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們只是忠於帝皇，只要一個賢能的皇帝，能夠爲百姓謀取福利就好。作爲臣民，只求安定。
所以，看來，他們也是應該要選擇站隊了。因爲景王出手，如若他們再不站隊，只怕皇城若是出事，他們就是第一批犧牲者。敢問能夠活着，誰想要死？
曲家在知道了第一錢莊的事情，也是直接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這一點，曲家人心裡太過通透了。當日，燕王，寧王，瑞王三王爲了算計百里化殤，居然直接的算計到了他們兒子的頭上，不是他們曲家人想要站隊伍到景王這一邊，而是他們三王一起將曲家推到了景王的隊伍上。
皇上儘管在御書房大發雷霆，可是那又如何。殺之？只會惹得文武百官更加心寒。
現在朝中的局勢已經不允許這些人不站隊了。要是再不站隊就是要被人吃掉了。而且還是會被吃的榨汁都不剩下的那種。
畢竟現在皇上就算是再留言高位，也是老了的。他們曾經也是爲了皇家謀取福利的人，可是老皇帝畢竟是要退位下來的。再觀風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鏡月曉夢儘管是將鏡月世家給自己的請帖直接的放在炭火裡燒掉了。但是這事情畢竟不算是秘密，鏡月曉夢即刻是讓人將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鏡月世家的老太爺，她倒是想要看看這老太爺還是不是拎不清的人。如若真的是連老太爺都是一個拎不清的人，那麼鏡月世家就真的是要亡了。
誠如鏡月曉夢所預料到一樣的，這老太爺還算是一個比較拎得清的人，老太爺得到消息之後，氣得不輕。原來這老夫人回到了鏡月世家之後，反倒是將這老太爺給氣走了。
而今老太爺知道，鏡月曉夢已經回來了。他當下也決定該是時候回到鏡月世家了。
不然整個鏡月世家是真的要亡了。
老太爺氣惱老夫人做事情太不看門道了。這送請帖一事本來也無可厚非的事情，好好的景王府在，你這算是什麼意思？是在告訴別人，鏡月曉夢不厚道，不敢前往鏡月世家，所以，你這是變相的讓鏡月曉夢落入別人的口舌之中。
自己祖母大壽，孫女都不敢前去拜壽，甚至是自己這位祖母親自讓鏡月世家前來送拜帖，景王府也居然不願意收。
纔回來就擺了人一道。
你這是坑人嗎？而且坑的還是自家的孫女啊，要是再讓外人知道，鏡月世家的老婦人這麼的算計自己的孫女，這往後鏡月世家還能夠在皇城立足嗎？永遠都無法擡起頭來。
鏡月世家而今已經是一個空殼子了。要全力支持景王，支持這位孫女纔是啊。雖然，這個孫女和鏡月世家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可是現在鏡月世家乃是她的孃家。若是景王出事，她出事，敢問鏡月世家哪裡能夠安然。
所以，作爲能夠看清楚情勢的老太爺還是非常的拎得起的人，決定回京，不能夠讓自家這老妻把孫女給毀了。
老太爺吩咐人下去：“來人，趕緊收拾東西，即刻回京。”
只可惜，就算老太爺是一個拎得清的人，但是畢竟是上了年歲，而且在鏡月曉夢和百里化殤離開西涼的這半年時間，他也已經被氣得差點中風了。
所以就算是下人扶着他走路，整個人也是顫顫抖抖的。
看得下人都無奈的喟嘆。
“老太爺，我們現在收拾東西回去的話，只怕天色也已經將晚了。你這身體根本就吃不消趕路。”伺候老太爺的心腹看着風中殘燭一般的老太爺還是有些心疼道。
“沒事，我這把老骨頭出事總好比讓那個老婆子毀了整個鏡月世家要好啊。”老太爺氣得咳嗽出聲。
明明他這個人隨時可能會倒下，身體根本就不允許。但是他還是堅持，必須要回去。
可見，他這是要極力的代表鏡月世家支持景王，支持鏡月曉夢，同在一條船頭上。只能夠盡一切的努力，期待西涼的政權是落在百里化殤的手上，唯有這樣，鏡月世家才能夠有保住。
否則，那麼從此以後這個世上將永遠都沒有鏡月世家。
其實，老太爺也是心中非常的通透，鏡月曉夢會知會自己這是在告訴自己，她這一次不會和鏡月世家計較，但是倘若，鏡月世家要自取滅亡，那麼就怪不得她了。
鏡月曉夢這也是在讓老太爺站隊。有老太爺出面，那老夫人就不會弄出太大的卵子來。
而且，老太爺更加知道的是，這位孫女這是在告訴自己，現在鏡月世家沒落，人都是非常勢力的，就算你發出了很多的請帖，只怕也沒有多少皇親貴族，權貴們會親臨鏡月世家。
這個老夫人的壽宴會辦得非常的難看的。人都是相輔相成的，現在百里化殤手段強硬，只要他招呼一聲，鏡月世家還是能夠庇護下的。
不是鏡月曉夢太過寬宏大量。畢竟這鏡月世家是自己的孃家，古人重孝道。她
鏡月曉夢沒有前去接老太爺，不過她也是預料到了這位祖父在知道了自己的祖母的事情之後，定然會當即趕回來。
“老太爺。王妃命我們在這裡等候。接你去靜王府。”鏡月曉夢這一招意在告訴世人，我鏡月曉夢並非不是不重孝道的人，這不我將自己的老太爺接來靜王府住。
當老太爺來到景王府的時候，鏡月曉夢早已經在景王府的大門口，看到老太爺，趕緊恭敬的上前，因爲自己大腹便便，所以只是點頭行禮。彎起好看的弧度，柔聲叫道：“祖父。”
聲音輕輕淡淡的，根本就聽不出不悅，好像老夫人跑到曲府去給她送請帖的事情根本就沒有存在一樣。
那麼的風清風淡，淡定從容的女子。
鏡月曉夢在看到眼前這個老翁的時候，儘管面上什麼也沒有變化，但是漂亮的黑眸眸底還是劃過一絲蒼涼的感覺，有着心疼之色，不是她的心生來就是冷硬的。尤其是在自己現在爲人母親的時候，她的心更加的柔軟。
權當是爲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兒多積德。多用一顆憐憫心來看待萬事萬物。
雙手握住老太爺，修長的手指微微的顫抖，可見她看到老太爺現在的清醒也是心在顫抖。
“好……好孫女。”老太爺用瘦骨嶙峋的雙手緊緊的握住鏡月曉夢修長纖細的手，在雙手相互握住的時候，老太爺才更加的感知到，自己有多麼的渴望見到這位孫女，半年了。在離京的時候，還是一個俏麗的女子，現在回來都隆起這麼大的肚子了。也是讓他感覺到，他是真的老了。
曾外孫都快要出世了。
“祖父，你好嗎？”鏡月曉夢的聲音帶着一絲的顫抖，她雙眸無法從老太爺的身上挪開。這哪裡還是自己半年前見過的老太爺啊。半年前，老太爺儘管也瘦骨嶙峋的，可是現在瘦得是皮包骨頭的，風燭殘年，好似一陣風來就能夠將他吹散的不見了一般，鏡月曉夢的眼眶溼濡了，慢慢的氤氳滿了水汽，連帶的鼻尖也是酸酸的感覺。好像眼淚就要決堤一般。
原本讓人羨慕的銀髮現在枯黃不堪，雙眸凹下去，好似在看着一具站立着的骷髏一樣，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絲的光澤。
而且他拄着柺杖的手一直在顫抖一直在顫抖，然而他卻是在極力的隱忍，好似怕自己擔心。
陡然的鏡月曉夢忍不住了，一顆眼淚就這樣滾落下來。
“老太爺，趕快坐下。”鏡月曉夢趕緊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淚，上前攙扶着老太爺朝着座位邊走去。
“好好，我自己來，乖，乖孫女。”老太爺看到自己孫女眼淚滾落的那一刻，心頭萬千的思緒滾動啊。在家裡哪裡還有人會爲了他這個老東西流眼淚，一個個的巴不得他早點死了，鏡月世家好落入鏡月立德的手中，讓他早點掌握鏡月世家的實權。他這把老骨頭終於是熬到了這個孫女回來了。
“曉夢，你還在生祖父的氣嗎？”老太爺在聽到鏡月曉夢生分的稱呼，心中還是有些嘆氣的。
她想要說計較，可是眼前自己還可以和眼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計較什麼？
“祖父，只是孫女離開半年有些生分了而已，祖父，這才半年，你怎麼會在京郊的？”鏡月曉夢攙扶着老太爺坐下，纖細的手顫抖的撫摸着瘦得皮包骨頭的老太爺。
“說來話長，說來話長。我的曾外孫好嗎？”被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媳婦孫女算計，心中的苦楚他又能夠和多少人道。
鏡月曉夢看到鏡月立德脣角邊的苦澀心中也是劃過一絲蒼涼的感覺，她完全能夠理解此刻老太爺的那一種苦澀，好在她根本就不是鏡月世家的一份子，所以這些所謂的家人對自己的算計，她也沒有如老太爺這樣的心痛。
之所以是接到景王府，也是因爲，他畢竟是一個老人，已經是快要進棺材的老人，自己也無法計較了。就算他不是自己的祖父，不過是一個陌生人，她也無法眼看着人家如此清苦無依的過。
眼前的老人，看着就好像是隨時就會死翹翹一樣。在見到他的這一刻，鏡月曉夢更加的無法和他計較起來。何況，在鏡月世家，老太爺本就是最最拎得清的一個人。對自己還算是馬馬虎虎的過得去。
鏡月曉夢倒是無法想象，這樣榮耀的老人，居然一夕之間變成了這樣，不知道這位老人心中又是何等的蒼涼呢？
“好，很好。下個月就要出生了。”鏡月曉夢紅着眼眶說到。她鏡月曉夢心中有些自責。因爲她心中非常的清楚，儘管自己不知道這離開西涼的半年裡，老太爺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些人究竟是對老太爺做了什麼。但是，她知道，這老太爺會變成這樣，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若沒有自己，老太爺不會過成這樣，那些人也不會連老太爺也動手的。
“祖父，都是孫女的不是，是孫女害了你。”鏡月曉夢顫着聲音道。
“小孩子家家的說什麼呢？祖父這是老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你別胡思亂想的。你也別擔心，人啊，就這樣一輩子，榮耀也罷，窮苦也罷，最後還不是背朝黃土面朝天。祖父看得非常的明白啊。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可要好好的照顧好我的曾孫們啊。不過你放心，祖父身體還好着呢，再活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顧千城眼眶泛紅，眼閃過一抹自責。她很清楚，老太爺會變成這個樣，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三五年不成問題，鏡月曉夢一看，什麼三五年，就是三五個月都難說啊。這身體骨讓人看着就是心中發顫的很。不過，老太爺的確是要死撐着，自己這一把骨頭怎麼可能死呢，怎麼着也是要等到曾外孫哇哇落地，景王掌握了實權，他這才能夠放心啊。
等到時候，他才能夠讓景王允諾他們整個鏡月世家家族遷移。不然鏡月世家只能夠成爲炮灰。
儘管鏡月曉夢心中覺得蒼涼感，不過現在自己回來了。自己雖然三五年無法保證，不過眼前的一年，她不會讓這位老人有事，儘量的替這位老人調養身體。
在方纔雙手緊緊相握的時候，鏡月曉夢九已經替自己這位祖父搭脈了。
“祖父，你就在景王府住下吧。”鏡月曉夢率先在老太爺開口之前開口道。
“好啊，鏡月世家烏煙瘴氣的，祖父也不想回去，正好在這裡多陪着我的曾外孫出世。以後啊，我就有個手勢，帶我曾外孫了。”老太爺戲謔道。
“有祖父替曉夢帶孩子，那真是我的服氣了。”鏡月曉夢笑道，親暱靠近老太爺，其實至於老人而言，最終的心願，也不過就是兒女在自己的身邊幸福快樂的生活着。
現在的他眼中一片的輕鬆，在見到鏡月曉夢的時候，他已經是告訴自己，這鏡月世家的擔子自己是放下了。在景王府就做一個安逸的老人罷了。
“只要你不嫌棄祖父是個糟老頭子就好啊。”老太爺笑道。只是眼底畢竟還是有擔憂的，真要放下哪裡是那麼的容易的。畢竟自己那老妻和兒子有多少能耐，自己還是知道的。
“丫頭啊，讓景王坐鎮鏡月世家吧。我只怕你這爹爹和祖母會將鏡月世家給敗完。”老太爺知道老妻總覺得是自己不給自己這位兒子機會，完全是自己這位兒子不成氣候啊。總以爲自己可以成就一番大事。會成爲皇上跟前的紅人，甚至是成全權傾天下的首相。
心大，可是沒有本事。
在和老太爺對望之後，鏡月曉夢最終還是不捨得拒絕這位老太爺，對着老太爺點頭了點頭。
老太爺看到鏡月曉夢點頭同意，臉上露出了真正豁然的微笑。頓時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有景王出手，自己的老妻和兒子就翻不了天。鏡月世家也就不會亡。心比天高的妻兒。哎。
老太爺有些感慨，自己曾經將眼前這個孫女當成是最最不孝順的孫女，可是最終自己居然會覺得有她在就非常的安心，好像，萬事萬物都掌握在他們的手中一樣。
就在老太爺到了景王府住下之後，鏡月世家即刻得到了消息，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
氣得老夫人大罵：“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哼，現在想要回來給這個踐人撐腰。休想？”
老夫人的眼中碎了毒液，好似七月天最最兇狠的毒蛇一樣，恨不得將鏡月曉夢給蟄死。
哼，現在身懷六甲？據說是要臨盆了。既然當年，她能夠讓沈心如難產而死，那麼在當下，她也同樣可以讓她早產，甚至是難產而死，或者一屍兩命。
老夫人眼中的毒芒是越來越濃烈了。
所以，只要她出點什麼意外就好了。到時候這個踐人還能夠得瑟什麼？
她若是不回來還好，她就拿她沒有辦法了，現在回來了，她就不怕沒有機會收拾這個賤女人了。
但是老夫人根本就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算計了別人，最終害了自己，算計到了她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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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太爺來到景王府，那樣低姿態的央求鏡月曉夢，也替她正名聲。鏡月曉夢當然也需要給這位祖父面子。
老夫人壽宴，百里化殤，鏡月曉夢陪同老太爺一起來到鏡月世家。
名義上是老夫人的壽宴，可是實則，老夫人是想要借用自己這壽宴算計一些事情。
老夫人是非常要面子的人，儘管鏡月世家已經是揭不開鍋了。但是這位要面子的老夫人，去借來銀兩大大的操辦。
壽宴上，有人小聲議論道：“不是說鏡月世家已經揭不開鍋了嗎？怎麼老夫人還可以大勢操辦？”
在皇城內沒有什麼真正的秘密，只要有權有勢力的人想要知道的事情，總是會有辦法知道的。
“看這樣子怎麼可能揭不開鍋，不過是外界蔑倫罷了。怎麼說，這鏡月世家也是景王妃的孃家，景王現在歸來，而來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景王了。作爲景王妃的孃家祖母大壽，就算鏡月世家沒有銀兩，景王府也絕對會大力操辦的。”有人小聲道。
“是這樣嗎？可是我怎麼聽說，景王妃因爲自己的父親刨自己母親的屍骸，將自己的祖母和親生父親都逼走？現在景王妃回京，老夫人送上請帖，景王府都拒絕不肯收請帖，還得鏡月世家的人到了曲大人府上，聽了曲大人一家人的規勸這才收下的請帖。”旁邊的一人道。
“你胡說什麼呢？你看，那不是景王，景王妃嗎？還攙扶着老太爺，景王妃哪裡如傳言一般的不孝？我倒是聽說了，這老夫人和鏡月立德一回來就算計了老太爺，將太爺從鏡月世家逼走。你看看，這半年來，老太爺瘦得不成人行了。我還聽說啊，景王妃一聽說老太爺回京，自己大着肚子不方便親自迎接老太爺，她就命景王府的屬下親自去城門口迎接。”原先那個人道。
議論聲不斷，議論着議論着最後言論就朝着老太爺這一邊靠，看着老太爺瘦成這樣，再看看上首的老夫人，紅光滿面的。人都是同情弱者的。所以這些人當下是相信了是老夫人和兒子將老太爺趕出鏡月世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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