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看着安雅,良久,也笑了,他的笑意裡帶着涼薄的鄙視和戾氣。
安雅不屑,道:“看來,你對這個答覆似乎不太滿意。”
呂飛冷冷的語氣,說:“非常滿意。”
安雅脣角微微一翹,說:“我也覺得這個說法比較合情合理。”說完,她起身,說:“我們帶寒寒去吃飯。”沒有了之前的戰戰兢兢,而是帶着直接的命令。
呂飛瞥了眼安雅,說:“寒寒的飯我已經給她安排好了就不勞駕高夫人了,您請便。”呂飛不但對她用了尊稱還一個請她出門的手勢,看着她。
安雅微微蹙眉,冷冷地看了片刻呂飛,說:“你別逼我,現在不動你是因爲我的女兒還在你手上。”說完,她一個詭異的淺笑,說:“你最好做好思想準備吧!你也快了,寒寒馬上就要跟着我了。”
呂飛一臉黑線,手背上青筋暴起,眯着眸子看着安雅,“休想,你-也-配。”說完,他對門外喊了聲“來人。”
進來兩位黑色西裝的男子,“呂總。”
呂飛嫌棄的瞥了眼安雅,對兩名男子說:“送-客。”
兩男子站在安雅兩側,畢恭畢敬道:“高太太請!”說着是客氣的請字,但那架勢簡直就是逐客。
安雅氣得一臉鐵青,仰着她那高傲的頭,白着呂飛,道:“很好,我們走着瞧。”
安雅出了華語國際,在底下停車場,剛剛掏出車鑰匙,身後有個聲音淡淡地說:“高太太,恭喜!”
安雅聞聲像是撞見了鬼似的倏地轉身!在忽明忽暗的停車場裡,翌晨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衣服,長髮順着一側批下,看上去特別的詭異。
“你,你呆這裡做什麼?嚇我一跳。”安雅邊回神便說道。
翌晨淺笑盈盈,走近安雅,說:“高太真是膽小,這大白天的有什麼怕的,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安雅看了看周圍,警惕的看着翌晨,說:“你躲這裡做什麼?快說。”一副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的樣子。
翌晨說:“開車吧!車上說,高太這麼聰明又有魄力的人,您覺得這裡是說話的地兒嗎?嗯!”說着,她用下巴指了指安雅的車子。
安雅的車子緩緩開出了華語國際停車場。
翌晨,說:“爲什麼出爾反爾?”
安雅看着路況淡淡的說:“翌小姐,這件事情最好不要過問,此事已經驚動了他們軍部的最高層,覺據我所知,就連陸大司令都無從插手更何況你呢!你還是消停消停吧!要想和那個男人破鏡重圓,你覺得不除掉李葉桐行嗎?”
翌晨深呼吸,說:“高太,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她的命,更沒想過要和陸坤再有什麼破鏡重圓的機會……”
“哈哈哈”安雅一聲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一陣心花怒放的大笑後,說:“是嗎?可是翌小姐,你我已經有過一次合作了,你覺得現在說這話有用嗎?那個陸坤會相信你嗎?別天真了,想讓我高擡貴手是不可能了,事情正在按照我的想法發展,覆水難收了~”
安雅對於某前的事態,似乎心情頗好!
翌晨,說:“可是,陸坤他沒有,他沒做那些事情,你非給他按個莫須有的罪名,你就不怕事情查清楚後,你遭報應嗎?”
安雅,說:“沒做?莫須有?誰說的?證據呢?凡是都要有個證據纔可以,放心吧!即使查不出陸坤的子醜寅卯來,他也算是元氣大傷了,官降幾級很有可能,又或者從此斷送了軍旅生涯,那個賤-人再吃上三年五載的牢獄之災,你說他們還蹦躂個什麼勁兒。”說完,安雅笑得眯着眼睛瞥了眼翌晨,說:“這不也達到了你的一個目的嗎?即使不能和陸坤破鏡重圓,那也讓賤-人別得逞,不是很好嘛!”
翌晨不可思議的看着安雅,說:“你簡直變-態~”
安雅無所謂的說:“這話說得,怎麼能是變-態呢!這是人的天性,你難道希望李葉桐好嗎?呵呵~”
翌晨蹙眉,說:“她李葉桐好不好我不管,你,到底要把陸坤怎麼樣?高太,別玩火,小心傷着自己不划算的,我只要你說句實話,你到底攥着陸坤的什麼把柄?”說着,翌晨看着窗外,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胡作非爲毀了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和付出,其實有沒有官職對於陸坤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輸了他的銳氣和使命……你的仇人是李葉桐、是呂飛,跟他沒有關係的。”
安雅蹙眉,說:“我知道啊!可是人不都說了嘛!擒賊還要先擒王呢!我不卸了李葉桐的靠山,拿什麼弄死她,嗯?再說呂飛不也一樣嗎?我不讓那個賤-人永無翻身之日,他會乖乖地聽我的嗎?”說着,安雅眼裡冒着頹狠的戾氣,說:“真是一直一來都沒搞懂,李葉桐到底哪裡好了,真是的,這不踉蹌入獄了,照樣什麼都不是嗎?呵呵呵,那就讓那些賤-男人去大牢裡陪她唄!”
翌晨深呼吸,說:“很好,你真是無藥可救了,那好吧!前面路口停車,我們倆法庭上見,我要做陸坤的證人。”
安雅鄙視了眼翌晨,說:“聽說你之前也是京都城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太子女,不過今天一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翌小姐,您覺得您現在作這麼多有用嗎?陸坤會領你的情嗎?”說着,安雅將車子停在路邊,側身看着翌晨,說:“你可別忘了,李葉桐在拉薩被人抓走一事可是你配合我的,就這點,陸坤早都把你劃到我的幫兇裡面來了,哼!”
翌晨,說:“我不怕他把我劃分到那個幫兇裡面,我那次也只是受高立偉的恐嚇,給你們提供了個李葉桐和陸坤的行蹤而已,至於別的與我一點干係都沒有,陸坤他會相信我的。”
陸坤這邊嚴加審覈了兩天兩夜,的確沒查出他有什麼經濟問題,但也不能立刻複製需要停職接受進一步的調查確保無誤後,纔可以考慮他復職任命的事宜。
可是李葉桐就不一樣了,她不但要等候相關部門的審查和調查,最重要的是現在有人舉報她暴利贏取高額利潤,坑騙消費者,不但要給那些尋釁鬧事者賠償、退款,還要等候有關部門查出後的鉅額罰款。再有就是她的刺繡工藝這一塊,已經收了人外商的預定金,現在要是不按時交上貨的話要給人家外商賠付預付金的三倍,還有各種損失等等。那要按照這樣的一個說法的話,她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宣佈破產了。
陸坤被放回家後,第一時間就和剛剛得知消息趕回來的李越,還有孫怡君他們一起去了警局。
李葉桐在看押室裡,靠着牆壁閉目思過。一陣“咔嚓”的開門聲,警察打開門和以往一樣客氣,道:“李女士,有人來看你了,出來吧!“
李葉桐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拽了拽身上的囚服,跟着警察出了看押室。
看見陸坤和李越他們時,幾人先是蹙眉,對望。爾後,陸坤快步走進李葉桐,墨眸凝視着她!
此刻她竟然還淺笑兮兮的看着他,說:“你們怎麼都來了?”
陸坤喉嚨上下滾動了幾下,將她拉進懷裡,無視了所有人的眼球,吻住她的脣,就那樣緊緊地吻着!直到李葉桐瞪着大大的瞳孔,臉頰緋紅的推了推他,道:“陸-坤~這裡是警-察-局!”
“知道。”陸坤慢慢抽離了她的脣,悶悶得帶着極度壓抑的聲線說道。
因爲有柳楓的照顧,李葉桐並沒有受到什麼苛刻的待遇,住的乾淨也暖和,吃得也好。其實她一日三餐,其他兩頓都是從外面送進來的,就除了早餐在看押室吃。所以,整個人除了身上那套囚服看着使人不爽外,倒沒什麼想想中的頹廢啊、憔悴之類的。
柳楓摸了摸鼻尖,假咳了兩聲,說:“你們兩口子有話快說,等會兒,李葉桐就要接受第三次賬務覈查了,要帶去和高層對話。”
陸坤直接把她身上的囚服給脫下來扔掉,說:“覈查個屁。”說完,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再把李葉桐恩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說:“怡君,飯盒遞過來。”
幾位警察看着眼前傳說中的特種大隊長,此刻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土匪頭子!簡直太野蠻了,人家那囚服好歹也是花錢買布料做的好不好!人家警局的凳子好歹也是花錢買的不是嘛!
警察們嘴角抽蓄着撿起囚服放好,看了看柳楓只好退居旮旯拐角裡等候拆遷。
陸坤在孫怡君手裡的湯碗裡舀了一勺子雞湯,遞到李葉桐的嘴跟前,面無表情,“張嘴!”
李葉桐實在忍受不了被人當作大戲看的滋味了,她最近可真成了A市的名人了。這廝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還有警察的面兒親吻她也就算了,這還扔了人家的囚服,還喂她飯吃!暈死,她現在是犯罪嫌疑人好不好!
李葉桐在陸坤冒着火氣的眼神和那一臉的黑線威逼下,只好乖乖地張嘴吃飯、喝湯了,誰愛笑話就笑去好了!她也是身不由己好吧!
吃飽喝足後,李葉桐對他們幾人說:“從現在起,你們以陸坤爲首的人都不要到這裡來了,事情馬上就交代完了,不要讓人拿你們的身份說事了,我搞的定。”說完,她對孫怡君,說:“怡君由你代勞下,通知我的財務總監、還有李麗、甄妮,燕子,她們下午四點準時在這裡來見我。”
孫怡君怯怯地說:“嫂子,你真的要宣佈破產?”
李葉桐撓了撓頭髮,說:“我面壁試過了十幾個小時,決定……”她看了眼所有看着她的人,說:“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讓她們下午來見我。”
孫怡君一個大大的笑臉,說:“沒問題。”
陸坤說:“李葉桐,最多再在這裡呆二十小時,我想辦法先讓你出來再說。”
李葉桐一聽,撒嬌賣乖地恐嚇陸坤,道:“都給你說了別插手了,這明擺着給你設套呢!你就往進鑽,真是的。我有辦法了,你只要在家裡把我兒子和女兒看好了,不聽我的話,把你和你的幾位屬下都打進去了,可別怪我跟你離婚。”說着,她上前雙手捧着陸坤的臉,說:“記住了嗎?”
陸坤脣角一彎低頭在她嘟着的脣瓣上啄了下,“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