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川用異樣的目光盯着二月看,足足將她打量了一圈,然後自嘲的笑了。那笑很冷,帶着嫋嫋的寒氣。
“我真是傻,竟然蠢到對你動惻隱之心,這可真是好笑。”南寒川此刻除了無以言表的憤怒,心還很傷,因爲二月再一次騙了他。“不說點什麼嗎?還是你本來就騙得這麼理直氣壯。”
“我只是拿了這裡的一點點,這個匣子裡的大部分都是我自己的。”二月的聲音很弱,自知理虧。“我……應下急,到時候會還你的。”
南寒川的眼裡又怎會在意這一點點財物,他所在意的和情緒掛鉤的那些從來都不是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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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倒也是裝的吧?演的真像。”南寒川的話都帶着刺,胸腔中有無數的團火在燃燒。“不過我就想問問你,你身上還有一點真嗎?是不是什麼都可以用假的騙?”
“我說過了我會還你。”二月覺得此時再說什麼都沒用,反正已經這樣了,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他也不是自己的誰。
她將木匣緊緊抱在胸前,準備着撤離了。
南寒川一看就來氣,二月到現在還如此貪財,一點認錯解釋的態度都沒有。
那怒忽然就炸了,他一把奪過二月的木匣,順着窗戶就用力砸了出去。
二月一聲驚叫,反應過來立馬就要追着出去找,沒想到被南寒川拽住攔下。
“不是喜歡錢嗎?我這兒有。”他拿出一大疊銀票,然後全灑到地上。羞辱地說道:“去撿啊!拿到的都是你的,不用還了。”
二月猶豫了一下,短暫的和南寒川對視過後。雖然很艱難,可還是彎下腰去,沒尊嚴的一張一張去撿銀票。
爲什麼要說不呢?她需要啊!就算現在不是爲了給姐姐查真相換證據,她客棧裡的那些孩子也需要這些啊!所以尊嚴又算什麼?在可憐又無辜的孩子面前,貧窮和飢餓纔是最可怕的。
她知道她爲了什麼,所以撿得堅定,心安理得。
南寒川不知阿,他氣他暴怒,她怎麼是這樣一個人,他接受不了。
所以他一把扯起了二月,並將她環入到自己的臂膀裡。“很喜歡錢是吧?好,你陪我,我給你。”
“什麼?”二月有些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我是說你陪我睡覺,我付你錢,不是什麼都無所謂嗎?”南寒川說的極爲輕蔑,帶着尖銳的傷害。
“你……”
二月開始向後退,已經到牆角了,退無可退,她嗅到了危險。
想要從南寒川的臂膀裡掙脫出去,顯然已不可能。他的臂膀像高大結實的籬笆,將她牢牢圍在中間,死死圈住,動也不能動了,更別說是逃開了。
南寒川在用軍隊打仗的的隊形圍攻她,她哪裡會是對手,也就平常嗷嗷的厲害。
他的眼神變得異常可怕,像是另外一個人,也像是抓到了獵物的野獸,兩眼都在冒着琢磨不透的深光。
“你別這樣,我……”二月這一刻慫了,想請求妥協,可是晚了。
還沒等她把話說全乎了,南寒川直接俯身,低頭強吻了過來。
二月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南寒川這命令式的吻,根本就沒打算徵求意見。
這吻來得急切、猛烈,狂風暴雨式的侵襲掠奪,帶着報復發泄的快感盡情撒野,攻城略地。如千軍萬馬壓境,帶着震顫壓迫式襲來,橫掃一切。
他要她,一瞬間無法抵制的情難自制,讓他忘了此吻的目的是羞辱。差點就弄混了出發點,誤以爲這是情感最真實的需要。
若不是反抗的二月咬破了他的脣,他這纔有機會停下清醒,緊急拉回已滑出很遠的理智本能。
簡單平復下接近失控的情緒,繼續用剛纔的調子懟用仇恨目光看着自己的二月。“怎麼?是嫌錢少嗎?需要我給你加價嗎?”
“你混蛋。”二月惡狠狠罵着,順手就要給他一耳光。
沒想到被南寒川抓住了手腕,而且他並沒有打算就此罷手。不顧二月的生氣,他開始大力撕拽起二月的衣服,他又要強來了。
二月很無助,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眼淚一下子從眼眶裡涌了出來。
南寒川看到那滴淚就住手了,二月裸露的肩胛處顯現出一塊胎記,被碎布若隱若現的遮着。
難道是她?他尋找了那麼久的那個人。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是那個救他的人,如果是,她又怎麼會剛好在他這裡,還做了他的王妃,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想伸手撥開碎步確認一下,二月就在他遲疑的這一下,用力將她從自己身前推開,還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你混蛋,我討厭你。”哭着從房間跑出去。
南寒川被推倒在邊上,他怔怔望着二月離開的身影。那個疑問還在心頭縈繞,不平靜的心又起了慌亂。
他這到底是怎麼啦?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在抽扯他。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今日竟會如此瘋狂,那麼粗魯的對她做下了這種行爲。
明明很討厭她,明明心裡裝的全是憤怒。可一見到她,爲什麼就又變得不一樣了呢。尤其是看到她傷心,自己心裡爲什麼也會這麼難受?
這種情緒太難解了,不知道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從未有過的心煩折磨着他。
二月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件事,她只想快點結束這裡的一切,然後回到屬於自己的生活當中去。
現在所經歷的她都不想再記得,尤其是南寒川,她再也不想看見他。
拿到銀票的第二天,二月便帶着這些錢去找了知道真相的撐船小夥。可惜那個人不見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麼找都找不到。
連着幾日都沒有任何消息,滿心的期待終究成了空。二月開始無精打采,做什麼都提不動精氣神。她不知道往下的路該怎麼走了,這可是好不容易纔得來的線索,怎麼說沒就又沒了。
老夫人身邊的蘭若姑娘來看二月,她對二月和綠衣向來照顧。自從二月被髮放到這裡,她是明裡暗裡沒少給幫忙。對此,二月一直很感激。
這次也是她的無心安慰,讓二月在黑暗裡看到光亮,又重新找到方向,燃滿鬥志再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