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甬道越走越狹窄,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
剛剛離開洪荒,無異於離開一個夢,回到真實的世界,不得不承認,大家都有些茫然!
公子陌白的事情,來得太過於突然,他們一直都知道離開的時候便會和公子陌白撕破臉的時候,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方式。
“媽咪,我還以爲他會說的。”夜寶開先了口,打破沉默。
鬼谷子似乎憋了許久,隨即附和,“就是,要不就是他有陰謀,否則怎麼就不能說了!我們都離開了!”
“我覺得他身上有故事,跟那個築夢師鐵定有故事!”任大財主很肯定地說道。
“什麼故事他沒興趣,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武功怎麼都廢了!”執墨認真道。
“好像進入巫妖洪荒後就廢了,現在比之前還要弱,鐵定和那個夢脫不了干係!”鬼谷子說道。
要知道,公子陌白在蠱勞瓦西的時候,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呀!
就算他現在修爲廢了,就剩下築夢術,他也活了千年呀,若不是成了神,怎麼能活過千年?
還有還有,公子陌白他一個大男人,居然會築夢術,居然還比薇薇厲害,這怎麼可能,築夢師何時出現過男性?
……
即便,他們離開了,可是重重的疑點,還是不能說不想就不去想。
大家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就在這時候,薇薇冷不防大叫,“好了!”
立馬,所有話都戛然而止,一片寂靜!
白無殤揉了揉眉頭很無奈,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他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看着此時煩躁的薇薇。
薇薇環視了衆人一眼,眉頭緊鎖,好不認真,“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傷了他了?”
無人回答,不爲別的,正爲白無殤在場。
要知道,當初在蠱勞瓦西,以夜小寶爲首領的大家對公子陌白和薇薇的一些做法可不是非常認同的,並且一度將公子陌白視爲必須高度戒備的對象!
寂靜了許久,終於李嬸淡淡開了口,“不管真相是什麼,被困了千年的人總是最無辜的。”
“他會追來嗎?”薇薇問道,回頭看去,背後漫長的甬道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這話一出,立馬所有人都低頭,不爲別的,就害怕自己會不自覺朝白無殤看去,會倒黴到挨一記凌厲目光。
夜小寶拼命地拽着鬼谷子的褲管,並沒有說話,但是鬼谷子很清楚,他再不開口,夜小寶一定會將他的褲子拽下來的!
“咳咳!”冷不防,他咳了起來,“咳咳,那個……那個……薇薇呀,你剛剛不是跟他說清楚了嗎?咱們是歡迎他來的,他有苦衷,大男人要面子,咱們可以理解的,他要是來了,咱們不問便是!”
鬼谷子說着,非常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瞥了白無殤一眼,將白無殤並沒有多少反應,便繼續又道,“但是呢,他不來,咱們不能強求他來,不是?”
“我又沒有強求,我就是問問而已!”薇薇不悅白了他一眼。
“哦……”鬼谷子拉長了語氣,好受傷,可是,褲管一緊,他立馬又道,“既然如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咱們還是趕路吧!嘿嘿,大家高興點吧,主墓穴就要到了,寶貝就在眼前嘍!”
薇薇這才嘆息一聲,淡淡道,“走吧走吧!”
至始至終,白無殤都一言不發,一羣人繼續前行,鬼谷子和夜寶挑起了好多話題。
關於寶藏的瓜分,關於寶藏的運輸,關於寶藏的收藏拍賣,總之,就是離不開寶藏!
議論着議論着,還真就漸漸進入了狀態,興奮喜悅,溢於言表,畢竟,他們就是衝着寶藏來的!
薇薇和白無殤兩人走在最前面,聽着背後熱鬧的議論聲,還是沉默。
好久好久,終於白無殤淡淡開了口,“薇薇,就快到主墓穴了,你不開心嗎?”
“嗯,開心!”薇薇笑道。
“他們都要寶藏,你知道大人我想要什麼嗎?”白無殤又問道。
“當然也是寶藏。”薇薇的笑容這才明媚起來。
白無殤沒回答,握着薇薇的手卻緊了。
“難道不是?”薇薇連忙問道,或許,這才真正從方纔的事情裡緩過神來,她早就知道白無殤尋軒轅兵書另有目的的,不是嗎?
而且,這件事事關他的雙重身份,事關他爲何至今還隱瞞着她。
“不是!”白無殤笑了,薇薇一定沒有注意道,方纔至今他都沒有笑。
薇薇心頭沒由來的一驚,走到了這裡,他……要說了嗎?
她愣愣的,看着他,一顆心直接飆上高空,等待着,等待着他給一個落下的理由。
白無殤亦是看着她,確怎麼知道這個女人其實早了解了一切,其實再在等待,所以此時此刻纔會有這種反應。
見她這愣愣的模樣,沒有好奇,他只她還魂不守舍,無奈一笑,淡淡道,“就是軒轅兵書,它在大人我眼中,可不是什麼寶藏。”
“嘭!”
薇薇分明聽到了自己那顆心狠狠落地的聲音,都走到了這裡,他,還是不說。
“哦。”她無奈,隱隱一聲嘆息,埋頭繼續走。
他,不再說話,亦是低着頭,繼續前行。
隨着甬道越來越狹窄,熱鬧的議論聲便越來越大,這聲音裡就屬鬼谷子的聲音最大,還未離開洪荒他就很正常了,以至於如今,大家真的相信,他已經沒事了。
也不知道喧譁了多久,白無殤突然止步,薇薇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無意識地跟着止步。
誰知,白無殤卻冷不防怒聲,“沉隱!”
居然,沒聽到,喧鬧依舊,就連薇薇都還在發呆。
驟得,第二聲,“沉隱!”
立馬,所有聲音戛然而止,薇薇分明驚到了,身子一顫。
這是怎麼了嗎?
背後,鬼谷子應該知道怎麼了吧,他怯怯道,“我……在……”
“前面帶路,小心機關!”白無殤不悅命令。
“是,大人!”鬼谷子恭敬領命,給大家使了眼色,摸了摸鼻子便走到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