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6-15 6:58:11 本章字數:17545
回到太子府的時候,已經是午飯時間,今日發生了這麼多事,上官輕兒和夏瑾寒都沒什麼胃口,兩人草草的吃了些東西,上官輕兒就去休息了。
夏瑾寒看着上官輕兒睡下,才嘆口氣,起身來到書房,找來了青離。
今天他們出去玩只帶了青雲一人,青然被上官輕兒叫去處理歐陽雲飛的事情了,梨花也沒有帶,所以緊急情況下才會讓上官輕兒孤軍奮戰。
青離雖然一直跟在夏瑾寒身後,但他是影衛,沒有召喚是不會知道夏瑾寒發生什麼事,需不需要幫助的。
青離跪在夏瑾寒跟前,低着頭,等候夏瑾寒的吩咐。
“去查查烈焰刀的下落。”夏瑾寒的聲音很淡,卻也很冷。
“是,殿下。”青離點頭應下。
“這幾天多派些人在太子府周圍保護,一旦發現問題,立刻來報。另,找人盯着趙傾等人。”夏瑾寒繼續吩咐。
“是。”青離老實的點頭。
夏瑾寒撫了撫額頭,有些疲憊的道,“烈焰刀必然是來找金蠶蠱的,今後你多找幾個人跟在小郡主身邊,別讓她出意外。”
“是。”
“下去吧。”夏瑾寒揮手,遣退了青離。
青離的身影消失在了書房,夏瑾寒坐在椅子上,伸手扶着額頭,眼底一片冰冷。
烈焰刀是千百年前與雪風劍齊名的一把刀,據說跟雪風都出自同一個鐵匠,當時這把雪風到了白瀾的手裡,幾乎和金蠶蠱一起,成爲了霧谷的象徵。而烈焰刀卻是被當時的皇室得到,後來國家分裂,政權更新換代,烈焰刀也落到了江湖人的手中。
那江湖中人,便是當時名動天下的殺手,自從有了烈焰刀,原本就武功了得的他,打遍天下無敵手,最後成爲了武林盟主。
但據說那武林盟主百年之後,他的後代得了這把刀,卻沒有人能用得起這把絕世好刀,這把刀就一直被藏在了他後代之人的家中,似乎是在等哪一代的人能重振雄風,讓這把絕世好刀重出江湖。
然而,這一等就是上百年。百年之後,等來的也不是能用得起這把刀的人,而是來偷這把刀是人。
烈焰刀被偷,在當時引起了巨大的動亂,武林中人都在尋找這把刀,一直找了上百年也沒有人找到,最後這把刀也慢慢的成爲了傳說。
失傳的金蠶蠱問世,雪風劍也出來了,如今又來個烈焰刀,這世道,怕是真的要動亂了。
也是,如今大陸已經平靜了數百年,也是到了新舊政權替換的時候了,停戰久了,安詳夠了,很多國家都已經蠢蠢欲動,戰亂怕是不可避免了。
夏瑾寒在書房裡將這些日子堆積下來的事情處理完,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他閉上疲憊的雙眼,走出書房,慢慢踱步來到房間。
此時,房間裡的上官輕兒正在熟睡,知道不知何時,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藍色的長袍,就站在她的牀前,安靜的看着她。
上官輕兒累了一天,早已經是累的不行,一到牀上就睡着了。因爲靠近她房間的人是她熟悉之人,她也沒有防備,就這麼閉着雙眼呼呼大睡了起來。
白瀾在他牀前坐下,看着她熟睡的樣子,琥珀色的眸子裡閃着一抹溫柔,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白皙嬌嫩的臉,嫩滑的肌膚,美好的觸感,叫他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上官輕兒卻是砸吧砸吧小嘴,小臉在那沒有溫度的上手蹭了蹭,嘴裡叫着,“寒,你的手好冷。”
白瀾慌忙收回自己的手,指尖似乎還有那熟悉的溫度在蔓延,那溫暖,一直傳到了他的心裡。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捂着早已經不會跳動的心臟,表情有些痛苦,“爲何我會這般迷戀這樣的感覺?”
即便白瀾的聲音很輕,上官輕兒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她猛的睜開眼睛,看到坐在自己牀前的白瀾,愣了愣,問,“白瀾,你怎麼在這兒?”
白瀾眨了眨眼睛,看着醒來的上官輕兒,眉頭深鎖,“我知道你回來了,來看看你。”
“那你也不能闖進我房間吧?”上官輕兒從牀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看着外面的天色,問,“都快天黑了?”
“嗯。”白瀾點頭,臉上沒有表情,琥珀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着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深呼吸,耳朵動了動,道,“他要回來了,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去看你。”
白瀾皺了皺眉,“你很怕他?”
“不是怕,是你這個時候出現在我房間裡,很不禮貌好不好?孤男寡女的……”上官輕兒撇撇嘴,伸手去推白瀾,“你快走啦,要是被他發現了,我讓你好看。”
“我不走。”白瀾轉而拉住她的手,固執的看着她,語氣堅決,“我又沒對你做什麼,爲何要怕他?”
上官輕兒翻了個白眼,心想這丫的還真是一根筋啊,跟他說話簡直就是雞同鴨講,牛頭不對馬嘴。
“乖,你先回去好不好?我答應你,晚膳後就去找你,嗯?你還想不想吸血了?”上官輕兒壓下心頭的怒氣,儘量的用溫柔的聲音說道。
聽到吸血,白瀾眼前一亮,感覺夏瑾寒的氣息在靠近,他站起來,點點頭,“好,我等你。”
說完,他身子一閃,就從窗口跳了出去,那速度,簡直就跟閃電似得,讓上官輕兒驚歎不已。
要是白瀾的功力完全恢復且不會隨隨便便就失靈的話,他肯定是天下無敵了。
門口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上官輕兒收回思緒,閉上眼睛躺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安靜的等着夏瑾寒進來。
夏瑾寒推開房門,慢慢的來到牀前,見上官輕兒還在睡,便在她身邊坐下。坐下的那一刻,似乎聞到了什麼味道,他的眉頭緊皺起來,目光冰冷的看着上官輕兒,語氣也是冰冷的,“還要繼續裝麼?”
上官輕兒無奈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裝作剛醒來的樣子,睡眼朦朧的看着夏瑾寒,在看到他一臉疲憊的樣子時,心中一緊,慌忙起身,“你怎麼了?沒休息好嗎?”
這些天她知知道他每天早出晚歸,卻並不知他竟是這麼疲憊。
聽到她溫柔的聲音,夏瑾寒身上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伸手抱緊她的腰,靠在她肩膀上,整個人的重量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很是疲憊,“嗯,好累,陪我睡會。”
上官輕兒想說自己已經睡醒了,但卻不忍拒絕他的要求,點點頭,幫他脫去外衣和鞋子,讓他在自己身邊躺下。
夏瑾寒將上官輕兒撈進懷裡,呼吸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這些日子來的疲憊和勞累,似乎都消散了。
他靠在她耳邊,低聲道,“有你在真好。”
上官輕兒心中一陣疼痛,手緊緊抱着他的腰,靠在他寬厚的胸膛,嘴角帶着一抹幸福的笑,“傻瓜,累了就好好睡一覺,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嗯,我知道。”夏瑾寒也笑了,許是真的太累了,他抱着上官輕兒,很快就睡着了。
上官輕兒靠在他懷裡,聽着他有規律的心跳和慢慢變得均勻的呼吸,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他也不過是個普通男人,即便貴爲夏國這泱泱大國的太子,也是有血有肉,會累會痛的人。他累了也會需要依靠,他倦了也會想要休息,他痛了也會流淚。
她何其有幸,能陪伴在他的身邊,分享他的喜怒哀樂,分擔他的疲勞和憂愁,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他一個溫暖的懷抱,讓他可以安心的休息。
靠在他寬厚的懷裡,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上官輕兒很快也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天已經全黑了,身邊已經沒有了那熟悉的身影。
她伸了個懶腰,從牀上坐起來,起身穿好衣服,正要出去看看夏瑾寒哪裡去了,卻見房門突然被推開,一身白衣的夏瑾寒,手裡端着碟子,慢慢走了進來。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發現夏瑾寒手裡端着的正是她愛吃的糖醋里脊,當即激動的笑道,“你親手做的?”
夏瑾寒挑眉,“你說呢?”
見夏瑾寒將碟子放在桌子上,上官輕兒一下子撲過去,將夏瑾寒抱了個滿懷,小臉在他懷裡蹭了蹭,幸福的笑着說,“真好,又可以吃到你親手做的飯菜,好幸福。”
夏瑾寒嘴角含笑,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撫摸着她毛茸茸的小腦袋,“只要你想吃,我就給你做一輩子,可好?”
上官輕兒擡眸,看着夏瑾寒那張風華絕代的俊臉,呼吸一滯,不自覺的點頭,“好。”
“呵呵,餓了吧?坐下來吃飯。”夏瑾寒吻了吻她的額頭,拉着她在餐桌前坐下。
梨花和流花陸續將飯菜端進來,然後又默默的離開,只留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兩人在屋子裡。
屋子裡點着明亮的燭火,微風吹過,燭光搖曳,讓他們的身影也變得不真實起來。
吃飽喝足,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懷裡,笑道,“我們出去散步好不好?”
夏瑾寒點頭,“好。”
於是,就牽着上官輕兒的手,兩人在院子裡漫步起來。
今夜,月明星稀,天空晴朗,上官輕兒一邊走着,一邊仰着頭看着星空,懷念的開口,“我記得我小的時候,鄉下的天空就是這般的美好。但是長大後,去了城裡,一切都不一樣了。璀璨的星空沒有了,空氣也被污染了,人也變得複雜了。”
夏瑾寒知道她說的是前世的事情,只是安靜的聽着,並不搭話。
“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慶幸能來到這個世界,這裡雖然也有很多勾心鬥角,爭鬥不斷,但前世的我,活的一點都不像自己。我感覺前世的我,就是一個賺錢的工具,爲了錢,拼命的努力奮鬥,讓自己發光發熱。但努力到最後卻發現我的努力其實是白費的,我在乎的人,我想給她最美好的生活,她卻說,她喜歡鄉下,即便辛苦,卻是幸福的。”
“我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總覺得老天讓我來到這裡,來到你的身邊,是天意。”上官輕兒擡眸看着夏瑾寒,嘴角是濃濃的笑。
夏瑾寒一手牽着她的,一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目光柔情似水,“也許真的是天意也不一定。”
“呵呵……”上官輕兒眯起眼睛,一笑,兩人一邊走一邊說着笑着。彷彿白天時候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不曾發生過一般。
大約在院子裡逛了半個時辰,太子府的管家突然急急忙忙的跑進來,對夏瑾寒道,“殿下,宮裡來人了。”
夏瑾寒蹙眉,問,“何事?”
“是皇上身邊的劉公公,說是皇上舊疾犯了,本是要去城北大營裡找您的,後從左相那邊得知您回府了,便來府上找您了。”管家林叔攻擊的回答。
夏瑾寒點點頭,淡漠的應道,“知道了,你去回了劉公公,本宮馬上進宮。”
“是,老奴這就去。”林叔急急忙忙的退了下去,院子裡就剩下了上官輕兒和夏瑾寒兩人。
夏瑾寒低頭對着上官輕兒,“你若困了就先回去歇着,我進宮看看。”
“嗯,去吧,早些回來。”上官輕兒踮起腳尖,親了親夏瑾寒的臉頰。
夏瑾寒嘴角勾起,點點頭,摸了摸她的頭,道了一句,“等我回來。”就轉身離開了。
看着夏瑾寒白色的身影,宛如天神一般,慢慢消失在了夜幕中,上官輕兒嘴角的笑容也慢慢的收了起來。
轉身,低嘆一聲,對梨花道,“我去一趟西廂院,你不用跟着了。”
“是,郡主。”梨花點頭,安靜的退下。
上官輕兒慢慢走向西廂院,心裡卻一直在想着白天的事情。
烈焰刀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到底是什麼人要跟她過不去呢?
但直覺告訴她,那人的目的,很可能是金蠶蠱。
金蠶蠱在百年前失傳,在失傳之前,也曾是世上一等一厲害的武器。是的,金蠶蠱雖然是融入了人的身體裡的,卻完全可以稱之爲武器。與烈焰刀和雪風劍一樣,殺傷力巨大,是世上無數人都想得到的寶貝。
如今,金蠶蠱在她身上落根了,雪風在白瀾身上,同時,其實白瀾身上也是有金蠶蠱的,因爲他當初死去的時候,體內的金蠶蠱並未被轉移出去。只是如今的白瀾忘記了很多東西,怕是也不知道記得自己會金蠶蠱這回事了。
當初雪風和金蠶蠱都在白瀾的身上,白瀾或者說是霧谷有了這兩樣東西,已經是天下無敵。烈焰刀固然厲害,但也只能對抗雪風,再來個金蠶蠱,也是招架不住的。所以,如今烈焰刀現世,目的肯定是金蠶蠱。
低着頭一路來到了西廂院,還沒進去,就被慕容蓮攔住了。
他一把拉着上官輕兒的手,緊張的看着她,“聽說你遇到刺客了?”
上官輕兒點頭,看着一身紅衣,妖孽無比的慕容蓮,“是,你怎麼知道?”
“你當知道我一直在關注你,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當然是知道的。”慕容蓮鬆開她的手,見她沒事,才鬆了一口氣,轉而揶揄道,“你這是都得罪了些什麼,怎麼老是有人跟你過不去?”
上官輕兒撇撇嘴,悶悶的回答,“我哪知道啊?”
慕容蓮眯起眼睛,看着她一臉鬱悶的樣子,不屑的道,“夏瑾寒還夏國最英明神武的戰神太子呢,總讓你遇到這樣那樣的麻煩,真不明白你爲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
上官輕兒笑了,道,“說明他有魅力啊,不是麼?不然爲何麻煩都要找着他呢?”
“這麼說來,我也挺有魅力的。”慕容蓮挑眉,笑的很是妖嬈。
“不害臊。”上官輕兒笑了笑,道,“白瀾可在房裡?”
“你來,就是爲了找他?”慕容蓮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一臉不滿的看着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乾咳兩聲,“咳咳,我不也是來看你了麼?”
“你個沒良心的丫頭,整日裡圍着夏瑾寒轉就算了,如今還老圍着一個活死人,真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慕容蓮顯然很不開心,語氣中滿是怨氣。
上官輕兒摸了摸鼻子,幽幽的道,“那是因爲白瀾比你可愛,比你有魅力啊,不然我幹嘛就找他不找你?”
慕容蓮的臉色一變,眯起眼睛看着上官輕兒,“你說什麼?他比我有魅力?”
“難道不是?”上官輕兒挑眉,對上慕容蓮那狹長的雙眸,絲毫不退讓。
慕容蓮伸手捏着上官輕兒的下巴,咬牙道,“你再說一次?本王居然連一個死人都不如了?”
“噗……”上官輕兒笑噴了,無語的對着慕容蓮,“拜託,你別一口一個死人的叫好不好?他是咱們的祖師爺,你應該尊老愛幼。”
慕容蓮的手微微用力,不屑的話回答,“他對你,可不是愛幼這麼簡單。”
上官輕兒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你自己去想。”慕容蓮鬆開他,狹長的狐狸眼睛不看她,轉而看向別處,幽幽的回答,“你當明白纔是的,今後離他遠一點,最好早些將他送回霧谷,你雖然是谷主,但沒有責任一直獨自照顧他。”
上官輕兒低着頭,點點頭,“嗯,我明白。”
夏瑾寒說白瀾很危險,如今慕容蓮也這麼說,讓上官輕兒不由的有些懷疑起來。總覺得夏瑾寒和慕容蓮似乎知道些什麼,但卻一直沒有或者說是不願告訴她。
她深吸一口氣,對慕容蓮道,“你可聽過烈焰刀?”
慕容蓮的雙眸突然睜得大大的,驚訝的看着上官輕兒,“烈焰刀怎麼了?”
“今日刺殺我的刺客,其中一人身上帶的就是烈焰刀。”上官輕兒認真的看着慕容蓮,一字一句的回答。
“是嗎?”慕容蓮的臉色一變,眉頭緊皺,道,“想必是你身上有金蠶蠱的事被人傳出去了,烈焰刀在千百年前就想與金蠶蠱合二爲一,如此一來,將是真正的天下無敵。”
上官輕兒深呼吸,“我明白,只是,烈焰刀如今是在誰的手裡?他如何會知道我得了金蠶蠱的事情?”
慕容蓮嘴角勾起,似乎想到了什麼,冷笑道,“你會金蠶蠱的事情,除了夏瑾煜知道之外,就只有你普崖山上的人知道,夏瑾煜對你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也一直沒有確定,歐陽雲飛已經被你抓了。他們地下室的吳洛是我們的人,霧谷的人是絕對不會泄露機密的。你說,這事會是誰說出去的?”
“不可能!”上官輕兒一口否決,“我師兄和師姐都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的。”她相信風吹雪,相信明夜,也相信慕瑤。
想起風吹雪,她咬牙,道,“那天我去救我師兄的時候,白瀾的功力突然失靈,我用過金蠶蠱,在冷天睿面前。”
慕容蓮冷笑,點頭道,“原來如此,我沒猜錯的話,烈焰刀很可能在漠北。”
上官輕兒咬着嘴脣,問,“難道這次的人是冷天睿派來的?”
“很有可能。”慕容蓮點頭,“冷天睿不是一般人,你不能小看他。”
上官輕兒也覺得自己那天是太小看了冷天睿了,他身爲漠北的王,定然是有勇有謀有擔當的大男人,他這麼早來夏國,絕對不是爲了找冷天嬌這麼簡單。莫非,他是目標是金蠶蠱?
可在那天之前,他應當不知道她身上有金蠶蠱纔是啊?
上官輕兒咬着嘴脣,心裡百轉千回。
“傻丫頭,別想了,若是想知道答案,去找冷天睿便是了。”慕容蓮摸了摸上官輕兒的腦袋,妖嬈的雙眼中帶着幾分寵溺。
上官輕兒對他咧嘴一笑,十分乖巧的應道,“嗯,知道啦。”
慕容蓮也笑了,此刻,他一身紅衣,風中飄揚,她身穿翠綠色的襦裙,依舞翩躚,他們相視一笑,明豔的笑容和流轉在他們身邊的曖昧和溫暖氣息,宛如一朵突然盛開的鮮花,芳香四溢。
“輕……”白瀾淡漠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一刻的靜謐和美好。
上官輕兒扭頭,看到一身藍色袍子的白瀾站在他們身側,琥珀色的眸子正淡漠的看着她。
她笑了笑,對白瀾道,“你出來啦?我還說要去找你。”
白瀾雙眸盯着慕容蓮落在她頭頂的手,語氣有些委屈,“我等了許久了。”
言外之意就是,他早知道她來了,只是一直在等她進去,但她卻只顧着跟慕容蓮說話,所以他忍不住就跑出來了。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拍掉慕容蓮的手,道,“我這不是來了麼。”
說着,上官輕兒就往白瀾那邊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對慕容蓮道,“九哥哥,改天再跟你聊。”
“喜新厭舊的死丫頭。”慕容蓮低聲罵了一句,固然不想她跟白瀾去,卻也無可奈何。
白瀾是霧谷的祖師爺,他雖然並不畏懼白瀾的身份,但也看得出來,上官輕兒對他很不一般。同時,他也知道白瀾對上官輕兒是沒有惡意的,至少現在是這樣。至於以後……
慕容蓮眼中一抹幽深,看着白瀾和上官輕兒的身影消失在了白瀾的房門口,他也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上官輕兒跟白瀾回到了他的房間,看着那個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擺設,跟白瀾如今的樣子一般簡單的房間,上官輕兒隨意的在椅子上坐下,看着白瀾也在她身邊坐下,問,“你下午這麼急着跑來找我,有事嗎?”
“沒有。”白瀾搖頭。
上官輕兒撇撇嘴,心想,她就知道他會這麼回答,但她明知道他找自己沒事,還是來了,說明了什麼呢?說明她還是不忍心丟下這個呆萌的傢伙啊……
無奈的搖搖頭,上官輕兒清澈的大眼睛看着白瀾,“餓了嗎?”
白瀾聞言,微微低頭,有些不自在的點頭,“有點。”
上官輕兒拉着他起身,道,“走,我帶你去吃點東西。”
“吃東西?”白瀾不解的看着上官輕兒,難道不是要給他吸血嗎?他已經很久沒有吸血了……
“嗯,你不是餓了嗎?我帶你去廚房吃東西。”說罷,拉着白瀾就走。
白瀾卻停了下來,拉住上官輕兒不讓她走,“我不要吃別的東西。”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問,“爲何?”
“吃了也消化不了。”白瀾老實的回答。
“額……”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似乎纔想到這個問題,有些無語的道,“除了吸血,都不能吃別的東西了麼?”
白瀾低着頭應道,“嗯,吃不下。”
“那我去給你找個人來,反正不能吸我的了。”上官輕兒說罷,甩開他的手就要走出去,卻被白瀾拉住了。
“喂……”因爲白瀾拉的太用力,上官輕兒一個沒留神,就被他拉進了懷裡,額頭撞在了他堅實的胸口,頓時覺得一陣疼痛。
“你幹嘛拉的這麼急啊?好疼。”上官輕兒哀怨的瞪了白瀾一眼,低聲抱怨着。
白瀾也沒想到她這麼輕,輕輕一拉就撞過來了,當即也愣住了,好一會才手忙腳亂的看着她,伸手去幫她揉額頭,“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他冰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白嫩的額頭,像是帶着魔力一般,被他撫過的地方,再沒有了最初的疼痛,只留下一股清涼,很是舒服。
上官輕兒臉色的哀怨也少了幾分,感受他涼涼的手指在她額頭上輕撫的舒適,笑道,“你不但能幫自己治癒傷口,還能幫別人治癒麼?”
“應該是的。”白瀾低聲回答。
上官輕兒感覺好了一些,便推開白瀾,道,“好啦,不疼了。”
白瀾收回了手,白皙的手指一微微卷起,指尖那美好的觸感,讓他很是享受。
“別以爲你幫我治好了疼痛,我就會讓你吸血,我告訴你,不可能。”上官輕兒揚起下巴,警告一般的說着,身子退後了兩步,道,“你若是想吸,我去給你找人來,你要是一定要我的,那我就走了。”
白瀾的有些委屈的看着上官輕兒,“我不要別人。”
“那你這是要餓死嗎?”上官輕兒覺得,跟這個人相處的時候,他就跟個孩子似得,而她好像就是母親,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滑稽,而也就是因爲這樣,上官輕兒纔不會排斥白瀾的吧?
誰能對一個乾淨的就像是初生的嬰兒一般的人狠下心來呢?至少她不能。
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上官輕兒,白瀾認真的回答,“我要你的。”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咬着牙道,“我說了我的不行,你聽不懂嗎?真是的,既然你這麼固執,那我走了。”
說罷,她轉身大步走出了白瀾的房間。
白瀾看着上官輕兒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臉上有些幾份受傷神情。但終究沒有去攔上官輕兒,因爲他知道,她似乎已經不喜歡他了……
這樣的想法,讓他有些沮喪,低着頭,白色的長髮也隨之垂下,擋住了他臉上失落的表情。
上官輕兒往外面走了幾步,感覺身後的氣息有些奇怪,便忍不住牛頭去看白瀾。
這不看還好,一看才發現,身後的白瀾站在那裡,渾身突然被一種紅色的光芒籠罩住了,看起來很是嚇人。
上官輕兒大驚,慌忙跑回去,緊張的叫道,“白瀾……”
白瀾擡眸,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不知道何時已經變成了紅色,他沒有表情的臉,雪白的長髮,火紅的眼睛,這一幕看起來是那樣的驚悚嚇人。
上官輕兒顧不得多想,跑到他身邊,大聲的叫着,“白瀾,你別激動,冷靜,冷靜。”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他的聲音依然跟最初剛出來的時候一般,沒有欺負,卻給人一種很委屈的感覺。
上官輕兒深呼吸,搖搖頭,“我怎麼會不要你,你先冷靜好不好?”
“那你不要走。”他淡淡的開口,語氣中有着哀求。
“好,我不走。”上官輕兒點頭,對他笑了笑,“乖,聽話,別激動,好不好?你這樣會嚇着我,你要是一直這樣,我就不敢留在這裡了。”
白瀾聞言,身上那一股紅色的氣息突然熄滅,紅色的雙眼也慢慢的變成了琥珀色,清澈如許,乾淨無比。
上官輕兒閉上眼睛,鬆了一口氣,心中卻是哀嚎着:她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陰晴不定的的定時炸彈啊?
真的,白瀾就跟定時炸彈一般,他看似單純,實際上卻隨時都會爆炸,隨時會將她,以及她身邊的話炸的粉身碎骨。
她似乎突然明白,爲何夏瑾寒和慕容蓮都讓她離白瀾遠一點了。這個男人真的很危險,他固然單純,忘記了前塵往事,感覺就跟一張白紙一般。但他的性子卻是固執的,而且他體內有着非常強大的功力,雪風和金蠶蠱,讓他幾乎成爲了這世上最強大的存在。
如今他還沒有覺醒,他就已經這麼嚇人了,若是哪天他覺醒了,簡直不堪設想。這一刻,上官輕兒的內心是沉重的。
她睜開雙眸,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染上了幾份沉重,看着白瀾像個孩子一般的站在那裡,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着她,她就有些頭疼。
她來到他身邊,微微擡起頭,看着他道,“今後不要這樣了,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很嚇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有些委屈的低着頭,眼中有着幾分憂傷。
上官輕兒扶額,在心裡狠狠的豎起了中指,卻不得不對他溫言細語,“好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今後你也要學會控制一下自己,嗯?”
上官輕兒拉着白瀾在椅子上坐下,對上他純潔的雙眸,她溫柔的就像一個母親,溫柔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白瀾不是孩子了,不能這麼任性的知道麼?你看我的身體這麼瘦弱,真的不能再給你吸血了。”
白瀾似乎就吃這一套,看着上官輕兒那嬌柔瘦弱的身子,再看看自己強壯的樣子,他眼中閃過一抹歉意,“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
上官輕兒嘆口氣,道,“我知道你會餓,你若是要吸血的話,我給你找人來就好了,嗯?”
“我不想喝別人的。”他像個委屈而又固執的孩子一般低下頭。
“那你就忍心再喝我的血,讓我變成乾屍麼?”上官輕兒瞪着他,清澈的大眼睛裡也有幾份委屈。
別以爲就他纔會裝可憐,她也會的好麼?而且曾經裝的很過癮,要不是這個白瀾總是太呆萌,讓她忘記了還有這麼一招,她早就用了。
白瀾看到上官輕兒這般委屈的樣子,張了張嘴,道,“我,我不忍心。所以,我不喝了。”
“不喝你不會餓麼?”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無語至極。
白瀾點點頭,“我習慣了。餓一點也沒關係。”
“噗……”聽到這話,上官輕兒忍不住笑了,“你別告訴你其實可以吸血也可以不吸的。”
“我也不知道。”白瀾微微低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上官輕兒能想象的出來,若他是個正常人的話,此刻的臉頰肯定是泛紅的。
想起他臉紅的像個孩子一樣的模樣,上官輕兒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
白瀾看到上官輕兒對着自己笑,不由的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隨着他的動作,撲閃着,宛如蝶翼一般好看。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也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雖然是極淺的笑容,但襯着白嫩的肌膚和如雪的白髮,卻美得不食人間煙火,不可方物。
上官輕兒第一次看到白瀾露出笑容,不由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他,許久都回不過神來,直到……
“你幹嘛?”上官輕兒看着不斷靠近自己的那張俊美的臉,一把推開白瀾站起來,因爲緊張,心臟狠狠的跳動了起來。
白瀾看着上官輕兒緊張的樣子,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道,“我想親你。”
“噗……”上官輕兒簡直想要吐血啊有木有?
這男人,還能再雷一點嗎?上官輕兒覺得,這雷神的稱號給白瀾,絕對是當之無愧啊。
“你……”這話,叫她怎麼回答啊?上官輕兒紅着臉,咬着嘴脣,半響才說得出話來,“你下次要是再這般,我絕對不會再理你。”
說罷,她轉身,怒氣衝衝的走出了白瀾的房間。
白瀾呆呆的看着上官輕兒離去的背影,呆萌的眨了眨眼睛,道,“爲什麼我不可以?夏瑾寒就可以?”
已經出了門的上官輕兒聽到這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她穩住身子在心裡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這是個傻子,這是個傻子,不要跟傻子白癡一般見識。
然後頭也不回,冷冷的回了白瀾一句,“我再說一次,夏瑾寒是我男人,我跟他做什麼都是正常的,但你不是。你若是再亂來,看我不把你丟回冰棺去。”
說罷,上官輕兒直接施展輕功離開了西廂院,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一張小臉黑的跟鍋底似得。
她真的是太小看白瀾了,本以爲他是溫柔的小綿羊,純潔乾淨,叫人憐惜。但如今她發現白瀾就是一直大灰狼,隨時都可能會將她吃掉。而且,他似乎只對她有興趣,這不是個好預兆。
看來,慕容蓮說的對,她要趁早把白瀾送回霧谷去纔是了……
上官輕兒不知道的是,白瀾在她離開了之後,一直站在原地,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陰晴不定的轉着,許久才道出一句冷冰冰的話語。
他說,“他是你的男人,難道我就不是麼?煙兒,你不能忘記我……”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無意識說出來的一般,說完之後,白瀾自己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麼說,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情緒。琥珀色的眸子依然乾淨,望着上官輕兒離去的方向,許久才轉身回到房間躺下。
屋頂上,一身紅衣的慕容蓮看着這一幕,狹長的狐狸眼睛裡閃過了危險的氣息,嘴角妖嬈的笑容,無聲的綻放,舔了舔嬌豔的紅脣,道,“丫頭,你的桃花還真是多呢,不知道你將來會如何抉擇?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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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祖師爺的身份估計很快就揭曉了,嗯,妞們別激動,哈哈……應該是你們猜不到的身份,或者說你們都猜不完全的(*^__^*)嘻嘻……不信?那就猜猜看吧,~\(≧▽≦)/~啦啦啦……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