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中,一片靜謐,安靜的幾乎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上官輕兒挽着夏瑾寒的手,無視周圍人的目光,跟夏瑾寒一起走向了屬於他們的位置。
夏瑾寒是太子,一般都是坐在皇帝身側,左邊第一個位置上的。上官輕兒是太子妃,自然是要坐在夏瑾寒的身邊。
然而,此時原本該屬於她的位置,卻光明正大的坐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白『色』的長裙,白皙嬌嫩的臉上撲了不少粉,讓原本就嬌豔的她,看起越發的嬌豔欲滴,紅脣有些微腫,但看起來更加『迷』人。
她手裡揪着一根手帕,聽到門外的小太監拖長了聲音的那一句,“太子殿下、太子妃駕到……”便擡起頭來看向門外,剛好看完攜手走來的上官輕兒和夏瑾寒。
夏瑾寒神『色』淡漠,眉宇間卻帶着一抹幸福,上官輕兒一身玫紅『色』的宮裝,頭上的髮飾簡單,卻優雅大氣,每一樣都價值不菲,甚至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上官輕兒淡然的站在夏瑾寒身邊,寵辱不驚,嘴角含笑,一身氣質,叫人折服。
風妍妍不敢相信的看着上官輕兒,被她突然的出現和這一身讓她光芒萬丈的衣着打扮嚇得不輕。?? 腹黑太子天降萌妃174
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上官輕兒那個賤丫頭,怎麼可能會有這般的氣質?不,這該是屬於她的,這一切都是屬於她的……
風妍妍像是瘋了似得,瞪着上官輕兒,手死死的揪着手中的手帕,似乎恨不得將那手帕撕破了去。
相比之下,上官輕兒被佔了位置,卻一點都不生氣,輕笑着,跟着夏瑾寒來到了風妍妍身邊,笑道,“妍郡主,幾日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虛弱了?可是這幾日在太子府整日裡幫我照顧殿下,給累壞了?”
上官輕兒的聲音清脆,坦然,比之往日,聽起來似乎成熟穩重了許多,有着一種叫人折服的味道。
風妍妍聽到上官輕兒這樣的聲音,終於回過神來,壓下心中的驚訝和怨氣,微微一笑,氣度坦然,“輕兒妹妹說笑了,能照顧殿下是妍妍的榮幸,妍妍並不覺得累。”
上官輕兒笑了笑,“不管如何,輕兒還是要感謝妍郡主的,這些日子輕兒不在,辛苦你了。殿下脾氣不大好,沒讓你受委屈吧?”
風妍妍咬牙,看着上官輕兒假惺惺的笑容,硬着頭皮道,“妹妹太見外了,這都是妍妍該做的,妍妍不委屈。”
上官輕兒點點頭,道,“如此,輕兒就放心了。”上官輕兒說着,轉身對夏瑾寒道,“既然妍郡主喜歡坐在這兒,那咱們去邊上坐着吧?”
“好。”夏瑾寒拉着她,轉身就往風妍妍身側走,沒有坐在本該屬於太子該坐的位置上,反而是坐在了下首普通的位子上。
這可讓一邊的宮女太監們爲難了,你說,這太子殿下不坐在第一位,那誰敢坐第一?這第一位要是沒人敢坐,這,這宴席還不是要『亂』了?
“殿下,這……”負責打理這宴會場所的張公公看到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坐到了風妍妍隔壁的隔壁,頓時一張臉都垮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夏瑾寒拉着上官輕兒坐下,臉『色』冰冷的看着張公公,“無事,一會父皇來了,本宮會給他交代。”
“是,殿下。”既然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張公公就是再委屈也不敢出聲了。
倒是風妍妍坐在哪裡,本是要起來行禮的,如今夏瑾寒突然走了,還是因爲她坐了上官輕兒的位置的而對她厭惡,是爲了上官輕兒,才離開的,這讓她曲着膝蓋站在那裡,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一時間,尷尬至極。?? 腹黑太子天降萌妃174
周圍人這些日子都有聽說上官輕兒和風妍妍的事情,新婚也太子妃失蹤,妍郡主突然出現在新房之中,要說這事跟風妍妍沒關係,誰都不信。何況,風妍妍在外的名聲雖然極好,卻也不及上官輕兒,她這些年畢竟是在千里之外的邊城。上官輕兒因爲夏瑾寒的關係,名聲可一直都是很好的,她們兩人在人們心中的形象,自然是不一樣的。
原本人們都抱着懷疑的態度,不相信妍郡主會這麼不知羞恥的算計太子妃,但今日她居然光明正大的坐在太子妃該坐的位子上,要是太子妃沒來也就罷了,她這些日子畢竟也是住在太子府的,太子妃不在,太子默許她坐在身邊,那大家都不會說什麼,只是如今……
“妍妍,你如何能這麼不知禮數,站在那裡作甚,你方纔坐在那邊,可不就是爲了等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來了,好跟他們聊聊麼?還不快跟太子和太子妃解釋一下!”風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陷入了十分尷尬的處境,當即大聲呵斥。
風妍妍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聽到風王的話,立刻明白了什麼,低着頭,很是從容的走向夏瑾寒和上官輕兒,“方纔是妍妍失禮了,還望妹妹和殿下不要見怪。妍妍得知今日妹妹會回來,心中很是想念,迫不及待想要第一時間見着你,所以纔會忘了禮數,坐在了妹妹……”
“請妍郡主注意你的用詞,本宮的太子妃,何時變成你的妹妹了?”夏瑾寒不等風妍妍說完,就冷冷的打斷了她。
風妍妍再次陷入了尷尬中,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她緊抿着嘴,低着頭道,“殿下教訓的是,是妍妍不懂規矩,一着急就忘了分寸,方纔妍妍也是迫不及待想要見太子妃,擔心太子妃的身太子妃的身子,纔會忘記那是太子妃的位置……”
上官輕兒慵懶的笑着,也不讓正屈膝的風妍妍起來,只是無奈的道,“妍郡主可真是糊塗了,素聞郡主你知書達理,端莊賢淑,時刻展現大家閨秀的風範,如何今兒就犯這樣的錯誤了呢?本宮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妍郡主既然都在那裡坐下了,便繼續坐着就是了。”
她要坐,就讓她坐個夠,膽敢坐在不該坐的位子上,風妍妍這分明就是在告訴大家,她想做太子妃。
只是,真不知道該說這女人是聰明還是愚蠢。要是上官輕兒沒來,她坐那位子就沒有人敢說她,即便是夏瑾寒,也不能直接的趕她走,畢竟上官輕兒沒在,那位子別人是可以坐的。屆時,夏瑾寒若非態度強硬的趕她走,那她就可以不走,這在別人看來,可能就是默認了她的特殊身份。
而,要是上官輕兒來了,風妍妍能立刻起身或者是得了理,將黑的說成白的,激怒上官輕兒,到時候上官輕兒一生氣,便強迫風妍妍離開的話,只會落下一個不賢淑、橫蠻的名聲。那可不僅是丟了她的臉,更是讓夏瑾寒臉上無光。
只是,風妍妍她萬萬沒想到上官輕兒會拉着夏瑾寒一起離開,一起不坐那個位置吧?
上官輕兒始終牽着夏瑾寒的手,兩人雖然是坐在人羣下,卻依然是人們眼中的焦點。當然,風妍妍也是焦點,只是人們看她的眼神,都是厭惡的。
風妍妍揪着手帕,忐忑的站在那裡,意識到自己今日是遇到對手了,這上官輕兒,怕是不會輕易放過她。要是繼續這麼下去,她這名聲就要毀掉了,偏偏就算她的名聲毀掉了,也是咎由自取,無法拉上官輕兒下水。
這怎麼行呢?她怎麼能讓上官輕兒一直這麼嘚瑟下去?
風妍妍咬着嘴脣,突然心一橫,就對着上官輕兒和夏瑾寒跪了下去。
上官輕兒和夏瑾寒裝作沒看到她要下跪,就這麼看着風妍妍在衆人面前,跪在了他們跟前。
然而,不等風妍妍說話,正從外面走來的夏靜曦就笑着道,“哎呀,這不是妍郡主嗎?你這是怎麼了?”
風妍妍原本到了嘴邊的一大串能扭轉局勢的話,也因爲夏靜曦的出現,被打斷了。
她咬着嘴脣,打算無視夏靜曦,開口爲自己辯解,“殿下,太子妃,方纔是妍妍失禮,因爲心中焦急,錯坐了位子,還望殿下和太子妃大人不記小人過……”
夏靜曦『摸』了『摸』還平扁的肚子,笑道,“妍郡主這是在跟嫂嫂請罪嗎?我聽說前些日子,妍郡主趁着我嫂嫂不在府上,就貿然住進了太子府,那時太子哥哥身子不適,你又拿你父王手中的兵權威脅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爲了天下百姓的安危纔不得不答應讓你住下,今日又跑來認錯,不知是何故?”
上官輕兒看了夏靜曦一眼,嘴角抽了抽,被她一直叫着姐姐的人叫嫂嫂了,她心裡還真是說不出的怪異啊。
不過,夏靜曦來的還真是時候,這些話由她說出來,比讓自己說出來有說服力多了。她對夏靜曦眨了眨眼睛,表示佩服和感謝。
夏靜曦卻是挑眉,似乎在說,可不要小看了她。
風妍妍哪裡知道夏靜曦會拿這事來說?當即愣在那裡,身子顫抖了,本能的就要反駁,“你是何人?居然敢污衊本郡主……”
夏靜曦自從有了孩子之後,韓熙然就將她看得很緊,往日都不讓她隨便出門,就是進宮也是極少的,唯有那日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大婚的時候帶着她去了,所以,風妍妍不認識夏靜曦很正常。
夏靜曦挑眉,靠在身側的韓熙然懷裡,笑道,“她問我是誰?”
韓熙然溫潤的一笑,攬着夏靜曦的腰,道,“你自然是我的夫人。”
夏靜曦幸福的笑着,伸手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道,“就知道擡高自己,我可是堂堂九公主……”
“在我眼裡,你只是我的妻。”韓熙然看着夏靜曦,那雙溫柔的眸子裡,滿滿的寵愛,幾乎要滿溢出來。
而風妍妍也才終於明白夏靜曦的身份,其實夏靜曦早就擺出自己的身份了,嫂嫂和太子哥哥可不是誰都能叫的。只是那個時候風妍妍被震懾住了,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風王和風王妃見夏靜曦這麼直接的將夏瑾寒大婚那天晚上的事情說了出來,當即臉『色』大變,起身正要說話,就聽上官輕兒出聲了,“曦兒你和熙哥哥就不能不要在我們面前秀恩愛麼?嘖嘖,我們新婚燕爾都沒你們黏人呢。”
夏靜曦臉一紅,繞過跪在地上的風妍妍,在上官輕兒身邊坐下,笑道,“你就知道取笑我,你跟太子哥哥的樣子纔是叫人嫉妒呢。”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覺得還是先解決了風妍妍那個礙眼的人在說,於是就低着頭道,“妍郡主,本宮知你深愛着殿下,但殿下心中沒有你,你又何必這般不擇手段呢?”
說着,上官輕兒嘆口氣道,“你在本宮新婚之夜,讓風王手下的一萬士兵在太子府門外製造動『亂』,讓人將本宮擄走,事後要趁機闖進了太子府,闖進本宮和殿下的新房,這也就算了。殿下受了重傷,你想強迫他與你洞房,他不願,你卻利用風王手中的力量威脅殿下,你當這京城還是你的邊城,天高皇帝遠,奈何不得你們麼?在天子腳下,在太子爺頭上動土,你們這般行徑,不是無視我夏國天子的權威是什麼?”
“你,你胡說,我……我……”風妍妍慌了,她心中原本想好的對策,正要說那天太子重傷,門外的那些人不是風王府的,而是三王爺帶來的,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聲尖銳的聲音……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后駕到——”
關鍵人物到了,上官輕兒嘴角勾起,正要跟着衆人一起對兆晉帝行禮,卻聽到了兆晉帝如雷霆般的憤怒的聲音,“胡鬧,朕一直聽說太子新婚之夜發生的事情,不想居然有這般不堪的內幕,風王,你給真好好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心中明白,上官輕兒方纔那一番話,兆晉帝必然都是聽到了的。人們立刻閉上了嘴,誰也不敢出聲,生怕會激怒了原本就龍顏大怒的兆晉帝。
風王這一刻也『亂』了,他慌忙跪下來,爬到兆晉帝腳邊,低着頭道,“皇上,皇上明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是如何?”兆晉帝看着跪在自己狡腳下的風王和風王妃,目光犀利,似乎能將他們『射』出個洞來。
風王和風王妃顫抖着身子,打死他們也想不到,一直沒有將這事說出來的夏瑾寒,今日會讓這件事被抖出來。
當初他們之所以有肆無恐,敢威脅夏瑾寒,一來是因爲他手中確實握有重兵,而且都是風王年輕的時候親自帶出來的,那些人向來都是跟着他,死心塌地。
再者就是,他們對自己的女兒有信心,當初夏瑾寒受了重傷,且接納了他們的女兒留下來,只要風妍妍成功引誘夏瑾寒,成爲了太子妃,自然就不怕夏瑾寒會揭穿他們的做法了。
不僅如此,風王其實也是個有野心的人,這一次若是因爲這樣的事情,夏瑾寒跟他鬧翻了,那今後他的這些人就是夏瑾煜的,夏瑾寒和夏瑾煜不對盤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自然之道,他就不信夏瑾寒不想要他手中的四十萬精兵?
他們之所以敢這麼跟夏瑾寒叫板,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早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要夏瑾寒敢說出來,他們就有辦法將邊疆弄『亂』,甚至風王已經跟趙國達成了協議,夏瑾寒要是不仁,可就別怪他不義了。
他甚至做了最後的準備,萬一夏瑾寒真的不怕死要處置他們,只要他們一出事,他的親兵就會帶着趙國人衝進來,這可是國家大事,他不信夏瑾寒想不到。
可他萬萬沒想到,夏瑾寒不但想到了他們的做法,甚至連掣肘他們的做法也一併想出來了,所以,今日就是收拾風家的人的時候了。
夏瑾寒慵懶的坐在原位,一直沒有出聲的他,卻是最有話事權的,因爲這件事,發生在他的身上。但他沒有出聲,只是懶懶的坐在那裡,手攬着上官輕兒的腰。
上官輕兒知道夏瑾寒不是窩囊之人,他之所以隱忍到現在才讓夏靜曦說出來,必然是有考量的。現在姑且就聽風王說說他的解釋吧?
風王顫抖着身子,這一刻,他是真的怕了,即便他年輕的時候馳騁沙場這麼多年,但到底是在家裡修養了這麼多年……
“皇上,老臣冤枉啊。老臣對皇上和殿下一片忠心,如何能做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是老臣做了,那殿下也並非是好欺負的,如何就能由着老臣,還讓小女在太子府住下了呢?”
兆晉帝蹙眉,覺得這事需要好好的追究,於是就跟皇后對視一眼,將太后扶到主位上坐下,又發現夏瑾寒和上官輕兒坐在了別的位子上,當即蹙眉,問,“太子何故坐在那裡?”
夏瑾寒神『色』淡漠的看着兆晉帝,道,“稟父皇,兒臣原本就身子不適,今兒輕兒回來兒臣知道父皇母后和皇『奶』『奶』都想念輕兒,才帶傷前來參加晚宴,不想一來到就見妍郡主坐在了輕兒的位子上。兒臣和輕兒過來了,她也沒讓開,是以,兒臣覺得妍郡主喜歡那位子,就與輕兒坐到邊上來了。”
“胡鬧!這是怎麼回事?朕聽聞妍郡主一向懂事,知書達理,不想竟做出這種事?風王,你給朕好好說說!”兆晉帝向來寵愛夏瑾寒,雖然多年前曾經被人挑撥過,但心中到底是愛這個優秀的兒子的,這些年夏瑾寒一直在外頭爲他守住這江山,他自然不會再如當初一樣因爲別人幾句話就對夏瑾寒起疑心。
如今,他剛過門的兒媳被欺負就算了,連他寶貝兒子也被欺負了去,他如何能就這麼算了?
“皇上,老臣,老臣這次是特地從邊城回來參加太子殿下大婚的,那日,殿下大婚,妍妍心中確實愛慕殿下多年,心中難受,多喝了些酒,隨後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老臣吃完酒席離開的時候,也喝高了,沒留意這丫頭的去向,就跟賤內一起回了府。待夜裡發現人不在的時候,心知大事不好了,是以,就來太子府上尋人。不想,不想太子府裡面居然『亂』成了一團,老臣心中擔心女兒的安危,以爲是殿下要對,對小女不利,是以急急忙忙的去了殿下的新房尋人。”
上官輕兒聽着風王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喝醉了?來尋人?這藉口倒是華麗麗,畢竟私闖太子府跟蓄謀造反威脅太子比起來,這罪狀可是要小太多了。
兆晉帝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風王,不出聲,等着他的後文。
這風王也是隻老狐狸,當即接着瞎扯,“當時,老臣心中着急,加上喝了不少酒,頭腦有些暈乎乎的,一來到太子的新房就看到太子殿下不顧小女感受的將她重重踢開,老臣就這麼一個女兒,自己都不捨得打她,看到殿下這般對小女,老臣心中氣不過,方纔上前對殿下說了大逆不道的話,請皇上責罰。”
喲,居然認錯了?
上官輕兒挑眉,當即覺得這風王倒是個聰明的,只是,今日夏瑾寒既然敢攤牌,就必然不會讓這隻老狐狸輕易躲過去。
“風王可還記得當初你對本宮說了什麼?”夏瑾寒終於出聲,聲音清淺冷漠,聽不出喜怒。
風王低着頭,似乎在掂量着這話說出來之後的後果。
而風妍妍終於明白,爲何前些日子夏瑾寒讓她留在太子府,一直沒有動她,也沒有去管外面的流言了,之前她以爲夏瑾寒對上官輕兒也不過如此,他爲了國家和利益,所以選擇了自己,畢竟上官輕兒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
如今才知道,夏瑾寒之前的忍讓,不過是爲了今日的翻盤,而且,似乎還想將整個風王府都弄垮……
這樣的想法,讓風妍妍渾身顫抖,身子因爲錢贏的折磨,本就很虛弱,如今在地上跪了這麼久,又是擔心害怕,又是着急的,此刻有些支撐不住。
於是,她靈光一閃,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突然朝着兆晉帝爬去,“皇上,皇上,你要爲妍妍做主啊,嗚嗚……”她哭着因爲跪着爬動的動作太大,將胸口的衣衫都被扯開了,『露』出了那傷痕累累的胸口,對兆晉帝道,“皇上,妍妍不過是因爲身子不適留在了太子府幾日,可太子妃回來之後,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找了人來凌辱妍妍……”
說罷,她揚起頭,讓兆晉帝和周圍的能看到她胸口的痕跡,風王妃自然也看到了,當即眼前一黑,叫了一聲,“我的兒啊,這是怎麼回事?”然後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見妻子暈倒,風王急忙扶住她,給她拍背順氣,這才讓風王妃醒來。
風王也沒想到她的寶貝女兒居然被人這麼欺辱了,氣得渾身顫抖,也不管兆晉帝還在身邊,當即伸手指着上官輕兒,怒罵,“太子妃,你這是什麼意思?妍妍是喜歡太子殿下沒錯,但卻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和太子殿下的事,你,你如何能這麼殘忍殘害本王的女兒。”
這麼一來,話題就被岔開了,上官輕兒不得不佩服風家的人。
不過她也不着急,今晚的宴會,本就是一場鬧劇,既然風妍妍都不怕丟人,她又有什麼好怕的?
“風王你只聽妍郡主一句話就認定是我做的,可有證據?污衊太子妃,私用兵權威脅太子殿下,這可都是死罪!”上官輕兒嘴角含笑,清澈的眸子,閃着一抹寒光。
風王愣了愣,而後仰着頭道,“本王的女兒剛回京不過數日,在京城都不認識幾個人,更不曾在得罪過誰,若非是太子妃你所爲,還能有誰?你嫉恨本王的女兒端莊賢淑,又在太子府上住了數日,擔心她會搶了你的位子,便這般對我女兒,你,你何其殘忍?”
“父王,嗚嗚……女兒顧忌太子妃的面子,才一直忍着沒有將這事說出來,甚至擔心她還不解氣,坐在她的位子上等她出現,不想她居然是要置女兒於死地……皇上,你要爲妍妍做主啊。如今妍妍已非完璧之身,您若不能給妍妍一個公道,妍妍死不瞑目。”
上官輕兒就差沒拍手叫好了,風王和風妍妍這戲,可真是演得入木三分啊。也是,這個時候他們要是不『逼』真一點,也許這輩子都沒機會再演了。
夏瑾寒顯然是對這樣的場面不耐煩,確實是他故意誤導風妍妍,將她引去了臨湘樓見錢贏的,但這女人居然能將白的說成黑的……
他眯起眼睛,聲音冰冷的嚇人,“妍郡主說話可要有證據,本宮的太子妃一直和本宮在一起,如何能欺負了你去?”
上官輕兒也笑了笑,道,“妍郡主,你可不能因爲被你的愛慕者給破了身子,就賴在本宮的頭上。”
風妍妍眯起眼睛,陰狠的看着上官輕兒,突然盯着不遠處的一根柱子,一把鼻涕一把淚,一臉絕望委屈的道,“是妍妍命不好,您是太子妃,妍妍說什麼都是錯的,如今這身子已經髒了,我也不活了……父王,母妃,女兒不孝,先走一步了……”
說罷,她就對着不遠處的柱子,風一般的撞了過去。
想死?沒問題,但死都要給上官輕兒的名聲留下污點,夏瑾寒可不會容許。
他大手一揮,青離從身後飛出,一下子就拉住了風妍妍,將她丟回了原地。
“啊……”風妍妍被這一丟,身上原本就鬆鬆垮垮的衣衫就散開了,『露』出那被狠狠摧殘過的上身。
周圍的人們頓時瞪大了眼睛看着風妍妍那慘敗的身子,眼中盡是鄙夷。本以爲這是個端莊賢淑,優雅高貴的女子,不想居然如此不堪,都這樣了,還要陷害太子妃……
“孩子,哎喲,我的孩子……”風王妃見狀,嚇得差點沒再次暈過去,慌忙撲過去扶風妍妍。
“嗚嗚……父王,母妃,女兒不要活了,女兒沒臉見人了。”風妍妍一邊苦惱,一邊靠在風王妃的懷裡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上官輕兒看着風妍妍這般模樣,哪裡還有往日裡驕傲孔雀裝模作樣時候的囂張?心中解氣的同時,也覺得有些不耐煩。
這樣的場面,她不是第一次見了,爲何這些古代的女子都吃飽了沒事做,老喜歡搶別人的男人,而且總是不知悔改呢?
當初的慕容雪雲,邱雲夢,容紫菱,如今又來個風妍妍,甚至,其實背後還有好多個風妍妍這樣的,只是都沒出現在她面前,她真心覺得累。
夏瑾寒看出了上官輕兒臉上的疲憊,頓時也沒了興致,那個噁心的女人這醜陋的嘴臉,他也沒興趣看。
於是,他給梨花使了個顏『色』,梨花立刻心領神會的走出了御花園。
“父皇,到底是不是輕兒所爲,找來那個男子對峙便是了。”夏瑾寒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御花園中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哦?太子知道是何人所爲?”兆晉帝扭頭看向夏瑾寒。
夏瑾寒點頭,“兒臣也是今日路過臨湘樓去接輕兒的時候,聽那裡的客人們說的。”
“哦?說什麼了?”兆晉帝蹙眉。
“那些人都在說,妍郡主去了錢家大少爺錢贏所住的天字一號房,爲何這麼久不曾出來?大家都等得不耐煩了。”夏瑾寒言簡意賅,卻點出了重點。
風妍妍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想起她去天字一號房的時候,可是大搖大擺的,當時以爲那裡的是上官輕兒,不想……
出來的時候,她是暈倒了被錢贏抱出來的,所以並不知道當時的情形,醒來後見天都快黑了,她也顧不得這麼多,就頂着不適的身子進宮來了,沒想到……
風妍妍看向了夏瑾寒,不敢相信的搖頭,難道,這一切不是上官輕兒所爲,而是……他?不,怎麼會,怎麼可能……
夏瑾寒根本不看風妍妍,只是淡然的對兆晉帝道,“兒臣一直都知道妍郡主與錢家少爺關係匪淺,前些日子妍郡主在太子府,錢少爺也曾來府上找過,故而今日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兒臣以爲妍郡主和錢贏是兩情相悅……”
兆晉帝臉『色』難看的看了一眼哭成一團的風王和風妍妍,厲聲道,“帶錢贏進來。”
不多時,錢贏就被梨花押着走了進來。
錢贏一進來就看到了靠在風王和風王妃懷裡,哭得要死要活的風妍妍,再看看一邊端坐着的上官輕兒和夏瑾寒,臉上閃過一抹堅決,對着兆晉帝跪下去,道,“草民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兆晉帝冷冷的看着錢贏,問,“你老實交代,妍郡主可是被你凌辱的?”
兆晉帝故意用了凌辱二字,就是想看錢贏的反應。
錢贏扭頭看向風妍妍,剛好看到風妍妍眯起眼睛對他使眼『色』,他臉上晦暗莫名,低着頭道,“回稟皇上,草民愛慕妍郡主多年,今日確實是草民心急才傷害了妍郡主,還望皇上懲罰。”
“哦?真是你?”兆晉帝冷冷的問,“你可是受人指使的?”
錢贏搖頭,“草民愛慕妍郡主多年,這一次是草民自己利用太子妃回來了的消息,將妍郡主引去了臨湘樓的。”
“哦?你利用了太子妃回來的消息?”兆晉帝疑『惑』的看了看上官輕兒,見上官輕兒一身枚紅『色』的宮裝,端坐在夏瑾寒的身邊,端莊優雅大氣,怎麼看怎麼滿意。
“皇上和太子妃恕罪,草民得知妍郡主留在了太子府,心知她愛慕殿下,生怕點殿下會對她心動,而,父親爲了避免草民對妍郡主念念不忘,給草民指定了婚事,草民心中壓抑,知道妍郡主對太子妃心存恨意,是以大膽的讓人告訴妍郡主說太子妃跟殿下鬧彆扭了,在臨湘樓住着。”
“妍郡主知道知道便跑去了臨湘樓,於是,草民就趁機要了她。太子和太子妃伉儷情深,草民不願看她不知悔改破壞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是以纔出此下策,一來是希望她能回心轉意,二來是爲自己的幸福爭取。”錢贏老老實實的交代着,那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在說謊。
“你,錢贏你騙人,你分明就是受了上官輕兒指使的,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都是一夥的……”風妍妍終於不再僞裝自己,像個潑『婦』一樣的指着錢贏就大罵了起來。
錢贏一臉深情的看着風妍妍,眼中有太多的痛苦,“妍妍,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是真心愛你,你可以看不起我,但如今你已經是我的人。爲何你還是不能接受我?”
兆晉帝可不想看他們兩個談論愛不愛的事情,沉聲道,“輕兒,你可有話說?”
上官輕兒輕笑,“皇上,輕兒前些日子身子不適,今日午時才被殿下從城郊接回來的,之後直接回了太子府用午膳,又去了書房給殿下研磨,如何有時間算計妍郡主?”
說罷,上官輕兒又道,“錢少爺對妍郡主一片深情,輕兒心中確實是挺感動的,只是錢少爺怕是用錯了方法愛妍郡主了。”
聞此言,不僅是兆晉帝,在場的人都紛紛感嘆了起來。看着上官輕兒那文靜的樣子,也越發的覺得太子妃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上官輕兒嘆口氣,道,“皇上,今兒可是七夕晚宴,時間不早了呢,風王還沒認罪,這事兒還是早些處理了的好。”
兆晉帝纔想起自己方纔被打斷了的話題,繼續對風王道,“風王,你沒未回答太子的問題,你可記得那日你對太子說過什麼?”
風王原本瞪着錢贏的雙眸,閃過了一抹慌張,本以爲躲過了這一劫,沒想到……
他雙手握拳,咬着牙,突然從地上站起來,道,“來人!”
“唰唰唰……”一下子,御花園周圍就被人圍了起來,那些人都穿着侍衛服,手中拿着刀,一個個威風凜凜的樣子,很是嚇人。
“來人,護駕,護駕……”兆晉帝身邊的護衛立刻蜂擁過來,將兆晉帝護在中間,但卻只有十多人,比起外面包圍的數千人,實在是微不足道。
“啊……”在場不少女眷都被嚇着了,顫抖着,縮成了一團,惟獨夏瑾寒和上官輕兒眼中閃過了一抹冷笑。
兆晉帝咬着牙,看着周圍的士兵,怒道,“風王,你這是想造反了不成?”
風王突然哈哈哈大笑,“哈哈哈……皇上,本王一向忠誠,爲您守了四十多年的江山,如今你如此待我風王府,本王可不是軟柿子。”
風王知道事情已經敗落,不僅是他自己的事情,女兒的事情也絕對不是他一兩句話能解決的,他早就受夠了受制於人的窩囊氣,與其費盡心思的解釋,還不如反了夏氏的江山算了。而今日就是最好的時機,如今再不崛起,更待何時?
“這麼說,風王是真的要反了朕了?”兆晉帝冷冷的看着風王,一身帝王的氣息散發出來,讓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上官輕兒看着嚴肅霸氣的兆晉帝,恍然明白,到底是帝王,即便老了,往日裡算溫和,但一旦有人觸及他的逆鱗,也絕對是霸氣十足的,這一發怒,可真是威嚴十足。
頂着強大的威壓,風王揚起頭道,“皇上,本王對你已經仁盡義至,你的太子欺負我女兒至此,如今又咬這本王不放,真當本王是廢物嗎?”
說罷,他又道,“哈哈哈,本王這些年幫你打江山守護山河,難道就活該落得如此下場?”
風王心中也是明白的,今日他要是不『逼』供造反,他手中的兵權絕對是保不住的,所以早在進宮之前,他就在暗中部署過了,一旦事情暴『露』,他就豁出去。
“枉費朕對你這般信任,風王,你真是,真是氣死朕了……咳咳咳……”兆晉帝被氣得大聲咳嗽。
一邊的劉公公慌忙扶住他,幫他順氣,“皇上息怒,彆氣壞了身子。”
兆晉帝緩和過來,臉『色』冰冷,大喝道,“來人,將這個『亂』臣賊子拿下!”
風王想趁着今日的機會造反,兆晉帝又何嘗不想着趁機剷除風王府這個潛在的隱患呢?風王府手握兵權,在邊城威望過高,兆晉帝早就想要除之爲快了。今日對他來說,也絕對是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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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沒能虐慘,艾瑪,這一章牽扯了風王,要寫的內容太多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