眼神探向艾米莉,氣質高雅,衣着得體,處事不驚的作風更是令人慚愧。見狀,江婉兒不由感嘆同樣是女人,差別怎會這麼大呢!
思及此處,她趕忙走上兩步,讓陶酒酒把鞋穿上,隨即又抽出紙巾,替陶酒酒擦汗。
每當發生這種情況,江婉兒總會像個大姐姐似的,關心、照顧陶酒酒。嘴上、心裡的那些埋怨,其實是一種關愛。若非不是她們倆感情足夠深,她江婉兒纔不會這樣做呢!
陶酒酒直接忽略江婉兒寫滿鄙視的眼神,也不曾意識到艾米莉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異樣,笑容燦爛地提議道:“要不這樣吧,我請你吃飯,咱們也算有緣,說不定以後還成爲好朋友呢!”
艾米莉一直掛着笑容,她的眼神在陶酒酒身上不露痕跡地打探了片刻,聽陶酒酒這樣說,當即便上前兩步握住她的手:“好啊,我也覺得和你們有緣!以後一定要常來往!”
江婉兒見艾米莉答應,當即掏出電話預定餐桌。
陶酒酒嘰嘰喳喳地在江婉兒耳邊嘮叨着要點洛水的特色美食,艾米莉走在她們身旁,時不時地湊合一句。
陶酒酒和江婉兒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不遠處的牆角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帥一醜的兩個人,始終都關注着她們三人的一舉一動。這兩個反差很大的人,自然就是那兩個外國小偷。
艾米莉突然回過頭,她的視線準確地掃視到那兩個外國友人的藏身處,笑容詭異地衝兩人點了點頭。
見此情景,那兩個外國友人相視而笑,當即便轉身離去。
“艾米莉,你回國工作還是探親?”陶酒酒爲了不冷落了新朋友,停下對美食的討論,側頭問了一句。
“我回國是爲了找一個人。找他索要他本該給我的東西。”艾米莉抿着嘴笑道。
江婉兒起鬨,哈哈大笑着,非說艾米莉回國找愛情。
陶酒酒反駁江婉兒,兩人又鬧在了一塊兒。
黑夜逐漸降臨,洛水的大橋上,陶酒酒和江婉兒的歡聲笑語,似悅耳的銀鈴聲傳了開來,感染了很多人……
艾米莉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陶酒酒,就像一匹餓狼審視着自己期待已久的食物。隨着夜幕的降臨,她的眼神越發的兇狠,恨不得立馬就撲上去,一口咬住陶酒酒的頸部大動脈,吸**的血。
這一刻,艾米莉已經顧不上西方神話中狼與吸血鬼的世仇,她只想着對付陶酒酒,根本就不在乎使用什麼方法,哪怕那些手段比外國友人的偷竊行爲更齷齪!
秋風掀起了女孩們的裙角,艾米莉撥開耳邊的頭髮,笑容狡黠地對着陶酒酒的背影,無聲地翻了翻嘴脣。
那嘴型就像是在說:“你好,我還有個中文名,我叫慕婍婍。”
葉洪濤在週一傍晚接到了慕婍婍打來的電話。那時,他剛與客戶談完一筆生意,正開着汽車趕回公司。他原本就約了陶酒酒共進晚餐,並且還要和她商討舉行訂婚儀式的相關事情。
其實,葉洪濤和陶酒酒一樣,都不喜歡那些冗長的儀式,他們根本就沒打算過舉行訂婚儀式,即便是婚禮,他們都想找個景色優美的小山村,以給予當地孩子們讀書機會的方式來取代。
可惜,雙方家庭決定他們的那些想法也就只是想想而已。儘管可以實現,但卻不是在婚禮的那天。
看到手機屏幕上“慕婍婍”三個字,葉洪濤猶豫了片刻,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鬼迷心竅地點擊了接聽的綠色圖標。
“洪濤,我是欣兒。”慕婍婍的聲音一如從前的柔和,“今晚陪我共進晚餐好不好?”
“我……我約了別人。”葉洪濤支吾道,又問了一句,“你……果真來了洛水?”
“當然。”慕婍婍的聲音平靜,語氣卻很堅定,“我已經拋棄了在那邊的一切,我只要跟你在一起!”
“你這又是何必?我們之間,不可能了。”葉洪濤嘆了一口氣。
“洪濤,你知道的,我只愛你一個人,我當初是迫不得已……”慕婍婍的聲音有一絲不受控制地顫抖,“洪濤,你已經忘記當初的承諾了嗎?不會的,你不會忘記的!你要是不要我了,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