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也許,你是我的命中註定_第33章

時間不緊不慢的又過了幾日,季歌閒着沒什麼事兒做,百無聊賴的哄着那隻猴子——金毛玩。一人一猴之間倒是慢慢熟悉起來。

“金毛!你去哪兒了?怎麼還不出來!”季歌一邊小心的躲避着周圍的樹枝,一邊留意着四周有沒有金毛的影子。剛纔帶着金毛出來曬太陽,一不留神金毛居然不見了。面前這片林子,樹木高大,看不到樹林的盡頭。在屋子裡的季歌經常無聊的看着這裡發呆,聽扎西說這裡面還沒有被開發,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猛獸之類的!她擔心那隻猴子的安全,更加焦急的喊着金毛的名字,但金毛卻沒有絲毫迴應。

扎西聽到季歌的喊聲,聞訊趕來,站在林子外叫着季歌:“丫頭!丫頭!趕緊回來。”

季歌卻順着林子裡的方向越走越遠,聽不到外面的任何聲音。

扎西着急的吩咐阿九:“阿九,快,帶兄弟們進去找找!務必要找到季歌。”

阿九一臉爲難的看着扎西:“老大,這林子咱們根本沒進去過,要是私自進去的話,萬一……”

“廢什麼話!我讓你去你就去。難道你要看着那麼弱小的女孩自己待在裡面!”扎西有些憤怒,這片林子聽美人谷的人說,到處充滿了危險。裡面,很多美人谷的人都沒進去過,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萬一要是有什麼猛獸的話,小丫頭自己要怎麼面對?他根本不敢想下去,因爲承擔不起那麼嚴重的後果。想起自己的女兒,那個如同精靈一般的女子,也是不知不覺便離開了自己的生命。想到此,扎西再也等不下去,恨恨的瞪一眼阿九,自己轉身走了進去。

阿九在後面大聲喊着:“老大!你先回來,實在不行的話我們等這裡的嚮導來了,再進去。”

扎西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對於阿九的喊聲置若罔聞。他邊走邊想起自己的女兒,如果晴晴活着的話大概也和這個丫頭一般大了吧,如今,他再也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小丫頭的生命和晴晴一樣,消失在自己面前。

“丫頭!丫頭!”扎西的喊聲迴盪在四周。

十年前,小村莊。

“丫頭!”扎西亦步亦趨的跟在幾個僧人的身後,生怕跟丟了自己的女兒。

“阿爹!阿爹!”一個穿着白裙子的女孩被幾個僧人模樣的人拉扯着往前走。女孩掙扎着不肯往前走。

扎西穿着破爛,失魂落魄的苦苦哀求:“放開!你們放開我的晴晴。”

“阿尼陀佛!施主,你的女兒被選爲聖女,便是你們祖上的福分!你怎麼還不知珍惜呢?”一個僧人走上前來,狠狠地踢了扎西一腳。扎西支撐不住,摔倒在地上,努力掙扎着往上爬。

晴晴眼淚汪汪的看着自個兒的父親:“你們不要碰我阿爹!不要!”

僧人狠狠扯着她的頭髮:“聖女!你給我安靜點!不然我們可不保證你阿爹的安全!”所謂聖女,不過是被他們挑中的一些傀儡罷了,帶過去幾天時間便會被生生剝皮挑骨,用來做祭。所以,他們對這些聖女沒有任何尊重。

晴晴眼淚汪汪的點頭,閉上嘴。眼神絕望的看着自己的父親,如果這就是命運的話,她也只能安然接受。只要阿爹可以好好地活着!

扎西痛苦的哀嚎着:“求求你們!放開我的晴晴,她還這麼小!”

僧人諷刺的一笑:“扎西,咱們這兒的規矩你不是不知道!嘖嘖,怎麼還這麼不開竅?”

扎西死死扒着地,該死的規矩,就爲了這該死的規矩,難道便要他唯一的女兒搭進去性命?晴晴的母親去得早,只有他和晴晴相依爲命。如今,他們居然要帶走自己唯一的女兒,憑什麼!

“走!”幾個僧人見扎西不再反對,立即壓着晴晴往前走。

扎西不服氣的抓了旁邊的石頭站起來,跟在僧人身後狠狠的從他的腦袋上砸下去,嘴中憤恨的喊着:“讓你欺負我的晴晴!你們把晴晴還給我!”

其餘的僧人反應過來,紛紛停下和扎西打鬥。扎西手中的石頭砸完人後掉在地上,伸出胳膊掙扎幾下,但卻始終雙拳難敵四手,此刻就只有捱打的份兒。幾個人將扎西圍在中間,拳打腳踢。

扎西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躺在地上。

晴晴看見自己的父親受欺負,顧不得被綁的雙手掙扎着過來跪在地上:“我跟你們走,跟你們走!嗚嗚嗚……你們不要打我阿爹了!”

幾個僧人對視一眼,抹抹額角的汗水:“呸!不聽話兒,以後你給我滾出B市!”拖着晴晴往前走。地上,被拖出一道長長的血痕來!

幾個人走到懸崖邊上,晴晴突然掙脫而出,踏在懸崖邊上,衝着扎西的方向燦然一笑:“瑪尼堆前坐着一位老人,反反覆覆念着一句話:唔哈,嘛呢嘛呢叭米、啊……嘛呢嘛呢叭米……嘛呢嘛呢叭米!阿爹,你要好好活着!”悲愴的歌聲帶着虔誠的意味遠遠地傳到扎西的耳朵裡。

扎西突然意識到晴晴到底要做什麼,痛苦的喊道:“不要!不要啊!”

晴晴最後朝扎西的方向,留下一抹燦爛的微笑,朝着懸崖的方向縱身一躍。

扎西幾乎是爬着到了懸崖邊,同樣的喊聲迴盪在空空蕩蕩的懸崖邊,痛苦的嘶吼:“丫頭!丫頭!晴晴!我的晴晴啊!”

幾個僧人相互對視一眼,不屑的掃一眼,跪在地上的扎西,轉身默默離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晴晴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她的生命就這樣隕落在衆人面前。

無論扎西如何叫喊,那個穿着白裙子的年輕女孩卻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從懸崖上漸漸落下。隔得遠遠的扎西彷彿聽到懸崖下有鼓聲傳來,一下一下敲擊着他的心臟。那首歌,還是晴晴很小的時候,扎西自己一字一句教給她的。晴晴死的時候,依舊高唱着這首歌曲,扎西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從沒有想過,那麼虔誠的阿姐鼓的歌曲卻代表着自己女兒生命的逝去。空曠的懸崖上響起痛苦的回聲:“晴晴!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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