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3-28 12:27:45 本章字數:18060
第一次被她親到,夏瑾寒可以當做是意外,並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所以他忍住自己那些太過瘋狂的,不可思議的念頭。但是這一次,她確確實實的告訴了他,她想要吻自己。既然這樣,他又何須再忍?
是她先招惹自己的,是她來挑戰自己的耐性的,哪怕只是一個三歲小孩,他也不介意直接滿足她的需要……
夏瑾寒嘴角含笑,輕輕咬着她的小嘴,她嬌嫩的小嘴就跟棉花似的,軟軟綿綿,水潤而又飽滿,因爲還小的緣故,每一處都顯得美味無比。
夏瑾寒本是一時失控,清醒過來了就該鬆開她的,可嚐到了她的味道之後卻不願放開了。於是……
夏國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夏國百姓心中神一般存在的太子殿下,自認清心寡慾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跟一個三歲小女孩接吻了,而且還吻的癡,很銷魂。
上官輕兒從沒想到夏瑾寒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不得不說,她徹底被嚇到了,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而夏瑾寒也沒有繼續深入,只是淺淺的品嚐了一番,就鬆開她。他本就不是那種容易失控的人,對男女之事也並無太大的興趣,而上官輕兒又是個孩子,他這點自制力還是有的。
不敢去看她驚愕的雙眼,夏瑾寒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深呼吸,道,“這叫以牙還牙,下次再胡來,就讓你好看。”
上官輕兒回過神來,想起剛剛那幸福的一幕,心臟狠狠的跳動着,那種突然的幸福,幾乎讓她興奮到暈倒。頭腦幾乎已經沒辦法思考了,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來證明剛剛的一切不是夢。
吐了吐舌頭,上官輕兒也沒有勇氣去看夏瑾寒的表情,乖乖點頭,而後懶懶的靠在夏瑾寒懷裡。許是因爲原本緊繃的精神得到了放鬆,又或者是今日太過勞累,上官輕兒靠在夏瑾寒的懷裡,很快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嘴角始終帶着幸福的笑容……
等夏瑾寒好不容易放輕鬆心情,低頭打算跟上官輕兒說說話的時候,緩解一下這尷尬的氣氛時,卻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無奈的笑了,手輕輕撫摸她的短髮,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就像是抱着全世界一般,嘴角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想起自己方纔的舉動,心跳還是有些不規律,責怪自己衝動,莽撞的同時,又慶幸自己沒有退縮。
既然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他怎麼能客氣?而且,這丫頭實在太調皮,也——太誘人了,總讓他想要好好的疼她,滿足她的一切需要。
只可惜,她還太小了,若是再大一些,該多好?
不過,沒關係,他會等她,等她長大,等她成熟……
東宮。
“屬下保護郡主不利,請殿下處罰。”梨花和流花跪在大殿裡,低着頭,對着端坐在椅子上,冷漠如霜的夏瑾寒低聲的請罪。
梨花的內心是複雜的,殿下讓自己保護小郡主,是看得起自己,信得過自己,可自己卻屢次出現低級失誤,讓郡主陷入危難。殿下這麼疼小郡主,這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怕是再也不能留在郡主身邊了吧?
不過,今天出來這樣的事情,就算殿下能留她繼續在郡主身邊,她自己也沒有臉面留下來了。
相比梨花的淡定,流花就顯得要緊張很多,她本是普通宮女,就算經過梨花好幾天的培訓,也依然改不了心中的卑微感。她跪在地上,身體已經開始顫抖,無比的後悔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爲。
要是知道小郡主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是死也不會找梨花聊天的,沒想到不僅害了郡主,害了自己,還連累了梨花。
幸好小郡主沒事,不然,她就是死也不能安心。只是,看殿下的樣子,似乎很生氣,他會不會,不會殺了自己呢?
夏瑾寒冷冷的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懶懶的道,“梨花,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失誤了,本宮讓你留在輕兒身邊,是因爲輕兒信任你,既然你不能好好保護她,那便也不能留你在她身邊了。來人,帶梨花接受二等刑罰。”
二等?
梨花的身體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咬着牙,一聲不吭的跪在地上,沒有一句怨言。
一邊站着的青雲也愣了愣,手握成拳頭,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任何一句求情的話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殿下的脾氣了,殿下今天是真的很生氣,會讓梨花接受二等刑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看着從邊上飛出來的幾名暗衛將梨花帶走,夏瑾寒撇了一眼流花,冷冷的道,“拖下去,杖責五十,若是活着,交給人牙子賣了。”
杖責五十?別說流花是個沒有任何功底的弱女子,就是習武的大男人也未必能承受的了,要是沒打死,還要賣給人牙子?
流花頓時就慌了,跪着往前幾步用力的對着夏瑾寒磕頭,“殿下,奴婢知道錯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奴婢賣出去,奴婢從小無依無靠,只想在這宮裡混口飯吃,奴婢再也不會犯這樣的錯了,今後一定好好伺候郡主……”
夏瑾寒卻沒有再看流花一眼,對青雲道,“還愣着幹什麼?帶走!”
要不是她們兩個看守不利,輕兒又怎麼會溜出去,又怎麼會被夏瑾煜甚至是那些刺客盯上?只要想到她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在鬼門關裡走了一朝,夏瑾寒就覺得胸口一陣悶悶的疼。
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上官輕兒,也不會給任何人傷害她的機會,所以,不聽話的奴婢,一個都不能留。
處理完這些,青然也從外面飛了進來,在夏瑾寒面前單膝跪下,道,“殿下,三殿下方纔去審問今日抓住的刺客,但那此刻嘴巴很緊,什麼都沒說。”
“然後?”夏瑾寒端起茶杯,淺抿一口,冷冷的問。
“三殿下準備用刑時,三殿下別院裡突然起火,而後那刺客就被人救走了。”青然低着頭老實的回答,想起那個時候的場面,他依然有些心有餘悸,“劫獄之人武功高強,屬下寡不敵衆,並未與之動手,跟蹤一段距離發現,是冥衣樓的人。”
冥衣樓?
夏瑾寒微微眯起眼睛,冷冷的道,“靈音閣清理的怎麼樣了?”
青然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的回答,“回殿下,靈音閣已經基本清除,只是有不少餘孽逃了出去……”
“放出消息,是冥衣樓對靈音閣下的手。”夏瑾寒冷冷的說完,就起身,大步走向了房間。
青然的嘴角抽了抽,心想,殿下還真狠,三殿下就是再傻也知道靈音閣是太子殿下下手做的,這個時候讓他放出消息說是冥衣樓做的,這,外面的人又不是傻子,會相信麼?
青雲似乎看出了青然的想法,冷冷的道了一句,“就算三殿下想告訴那些餘孽事情的真相,怕是也沒有機會。”所以,這樣的消息放出去,靈音閣裡沒有被清理掉的人得知了之後,因爲怨恨、憤怒,定是不會去了解事情的具體情況,而是去找冥衣樓的人算賬的。
不得不說,殿下這一招,着實夠狠。讓他們來個狗咬狗,打得兩敗俱傷,殿下就可以坐收漁利之利了。
上官輕兒做了個夢,夢見自己一夜間長大了。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已經是十四五歲的模樣,那張臉尖了很多,但皮膚依舊那樣嫩滑,長長的睫毛,十分的出落,美豔動人。
夏瑾寒牽着她的手,坐在牀榻前,深情的看着她,柔聲問她,“輕兒,嫁給我,可好?”
上官輕兒頓時被夏瑾寒的帥氣個深情迷住,久久都回不過神來,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被點亮了,心跳的很快。
“輕兒……”他依然一身白衣,低聲的喚着她的名字,像是真的在呼喚情人一般溫柔。
上官輕兒不自覺的點點頭,低着頭道,“好……”
嫁給他,永遠留在他身邊,還有什麼比着更讓她期待和歡喜的麼?
她記得自己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但這一刻,這種想法卻非常的瘋狂,肆虐,叫她恨不得立刻成爲他的新娘,成爲他唯一的摯愛。是的,她一點都不希望這個男人成爲別人的男人,她想擁有他……
聽到上官輕兒的回答,夏瑾寒低頭,嘴角帶着一抹狡黠的笑,低頭咬着她的耳朵,溫柔的呵氣,“輕兒,我愛你……”
上官輕兒幸福的擡起頭,正要說一句,我也愛你。
可還來不及出聲,就突然被他按倒在了牀上,“輕兒,哥哥等了你這麼多年,既然你已經答應嫁給哥哥了,現在不是應該提前給哥哥一點福利?”
他的聲音,一如她記憶中那樣淡漠,沙啞,動聽,讓上官輕兒聽着總是不由自主的被迷住了。小手推着他的胸口,卻顯得欲拒還迎。
她的臉紅了紅,曾無數次想過自己長大了之後要將夏瑾寒吃掉,可如今這一幕真的來了,她卻,卻有些不好意思了。
“瑾哥哥,那個,咱們還是說點兒別的吧。”她羞澀的開口。
“這樣不是很好麼?”夏瑾寒狡黠的笑着,手輕輕挑開她的衣服,低頭,吻住了她嬌豔的紅脣。
那一刻,上官輕兒的心也被融化了。
是啊,確實是挺好的,他等了她這麼多年,她給他又何妨呢?
而且,吃掉他,不是自己一直都在“妄想”的事情麼?如今既然實現了,那,就讓一切繼續吧……
閉上眼睛,上官輕兒緊緊抱着夏瑾寒,激情的擁吻,忘我的糾纏,兩人水乳相溶,不分你我。
衣服一件件的被丟下牀榻,在夜晚的月光下,那潔白的衣衫在地面上鋪展開,宛如綻放開的一朵潔白無瑕的花朵。
而隨後被丟開的上官輕兒的小紅肚兜,剛好成爲了豔紅的花蕊,點綴着着一抹純潔的白,相輔相成,妖嬈而又內斂……
情到深處,上官輕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被自己夢寐以求的男人疼愛,讓她的幸福被無線的放大。
一切都是這樣的美好,這樣的真實,上官輕兒甚至能感受到他繼續的呼吸,鼻尖瀰漫着的他的香味,更是叫人癡迷。
但,就在夏瑾寒要準備進入的時候,夢境裡突然閃出一道強烈的光,隨着那光,上官輕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縮小,縮小,而夏瑾寒的身子卻被放大了好幾倍。
這一切,讓上官輕兒不由的慌了。
光芒散去,一切恢復如常,唯一不一樣的是,原本已經長成了十四五歲,看起來十分嬌豔欲滴的大姑娘的上官輕兒,此刻再次變成了——三歲小孩。
而,夏瑾寒依然光着身子,壓在她身上,跟她保持着某個尷尬的——姿勢……
“啊——!”隨着上官輕兒尖銳的叫喊聲想起,夢境破碎,一切又回到了現實。
上官輕兒從牀上坐起來,大口的喘息着,一張臉又紅又綠的,很是難看。
幸好,幸好是夢,嚇死她了。上官輕兒的小臉紅彤彤的,就跟熟透了的柿子一般,嬌豔欲滴。
聞聲趕來的夏瑾寒慌忙在她牀前坐下,緊張的問,“輕兒,怎麼了?”
上官輕兒擡眸,看着身側這個跟夢境裡一樣帥氣,一樣誘人的男人,臉頓時變得更加通紅起來。
靠!開什麼國際玩笑!她,她一個三歲小孩,居然,居然做春夢了?!是的,確實是春夢,而且,而且還是夢見跟夏瑾寒那個,那個啥,這……
羞死人了,天啊,她簡直沒臉見人……
上官輕兒的臉立刻紅成了猴屁股,低着頭,不敢去看夏瑾寒那雙擔憂的眼睛,只是支支吾吾的回答,“沒,沒事,輕兒方纔做噩夢了。”
確實是惡夢,超級大噩夢啊有木有。她簡直想一頭撞死算了,這種夢,她怎麼做得出來啊?一定是幾天被夏瑾寒親了,讓她想到某些不該想的東西了吧?
天啊……捂臉。
聽到她說是做噩夢了,夏瑾寒才鬆口氣,以爲她是今天遇到這麼事情,被嚇到了纔會做噩夢的。便輕輕將她抱起來,拍着她的背道,“沒事了,傻丫頭,不過是個噩夢。”
上官輕兒羞愧的在他懷裡蹭了蹭,內心有無數的草泥馬在咆哮,神啊,她可是純潔的孩子,腫麼會做這樣的夢,老天,你讓一個三歲小孩做這種夢,你太不厚道了。
上官輕兒羞愧的無地自容,但靠在夏瑾寒懷裡的她,卻深刻感受到了自己對他的迷戀和依賴。
說實話,要是,要是自己再大個十歲,也許真的會深深的愛上夏瑾寒,並且答應嫁給他呢,唉!上官輕兒再次感嘆天意弄人,心裡無比怨恨。
……
傍晚吃晚飯的時候,上官輕兒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望着門口,發現外面只有青雲和青然,微微蹙眉,不解的問,“瑾哥哥,梨花姐姐呢?”問完才恍然覺得流花也不在,接着問,“還有流花姐姐,她們去哪兒了?”
不知道爲什麼問道她們兩個的時候,上官輕兒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想起中午的時候夏瑾寒那生氣的樣子,渾身殺氣,冷漠至極,她依然有些害怕。
難道,因爲她偷偷溜出去玩兒,連累梨花和流花了麼?
偷偷看了一眼夏瑾寒淡漠的眼神,上官輕兒心裡明白了怎麼回事。
夏瑾寒沒有看上官輕兒,只是不動聲色的回答,“本宮讓她們做別的去了。”
聽到這裡,上官輕兒更加確定了自己心裡的猜想,低着頭,眼底閃過一抹愧疚。她離開的時候,只想着自己要出去玩兒,以爲自己早點回來就沒事了。卻沒想到,她的舉動會差點害了自己,還連累了別人。
咬着嘴脣,好一會兒才笑着,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得,對夏瑾寒撒嬌,“那,瑾哥哥要早點讓她們回來哦,梨花姐姐和流花姐姐不在,輕兒會很悶的。”
她嬌滴滴的聲音,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讓夏瑾寒改變了主意,也挽救了兩條生命。
夏瑾寒狐疑的看了看一眼上官輕兒,卻見她的表情很自在,完全不像是故意在幫那兩個人求情的樣子。或者說,她依然笑的很開心,歡快的像只快樂的小鳥,像是完全不知道梨花和流花的遭遇。
她們不在,她會悶嗎?
夏瑾寒猶豫了一會,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留她們一命,只是……
“如果她們兩個不能好好保護你,讓她們繼續留在你的身邊很可能會你受到傷害,你還是要讓她們早點回來?”他認真的看着上官輕兒,那樣子,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心。
上官輕兒眨了眨大大的雙眼,歪着頭,有些不解的看着夏瑾寒,“梨花姐姐和流花姐姐對輕兒很好,再說,輕兒不是還有瑾哥哥麼?有瑾哥哥在,輕兒什麼都不怕。”
她還有他?這樣的回答,讓夏瑾寒的心,再次變得溫暖起來。
夏瑾寒點頭,道,“快點吃,她們過幾日就回來了。”
上官輕兒這才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點頭,給夏瑾寒夾了一隻大大的雞腿,“嗯!瑾哥哥,吃雞腿。”
夏瑾寒看着自己碗裡那大大的雞腿,嘴角抽了抽,但見某人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他還是低頭慢慢的吃了起來。
原來,這丫頭最喜歡吃的雞腿,是這個味兒的,貌似吃起來還不錯。
唉!明知道這丫頭是故意討好自己,他卻總是拿她沒有辦法。
夜裡,夏瑾寒對連續對青雲下達了兩條命令,第一:立刻停止梨花的刑罰處置。第二:派人去將流花找回來,不管用任何代價,保住她的命。
青雲離開後,夏瑾寒又親自去了一趟東宮的地下室。
陰沉的地下室裡,陰氣很重,一進去就傳來一股子陰冷的感覺,越往裡邊走,那種陰冷的感覺越強烈,陰森森的感覺,一般人進來怕是會被嚇着。
夏瑾寒顯然來過很多次這地方,他臉上不帶任何表情,櫻色的紅脣緊抿着,一襲白衣勝雪,宛如天神,帥氣逼人。
走到地下室的最裡面,整個密室變得十分的明亮,室內的物品和擺設也一目瞭然。中間是一個燃着熊熊烈火的大火爐,兩邊各有一個刑架,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刑具,明豔的火光下,閃耀着點點紅光,可謂是觸目驚心。
而,兩個架子的中間,一個衣衫襤褸的人被綁在了刑架上,長髮披散,頭低低的垂着,了無生氣。
“叫醒她。”夏瑾寒的聲音,比這冰冷的地下室還要陰冷幾份,叫人不寒而慄。
“噗……”的一聲,一盆冷水潑在了那刑架上掛着的人身上,那人也隨即一陣戰慄,慢慢睜開眼睛,擡起了頭。
沒錯,這個人就是梨花。看到夏瑾寒,她急忙的想要行禮,卻發現自己被掛在刑架上,張了張嘴,乾澀的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一臉歉意的看着夏瑾寒。
不過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原本英姿颯爽的梨花,居然被折磨成了這樣,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實在叫人看着心疼。
當然,夏瑾寒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對他來說,沒有心疼,只有淡漠。
“青雲,給她服下。”夏瑾寒從懷裡拿出一粒藥丸遞給青雲。
青雲見狀,心中一喜,立刻領命,上前將藥給梨花服下。
原本了無生氣,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的梨花,吃了那藥之後,立刻就恢復了生機,雙眼也變得有神,她感激的看着夏瑾寒,“梨花謝殿下賜藥。”
“你不必謝本宮,救你的不是本宮,而是小郡主。你要記住,今後她纔是你的主子,今日這樣的事情,不可再犯,若再有下次,就算她哭着求本宮,你也必死無疑。”他櫻色的紅脣輕啓,突出了動聽的聲音,這些話,卻幾乎能要一個人的命。那冰冷的聲音,宛如從地獄傳來,在這陰森的密室裡迴響着。
但,這句話也讓梨花看到了希望。
她以爲,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這一次是必死無疑的了。這二等刑罰可是要命的,要接受九九八十一次的鞭刑,而且這八十一鞭子,只打在背後的兩個相同位置,只會留下兩道鞭痕。
如今,她只受了不到一半的鞭刑,那兩道痕跡就已經穿破了肌膚,直達骨髓了。要是繼續下去,她知道自己是肯定撐不住的。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屢次失誤,殿下還能留着自己的命,甚至,讓自己繼續留在上官輕兒的身邊。
可見,殿下是真的很疼小郡主,而,今後她的命也掛在小郡主身上了,她除了將小郡主當成自己的主人全心全意的守護,還能如何呢?
梨花咬着牙,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回答,“梨花遵命,今後,梨花就是郡主的人,生死相隨,絕不再讓郡主受到任何傷害。除非我死!”
夏瑾寒點點頭,冰冷的雙眼,犀利的看着梨花,道,“記住你今天的話。”說罷,轉身離開,一襲白衣,絲毫不受這陰沉密室的影響,他依然光芒萬仗,甚至比這世界上最聖潔的人都要聖潔。
……
這一夜,上官輕兒睡的很好,靠在夏瑾寒溫暖的懷裡,整個世界都變得寧靜,安詳,似乎只要有他在,任何事情都不能打倒她。
雖然白天做了那樣嚇人的白日夢,但夜裡的相依相偎卻不能影響她的心情,畢竟,她如今只有三歲,對於那些事情,實在沒有更多奢望。
夏瑾寒也睡得很舒服,白日的擔憂和緊張,讓他變得疲憊,抱着小丫頭安靜沉睡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享受,以至於第二天他差點爲了多睡一會而賴牀不去上早朝。
鳳眸睜開,看着靠在自己懷裡慵懶的像一隻貓似的上官輕兒,夏瑾寒的目光變得很溫柔,寬大的手掌輕輕撫過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頰,宛如剝了殼的雞蛋一般嫩滑的臉頰,手感極好,總叫他愛不釋手。
想起昨日下午那個叫人面紅心跳的吻,夏瑾寒的臉一陣通紅。明知道那不過是這個孩子在鬧着玩兒的,自己已經衝動過一次,不能再瞎想了,可他依然有些懷念那味道。
閉上眼睛,深呼吸,夏瑾寒終於還是在她臉上印下一吻,就選擇起身離開,免得自己想着想着就又對這個孩子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來了。
即便真的想要得到她,那也要等她長大了,像親吻這樣的事情,容易叫人迷失心智,他不能再隨意吻她了。
夏瑾寒起身後就去了龍騰殿上早朝,今日他來的比較晚,大臣們幾乎都已經在裡面了,安靜的大殿內,一片寂靜,卻透露着一抹不安的氣息。
夏瑾寒在最前方的位置站好,沒一會,兆晉帝的儀仗就進來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羣臣跪下,高呼萬歲,場面十分恢弘,壯觀。
“衆卿平身。”兆晉帝的聲音帶着威嚴的氣息,霸氣十足。
“謝皇上。”羣臣起身,紛紛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低着頭,等待着。
兆晉帝身側的太監總管尖銳的聲音隨即響起,“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夏瑾寒懶懶的站在第一排的位置,等待着某些事情被爆出來。他的消息甚至比兆晉帝的都要靈通,有些事情,他昨日就已經知曉,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需要他來說。
果然,右相立刻上前躬身道,“啓稟陛下,近日北疆地區暴亂不斷,並有不斷升級演變的趨勢,北疆百姓的正常生活嚴重受到影響。北疆錦陽王府昨日傳來消息,土匪暴亂,引起百姓暴亂,鎮壓無效,城主府都差點被拆了,還望陛下儘快下令處理此事。”
右相說着,就遞上了自己的奏摺,表情非常嚴肅。
兆晉帝肯定也是知曉這件事的,他之所以沒有親自說出來,也不過是在等這些大臣主動提起罷了。
兆晉帝結果太監遞上來的摺子,越往下看,臉色越是難看。看完後,他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
一把將摺子丟在地上,兆晉帝怒道,“豈有此理,竟有這等事情發生。錦陽王是吃白飯的麼?發生這等事情,他居然到現在才上報。”
此時,韓熙然依稀紅色的官服,上前一步道,“稟皇上,臣前些日子聽說,錦陽王的小女兒曾跟那土匪首領有一段感情,後來不知爲何,在大婚前不明不白的死去了。不知此事是否與這次的暴亂有關?”
兆晉帝被這麼一提醒,立刻眯起眼睛,散發出了危險的氣息。確實,當初他也有聽到這樣的消息,但不過是一個北疆異性王的女兒暴斃,並不足以因爲大家的關注。如今這麼一聯繫起來,莫不是這土匪突然引發暴亂,跟那突然死去的錦陽王之女有關?
“衆卿如何看待此事?”兆晉帝沒有直接下結論,而是問在場的大臣。
“陛下,臣以爲,此事必然有諸多聯繫。錦陽王既是我大夏的異性王,如何能讓自己的女兒嫁與一土匪首領?這其中必定有問題。”一名保守派人士立刻回答。
此事,一向與錦陽王交好的右相不滿的回答,“劉大人此言差矣,據本想所知,那土匪首領在得知錦陽王府的小郡主去世後,確實曾去錦陽王府鬧事,但此事錦陽王已經處理妥當,而此次暴亂的主要人物裡並沒有那位……”
“右相似乎對錦陽王府的事情很是瞭解……”韓熙然含笑,語氣柔和隨意。
但一句話就將右相堵死了,右相憋了半天也憋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後,左相派和右相派開始了激烈的爭奪,脣槍舌戰的,場面十分激烈。
夏瑾寒始終安靜的站在那裡,一如往常一般,只是聽這些人爭論,並不出聲。
“停!別吵了。”兆晉帝不悅的叫了一聲,這些大臣拉幫結派的,每次一有分歧就吵的跟菜市場一般,實在叫人頭疼。
全場靜默後,兆晉帝將目光投向了夏瑾寒,“太子,你怎麼看?”
被點名的夏瑾寒低着頭,恭敬的出列,道,“啓稟父皇,兒臣認爲,此事在徹查清楚之前,不宜妄下定論。但錦陽王府作爲鎮守北疆的異性王,發生這樣的事必定脫不了干係,父皇不若先派人前去了解詳情,安撫民衆,鎮壓土匪,以穩定邊疆。”
聽到夏瑾寒的回答,兆晉帝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他的太子,每一個觀點都很客觀,從百姓的利益出發,每一個意見都很到位。
“那,依太子看,這次的事,當派誰前去?”兆晉帝繼續問。
夏瑾寒蹙眉,恭敬的回答,“北疆乃我大夏的邊疆,與漠北相連,北疆暴亂極有可能會引發漠北人的趁機入侵,兒臣認爲,此次暴亂,當由歐陽易將軍前去調解最爲適合。”
此事,同樣在大殿上的三皇子夏瑾煜卻眯起眼睛,斜斜的目光看向了夏瑾寒,“父皇,兒臣倒是覺得,太子殿下文韜武略,又愛民如子,且戰功顯赫,這事若是又太子殿下負責,必定是事半功倍。”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譁然……
這個大陸上一共有四個大國,分別是夏國,飛雪國,趙國,以及漠北。
這四個國家各佔據着大陸的一角,呈四足鼎立的局勢。
其中,又以夏國和漠北最爲強大,夏國地處南方,氣候適宜,農業發達,數百年來風調雨順,經濟狀況十分良好。
而漠北地處北方,農牧業同樣發達,且,北方人相對野蠻,好戰,又長得牛高馬大的,軍事力量強大,在整個大陸上幾乎無人能及。
飛雪國位於東北方,面積相對較小,但盛產寶石,玉石等,故而十分富庶。
趙國位於西部,趙國曾是夏國的附屬國,國力相對較弱,但百年前與夏國大戰後便從夏國獨立出來。國家也曾強壯一時,但因爲地處貧瘠地帶,國土面積有限,發展受到巨大的限制,終於還是慢慢沒落。趙國如今的勢力遠不及夏國,但趙國好戰,用現代的術語來說就是,是一個軍國主義十分強盛的國家。
四國在大陸上佔據了五分之三的國土,剩餘的五分之二國土上還有不少的小國,但這些小國多數依附於這四個大國,力量也相對較小,不足以威脅這四個大國的地位。
夏國北邊與漠北接壤的地區喚作北疆,北疆自古以來就是夏國最爲複雜也是最爲危險的一個地區。爲了維持夏國的安寧和邊疆的和平,夏國向來都會派遣大將前去鎮守。
兆晉帝登機後,一向很得民心又戰功顯赫的錦陽王就成爲了兆晉帝的巨大威脅,於是,很快就被以守護邊疆,保衛國土爲由,將錦陽王派遣到了邊疆去看守了。
錦陽王也算安分,在邊疆看守了整整十三年,期間只回京一次,而且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怨言。
但,即便沒有怨言,錦陽王仍舊是兆晉帝的巨大威脅,所以,後來兆晉帝也曾三番兩次的想要除去錦陽王,只是錦陽王這人及其聰明,一直沒有被兆晉帝抓住把柄。
如今北疆突然爆發動亂,很極有可能跟錦陽王有關,兆晉帝肯定是不會放棄這一次除去錦陽王的機會的。
但錦陽王是個狠角色,就算要對付他,也不可輕舉妄動。所以,兆晉帝是很認同夏瑾寒的想法的,只是……夏瑾煜突然說出這樣的話,倒是叫所有人都意外了。
此刻的龍騰殿上一片寂靜,氣氛變得有些緊張。
三殿下和太子殿下不合,這是誰都知道的。因爲年齡相仿,他們兩個將來是最可能繼承皇位的,至少目前來看是這樣,所以,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早已經是見怪不怪。
這個時候,三殿下突然推舉太子殿下去北疆,處理這麼小一件事情,這是何故?
北疆暴亂雖然很嚴重,甚至已經威脅到了夏國的安寧。但如今北疆的事情並沒有完全惡化,這樣的事情,只需要派出一位欽差大臣前去處理就已經綽綽有餘了。讓大夏國最爲年輕的戰神出馬,豈不是大材小用了?
而且,不管北疆的事情嚴重與否,一旦太子殿下真的去了,只要處理好這件事,太子殿下就是立功,立功對於任何一位大臣來說都是一件巨大的好事,可以提高在朝廷以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這麼好的機會,三殿下自己不去,卻讓太子殿下出馬,這是何意?
夏瑾寒被點名了,也依然一臉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懶懶的回答,“三弟此言差矣,既然如你所言,本宮戰功顯赫,在百姓心中威望極高,此等小事,何須由本宮出面調解?這豈不是讓別人都以爲我們夏國無人了麼?”
夏瑾寒淡然的一句話,雖然有些狂妄,卻將局勢大大的迴轉了過來。
支持太子一方的大臣立刻附和,“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北疆暴亂固然嚴重,但此事還沒有嚴重要需要太子殿下前去的地步。”
“臣也認爲,太子殿下日前方纔迎戰趙國,此事還是由歐陽將軍前去較妥。”
但,支持夏瑾煜的一方卻不認同了,“王大人這話就不對,國家之事事無大小之分,正是由於太子殿下目前的威望正高,太子前去,必定能更好的處理此事,如三殿下所言一般,事半功倍。”
大臣們當場就吵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熱鬧。
兆晉帝怎麼會不明白他們雙方的意思呢?三皇子與太子不合,希望趁着太子離開拉攏勢力,而太子方纔從前線回來,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去理這些事情。再者,太子既然是夏國未來的儲君,怎麼能什麼事都要他去親力親爲呢?
就在衆大臣僵持不下的時候,夏瑾寒挑眉,看着對面一身玄色長袍,邪氣逼人的夏瑾煜,道,“父皇,兒臣以爲,三弟如今已經年滿十五,卻不曾立過大功,此事若是由三弟前去,也不失爲一次歷練的好機會。”
夏瑾寒不僅提到夏瑾煜不曾立過大功,現實夏瑾煜的碌碌無爲,還將這件事說成是一次歷練,讓夏瑾煜甚至是他身後的人都閉上了嘴巴,啞口無言。
夏瑾煜眯起眼睛,陰狠的雙眼瞪着夏瑾寒,本想趁着這件事讓夏瑾寒離開,他就可以趁機對上官輕兒下手,毀了夏瑾寒的摯愛。同時,夏瑾寒前幾天居然將他辛辛苦苦經營起來的靈音閣給踹窩了,他辛苦建立的人脈和消息渠道、經濟來源,就這麼被毀於一旦。他心裡別提有多恨夏瑾寒了。
上一次夏瑾寒出征,他沒能將夏瑾寒殺死在路上,這一次,就算夏瑾寒沒有被北疆的暴亂弄死,他也一定要夏瑾寒有去無回。可,如今夏瑾寒一句話,卻將矛頭轉向了自己……
夏瑾煜的手緊緊握成拳頭,慌忙對兆晉帝道,“父皇明鑑,正如太子殿下所言,兒臣並不曾立過大功,若是由兒臣前去,便不能起到威懾敵人,安撫百姓的效果……”
夏瑾煜的話沒說完,夏瑾寒便道,“本宮以爲,北疆的人不知三弟的功底,以三弟的聰明才智,此番前去,必定能叫敵人輕敵,屆時讓百姓眼前一亮,扭轉大局,並立下大功,保衛我大夏的安寧。”
此言一出,兆晉帝深以爲然,點頭,不再給三皇子反駁的機會,大聲道,“太子說的不錯,三皇子如今已經十五,也是該出去歷練一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三皇子可不要讓朕失望纔是。”
這兩個兒子,兆晉帝都很看好,但相對來說,他對夏瑾寒的栽培要多一些,也確實是該讓夏瑾煜出去見見世面了。
於是,不管夏瑾煜答不答應,這件事就這麼被定下了。
下朝後,夏瑾寒依稀蟒袍,隨衆大臣一起離開龍騰殿,夏瑾煜緊隨其後,看到夏瑾寒神清氣爽,一副打了勝仗的樣子,夏瑾煜的臉又黑了幾分。
但不等夏瑾煜開口,夏瑾寒就冷冷的看着夏瑾煜,道,“三弟此去當多加保重纔是,這一路上,危險重重,可不比宮裡安逸。”
夏瑾煜聞言,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夏瑾寒這話分明就是在明目張膽的告訴自己,他一定不會放棄這一路上的刺殺機會,就算不能殺了自己,也定要讓自己吃一番苦頭。
夏瑾煜咬牙,冷冷的回答,“太子殿下放心,臣弟定是會多加小心,不會讓有心人得逞的。”說罷,一拂衣袖,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
早上,上官輕兒起來後習慣性的叫了一句,“梨花姐姐,輕兒醒了……”
但回答她的卻不是梨花,也不是流花,而是……
青然一身青衫,端着水盆,大步走進上官輕兒的房間,笑道,“郡主醒了,來,屬下幫你洗臉。”
看着青然那張俊逸而含笑的臉,上官輕兒果斷說不出話來了,就算梨花不在了,也不能叫個男人來伺候自己吧?上官輕兒徹底對夏瑾寒無語了。
但,既然青然都已經進來了,她也沒什麼好拒絕的,點點頭,起身,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胡亂的穿了起來。
青然見狀,慌忙上前幫忙,但他顯然不太熟悉這些工作,這一幫忙,反而叫上官輕兒有些手忙腳亂了。
而青然,面對着這些非常之不熟悉的工作,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難得看到青然露出尷尬的樣子,上官輕兒燃起了惡作劇的心理,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的看着青然,“然哥哥是不是第一次伺候女孩啊?”
青然的臉一紅,道,“自然是。”沒事他幹嘛跑去伺候小孩子啊?
上官輕兒點點頭,笑道,“嗯,其實多學學也是有好處的,將來然哥哥做爹了,不也能幫着你娘子照顧孩子麼?”
做爹?孩子?
青然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他可從沒想過這樣的問題啊,這小郡主說這樣的話,不是在故意爲難自己麼?
於是,青然選擇了無視上官輕兒的問題,有些笨拙的幫她洗臉,又將早膳端上來給她吃。
吃飽喝足,上官輕兒晃着雙腿,坐在椅子上,看着一邊依然有些不自在的青然,突然好奇的問,“話說,然哥哥,你不會還是處吧?說一下你將來當爹了的事情,你就臉紅……”
聞言,青然的臉色更紅了,他也不過十六歲,是個處有什麼奇怪的?
不滿的撇撇嘴,對上官輕兒道,“郡主你問這個作甚?”
“嘻嘻,瞭解一下你嘛。”其實她是真的無聊透了,所以想耍耍青然。
可青然這一次沒有上她的當,他似乎明白了上官輕兒的心思似得,笑道,“多謝郡主關心。”然後就不再出聲了。
上官輕兒還想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輕兒,輕兒,你果然在這裡,嘿嘿,好幾天沒來了,有沒有想我?”
上官輕兒看到那人一身藍色的襦裙,一蹦一跳的跑過來,頓時臉色大變,起身一邊跑一邊叫道,“九姐姐,你怎麼來了?哎喲,輕兒想起來還有事沒做完,要先回房去了。”
尼瑪,這個夏靜曦,每次見面就要捏自己的臉,她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輕兒,你別走啊,等等我……”夏靜曦立刻追了上去。
青然嘴角抽了抽,看着這兩個活蹦亂跳的孩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飛快的跟了上去。昨日郡主差點出事,已經讓殿下大怒,今兒夏瑾寒把暫時照看上官輕兒的任何交給了自己,他自然是不能出任何差錯的,否則,他就是下一個梨花。
因爲夏靜曦一直跟着自己,上官輕兒不敢回房間,就一直往外面跑,不知不覺就跑出了東宮。而夏靜曦也不死心,繼續在後面追着,嘴裡還叫着,“輕兒,你跑什麼啊,等等我,大不了我不捏你臉了……”
“少來,我信你纔怪……”上官輕兒跑的氣喘吁吁的,不滿的大聲回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上官輕兒突然撞上了一個人,身體因爲慣性,控制不住的就要往後倒下。
“小心……”一道熟悉的驚呼聲想起,上官輕兒很快就被那人抱住了。
眨了眨水汪汪的雙眼,上官輕兒驚魂甫定的看着眼前一襲暗紅色官服,高大帥氣,溫潤如玉的男子——韓熙然。
“熙哥哥……”看到韓熙然,上官輕兒咧嘴一笑,張手抱住他,笑道,“嘻嘻,你下朝啦?”
甜甜的聲音,宛如一道悅耳的音符傳進韓熙然的耳朵裡,讓他原本有些煩躁的心頓時變得安寧,他有些猶豫的拍着她的背,笑了笑,道,“見過郡主……”
“熙哥哥,你怎麼這麼見外啊?”上官輕兒嘟起小嘴,奶聲奶氣的抗議。
韓熙然笑了笑,鬆開她,禮貌的笑着,“禮不可廢,郡主此番是要去等太子下朝嗎?”
上官輕兒被這麼一問纔想起什麼,慌忙躲到韓熙然身後,一雙肥嘟嘟的小手抓住他的衣服,緊張的道,“熙哥哥,你幫我攔着九姐姐好不好,被她抓到的話,輕兒的臉又的遭殃了。”
韓熙然愣了愣擡眸就看到了夏靜曦一身水藍色的裙子,正大步的跑來,嘴裡還叫着,“輕兒,你個死丫頭,姐姐說了不捏你的臉,你還跑什麼啊……”
韓熙然頓時明白了上官輕兒方纔那句話的意思,嘴角露出一抹寵溺的笑,溫柔的道,“那,輕兒可算是欠我一個人情了?”
啊?人情?上官輕兒嘟嘴,沒想到韓熙然會這麼說,心想,拜託,你不知道你說這句話會叫人對你的印象大打折扣麼?
但韓熙然下一句話卻是成功的挽救了他給人的印象,他說,“方纔撞了你的事,可不要告訴太子殿下哦,不然我怕是要被太子殿下責罵了。”
言外之意就是,今天他幫了她的事情,或者說是他們的關係不錯這件事,不要告訴太子。
雖然不明白韓熙然爲什麼要這麼說,但上官輕兒還是點點頭,“好。”
沒辦法,夏靜曦那丫的太強悍了,她打不過,只能躲了。
韓熙然笑了笑,將上官輕兒藏在身後,對夏靜曦行禮,“見過九公主。”
“哎,左相大人,你看到輕兒了嗎?”
韓熙然搖搖頭,笑道,“不曾。”
夏靜曦撇撇嘴,道,“那個死丫頭,跑哪去了?真是的,八哥讓我找她的來着,她跑了,我怎麼跟八哥交代嘛……”
看着夏靜曦走開,上官輕兒才鬆了一口氣,想起夏靜曦剛剛的話,猶豫了一下,莫不是小八找她有事?
想了想,也好些天沒見到小八了,昨日聽說小八還來找過自己,說是擔心自己的情況,但是被夏瑾寒趕回去了。想來是因爲昨天自己亂跑的事情,讓那小子擔心了吧?不如今日就去看看他好了,反正也沒啥事做。
告別了韓熙然,上官輕兒就要往夏瑾軒住的牡丹宮裡跑,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青然蹙眉,拉着她,爲難的道,“郡主,殿下已經下朝,不若下午再去看八殿下?”
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道,“沒事啦,瑾哥哥回去還要忙別的,也沒空陪我,我就去一小會兒。有你在,他不會擔心的啦。”說着,繼續往前跑。
青然無奈,只好乖乖跟上。
牡丹宮裡,淑妃正在院子裡散步,遠遠的看到一個小巧的身影跑進來,冷眼的臉上閃過一抹疑惑,隨即朝着那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沒想到會遇到淑妃,上官輕兒猶豫了一下,便笑嘻嘻的對淑妃行禮,“輕兒見過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郡主不必多禮,不知是什麼風,把郡主吹到這牡丹宮來了?”淑妃虛扶了上官輕兒一把,淡淡的笑了笑。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兩顆大門牙露出來,甜甜的一笑,奶聲奶氣的道,“輕兒聽說八殿下昨日來看過輕兒,但輕兒身子不適,沒能見着,所以今兒就過來看看八殿下……”
“輕兒……”上官輕兒還沒說完,就見夏瑾軒大步的從裡面跑了出來,激動的叫着,“輕兒,你來啦,沒受傷吧?”
上官輕兒擡眸,就見夏瑾軒一身墨綠色的衣衫,稚嫩清秀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急急忙忙的跑到上官輕兒身邊,緊張的看着她,甚至都忘記要給淑妃行禮。
上官輕兒笑着搖搖頭,“我沒事,讓八殿下擔心了。”
一句八殿下,讓夏瑾軒回過神來,慌忙低着頭對身側的淑妃行禮,“兒臣參見母妃。”
“起來吧。”淑妃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目光有些冰冷的看着夏瑾軒,道,“八殿下也不小了,這毛躁的性子,何時能改?”
夏瑾軒的臉色一變,低着頭,立刻就變得老成起來,“兒臣知錯,請母妃責罰。”
淑妃冷漠的臉上沒有表情,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知錯就要改,今日的功課還沒做完吧,一會子早些回去。”
這話聽起來雖然嚴肅了些,但卻默許了夏瑾軒跟上官輕兒玩一會,允許他偷懶。
夏瑾軒點頭,眉眼間盡是欣喜之色,“兒臣謝母妃體諒。”
“嗯,本宮乏了,就先回去了。”淑妃點點頭,帶着身後的四個宮女,就往裡面走。
“恭送母妃(淑妃娘娘)”上官輕兒和夏瑾軒異口同聲,目送淑妃離開,兩人才鬆了一口氣。
淑妃對夏瑾軒的嚴厲,上官輕兒一直都是知道的,她其實不太喜歡淑妃這淡漠的性子,她對別人冷冰冰的就算了,可夏瑾軒怎麼說都是她兒子啊?怎麼這態度就跟這兒子是撿來的似得……
上官輕兒嘆口氣,轉身拉着夏瑾軒道,“小八,你讓九姐姐來找我?”
夏瑾軒緊張的看着上官輕兒,將她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見她沒事,才放心的點頭,“昨天太子哥哥突然來我這兒找你,說你不在東宮,可嚇着我了。你這死丫頭,就只亂跑。”
上官輕兒吐了吐舌頭,笑道,“我這不是不小心跑遠了麼……”她要是知道會遇到夏瑾煜和趙國來的刺客,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要一個人離開。
夏瑾軒冷下臉來,道,“你不知道,昨日太子哥哥的臉色有多嚇人,我還沒見他這麼生氣,這麼擔憂過呢。”
是嗎?
想起昨日夏瑾寒找到自己的時候那樣子,似乎,確實是很嚇人……這是不是說明,他是真的很在乎自己?不然,昨日就不會不處罰自己了。
上官輕兒低着頭,忽而想起了方纔青然的話,夏瑾寒已經下朝了,也就是說,這會兒已經回去了,要是他回去了看不到自己,會不會擔心呢?
這麼想着,她立刻對夏瑾軒道,“小八,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找你。”
“輕兒,等等,你去哪兒,小心點,別摔着了……”夏瑾軒追上去,一邊跑一邊大叫。心裡多少有些不捨,他已經許久沒有跟她玩了,今日好不容易見着,她怎麼就要走了?
但上官輕兒卻沒空理夏瑾軒,只是應了一句,“知道啦,你回去吧。”就一陣風似得跑回了東宮。
夏瑾軒站在原地,看着上官輕兒那歡快的身影,突然明白了什麼,低着頭,眼中閃過一抹失落。
貌似,只要在太子哥哥面前,她纔會笑的那麼燦爛,纔會那麼興奮,什麼時候,他也能讓她露出這樣的歡笑呢?
……
東宮,夏瑾寒下朝回來,因爲今天狠狠的給了夏瑾煜一個下馬威,他的心情顯然是很好的,只是,走進房間的那一刻,沒有看到上官輕兒,頓時又覺得心裡少了些什麼。
衣服衣袖,轉身對着門口的侍女道,“郡主呢?”
門口的侍女只知道郡主吃了早膳後就跟青然出去了,哪裡知道她去哪裡了?紛紛被夏瑾寒的怒氣嚇到,慌忙跪下,戰戰兢兢的回答,“回殿下,郡主早膳後就帶着青然大人出去了。”
出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想起上官輕兒離開了,夏瑾寒就總會有一種不安心的感覺,總覺得,似乎她一離開自己的視線就會出事似得。
可見,昨天的事情,真的讓夏瑾寒心裡有了陰影,一向冷靜的他,居然也變得不冷靜了。
二話不說,夏瑾寒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直奔外面。
上官輕兒跑得很急,回到東宮門口的時候,剛好看到渾身冷漠的夏瑾寒急急忙忙的出來,便在不遠處揮舞着一雙小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大聲的叫道,“瑾哥哥,瑾哥哥……”
那甜甜的叫聲,宛如天底下最爲動聽的聲音,軟軟的,有些興奮,有些激動,叫夏瑾寒的心一緊,擡眸,看向了不遠處對着自己手舞足蹈跑來的小丫頭。
一身紅色襦裙的她,因爲本奔跑,臉色微微泛紅,大大的雙眼水汪汪的,那燦爛的笑容,在陽光下,就像是一個小太陽,能將全世界都照亮。
看到她的那一刻,夏瑾寒那不安的心,立刻就變得安靜下來。他嘴角勾起,看着她像自己跑來,就像是鳥兒歸巢一般的動作,讓他感受到了一種濃烈的幸福感。
夏瑾寒張開手,含笑的看着她像一隻小鹿一般撞進自己的懷抱。嘴角的笑容又放大了幾分。
感受她小小的身子落在自己懷裡,夏瑾寒收緊雙臂,緊緊抱住她,冰冷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暖意,“丫頭,又跑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