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殘疾,一個還是孕婦呢,兩個人今年似乎都不太方便。
“真是可憐,怎麼辦?需要我幫忙嗎?”
白皙的手指在面前勾了勾,看得凌襲爵心癢難耐,最終還是忍住不說話。
“趕緊去睡覺,等你生完孩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磨牙了,磨牙了,程相望趕緊躲進被窩,不敢再亂說話,雖然如此,心裡還忍不住甜蜜,憋着笑意抖着肩膀。
凌襲爵現在不方便,就算真幫忙之後,還得連累程相望親自收拾善後,很多麻煩事情,她又挺着肚子,還是壓制下自己比較好。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凌襲爵挨着程相望睡覺卻感覺渾身難受。
他的確幾個月沒有開葷了,現在身邊就是一頓每餐卻只能看着不能吃,腿斷了,人還是有邪念了,秉持着空即是色的念頭,默默閉上眼睛開始數羊。
早上程相望首先睜開眼睛,凌襲爵倒是沒有休息好的模樣,貼着牆面睡覺。
因爲部隊內的生活嚴謹自律的作息時間,程相望很少看見凌襲爵熟睡的模樣,倒是感覺有些新鮮的靠了過去。
這張原本處處透出冷峻的面容,現在佈滿着猙獰,可是對於程相望來說,那雙可以洞悉忍心的眼眸還是那麼熟悉,溫柔帶着眷戀跟寵溺,看着就讓人心動。
無論容顏如何,她還是不能改變自己深愛着這個男人的感情。
“別看了,現在這個模樣,我都怕嚇到孩子。”
其實程相望的呼吸趕緊,凌襲爵已經醒來了。
似乎在確認耳邊的情況,這裡不是叢林內,沒有了每日的追殺,奔波,他可以享受這份安逸,身邊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切都很安穩。
可是這些安穩卻讓凌襲爵惴惴不安,因爲他每天還是會繃緊了神經。
他沒有完全恢復,不能行動自如就沒有辦法更好的保護家人,這種無力適從的感覺讓凌襲爵順風順水的人生第一次嘗試了敗北,或者可以說讓他的人生陷入了低谷。
毀容只是讓凌襲爵內心受挫,但是現在斷了腿的感覺讓他非常消極。
“怎麼會呢,這雙眼睛還是一樣好看。”
如果說眼睛是心靈之窗,那凌襲爵的內心肯定是星辰大海,纔會有如此銳利有神的眼眸,黑白分明的瞳仁內盛滿了溫柔了,只爲她一個人盪漾,好似結冰的深海,隨時能刺破人心。
可是這片浩瀚的星辰大海是屬於程相望的,在她面前這雙眼眸纔會璀璨生輝,明媚動人。
別說毀容了,程相望可是百看不厭。
伸出手指,劃過他的眉眼,挺拔的鼻樑,單薄的脣瓣,還有胡茬的下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迷人,程相望打心眼裡喜歡着。
“凌先生,我愛你,從現在開始這條命就是我的了,不準再遇到危險,不然我將把自己這條命還給你。”
明明是夫妻之間帶着氣氛蜜意的告白,最後程相望的尾音卻帶着點點顫抖。
是的,她害怕!
無數次想起凌襲爵遇到危險的情況,這次也是九死一生,能活着回來完全是命大。
想到這些事情,程相望就寢食難安,哪怕正在睡覺都會忍不住驚醒,看看身邊的男人,確認最近發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做夢。
其實凌襲爵早就不會回來了,她不過是瘋了。
再多的驕傲也抵不過程相望一滴眼淚,凌襲爵伸出手將人摟入懷中。
“這條命給你,我會好好陪你到老的。”
嗅着他懷抱中的味道,程相望還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才漸漸平靜下來,許久之後才睜着手臂起身,看着旁邊的男人露出輕笑。
“等下我幫你刮鬍子,要歸隊跟大家見面,總不能失禮吧。”
刮什麼鬍子啊,臉都毀了,誰還會在意鬍子啊。
還好現在整容技術比較發達,想要恢復也不算太困難,至少還要再挨幾刀,但是醫生說以他現在的情況想要恢復到原來一模一樣是沒可能的。
想到這些事情,凌襲爵心裡就不舒服,變了個模樣跟在程相望身邊更尷尬。
不知道還以爲自己真特麼犧牲了,凌太太火速換了個男人呢。
拿着刮鬍刀出來的程相望很快就在凌襲爵臉上又添了幾道新傷口,原來這個東西,還是需要多練手的,操作起來也不容易啊。
“sorry,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尷尬的程相望最終陪着凌襲爵出現,看着他下巴上的傷口,全家人笑而不語。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兩個人卻是夫妻,閨房樂趣嘛,咳,大家都能理解。
很快顧流年就安排好車輛,原本是想要親自送凌襲爵過去,但是卻被拒絕了,這種事情,他已經親自聯繫部隊,自然有人接應,沒必要弄得那麼麻煩。
對於部隊這些事情,程相望顯然是陌生的,她從來沒有研究過凌襲爵每天所處在什麼環境中,不是不關心,只是不想知道。
關心則亂,她只要等着凌襲爵回家就好了,其他事情,不會多嘴,不會好奇。
“沒事的,那些野猴子天天唸叨要見你,我都煩死了。”
哼,娶了漂亮的小媳婦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放在兜裡怕丟了,凌襲爵哪裡捨得把程相望這種漂亮女人放在部隊內給那些人眼饞。
都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
更何況在凌襲爵心中,程相望可比貂蟬還漂亮,那些人豈不是要翻天了。
“我現在懷孕,你還擔心什麼啊?”
東亞小醋王,處處在狂飲,程相望被身邊人逗笑了,一身輕鬆也不緊張了。
雖然路途遙遠,但是兩個人是不是聊天,還小睡了一覺,倒是沒有感覺太累,很快就抵達了軍區內,需要層層遞交證件才能進入。
這個時候程相望早就化身爲好奇寶寶了,四處張望。
“跟着首長就是好,我們還能開車進來呢。”
看着門外那些檢查的小士兵,一個個緊張的敬禮,程相望也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滿臉都是驕傲,看着凌襲爵偷偷勾了下他的手指。
“乖,不準胡鬧!”
這是警告,若是在外面面前搞什麼小動作,被發現多尷尬啊。
平時在家沒正經的人,現在卻擺出了一張嚴肅臉,想想就感覺好笑,但是程相望現在哪裡敢拆凌襲爵的臺,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大本營啊。
“好了,下車吧。”
抵達部門樓下,程相望自己先下手,已經有人早早等候再次。
看見是個女人,首先是愣住,隨後又看見凌襲爵推開門,馬上飛奔了過去。
“首長,你終於回來了,嗚嗚嗚……”
凌襲爵的警衛員,可以說是他貼身的小助理兼保鏢,但是這次任務比較特殊,沒有跟着一起行動,他原本就抵死不從,一直在部隊內等候消息。
最後得到生死不明的告示,每天都在寢食難安中度過。
現在看着凌襲爵好好活着回來,激動的淚流滿面。
程相望在旁邊看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若是換個女人飛撲過來,她肯定就炸毛了,現在看着五大三粗的小夥子哭成這樣,也感覺怪怪的。
部隊內的感情非常深厚,都是生死共擔的關係,程相望的確不能理解。
在她的世界中都是小情小意,再多的努力不過是要撐着凌家的門楣,不能輕易倒下,可是在部隊中有些感情是凌駕於個人得失之上的。
“丟不丟人,我手下的兵可是流血不流淚的!”
冷冰冰的聲音下到,小夥子馬上站直了身子,一把擦乾了眼淚,紅着眼眶盯着凌襲爵,抿着嘴角,好似在確認渾身下上負傷的情況。
“去後備箱拿輪椅過來,我腿斷了,不能走路。”
聽到這句話,他也跟着馬上行動起來,抱着凌襲爵在輪椅上坐好。
“你好,我是程相望,你們首長的妻子,你怎麼稱呼呢?”
此時才找有機會自我介紹,警衛員現在才恍然大悟跟在凌襲爵身邊的女人是誰,嚇得倒退一步,緊緊盯着,瞪大了研究。
“老大,你太不講究了,嫂子那麼漂亮,怎麼現在才領給我們看看啊。”
話音剛落,一生哀嚎,可憐的警衛員就被招呼了拳頭,蹲在地上不能起身了。
如果不是凌襲爵腿腳不便,非就將這種盯着他家小媳婦看的愣頭青踢飛了。
“他叫馬文林,你就喊小林子就行。”
聽到這個稱呼,原本直不起身的馬文林掙扎的伸出手臂,急忙解釋道:“嫂子啊,叫我小馬,千萬別喊什麼小林子,我不想修煉什麼葵花寶典啊。”
真是冷笑話,恭喜小林子同學又獲得一拳。
憋着笑意,程相望抖着肩膀,似乎這次行程不會太寂寞了,大家都很有趣。
雖然肚子疼,但是馬文林還是盡職盡責的推着凌襲爵上樓,因爲程相望挺着肚子站在那裡很明顯,不方便行動。
“嫂子,小心腳下。”
懂事又耐心的馬文林很可愛,嬰兒肥的小臉上滿滿都是真誠的笑意,在這種地方生活,也許不需要任何爾虞我詐。
現在想想,她似乎更喜歡這些可愛的小盆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