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點,在夜幕中閃爍着‘迷’人的光澤,宛如星盤一般,美麗而深邃。
夏夢菲坐在庭院的石凳上,遙望着天‘色’,表情有些悵惘。
她來到這個與世隔絕的村莊已經將近三天的時間了,在這個相對比較陌生的環境中,沒有世俗的喧囂,放眼處,盡是大自然的清新氣息。
元時辰緩步走到了她的身旁,隨即坐了下來。
他遞上了一杯枸杞紅棗烏‘雞’湯遞到了她的面前,“趁熱喝了吧。”
“這是……”夏夢菲結果之後,表情顯得有些疑‘惑’。
“是我煮的哦。”元時辰眉眼之間彷彿‘蕩’漾着淡淡的笑意,是那般的好看。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簡單幹淨自然,整個人的英氣卻是披上了一層薄薄的清新和自然。
他那種無形的威懾力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似乎收斂了不少,讓人感覺不到壓迫感。
“既然是你煮的,那……”夏夢菲‘脣’角‘蕩’漾着‘誘’/人的笑意,接過之後,取過調羹,吹着熱氣。
正在這時,身後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小甜心,這裡也有哦!”
微涼快步地走來,臉龐上堆着的是殷勤的笑意,他雙手捧着一碗茶樹菇排骨湯遞到了她的面前。
這同樣也是很補身體的食物。
“這…是你煮的嗎?”夏夢菲這時有些尷尬,感覺到原本還好好的氣氛瞬間有些變味了。
元時辰雙眼微眯了起來,深深地瞥了一眼微涼。
他的臉龐上流‘露’出了不悅,語氣淡淡的,宛如深潭中的冷水,讓人感覺到一股寒意。
“那真是有勞你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微涼聽到他明顯的逐客的含義,臉‘色’不由一沉。
他可不會遂了元時辰的願,相反則是坐到了夏夢菲的右邊,很殷勤地吹着碗中的熱氣,手中的調羹則是不停歇地撇着油。
“這……”夏夢菲彷彿感覺被夾到兩個大火坑之中,偏偏還無法輕易地離開。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元時辰淡淡地開口,眸光並沒有望向微涼那邊,只是那話語的意思卻很明顯了。
微涼嘴角勾起,完全不甘示弱地回擊,“你說的,是你自己嗎?”
“無恥。”元時辰轉眼望向他,眸中滿是冰冷,讓人感覺到陣陣的寒意。
“無恥的人是你纔對,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跟她在一起。”微涼冷笑,將手中的碗放了下來。
他的語氣和神態都是充滿了挑釁,彷彿要大幹一場一般。
夏夢菲這時真的很不自然,一對美眸在兩人的身上來回遊移,她的櫻‘脣’輕抿着,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卻不知道說什麼合適。
“你想怎麼樣?”元時辰蹙眉,若是微涼發生衝突的話,吃虧的必然是他。
畢竟,比起微涼這種人形兵器來說,他只能算是普通人了。
“離開她的身邊。”微涼義正詞嚴的說,那一絲不苟的表情顯得十分的認真。
認真到讓夏夢菲的呼吸都不由微微一窒。
“你沒有資格這麼要求我,你只是一個外人,如果真的爲了她的幸福,就不要再出現在這裡。”元時辰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是犀利地進行了回擊。
“你做夢,不該出現在這兒的是你!”微涼額頭青筋不由浮起,一臉震怒的表情。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這緊張的氛圍讓夾在中間的夏夢菲緊張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別吵了!”她終於開口,不滿的情緒迸發。
“我不希望你們兩個再爲我爭吵,你們都是對我重要的人。”她輕輕攥着掌心,說出口之後更是在思量這句話說的恰不恰當。
“他對你重要?”元時辰聽到後,臉‘色’微微一變。
“那麼,我算是什麼?”他蹙眉盯着她,眸中隱含着怒意。
“你聽我說完好嗎?”夏夢菲不由有些慌‘亂’。
“抱歉,我現在沒這個心情,既然他對你重要的話,如果這是你的本意,我可以成全你。”元時辰的眸光都變得清冷起來。
微涼不由站在了夏夢菲的身前,眸光直視着元時辰,“你不覺得你說出這些話很傷她嗎?”
“這裡,沒你的事,滾開。”元時辰嗓音壓低,十分有氣勢地喝出了這句話。
他的眸光‘陰’沉地盯着微涼,充滿着敵意。
“你這點氣量,配當她的男人嗎?”微涼卻是勾‘脣’一笑,顯得雲淡風輕,“沒錯,我實話告訴你,我很喜歡她,確實想要把她從你身邊搶走。”
他說出這句話之後,表情依舊平靜,深邃的眼神讓人捉‘摸’不定。
夏夢菲不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櫻‘脣’,眸中閃爍着訝異,顯然被他的話驚到了。
她隨即望向元時辰,卻是發現對方的表情‘陰’晴不定。
“你,不配在這裡,不配我做我的競爭對手。”元時辰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他的背影看上去讓人覺得心理壓力沉重。
夏夢菲的心情有些鬱悶,伸出手想要叫住他,但是微涼卻是按下了她的手。
“你做什麼?”她有些不滿地盯着微涼。
“勸阻你做愚蠢的事情。”微涼淡淡地開口,“我是爲了你好。”
“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嗎?”夏夢菲雖然心中再猶豫,但是她的立場始終還是有偏向‘性’。
那個陪伴他身邊許久的男人,終究不能被僅僅認識不滿十天的微涼所替代。
“對不起,謝謝你這麼久對我的照顧。”她輕輕垂眸,眼眶中泛着淚‘花’,看上去楚楚可憐。
“我不需要這三個字。”微涼的心中有種難過得感覺,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彷彿重要的人遠離他的感覺,上一次,還要追溯到十年前……
“對不起。”夏夢菲依舊重複着。
她的頭垂的很低,宛如犯了錯的小孩。
“去吧,我不會放棄的,或許隨着時間的推移,你越來越能看清自己。”微涼話語稍稍停頓了下,“以及我們。”
夏夢菲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隨即轉身奔向了正走向遠處的元時辰。
她趕上他的時候,兩人走到了一處‘花’田旁。
四周,芬香的‘花’香夾在着雨後那溼漉漉的氣息,顯得更加‘迷’人。
夏夢菲吐了下舌頭,隨即躡手躡腳地靠近了他。
她知道,他一定早就發現了她,卻是裝作毫不在意地望向遠處。
她逐漸靠近他,隨即張開雙臂從背後環住了他,這溫馨的一幕在溫暖的陽光下顯得更加動人,毫無違和感。
元時辰伸手搭在了她纖細的雙臂上,冷哼了一聲,“知道錯了?”
“夢菲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她將臉龐貼在他寬厚的背脊上,輕輕磨蹭着。
“哼,真是差點把我氣死,我就想你到底能夠爲了小白臉做到哪一步呢。”元時辰若有所思地說。
“別這樣嗎,微涼畢竟救過我的生命,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話,我說不定離不開那神秘大樓。”夏夢菲在這個立場上卻是很堅定。
她將一些事情分的很清楚,對的,錯的,心裡有數。
畢竟,有些事情,她也是有底線的。
不管元時辰再討厭微涼,她依舊還是堅定不移地替微涼說話。
“有些事情,我不是很瞭解,你詳細和我說下,現在正好有機會。”元時辰寬厚的雙手緊緊地捉着她的小手。
夏夢菲立即來了‘精’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詳細地說了一遍給他聽,在一些過程之中,更是將微涼敘述成一個十分勇敢十分正能量的形象。
元時辰的表情這才稍稍緩和下,只是他的眼神深處依舊留存着深深的芥蒂。
畢竟,當他看到元震東發過來的那張照片的時候,他的內心就一直翻騰,沒有一刻平息。
每每想起的時候,心裡終究有些不舒服。
“他救了你,這是他的福分。”元時辰嘴上卻絲毫沒有示弱,依舊霸道十足。
“這…這救了我,難道還能是他的錯嗎?要是沒有他的話,你就看不見我了!”夏夢菲搖了搖他的雙臂。
“好了。”元時辰的語氣有了妥協的跡象,“不要再這個話題上多討論了。”
“恩。”夏夢菲答應了,只是她的表情有些失落。
“來,講講你在神秘大樓的一些事吧……”元時辰雖然表面上裝作不在意,其實想知道的要命。
……
與此同時,元氏工廠總部大樓,臨時會客廳之中。
寬敞的長廊之中,繡‘花’地毯上,站姿十分標準並且敬業的元氏安保人員分立在兩側我,眸光都是專業地注視在前方。
這時,一道瘦弱的身影正徐徐走在這條地毯上。
元越和香馨分立在他的兩旁,眼角的餘光則是不時地注意着這道身影,更像是在戒備。
“大哥,大嫂,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都沒能來,你們生孩子的時候,我也沒能來,這聲祝福或許來的比較晚,但是希望你們還能接受。”
元君然的聲音在長廊中回‘蕩’着,清脆而響亮。
“謝謝。”元越淡淡地應了一聲,表情‘波’瀾不驚。
“父親平時也時常提到你,你能夠來,我想他應該會開心吧。”他補充了一句。
“真的嗎?”元君然淡淡一笑,心下卻是冷笑:那個老傢伙,可是向來都不待見他,見到他能開心?扯吧!
他雖然有心想要和他們閒聊,但是發現這兩人卻不苟言笑,他不由乖乖地閉上了嘴。
不多時,他來到了臨時會客廳內,在元越的指引下走了進去。
屋內,一道雄偉的站在窗臺前,背對着他,看上去依舊是那麼威嚴肅穆。
元君然的瞳孔微微驟縮下,呼吸稍稍變得有些急促。
他也很久都沒有見到這個男人了,不知道有幾年,超過五年了。
“君然。”元震東的聲音響起,低沉而醇厚。
“……”元君然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違心地開口,“父親。”
當他念出這個稱呼的時候,心下卻是涌起了很奇異的感覺。
“我們有多久沒見了呢。”元震東緩緩地轉過身。
元君然見到他現在的樣子的時候,心頭不由震驚。
這個男人真的老了,兩鬢多了不少灰白,額頭上多了不少皺紋,除了那對依舊威嚴和‘精’明的眸子還尚存着以往的氣勢。
“你長老了,看起來英俊了成熟了不少。”元震東欣慰地一笑,走上前揚手似乎想要輕撫着他。
元君然本能地退縮了,導致元震東的手撲了個空。
場面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呵呵。”元震東輕笑了下,“罷了,我知道你對我有很大的成見,這不怪你,確實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倆。”
元君然沉默了片刻,隨即緩緩開口,“小北在哪裡?”
元震東深深地盯着他,“你現在的心裡只有那個‘女’孩子嗎?其他的東西都已經不重要了嗎?”
“現在對我來說,她對我是最重要的人。”元君然一字一頓的說。
“呵呵,你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爲了‘女’人會奮不顧身。”元震東出奇地和善,表情是那麼的溫和。
元君然甚至有一瞬在懷疑,這個男人真的是他的父親嗎?怎麼變得這麼和善了,這不科學。
在他的印象之中,他甚至很少見到這個男人的笑臉,每次總是淡漠的,那種自然而然的距離感甚至讓他都擡不起頭。
“她在哪裡?”元君然顯得很急迫。
“說實話,我有些掃心。”元震東的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面,臉龐上的笑容微斂,“我見到你的時候還是‘挺’開心的,但是你卻沒有半點對這個家的眷念。”
元君然眉頭一挑,他的家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破碎了。
他從很小的還是就已經離開了元家,在外漂泊了多年,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了。
對於那個家,他早就沒有多少感情。
元家內,除了元時辰會關心他,其餘人對他都是不聞不問。
“在這個家裡,只有時辰哥是我的親人。”元君然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
元震東的臉‘色’微變,他聽到十分忌諱的話,因爲涉及到了元時辰。
“呵呵,那我們都不是嗎?”他的表情變得‘陰’冷了下來,“你不認我這個父親了嗎?”
元君然沉默了片刻,緩緩地說:“至少,我們血緣關係是難以改變的。”
元震東的眼神頓時變得很可怕,他的雙手攥緊,手背上一條條青筋浮起。
他用這種眼神盯了元君然不少時間,終於,緩緩平息了下來。
“君然,不管你對我有多少成見,元家的大‘門’始終都是爲你敞開,這次你回來,我很高興。”他淡淡地說。
元君然眉頭微蹙,能夠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顧小北確實在我手上,相信你也知道這件事。”元震東坐在了紅木椅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把她還給我。”元君然臉‘色’一沉。
“哦?”元震東雙眸微眯了下,“你特意來,僅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嗎?”
“不然呢?”元君然眼神閃爍着漣漪。
“要不這樣,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元震東的指尖輕輕地敲擊着案几。
雖說是商量,但是他的語氣卻是霸道異常,沒有一絲商量的意味。
“你迴歸元家,我同意讓顧小北作爲元家的兒媳,你覺得如何?”他簡單明瞭地提出了要求。
元君然微微一怔,他預想到元震東會白般的刁難,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提出這個方案。
元震東的眼神直盯着他,似乎看出了他內心的動搖,“這件事,對你內有任何的壞處,我是在成全你。”
元君然的內心則是在作着煎熬,他不相信他的這個父親會這好心,其中一定有隱情。
“能讓我先見下小北嗎?”他旁敲側擊的詢問。
“可以。”元震東卻是顯得很慷慨,隨即他走到了一張裝飾櫥櫃前,伸手推了下其中的一個暗格。
隨即,那張櫥櫃自動的移開,一道暗‘門’出現在了元君然的視界內。
元震東打開了暗‘門’,隨即示意元君然進去。
元君然稍稍沉‘吟’了片刻,隨即快步地走了進去。
“一直往前走,走到底就是了,我在這裡等你的答覆。”元震東卻是沒有準備隨同他走下來。
元君然獨自一人在漆黑的地下甬道中走到了盡頭。
“身份驗證,元家五少爺元君然,驗證通過……”
“……”
他聽到這電子聲,卻是感覺到了陣陣的諷刺,他居然還掛着元家五少爺這樣的頭銜,他還是沒有預想。
隨着金屬大‘門’的隆隆聲響,他走進了這間地下室內。
他的眸光望向四周,發現室內空無一人,不由臉‘色’微變。
“小北,你在這裡嗎?”他高聲呼喚,然而僅僅只是聽到他自己的聲音在室內回‘蕩’着。
正在這時,他聽到了金屬大‘門’的移動聲,臉‘色’不由微變。
回首望去,發現那扇大‘門’卻正在快速地閉合起來。
他見狀,急忙衝出去,但是終究是晚了一步,被阻隔在了室內。
“父親,你這是什麼意思?”他重重地敲擊着房‘門’,手骨都敲疼了。正在這時,懸掛在牆壁上的液晶屏幕忽然亮起,屏幕中正是臨時會議時的景象,其中有兩個人正在‘交’談。那兩人分別是元震東,還有一個則是顧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