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竹心快速返回到剛剛被困的木屋,卻在木屋前停了下來。
只見木屋前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八九具屍體,顏竹心凝眉上前查看,發現每具屍體全都是被一劍封喉,看來這些人並不是被武平侯他們所害,而是另一個人,會是誰呢?
顏竹心快速往木屋裡走去,發現裡面除了躺着兩具屍體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難道是怕她回來找線索,所以殺人滅口嗎?
到底會是什麼人呢?
顏竹心又尋了一圈,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看來她要先去桐城和隊伍匯合才行,然後再慢慢查處這幕後的奸細了。如此一想,她便確定下來,轉身便走出了木屋,這才走到門口,突然“咻”的一聲傳來,一枚鋒利的十字星飛鏢直直插在她身後的木門上。
“什麼人!”顏竹心冷喝一聲,上前幾步往四周尋去,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想來那人放了飛鏢便離去了!
她扭頭看向身後,赫然發現飛鏢上夾着一張紙條,顏竹心眉梢微挑,上前幾步將刺入木門中的飛鏢拔了出來,取出上面的紙條展開。
這一看,她整個人臉色徒然大變!
只見那古代紙條上,整整齊齊地寫着“來軒轅都城”五個字,讓她震驚的不是字的內容,而是這五個字竟然是用二十一世紀的簡體漢字寫的!
她在這個時代呆了這麼久,深知這個時代的字用的是繁體,並沒有出現過簡體!
這個字條會是什麼人給她的?目的是什麼?這個人爲何會知道用簡體來寫字?難道這個也是穿越過來的?還是對這個有什麼瞭解?
她驀然想到江山密令上的英文註解,難道那些英文註解就是這個人留下來的嗎?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已經知道她的來歷了嗎?
種種疑惑洶涌而來,壓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兜兜轉轉查回去的路差了這麼久,突如其來的線索竟讓她有些恍惚,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顏竹心突然有種感覺,回去的路離她不遠了!只要她能查出這幕後之人是誰!說不定她就可以回去了!
看着手中的紙條,顏竹心的目光亮了亮,立刻便將去桐城的計劃打翻!她要先去軒轅國都城一探究竟,查出這這條幕後之人是誰!她有種預感,這一切似乎都是某個人冥冥之中安排的,目的就是將她引出來!
她無法確定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但如果她不去調查,她一定會後悔的!
心意已定,顏竹心便沒有半分猶豫,立刻決定連夜啓程趕往軒轅國都城。
第二天午時,顏竹心便離開了沙城,走另一條路趕往軒轅都城。
在路上並沒有聽到關於神勇侯失蹤的消息,反而聽說隊伍在“神勇侯”的帶領下,快馬加鞭趕往桐城。
顏竹心喝了一口水,聽完乞丐的八卦,便繼續趕路!
想來狗兒已經發現她不見了,爲了穩住軍心,便暫時冒充了自己!顏竹心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如此也好,她一開始就將指揮權交給了勾澤,她冒充自己,行使指揮權也方便很多!
當日傍晚,元霽延一行終於在離桐城還有一日路程的方城追上了“神勇侯”的隊伍。
彼時勾澤一行剛剛停下來紮營休息,突然到來的元霽延和他身後的兩百三十個影衛還是讓她受驚不小,匆匆忙便上前迎接。
元霽延身下騎了一匹赤紅烈馬,一襲暗紫色蟒袍爲他本就冷峻的面容更添了幾分冷意,他一雙深邃的墨眸遠遠就朝迎出來的勾澤身上落去,眸光微不可見地亮了一下,人便已經翻身下馬,大步朝勾澤走去。
“微臣參見皇上!”勾澤幾步上前,在離元霽延還有一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恭敬見禮道。
元霽延眉頭微微一簇,莫名地掃了她一眼,今日她怎麼如此多禮?隨意似乎想到了什麼,掃了一眼周圍的將士,纔看向她沉聲道:“免禮了!隨朕來營帳!”
勾澤點了一下頭,餘光掃見元霽延的貼身護衛池銘並沒有跟上,她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早就聽聞神勇侯和皇上的關係不一般,只是這不一般到哪個程度,卻無人知曉!
她的身份是萬萬不能讓元霽延發現的!
“怎麼不走?”久不見她跟上來,元霽延有些不悅地扭頭問道。
勾澤一會兒,立刻應了一聲,趕緊跟了上去。
才進到帳篷,元霽延便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擡着一雙漆黑如夜的墨眸癡迷中帶着一絲熱切看着緩慢挪進來的勾澤。
那熱切如火的目光盯着勾澤一陣頭皮發麻,表情有些欲哭無淚!
這神勇侯跟皇上到底什麼關係啊!爲啥皇上要用那種男人看女人的噁心目光盯着自己!難道傳聞神勇侯和皇上是斷袖之癖是真的?天啊……那她一個女子應該怎麼應付此時的皇上啊!
帶兵打仗她擅長,但目前這個情況卻是從來都不沒有遇到過啊……
“過來!”低沉沙啞的磁性嗓音傳來,勾澤渾身一陣,差點一個踉蹌左腳踩到右腳甩一個狗啃屎!幸虧她功力深厚動作靈活才勉強穩住了身形,乾笑了一聲怯怯地擡頭看向座位上的皇帝問道:“皇,皇上有什麼事嗎?”
此話一出,元霽延卻是沉下了臉色,一雙墨眸寒光四射,冷冷朝勾澤睃來:“這兒沒有外人,你又何必如此多禮!”
這該死的女人,才幾日不見,又想逃開了嗎?
“皇上是帝王,而微臣是臣子,不管在何處,這君臣之禮都是不能免的!”勾澤低聲應道,誰來告訴她,神勇侯跟皇上到底是怎麼相處的!
“嘭!”一聲傳來,本來慵懶坐在椅子上的元霽延卻是突然站了起來,整個人陰沉可怖地盯着勾澤,嚇得她差點一哆嗦跪在地上。
“你再說一遍!”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勾澤差點就跪下了。
她說了什麼嗎?爲什麼皇上會如此震怒?難道那句話不對嗎?
勾澤低着頭,卻是不敢出聲了。
元霽延氣惱地盯着勾澤看了一會兒,見她一聲不吭,以爲她是知錯了,幽幽嘆了一口氣道:“聲音怎麼變了?”
勾澤一震,吃驚地擡頭看向元霽延,她和神勇侯長得一模一樣,除了聲音有些細微的差別,她的聲音較爲低沉一些,而神勇侯的聲音更爲清朗一些。
但這兩者的差別卻不太大,除非要仔細聽,才能察覺出來。
元霽延竟然能將這差別聽出
來了!
勾澤趕緊斂去了表情,低頭平靜道:“這幾日連着趕路,大概是有些上火了,喉嚨點不舒服。”
元霽延沒多想,微微皺眉道:“隨行的隊伍不是有軍醫嗎?怎沒讓他看看?”
勾澤臉色微變,趕緊應道:“不是什麼大事,過段時間就好了!讓皇上擔心了。”
元霽延有些莫名地掃了她一眼,是她沒錯!爲何他會感覺有什麼地方不一樣呢?
正納悶着,勾澤突然出聲打斷他道:“皇上爲何沒有呆在宮中,反而帶着影衛出宮到這兒來了?”
元霽延一頓,臉上劃過一絲異色,他還沒想清楚該如何拿回兵權,如今她這麼一問,他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勾澤看着他似乎有些糾結的表情,臉色微變,目光也更深了幾分,只見她大步朝裡面的地鋪走去,從包裹中取出一個盒子,雙手捧着放到元霽延面前,沉聲道:“既然皇上已經追上來了,那此次主帥應該由皇上來,兵符和軍令都在這裡了。”
元霽延一怔,似乎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他還在想着怎麼拿回兵符和軍令,她卻主動將這兩樣東西交給他!
這個不是錯覺吧?這不像是她會做的事啊!
“你……此次戰事,朕說好了由你來領兵的!”元霽延頓了一下,緊緊盯着她,似乎想要從她臉上的表情一探究竟,卻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皇上,領兵打仗的事,誰更有能力,才更有資格領兵作戰。皇上既然已經出現在這兒,以皇上的能力,臣若再霸者兵符和軍令,就顯得大不敬了!就算皇上你不介懷,這軍中的將士也難保不介懷!所以請皇上務必要將軍令和兵符收回!”
元霽延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眸光便是深了幾分,認真地看着她道:“倒是委屈你了……”
勾澤一怔,渾身雞皮疙瘩登時“突突突”地蹦出來,這話這語調這表情,怎麼如此像情人之間說的話呢?
勾澤背脊微微僵住,覺得自己若是再不離開,眼前的皇上便會突然上來抱住的自己的感覺,她立刻退後一步,低聲道:“皇上!微臣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就先出去了!”說完,也不等元霽延答應,轉身逃命一般跑出了營帳。
元霽延愣愣地看着勾澤落荒而逃的背影,臉色登時陰沉下來,他看起來這麼像財狼虎豹嗎?她爲何一副自己會吃了她的表情,而這麼多天不見,她竟然一點也不想自己嗎?竟然連多呆在自己身邊一會兒也不願意!
營帳外守門的池銘瞅着勾澤慌慌張張跑了出來,臉色微微變了一下,扭頭偷偷看向營帳內,發生什麼事了嗎?難道神勇侯又和皇上吵架了?不對呀!他只聽到了拍桌子的聲音,並沒有聽到吵架的聲音昂?
要不要進去看看皇上怎麼樣了呢?
正糾結着要不要進去,裡面的人卻是走了出來,只是那陰沉猙獰的表情,讓池銘抖了三抖,他不由嘆了一口氣,神勇侯果然又惹皇上生氣了……
元霽延斜了旁邊表情扭曲的池銘一眼,沉聲哼道:“去,將神勇侯旁邊的帳篷清理出來,朕今晚要在她旁邊休息。”
池銘表情一僵,登時又扭曲了,皇上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