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歌有些挫敗的垂下頭,努力壓抑自己心裡不正常的情緒。她是應用心理學專業的優秀本科生,當然知道自己此刻這種莫名的擔憂意味着什麼。‘噹噹噹!’門外傳來敲門聲,季歌放鬆自己的身子靠在牀頭:“進來。”
“小歌,醒了起來喝點粥。”季母慈愛的臉上寫滿了擔憂,端着精心熬好的粥進來。季歌被馮明澤帶回來的時候,她被嚇了一跳!好端端的女兒,回來的時候卻披着不知道哪個兒男人的衣服,滿身的狼狽。她想問,可是看着季歌每天愁眉苦臉的樣子又不忍心問出口。算了,只要人回來了就好。
季歌沒有接粥,反而撒嬌似得依偎在媽媽懷裡。“媽,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
季母摸着她的頭髮:“傻孩子,這次要不是明澤接你回來,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
季歌有些反感,季母總是以看女婿的態度對待馮明澤,這讓她有些難以接受。支起身子反駁:“媽,這事兒跟他無關。”再說,救人的也不是他,憑什麼什麼好事兒都讓他給佔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兒!明澤已經對你很好了,上次的事情是個誤會。你就不能……”季母還想給馮明澤說情,畢竟明澤對小歌的心意,她這個做母親的看在眼裡。明澤對她已經算是不錯了,季歌還想要求什麼?
季歌眨眨眼,努力不讓淚水流下來。不能繼續了,如果再讓母親誤會下去,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她自己一個人去B市,那麼遠的地方,不過是因爲馮明澤結婚了。他已經結婚了!“媽,明澤再怎麼好,也跟我無關了。他結婚了……”
“你……”季母聽到季歌后面的話,一時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結婚了?怎麼就結婚了?”
事到如今,季歌不得不坦白,清清嗓子一字一頓的說道:“媽,他們在國外註冊結婚的。因爲這個,我才一個人去了B市。”提到這件事,她就有些難過。去B市,究竟是福是禍?她曾那麼接近死亡。也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遠遠不止有愛情。
季母深深吸了口氣兒:“你不是和你同學一起嗎?”
季歌有些心虛的往後退退,嘿嘿傻笑。那個同學,不就是蕭若陽麼!可是現在,她顯然不敢挑釁她媽的極限。
知女莫若母,季母看季歌的樣子也知道她有事情瞞着自己。現在的孩子啊,可能是她真的落伍了,跟不上他們的思維。罷了,不管了。季母長長嘆了口氣:“季歌,你已經長大了。有些事兒自己拿主意吧……”
季歌有些愧疚,不是她不想說,而是不知從何說起。那段不知該怎麼形容的過去,歡喜和淚水,就當做一個秘密,永遠的埋葬。“媽,快要開學了。明天我就回學校了。”
季母溫婉的衝她笑:“知道啦!你大哥二哥今晚會回來吃飯你有個心理準備。”
季歌苦了一張臉,大哥二哥出了名的事兒媽,恐怕又得絮絮叨叨一陣子了。想起來,就有些頭疼:“媽,我的事兒大哥二哥知道多少?”
季母敲她的腦袋:“我知道多少,他們就知道多少!死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季歌調皮的吐吐舌頭,好吧,這頓全家批鬥大會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去咯。晚上,季歌還沒到飯點,便先溜到廚房。“媽,我來幫你!”
季母看外星人似的目光掃過她,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女兒,居然要下廚。“去去去!別在這兒搗亂。”
季歌拿起一邊的菜開始擇:“媽,我是認真的。這些事兒總得學着做,不然的話永遠學不會。你總不能看着我以後到自個兒婆婆家被人攆出來吧!”
季母虎着臉:“我的女兒,誰敢!”
季歌調皮的笑,總算把這一頁給翻過去。在B市那麼長時間,雖然她做的菜還算不上色香味俱全,但至少也能下嚥了。蕭若陽那些日子,總到自己那吃飯,她閒着沒事兒,所有的時間都花在研究做飯這點事兒上了。以前自己不懂事兒,在家只等着吃,突然發現她也許應該幫着媽媽分擔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母女兩個在廚房裡研究着晚上的飯菜,偶爾季母嫌棄的聲音傳出來:“去去去,你看看你這做的是什麼!”她手裡拿着季歌處理的不像樣的菜,滿臉的嫌棄。“胡蘿蔔是要削皮的,你看看你切的橫七豎八的,這是些什麼東西!”
“慢慢來嘛!”季歌討好的笑,大概這世界上第一個不嫌棄她做吃的的人就是蕭若陽了:“媽,你做飯那麼好吃,不如教教我好了。”
季母狐疑的看着她:“你不是最討厭下廚的嘛?”
“嘿嘿,我……我就是想看看做飯到底有多難。”季歌心虛的解釋:“哎呀,不教算了!媽,你要是真不教的話,我就出去啦。”其實,她只是在想,做飯大概是和蕭若陽在一起的時候最快樂的時光了,這是她唯一能夠拿來緬懷那段時光的方式。
“回來!”季母把她扯回來,能有個懂事兒的女兒她還求之不得呢!“死丫頭,還學會給我使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