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澤好不容易從主營帳逃了出來,結果還沒歇口氣,就聽到隔壁帳篷傳來走來走去的動靜,勾澤出來一看,就見到池銘等人正在整理隔壁的帳篷,她疑惑地問道:“今晚誰要住這邊?”
池銘齜牙一笑,朗聲道:“皇上!”
霎時間,勾澤的臉,直接黑了!
皇上和神勇侯的關係,她想不去想歪都難了!
這邊忙忙碌碌收拾帳篷,遠在軒轅的軒轅國大營主營帳裡,卻是寒如冰窖!
軒轅霸看着跪着的手下,怒道:“不是一早就派人去了嗎?爲什麼這麼多天過去了仍是一點消息也沒有!”
那跪着的侍衛一陣哆嗦,驚慌道:“屬下不知,這兩日那邊已經沒有消息再送過來了!”
“啪!”的一聲,軒轅霸一掌拍在桌上,怒道:“你立刻派人查看怎麼回事!務必將人給本王帶回來!否則就提着你們的頭回來見本王吧!”
“是是!屬下遵命!”那侍衛一領命,趕緊跑了出去。
站在軒轅霸身後的周龍弛豫了一會兒,纔出聲道:“皇上,照此情況,抓神勇侯那邊的人應該是出事了,畢竟那人不是那麼輕易抓到的!”
他自己其實並不喜歡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將神勇侯擄來,但他也見識過神勇侯帶兵的能力,如若不將他擄來,那軒轅國想要攻下滕月國,那就更加困難了!軒轅國和光明磊落,他最終選擇的是國家!
軒轅霸斜了他一眼,低頭看向桌上的那三篇兵法,眉頭越發地擰了起來。
他自然也知道顏竹心的能力,但如若有那人幫忙,抓到顏竹心也並不是不可能!能出意外的地方,只可能是途中的時候!
“王上,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儘快攻下桐城,打開進入滕月國的第一個關卡,那邊的探子來報,滕月國的大軍馬上就要抵達桐城了!到時候要想攻下桐城,就更難了!”周龍出聲勸道。
軒轅霸點了點頭,視線自那三篇兵書上移開,走到一旁的軍事底圖前,他之前一直將實力很好地隱藏起來,如今整塊大陸剩下的能稱之爲國的國家,就只剩下軒轅國、滕月國、姬辛國!
前一次的戰爭讓滕月國元氣大傷,自整改之後,國力不斷上升,如果不阻止的話,隨時可能會讓滕月國佔去霸主的位置,他必須當機立斷,將尚未恢復過來的滕月國拿下!
晚上,勾澤爲了躲開元霽延,並沒有回自己的營帳休息,而是偷偷去了別的營帳,這讓大半夜過來的元霽延撲了個空,登時怒得不行!奈何找不到發泄對象,只得又咽回了肚子上。
第二日,本想立刻趕路的勾澤卻被告知,元霽延下了命令,要等陶海盛的大軍抵達才啓程,一張清秀的笑臉登時垮了下來。
她似乎有點理解當初神勇侯爲何會躲着皇上了……
正想着接下來該如何躲着元霽延,勾澤一扭頭便看到元霽延陰沉着臉走了過來,她轉身立刻就想逃,結果還是遲了一步,身後咬牙切齒的聲音震住了她的腳步:“勾!澤!你!要!往!哪!兒!去!啊?”
勾澤僵了僵,轉身回去乾笑道:“皇上……找微臣有事嗎?”
元霽延一聽到這一聲“微臣”
,目光頓時寒了半分,冷聲道:“隨朕來帳篷,朕有事跟你說。”
“皇上!有什麼事可以在這裡說!”勾澤立刻出聲道!
這入了帳篷就不是她的天下了,誰知道神勇侯平日裡和皇上獨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呀!
“怎麼?朕還叫不動你了?”元霽延臉色頓沉,寒聲道。
勾澤嚥了咽口水,扭頭看向身後低垂着頭完全不敢看她的池銘,什麼情況?
勾澤又看了池銘一眼,纔看向已經朝帳篷走去的元霽延,一咬牙,只得跟了上去!
餘光瞥見池銘到了門口便停住了,她握了握拳,這才視死如歸地踏了進去。
帳篷裡,元霽延正背對着她站在一幅軍事地圖前面,聽到身後的動靜卻沒有回過頭來,而是等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一會兒,才沉聲道:“你爲何要躲着朕?”
勾澤一震,擡頭便見元霽延憤然轉過身來,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噙着寒冰,一步步朝她走來!
“微,微臣……並沒有躲着您……”勾澤被這恐怖的氣勢所壓迫,便是有些結巴起來。
“你竟然還敢說沒有!”咬牙切齒地聲音再次傳來,元霽延一雙墨眸此刻竟是洶涌着熊熊烈火,似乎下一刻就能將她燃燒殆盡!
勾澤渾身一顫,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皇上,每次皇上來找侯爺的時候,雖然沉着一張臉,但眼角還是帶着一絲笑意,可眼前這個人,眼角完全沒有半分笑意,甚至擒上了幾分殺人,讓人無形中駭然!
“皇上……微臣……”勾澤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眼前的黑影蓋了過來,她還未反應過來,人竟已經被元霽延整個抱在了懷中,這懷抱沒有半分溫柔,勒得她差點背過氣去!
然而讓她震驚的不是這個!而是元霽延竟然抱了她!而這也不知重點!重點是她目前是神勇侯的身份!皇上居然抱了神勇侯!皇上和神勇侯難道真的是那種關係嗎?雖然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但勾澤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皇上……你自重!”勾澤結巴着說道,卻被元霽延用力往裡一代,她整個人便直接貼上了元霽延的懷裡,一張臉瞬間就蒼白了!
胸前的柔軟抵在元霽延身上,完了!露陷了!
勾澤一慌,便想推開元霽延,卻被他緊緊壓在懷中,沙啞磁性的聲音隨之傳來:“你今天竟然沒放板子!”
板子?什麼板子?
勾澤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元霽延,他爲何沒有驚訝地放開她,然後指着她喊你竟然是女人!你是誰?神勇侯在哪裡!你把他怎麼了?
所有的問題都沒有……他竟然坦然接受了!
難道他竟然沒有意識到她是女子嗎?
下顎突然被擒住,勾澤不得不擡起頭來直視元霽延那張陰沉邪魅的俊臉,她瞬間竟覺得這張平常看起來沒有半點感覺的臉如同夜叉上身了一般猙獰可怖!
下脣被粗暴地摩擦着,元霽延看着自己的那一雙眼睛竟慢慢染上了一層猩紅,激得勾澤渾身一顫,只聽他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該死的女人,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勾澤又是一震,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震驚,一雙桃花眼似乎瞪得比
雞蛋還要大!
他說什麼!他說什麼!
他說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這話是對神勇侯說的!
天啊……神勇侯竟然是女子嗎?
回過神來,勾澤渾身再次一僵,只見元霽延那俊臉突然湊過來,一副要一親芳澤的樣子,她一驚,手已經條件反射性輕輕朝元霽延的胸口便是一掌,力道雖小,卻也將元霽延震開,並自他懷中掙脫出來!
勾澤還未鬆一口氣,元霽延暴怒的聲音再次傳來:“勾!澤!”
勾澤一僵,腦子靈光一閃,立刻出聲道:“皇上!萬萬不可!微臣近段時間染上了怪病!會傳染的!你別離微臣太近!”說完,她慌忙地退後了五步,一副驚魂未定地看着陰沉着臉的元霽延。
“怪病?怎麼回事?”元霽延眼中一抹擔憂一閃而過,人已經再次朝她走過來。
勾澤一慌,連忙說道:“不……皇上!沒什麼大礙,只是一些傳染病而已!休養幾日便好!皇上萬萬不能接近微臣啊!免得傷了龍體,那微臣就罪大惡極了!”
眼見着元霽延停下來了腳步,勾澤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仍是警惕地看着他。
“什麼傳染病?”元霽延狐疑地看着她,似乎並不完全相信她的話,探究地問道。
“是……全身起紅疹的!”勾澤腦子一熱,便直接胡謅道!
元霽延凝眉,沉聲道:“讓朕看看!”說完就打算朝她走來!
勾澤一驚,不由瞪大眼睛叫道:“不行!皇上!這回有損你的龍體!難道你要陷微臣於不義嗎?”
天啊……她都要哭了,侯爺跟皇上到底進展到什麼地步了!皇上爲何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那樣的話啊!
元霽延腳步微微頓住,沉着臉擔憂問道:“給軍醫看了嗎?”
勾澤一聽,連忙搖頭晃腦道:“沒有!微臣這就去找軍醫!”說完,也不等元霽延答應,專心逃也似的飛跑了出去,彷彿再呆一秒,她身上的傳染病便會發作了一般。
元霽延凝眉看着勾澤離開的背影,一張俊臉也漸漸暗沉下來,爲何他總有種一樣的感覺,看着“勾澤”竟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還以爲會守在門口守很久的池銘才換了個姿勢,就見勾澤從帳篷裡衝了出來,頭也不回地跑了,他不由愣在了原地,錯愕地看着勾澤離開的方向,暗暗想道,神勇侯這是屁股着火了嗎?怎麼跑這麼快?
正糾結着,帳篷裡傳來元霽延低沉冰冷的聲音,池銘瞬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卻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一進到裡面,果然看到皇上陰沉着一張臉,猙獰得可怕,似乎在強忍着劇烈的怒火,將其深深壓制住!
“皇上,有什麼吩咐?”池銘小聲問道。
“你這幾天暗中跟着神勇侯,順便調查調查這些天發生了什麼事!有什麼發現,全部都要彙報給朕!”元霽延沉聲道,一雙好看的劍眉緊緊擰起。
池銘一怔,心中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恭敬地領命應道:“是!屬下遵命!”
看皇上這臉色,他最近還是能不招他煩就儘量不招他煩,免得像池良一樣被變相地發配邊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