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凡看着莫名其妙被掛斷的電話,有些無語。蕭若陽倒好,一句收網,什麼事都不管了!他這輩子,就他媽的是勞碌命吶!看着躺在牀上的蘇沁如,卻又彷彿想明白了什麼。立馬衝到牀邊將她死命的搖晃!
蘇沁如朦朦朧朧的正在做夢,夢見季歌站在自個兒牀邊叫自己起牀。隱約間回了句:“行了,等會兒再去!反正今天也不點名。”
歐陽凡臉色黑了大半,死妮子在胡說些什麼!這些日子他想盡一切手段,想要留她在身邊。卻總是不得而入,真不知道那個季歌有什麼好的,居然讓她連睡覺都惦記着。眉頭醋的更緊,直接大吼:“蘇沁如,我數到三,你不起來,我把你丟下去你信不信!”
蘇沁如睡着睡着,總感覺有人圍繞在自己身邊嚷個不停,像只惹人厭的蒼蠅。此時聽他這麼說,心裡更加惱火:“死蒼蠅,就你也想把我丟下去!做夢呢吧你。”
歐陽凡的表情更加陰沉沉的,跟自己這麼說話。很好!“蘇沁如,我再說一遍。你要是不起來,我就把季歌給弄死!”
蘇沁如翻個身,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會兒其實心裡也清醒過來了,不過是在裝睡而已。他要是有本事把季歌給弄死,她以後就跟着他姓!
“你不信是吧。”歐陽凡說着轉身往外走,慵懶的聲音,處處透着漫不經心:“馮明澤的事我不管了,你們看着辦吧!”
蘇沁如果然從牀上一下子彈起來,對着他的背影丟枕頭:“有事說事!沒事別打擾老孃睡覺。”
歐陽凡玩味的笑,合着一開始就是在裝睡,擱這兒等着自己呢!信步走回牀上,自己靠在牀頭:“好累啊,不如休息一會兒。”
蘇沁如看他悠閒的動作,不好意思的紅了一張俏臉。慢慢往牀邊挪着,想要下去。
“去哪兒!”
蘇沁如聽見他不陰不陽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反應。只當自己沒聽到,繼續一下下的往外挪。開玩笑,有人自言自語,自己爲什麼要爲他買單?
歐陽凡眉角微挑,往她那斜了一眼,不輕不重的說了句:“回來!”
蘇沁如步子微微頓住,差點摔倒。老老實實的回過頭來:“呵呵,那個好久不見!不如、不如,你先睡會兒我們再談。”
“你睡醒了?”歐陽凡好笑的盯着她,看她用自己拙劣的演技,和自己裝蒜。如此幼稚的遊戲,卻玩的不亦樂乎!
“睡醒了!”蘇沁如理所當然的答道,看着他玩味的臉色又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小心翼翼的說道:“剛睡醒?”
“嗯?”
蘇沁如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好吧,其實,我還是有點困。”
歐陽凡看着他狗腿的樣子,不由自主的笑出聲。好久沒看到她這麼可愛的一面了,被自己囚禁了這麼長時間,還以爲她被囚禁傻了!伸手將她拉過來,坐到自己身邊:“什麼時候你對我能這麼關心?”
蘇沁如囧了一把,老老實實的裝沉默。沒什麼好說的,或者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要的承諾自己給不起。儘管,他的聲音聽上去蒼白的讓人感到心疼!我愛你,只是卻不會和你在一起。她在他的身邊,時時刻刻準備着離開。每一刻,都是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歐陽凡有些失望。他已經足夠努力,想要她多一點信心給自己,可是卻總也得不到她的認可。悶聲開口:“有人要我對馮明澤下手,你說我要怎麼做?”
蘇沁如嘴角動了動,很想就這麼開口說好。但話說到一半,又哽住。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機提什麼苛刻的條件,想必既然有人請他動手,那必定關係是極好的。或者說,那個人是蕭若陽!時間明明很短,她的思維卻已經走了幾個輪迴:“唔,你覺得呢?”
歐陽凡苦笑不已,看吧,她從來就是這樣,無論什麼事情,總會考慮很久,才能給一個確定的回答。儘管,他在A市能夠呼風喚雨,可是最終卻得不到這個女人的心:“你究竟在想什麼?”
“放我走吧。我們是不可能的!”蘇沁如頓了頓,還是開口說道。“你這樣囚着我究竟有什麼意義!我始終沒辦法得到你家人的認可。”
歐陽凡一下子將她推離自己的懷抱:“你在說什麼?”
蘇沁如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聲調緩慢,卻又十分平穩的說道:“我愛你,可是像我這樣出身的人永遠無法走進你的世界。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麼!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從來就不是愛與不愛能夠詮釋的清的。我們的世界有着天差地別,現在這樣算什麼?我從沒想過做你的情婦。”
“你……”歐陽凡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爆發出來:“我從來沒想過讓你做我的情婦,如果你想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我隨時都可以給你。”
蘇沁如卻壓根不信他的鬼話,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他和她差的始終太遠了,但現在這個情形下,顯然她不願和他爭執。隨後立即開始轉移話題:“我們不說這個,你剛纔說馮明澤什麼來着?”
歐陽凡直接無奈了,每次只要一談到跟這個相關的話題,蘇沁如便會立即轉移話題。這麼明顯的方式,不知道是該說她自己太聰明還是他太笨!他蹲下身,與她平視,不想給她一點壓力:“告訴我,到底爲什麼對我這麼牴觸?”
蘇沁如眼睛不停的往別處亂瞟。深呼吸一口氣,聲音裡帶着一絲兒哀求:“我們不說這個好不好!”
要是往常,歐陽凡見她這麼抗拒的樣子也就不問了。可今天卻硬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不,你告訴我答案。蘇沁如,你知道的,我要是去查肯定能查的一清二楚。但我不想這麼做,我想你很清楚這到底是爲什麼!”
蘇沁如蹭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不要問了,你會後悔的!”
“那你覺得這麼瞞着我公平嗎?我告訴你,你想離開,不是不可以,但至少得等我死了!”歐陽凡怒氣衝衝的起身,對着她吼:“你說,我要是幫馮明澤得到季歌怎麼樣?聽說,他最近纏季歌纏的緊的很。”
蘇沁如猛然擡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不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的,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歐陽凡着重死咬着‘能力’兩個字,看着蘇沁如面色一點點蒼白下去。
“你威脅我?”蘇沁如輕輕呼吸一口氣,看着他勝券在握的樣子,下了一個決定:“你可能還不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是自私的。季歌是我朋友,我能幫的便幫,可是如果他真的再次拋棄蕭若陽,那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我無權過問!”
“你……”歐陽凡再次無語,心裡也不確定她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想到自己的待遇,卻又覺得十分可信。她明明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是愛着自己的,可是卻能一次次的狠心離開,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悲劇。本想着叫起來,能夠通過這件事情威脅她,可現在倒好,最終不捨得居然還是自己。
“我不是個好女孩!”蘇沁如再次重申這一點,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女孩。狠心無情,自私自利。不相信任何人的好,這樣的她,大概是沒有機會幸福的吧,不然怎麼一次次抓不住幸福!“所以,如果可以,請你儘快放手吧。”
歐陽凡氣沖沖的離去,這一局再次以他的完敗落幕。他走後,蘇沁如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躺在牀上無聲無息的樣子,讓人感到十分心疼。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他大概可以放手了吧。也許,等到他玩夠了的那天,纔是自己解放的時刻。歐陽凡,你永遠都不知道,我帶着我最後一絲可憐的自尊,在卑微的愛着你。
周笑回到周家,一路跌跌撞撞的進屋。看什麼都不順眼的樣子,恨不得將這屋子裡的一切都給拆掉!周福海坐在客廳,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家閨女發瘋。直到她瘋夠了,他纔開口:“累了,過來坐下陪爸爸喝杯茶!”
“爸,我氣都被氣飽了,哪裡還喝的進去茶!”周笑捂着自己的臉抱委屈:“你看,季歌那個賤人給我打的!”
周福海關切的往她臉上瞧了一眼:“唉喲,怎麼這麼不小心!她敢打你你等着我這就去給你算賬去……”
“爸爸,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幫我報仇?”周笑神神秘秘的湊過去詢問,卻全然不提自己先動手的事情。無論如何,這口氣她都咽不下去!一定要想個辦法找回場子來。
周福海神神秘秘的說道:“最近這A市可不大太平,聽說新出了個美人邦,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們……嗯!”他將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比量着,眼睛散發着毒辣的光芒!
周笑看着父親的表情,得意的大笑出聲:季歌,這次我看你怎麼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