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清賬了

宋清漾在府裡等候登南迴來的時候,異常的焦躁煩悶。這一段時間,登南雖還是一如既往的疼愛她,慣着她,無差別的滿足她任何要求。

可女人的直覺已經讓她有了不安,她越來越感到東南的心已不在府裡,也不在她身上。

登南經常會一個人獨坐在一處發呆,有時甚至一整天都關在房間。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雖然他對她說話也還是笑着,溫和有暖,但她總感覺那裡面缺了些什麼。

她想不明白,登南越來越多的心不在焉究竟是和什麼有關?難道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她深深恐懼,因爲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這也不應該呀,若是,他又怎會平靜至此?清漾翻來翻去的想,也始終沒想通。

就像今晚,登南再一次出外晚歸。她派紅藥去打聽,結果卻是一無所獲,登南一出門就屏退了衆人。現在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在做什麼。

清漾心情再急切,也只能等。

外面有人稟報說登南迴來了,清漾一陣欣喜,暫且撤下心中的疑惑和焦慮。帶着十二分的笑容,開心的出屋迎接登南。

“怎麼纔回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還是遇到了相熟之人?”清漾帶着嬌嗔開口,變着法的試探和打聽。

登南沒有接她的話茬,定格似的深看了她一眼,然後徑直自己進入房間。清漾遲疑了一下,緊跟過去。

到了屋內,清漾還沒來得及再開口說話。登南竟轉過身圍着她,再一次若有所思的深深打量。末了,還給了她一個看不懂的笑。

清漾心裡打起鼓來,她被登南這一突如其來的動作看的有點懵。雖然知道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但還是保持鎮定。因爲她確信不管怎麼樣,登南都不會有惡給她。一直以來他對她無限制的有求必應,給了她自信的資本。

“我給你熬了湯,你嚐嚐。”清漾想避開剛剛的疑惑行爲,打開桌上的蓋子,給登南盛湯。

當她雙手將湯遞給登南的時候,登南沒接,依然是用一種怪異的目光盯着她看,還帶着侵略性質的探究。

清漾被看的很不舒服,把湯往旁邊一放。故作生氣的在椅子上坐下,頭也撇向另一邊。

“你今日是怎麼啦?莫不是外面有了心喜之人,回來就這般消遣於我。”

清漾帶着一半哀怨一半傷心,把話說的很不客氣。她料定登南不會生氣,還會過來哄她,以往皆如此。

果然,登南已從椅子上起身,她能感覺到他在走向她。

他轉過她的臉,清漾看到他的臉上有笑,也正準備把自己的表情由怒轉樂。可下一秒,她的臉卻重重捱上了一巴掌。

一切都那麼突然,猝不及防,她完全被打暈了,怎麼也不肯相信這一巴掌是來自登南。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滿眼問號和難以置信。

回過頭來看向登南,才發現他臉上的笑早已消失。隨之替換而來的是她從未見過的表情,陰狠漠然,琢磨不定裡還透着一股詭異,讓人恐懼生畏。

“夫君,………”清漾回神之後剛想說,是我做錯什麼了嗎?惹得你如此動怒。可剛一張嘴,登南的第二巴掌就下來了。

這次似乎比第一次打得更用力,果脆,像是帶着仇恨宿怨出的力,直接把她從椅子上打到地上。

她捂着臉,疼從身體裡鑽進知覺。不敢再輕易開口,滿眼乞求的看着登南尋求答案。此刻她只想知道登南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惡魔般的對自己。

難以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登南怎麼會對自己這樣?怎麼會?一直把自己捧在天上待着,就算自己做了他不喜歡的事,他也從未給予反對,哪怕是一句重言。今日,何至於此?

“覺得委屈嗎?”登南俯身下來,盯着清漾這張臉寒光畢現,聲音和語氣都又冷又硬。“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自負聰明,佈局布棋籌謀全局,總覺得自己是那個可以掌控所有的人。”

他長嘆一口氣,很無力一笑,自責加憤怒,還有對自己的鄙視。“可偏偏在這最重要的事情上,你卻耍弄了我。”

“我沒有。”清漾委屈巴巴,謹慎的小聲辯解。

“把我像傻子一樣繞在這裡,差一點……我就………,我有多後怕你知道嗎?”聲音一點一點的提高,他開始低聲咆哮,“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清漾滿眼渴望,伸手想去觸碰登南,卻被登南無情避開。“我不明白,夫君,我真的什麼也沒做。“清漾拿出無辜,再次嘗試靠近登南。“是不是旁人對你說了什麼?你要相信我啊,夫君,我可從未對你……”

啪,登南又給了她一巴掌。“閉嘴。”夫君二字是對他最大的刺激,也是侮辱,因爲他自始至終想娶的人從來就不是她,她把他變得可笑至極,這讓他如何能接受和容忍。

“這是誰的?你說。”登南把那隻銀鐲取出,置於清漾面前。“它是你的嗎?是你的嗎?”

此刻的登南,如烏雲蔽日下的野獸,正含着兇光瞪視,牙齒相互用力,聲音都被擠出來了。

清漾心驚失色,意識到定是哪裡出了岔子。不敢再貿然否認,深情款款想靠情分愛意繞開這個。“我們已然是夫妻,你我情意早已入身相結,歡愛至今,這個還重要嗎?縱使有細誤,可緣分乃是天定,我與你相悅還不夠嗎?”

“相悅,我和你嗎?”登南冷笑一聲,直接抽劍抵在清漾脖子上。“哼,你是該死,萬死。”

清漾面上霎時血色全無,渾身動彈不得。

許久之後,她又緩緩說道:“我自認不比這鐲子的主人差,你又何必細究,何況我是真心愛你敬你呀,夫君,我與你的情誼又豈是那人能比。”

“天上雲,地上泥的區別確實不能比。”登南嫌棄又厭惡的再次看了看清漾,最終他把手裡的劍抽回了。“我改主意了,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然後他喚進兩人,吩咐道:“把她帶進暗道,看好了,我不許她死。”

清漾掙扎着對抗兩人,她恐懼的哀求登南,登南卻不爲所動。

“當初是你把我娶回來的,難道你對我就沒有一點喜歡?”

清漾失控的朝登南叫,登南卻不願再給她多一句的迴應。她怎麼也沒想到,登南可以這麼快就轉變成一個完全冷漠狠心的人,像是從來就不認識她,明明昨日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成了要她命的人?難道僅僅是因爲這個鐲子她說了慌嗎?還是因爲那個賤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賤人,她不過是個人人唾棄的賤種,你又何至於爲了她傷我?”

登南青筋暴起,如發了瘋一般,衝上去一把就掐住了清漾的脖子。雙手不斷髮力,清漾滿臉通紅,奮力掙扎着,就快沒了呼吸。

他惡狠狠的說道:“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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