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次看到齊王,慕容薇都會漸漸產生一聲距離感,不管是近是遠。
世上上究竟有沒有一個人,可以同他親密無間的接觸呢?
她經常會想起在瀚國景軒宮裡,她不小心撞見的那火辣生香的美男沐浴圖,也總記得他那時候說過的話,他說,“記住,你這雙手從此就是本王的了。”
那時候,她才知道這個男人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可是接下來卻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不僅僅是瀚國宮裡的人,連她自己都以爲逃不了了,可是,他偏偏就把她遺忘了。
直到到了帝都,她在延禧宮看他的微眯的雙眸裡有求救的信息,她可以完全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可是,他醒來,一句謝都沒有,他把她帶到齊王府,一句交待也沒有,就扔在了這裡,像之前那樣,又一次被遺忘。
在之後,便是菊花宴上,他居然替她擋了整整六巡酒,過後,依舊無聲無息。
距離,時遠時近,或者,在外人看來,齊王真是是寵她了,在意她。
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跟齊王,真的不熟悉,頂多可以說是認識。
就在慕容薇走神的時候,軍機府的墨大人到了,墨姬也戰戰兢兢地跟了進來。
“墨大人,瞧瞧這東西。”軒轅澈淡淡說着,隨手將羊皮卷丟出。
墨大人一看,頓時驚慌,“這……這……”
“說。”軒轅烈冷聲。
“皇上,這……是……還未完工的新一批羊皮卷,總共五張!”墨大人不敢說謊,這件事是可以查出來的。
“怎麼會落在德妃手上?”軒轅烈質問道。
“皇上,微臣不知,微臣不知!”墨大人連連磕頭,什麼都沒解釋,看了手上的羊皮卷便知道怎麼回事了,墨姬弄錯了批次,拿錯了東西,這麼一個小小的細節,不管誣陷不了德妃和齊王,認真追究下去,軍機府必定遭殃!
“半成品都能從軍機府流出來,你這個軍機大臣還能讓朕信任嗎?”軒轅烈冷冷問道,意思很明顯,要拿軍機府當替死鬼了。
“這到底其次,皇兄,臣弟很想知道,這上面的軍機是何人寫上去的,這裡記載了連臣弟都不清楚的不軍數目,是真是假?”軒轅澈問道,深究的意思很明顯。
“齊王爺,微臣冤枉,那不是微臣的筆跡,上頭紀錄的數目絕對是假的!”墨大臣連忙出聲,齊王爺問得隱晦,實際上就是說有人陷害,這陷害齊王之罪可比流失羊皮卷的罪名還大,指不定會掉腦袋,這件事即便皇帝在背後撐腰,他也不能認了,更不能讓主謀相府置身之外!
齊王若是狠起來,可是皇上的千百倍!
“哦……這麼說,就是有人要陷害你軍機府?”軒轅澈仍舊把話說得漂亮,嘲諷之味十足。
“微臣不敢,微臣承認這半成品的羊皮卷是微臣之過,至於怎麼流出去的,上頭的字是怎麼來的,微臣確實不知道。”墨大人說道。
“是什麼人搜出來的?”軒轅澈淡淡說着,冷冷掃視一屋子的人,彷彿在座的他纔是真正的主子,軒轅烈至今沉默,一言未發。
“是屬下,從……從德妃娘娘的……的枕下找到的!”統領怯怯說道,面對軒轅澈緩緩看過來的犀眸,雙腿都顫了!
軒轅澈那無比俊朗的眉頭微蹙,看向軒轅烈,道:“皇兄,聽李姐說這批奴才是來找思妃的,怎麼找到德妃的枕下去了呢?你們還想找什麼不成?”
“沒用的東西!”軒轅烈驟然大怒,一腳將跪在腳下的統領踹開,起身,厲聲,“你們這些女人們勾心鬥角的遊戲玩到朕頭上來了,這件事到底爲止,墨姬、顧羲和,你們好自爲之!齊王,你的女人,調教好!朕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皇上,臣妾冤枉!東西是墨姬拿出來的,臣妾冤枉啊!”顧羲和立馬喊冤。
半成品的羊皮捲上寫着軍機,在德妃娘娘屋裡搜出,只有一種可能,陷害!
能有這東西的,只有出身軍機附的墨姬。
證據本身就是誣陷的證據,從慕容薇指出羊皮卷的漏洞開始,聰明的人就知道遊戲的結局了。現在的問題是誰來程度這個結局。
“羲妃娘娘,你好狠心,明明是你讓我偷出羊皮卷的,你嫉妒德妃得寵,要陷害她許久,現在撐着警衛局搜查的機會栽贓嫁禍,明明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事到如今,你居然還要把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墨姬立馬反駁。
“你說謊,明明是你來告訴我德妃私藏羊皮書卷的!要我帶禁衛軍統領來找證據,現在事情敗露,卻要反咬我一口!”顧羲和怒吼道。
……
兩個女人吵得不可開交,慕容薇只覺得無聊。但在這無聊裡,她還是看得出來,不管是羲妃還是墨姬都在極力護着自己背後的勢力。
一個是丞相府,一個是軍機府。
這件事可以歸位女人的爭風吃醋,齊王府的家醜,也可以歸爲相府和軍機府對齊王的陷害,兩種結果,天囊地別的嚴重性,難怪軒轅烈急急要走,留給齊王當家醜處置。
“皇兄留步。”一向淡泊的軒轅澈卻攔住了軒轅烈。
“你自己的女人,自己調教去!朕很忙,勞煩勞煩她們不要那麼無聊!”軒轅烈不悅說道。
“這件事確實是無聊,誣陷了德妃不打緊,但是,白白牽扯了府外的人,丟了我齊王府的臉,這件事,本王一定要追查清楚!”軒轅澈清冷的聲音一冽,王者的氣息頓顯,所有人全都寂靜了,包括軒轅烈,看着他,劍眉緊鎖,沒說話。
“七哥在爲你討公道呢!”軒轅離低聲。
“他這是藉機想廢了羲妃,削弱軍機府的勢力。”慕容薇亦是低聲,她可沒那麼笨。
“也算是爲你討公道,慕容薇,我一直都想知道,他爲什麼對你這麼不一樣?”軒轅離又低聲。
“我比你還想知道呢。”慕容薇白了他一眼,後退了幾步,小心翼翼捶打着雙膝,站了那麼久,雙腿都發酸了。
軒轅烈不得不坐回來,若是揚長而去,這件事就會完成超出他的控制的,一個是相府,一個是軍機府,這兩者對他來說,缺一不可,冷冷道:“齊王,打算如何處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