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飛煙捏着字條,臉色發黑。
“找到人了沒?”南飛煙開口問道。
“我來的時候火勢很大,沒有看到人。曉歌去了金銀樓,不知道情況如何。”
正說着曉歌,曉歌就趕了過來。“姑娘!”曉歌遞給南飛煙的字條上,和素月字條上的字寫的一樣,都是“今晚亥時,青城山見。”
混蛋!南飛煙捏緊了拳頭。到底是誰,竟然敢老虎頭上拔毛,敢動她的人!
南飛煙的表情是曲墨白從來未見過的認真,她面若冰霜,冷若寒冰。
而南飛煙身邊的曉歌也是沉着臉,對這樣的南飛煙,她似乎習以爲常。莫非,這纔是南飛煙最真實的一面?
“哥,對不起,今天不能陪你了,我有事情要處理。”
“阿煙,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曲墨白關切而焦急的詢問道。
南飛煙緩緩的搖了搖頭,“不用,哥,你等我回來!曉歌,素月,我們走!”
“阿煙……”曲墨白伸手想抓住南飛煙,卻不想只抓住了一股風。等他回過神,南飛煙帶着曉歌和素月,已經消失在了街頭。
“王爺,我們……”一旁的御風上前開口問道。
曲墨白沉着臉,“跟上去。”
雖然南飛煙放了話,但曲墨白又怎會不擔心?
除了他之外,百里容也暗暗的跟了上去。是他大意了,竟然沒料到有人會對金銀樓下手。
南飛煙帶着曉歌和素月進了青城山,山頭,一個帶着醜醜面具的人背對着她們站立,聽到人來的聲音,轉過身來,二話不說就與南飛煙打了起來。
曉歌和素月剛想上前,卻被突然冒出來的其他人給纏住。
就說怎麼會只有一個人,原來其他人是畏畏縮縮的藏了起來。
面具男步步殺招,南飛煙應對也不慢,不多時,面具男就落了下風,被南飛煙鎖住了咽喉。
“都別動!”
南飛煙厲聲喝到。
其他人見狀,果真是立刻停了下來。
“我的人呢!”南飛煙冷冷質問。
面具男是個怕死的,如今落到了南飛煙的手上,也不負隅頑抗,立刻就交待了金銀樓夥計的下落。
沒一會兒,被抓的方通等人就得到了自由。
“今天是怎麼回事?”見幾人都沒什麼事,南飛煙這纔開口詢問。
“姑娘,事情是這樣的。”方通立刻向南飛煙彙報了當時的情況。
原來,今天的金銀樓依舊像往常一樣開業,等上午過了一大半的時候,突然來了一羣人在金銀樓鬧事。
“是無極宮的人,跟着他們來的,還有京城守衛軍。以搜查逃犯爲藉口,想抓捕我們的人。”
無極宮?京城守衛軍?曲墨白和南飛煙同時眯了眼。無極宮背後是二皇子,這事兒他們知道,而且還動用了軍隊,看來這事兒背後一定有人支持。
“後來發生爭執,我們打了起來,按照姑娘說的,出現麻煩,護住兄弟們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更何況民不跟官鬥,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我們不能和朝廷硬碰硬,所以我就讓兄弟們按照原定方式撤退。”
所有人撤退之後,無極宮的人看着沒趣,砸搶了一會兒就離開了。方通沒多久返回去看情況,卻被留在店裡的無極宮人擒住。
“事情就是這樣的。”
無極宮一直都是二皇子歐陽毅的走狗,說不定這事兒和二皇子有關。
南飛煙點了點頭,交待了一番素月和方通統計店裡的損失,一羣人就回了城。
翌日一早,素月按照南飛煙的吩咐去往金銀樓與方通覈對損失,正當她出門的時候,謝君鈺也因爲有一味藥材要買也跟着出了府,擡頭間見到走在前面的人是素月,愣了愣,卻什麼也沒說,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謝君鈺發現自己居然站在了金銀樓的門口。
“方通,姑娘說了,這些東西都要登記,我說,你記!”
素月對旁邊一個消瘦卻英俊的男子微笑,這一笑,讓謝君鈺心裡滋味有些怪怪的。
謝君鈺盯着那個叫方通的男子,越看越不順眼。
第一,這男人名字很怪,方通方通,什麼名字嘛;第二,這男人沒他英俊沒他帥,雖然他記賬的時候,謝君鈺湊過去看了,他的字寫的很漂亮,可是容貌比不上他謝君鈺,這點兒是毋庸置疑的。
就這麼一個男人,又沒自己有吸引力的人,素月爲什麼會對他笑?莫非他們是情侶?是一對?
一想到素月可能和這個叫方通的男人是情侶,有一種叫“醋意”的東西蔓延在謝君鈺的胸口。
似乎,已經習慣了那個始終溫柔如水,笑顏如花的女人,還有她那一聲柔柔的“謝神醫”,現在她跟別人談笑風生,這場景在謝君鈺看來,格外刺眼。
方通,掌櫃金銀樓的賬簿,利用南飛煙平時叫他的記賬方法,兩人沒一會兒就把店裡的損失清點了個清清楚楚。
覈算了結果之後,方通將結果報給了素月。
“不是吧!這麼多東西,你會不會算錯?”早看方通不順眼的謝君鈺,聽到這結果後,在一旁質疑起方通的話。
素月瞅了眼謝君鈺,沒吭聲,反而繼續跟方通討論,“那你把賬單抄一份給我,我要交給姑娘。”
素月完全忽略自己,只跟方通說話,讓謝君鈺原本已經鬱悶的心情,更加糟糕。他就像一個沒人理的小朋友一樣,蹲在一邊,看着素月和方通。
等素月和方通徹底清理結束,素月收好了單據,謝君鈺連忙起身笑臉迎上去,“素月姑娘,你現在是去哪兒?回王府嗎?”
素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和她對方通的態度截然相反。
至於方通,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謝君鈺的敵意,他臉上表情單一,沒有喜樂,只是沉靜的如同死水一樣,“素月,我們走吧!”
“嗯!”
直到這兩人的身影消失,謝君鈺眼裡才閃過一絲惆悵。看來他們果然是一對,他還以爲……算了,不想了,她都是有愛人的人了,不管他怎麼想,都是白搭。
謝君鈺捂着自己的心口發呆,他心中這種不好受的滋味,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吃醋?這滋味真他媽的讓人難受!
看來,感情果然是一種傷心的毒,他還是不碰的好。想到素月臨走時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謝君鈺喉嚨裡哽得厲害。想到那次月光下,素月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模樣,謝君鈺心中好像有一隻貓爪在撓似的,要多不爽有多不爽。
南飛煙對金銀樓的態度,皇宮裡的人自然也在關注。皇宮裡,德妃召見了歐陽毅。
“對了,毅兒,最近你弟弟在做什麼?”
“阿康之前老往衡王府跑,最近他倒是老老實實呆着,哪兒也沒去。”
提到自己這個紈絝無能的弟弟,歐陽毅眼裡明顯閃過一絲輕蔑來。他和歐陽康雖然是一母所生,可是他卻瞧不起自己這個無所事事的弟弟。每天嬉皮笑臉的,似乎就沒正經過,這樣的弟弟,真是有些丟人。
“母妃,我覺得曲墨白和南飛煙的感情有些不一般。他們,莫不是想不倫吧!要是這樣,那敢情好啊,正好一次扳倒!”
歐陽毅的說法,德妃不太認同,雖然曲墨白和南飛煙的感情非比尋常,可是曲墨白的地位豈是二皇子能比的,“毅兒,先別動曲墨白,你不是他的對手!”
對德妃的這句忠告,歐陽毅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在口頭答應德妃了之後,歐陽毅出了宮,就找來了自己的心腹。
“殿下,你想殺了曲墨白?”趙牧一聽歐陽毅的想法,一愣,“殿下,衡王可不是一般人啊!不說他手下的護衛,單說他自己,就身手不俗。殿下,殺曲墨白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是兒戲,還請殿下三思!”
趙牧的話和德妃一樣,讓歐陽毅忍不住皺了眉。
“本殿下養你,不是讓你來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又不是要你動手,難道你不知道找殺手麼!動動你的豬腦行不行!本殿下不是跟曲墨白決戰沙場,本殿下要玩兒陰的!”
被歐陽毅臭罵了一頓,雖然趙牧不太樂意,可對方是主子,他不能反駁。
“殿下如果真的是要找殺手刺殺曲墨白,我建議在十五月圓夜。聽說衡王在月圓之夜的功力最弱,這個時候殺他,最容易得手。”
“這不用你來說,本殿下自然知道。”
就在歐陽毅計劃着要刺殺曲墨白的時候,南疆的使團,也在南疆王的帶領下,浩浩蕩蕩地來到了西涼都城。
南疆王親自過來遞交友好國書,讓百姓們的目光移到了這位南疆的新王身上。
聽說這位新王登基,有人不服,他用鐵血手段,制服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
總之,南疆王在西涼國的百姓們看來,就是一個傳奇似的人物。至少,這樣年少有爲的青年才俊,而且如此鐵腕,放整片大陸上,也沒幾個人。
在看到南疆王第一眼的時候,歐陽烈忍不住打心裡讚歎,若是有個兒子,能生的如南疆王這樣氣宇非凡,他就算馬上閉眼,也放心了。
南疆王親自來西涼,願和西涼國簽訂友好協議,這對歐陽烈來說,是雙手歡迎的事情。
這位新王的手段,歐陽烈也瞭解了一些,在見到南疆王真人的時候,歐陽烈心裡有欣賞,也有感慨和壓力。
這男人,非池中之物。南疆在他的治理下,一定會繁榮昌盛起來,這男人,定是西涼國的強勁對手,自己的那些兒子們沒一個能比得過南疆王。
想到這兒,歐陽烈忽然有一種悲涼的感覺。
若他和南疆王一半年紀,倒是可以和他一較高下。只是現在他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這世界以後是年輕人的天下了!南疆有這樣的皇帝,他的皇子們,卻沒一個能擔當起這般重任來!
南疆王來西涼都城,西涼國的皇子自然是要作陪,而且他們年齡相當,聊天也輕鬆很多,而南疆王開口,就是問到了南飛煙。
“聽說,鎮國公主是一位絕色佳人?不知道我能否有這個榮幸見見她?”
聽了他的話,歐陽毅笑了起來,“這可不湊巧了,這段時間,曲墨白的老毛病犯了,鎮國公主陪着他散心去了!”
原本簡單的事情,從歐陽毅嘴裡說出來,就變得味道怪怪的,配合上他臉上怪異的表情,那些作陪的人聽了,都露出曖昧的笑容來,除了歐陽康。
誰都知道,在南飛煙成爲鎮國公主之前,與曲墨白可是差點兒成了夫妻的。
歐陽康知道自己這位二哥對皇位垂涎已久,可是那是他自己的事情,爲何什麼都扯上表哥?雖然明知道和曲墨白走得近,會讓歐陽毅和母妃生氣,可歐陽康就是不喜歡他們這些搞陰謀耍手段的人。
“我表哥身體一直不太好,之前去了趟大周,回國後沒兩天,就趕去雍州主持三國爭霸賽。這不剛一回來,又忙着大婚,根本就沒有休息,所以人累病了,這幾天給父皇請了假,出去養病去了。”
歐陽康幫曲墨白說話,讓歐陽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有時候歐陽毅都有點兒懷疑,這個弟弟是不是母妃生的,爲什麼每次都胳膊肘往外拐!搞得好像曲墨白纔是他親兄弟一樣!
“我看,是因爲鎮國公主的身份揭曉,情侶變成兄妹,他接受不了,才氣病了。這會兒說是養病,可帶着南飛煙,誰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呢!”
“皇兄,你怎麼能這樣說呢!”見歐陽毅這樣說,歐陽康當下惱了。
“歐陽康,你到底是我的弟弟,還是曲墨白的弟弟?”
當着南疆王的面兒,歐陽康這麼不給自己面子,讓歐陽毅也很是惱火。若不是有南疆王在,歐陽毅還打着他的主意,想從南疆王這兒得到支持,所以要保持自己的形象,歐陽毅早就上去打歐陽康了。
看着這對兄弟互掐,南疆王倒了口酒在嘴裡,看歐陽毅的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