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5-31 9:01:38 本章字數:16450
夏雨琳走了之後,清寒齋就恢復了安靜。
但不過片刻,外面看熱鬧的人們,得知方纔進去的是清寒齋的老闆上官清寒之後,不少女子都爭先恐後的跑進來,一邊紅着臉跟上官輕兒搭訕,一邊很大方的掏錢買了很多產品回去。
上官輕兒見自己跟個明星似得,往那裡一站,就有一羣人涌過來,任何拼命買她的東西,當然也樂呵呵的站在那裡,像個模特一般的任由那些女人瞻仰,不時的跟她們聊幾句,直惹得那些女子面紅耳赤。
因爲上官輕兒突然出現,清寒齋原本還能賣五六天的貨物一下子就被一掃而空。
看着那滾滾跑進自己口袋的銀子,上官輕兒笑的跟朵花兒似得。
風吹雪和冷天嬌看到她得意的樣子,嘴角猛抽,很難得的異口同聲,道,“再笑,嘴巴都咧到耳朵邊上去看。”
說完,兩人怒視一眼,然後快速的移開視線。
冷天嬌來到上官輕兒,溫柔的笑着,“忙了一天,餓了嗎?喝點水。”
上官輕兒受寵若驚的接過她手中的杯子,道了一句,“勞煩公主了,今兒你在這裡幫忙也累了一天了,你也喝點。”
說着,上官輕兒正要去給她倒水,貞子已經很主動地送上來了。
冷天嬌臉一紅,低着頭道,“不用客氣。你要是餓了,我們現在去吃飯吧?我知道外面有一家很不錯的酒樓,那裡的清蒸鱸魚特別好吃。”
上官輕兒聞言,爽朗的一下,道,“好,這些年我不在,大家都辛苦了。今兒算我的,請大家去放鬆一下。”
聞言,大家都激動的表示想去。
芊芊興奮的叫道,“好耶,公子你這麼久都不回來,不好好敲詐你,太對不起我們了。”
“可不是,公子這一去就是七年,自己逍遙自在去了,就丟咱們幾個在這裡受苦。”貞子也委屈的抱怨。
“你們這兩個丫頭,公子回來看你們,你們就該高興了,還抱怨什麼呢?”劉嬸子好笑的看着那兩個丫頭,笑的很是燦爛。
感覺,公子回來了之後,整個清寒齋的氣氛都變得活躍起來了。這裡都已經多久沒有這麼歡樂的時候了啊……
於是,上官輕兒就這麼帶着風吹雪和冷天嬌,帶着清寒齋的員工們,把清寒齋的大門一關,就去吃東西呢。
不僅如此,她還把京城另一家清寒齋分店的員工也叫了來,一大羣來來到了京城的風雲酒樓。
正直午飯時間,風雲酒樓作爲京城新開的最大最受歡迎的酒樓,此刻已經是人滿爲患,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羣,樓下的大廳裡,已經人滿爲患。
上官輕兒讓青然回去給夏瑾寒通知一聲,說她不回去吃午膳。又催着風吹雪去普崖山把明夜和慕瑤找來,幾人就走進了酒樓。
“掌櫃的,這兒可還有大廂房?”上官輕兒一身清風,嘴角含笑,搖着手中的扇子,風度翩翩,清脆的聲音,悅耳動聽。
掌櫃的擡頭一看,見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一身白衣,俊美不凡,再看他氣質高貴,風度翩翩,當即眼前一亮,迎上去,笑眯眯的道,“不知公子要多大的廂房?”
上官輕兒數了數,清寒齋兩個店面的人加起來十個,加上他們師兄弟和冷天驕,就是十五六個的樣子了。
“要一個能容下十六七個人的廂房。”上官輕兒含笑回答。
掌櫃的立刻笑着點頭,“哎,好的,這兒剛好還有一間,公子裡邊請。”
上官輕兒不客氣的帶着衆人上了樓,來到了酒樓的一個大廂房,讓清寒齋的店員們坐一桌,自己跟冷天嬌等人一桌。
小二很快就送上了點餐牌和茶水,熱情的招呼着他們。
冷天嬌坐在上官輕兒身邊,看着餐盤道,“我要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上官輕兒扭頭對她一笑,爽快的點頭,“好。”
看到上官輕兒這麼好說話,冷天嬌嘴角的笑容又深了深,一直纏在她的身邊,嘰嘰喳喳的說着話兒。
上官輕兒心裡對冷天嬌愧疚,雖然不是她的錯,但冷天嬌卻是因爲她才這般受累的,她到底還是過意不去。再者,冷天嬌實在是真性情,會堅持,又耐性,這一點,讓上官輕兒對她另眼相看。所以她對冷天嬌的態度,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衆人都知道冷天嬌是因爲他們家公子才一直留在夏國的,如今看到他們公子對冷天嬌態度還不錯,不由的有些嫉妒起來。
當然,他們公子是什麼人?他們完全是不敢肖想的,就算冷天嬌配不上,也輪不到他們,所以他們都還能在心裡嫉妒。
劉嬸子倒是個識趣的,看到另一家分店的幾個姑娘都盯着上官輕兒看,她開始找話題,轉移了她們的注意力。
於是,不多時那一桌就聊得火熱,慢慢的也就忘記上官輕兒等人的存在了。
風吹雪回來的時候,身後跟着慕瑤和明夜,一進門,一眼就看到了裡面一身一身彩色長裙的冷天嬌,幾乎是整個人都靠在上官輕兒懷裡的樣子。
此刻的冷天嬌,嘴角含笑,笑靨如花,眉眼間全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該有的媚態和嬌柔,與往日的彪悍和囂張完全不一樣。
眯了眯眼睛,風吹雪一邊往裡面走,一邊諷刺道,“嘖嘖,想不到小辣椒也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我還以爲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呢。”
聽到這話,冷天嬌的眼神明顯的一變,但很快就恢復了,當做沒聽到似得,殷勤的給上官輕兒倒茶,嬌柔的笑着,聲音十分柔媚,“清寒,多喝點水,餓不餓?我去讓掌櫃的先拿些點心來可好?”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看着門口正走進來的風吹雪那難看的臉色,再看看冷天嬌比方纔還要諂媚許多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伸手拉着她的手腕,上官輕兒輕輕一笑,“不必了,方纔在清寒齋你也累了,休息一會吧。”說着,挑眉,對風吹雪道,“二師兄,你去叫掌櫃的拿些點心來。”
風吹雪跑了一趟回來,氣都沒喘過來,就看到了冷天嬌險些把整個人都壓在上官輕兒身上那噁心的樣子,如今又聽上官輕兒這般安撫冷天嬌,反而使喚自己,當下臉色更難看了。
“爲何要我去?”風吹雪不悅的瞪着上官輕兒,大步在餐桌前坐下,道,“不去,又不是我要吃。”
這個時候,尾隨風吹雪而來的慕瑤和明夜剛好走進來,看到坐在正中央的上官輕兒,兩人都眼前一亮。
但因爲冷天嬌在的緣故,慕瑤忍住了要撲過去抱緊上官輕兒的衝動,只大步跑到她的另一邊坐下,抱着她的手臂叫道,“師弟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想死我了。”
看到慕瑤,上官輕兒也有些激動,當初在山上,慕瑤是她的師姐,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兩人的感情很是深厚。這一別就是七年,當真是想念的很。
抽出握着冷天嬌手腕的手,上官輕兒笑的很是爽朗,“瑤兒,我也很想你,這麼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是跟當年一樣呢?來,讓我看看變漂亮了沒有?”
慕瑤嘴角猛抽,心想,這上官輕兒還真是裝男人裝上癮了呢?真是的……
不過,冷天嬌在這裡,她也不好發作,只好擡起頭,哀怨的看着她,“當然便漂亮了,沒有你這傢伙煩着,我不知道過的多好。”
“哦?如此說來,我還不該回來了?”上官輕兒挑眉,嘴角是寵溺的笑。
“可不是,你回來作甚,快給我滾出京城,滾出夏國,再也不要回來了。”慕瑤瞪着上官輕兒,怨氣沖天。
這個該死的上官輕兒,一離開就是七年,一點音信都沒有,連封信都不給她寫,當真是沒義氣,一點都可愛。害的她這些年總是擔心這死丫頭的安危,心裡一直掛念着。她倒好,一去七年,回來也不快些來找自己,她生氣了。
上官輕兒摸了摸鼻子,無奈的笑道,“我不回來吧,你天天想着我,我回來了你又趕我走,我要是走了,誰陪你聊天解悶呢?”
“你這些年不在,我還不照樣沒人聊天解悶?要是指望你給我解悶,我早悶死了。”慕瑤冷哼一聲,扭頭不理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輕笑着,看着慕瑤那張越發的成熟動人的臉,忍不住讚道,“數年不見,瑤兒你是越來越漂亮了,來,讓本公子好好看看你。你這都十八了,想必京城去求親的公子哥們,都要把咱們的普崖山給踏平了。”
慕瑤臉色微紅,等她一眼,道,“小沒正經的,師姐我哪裡比的上你這個小兔崽子,人都不知道跑哪裡去逍遙了,人家姑娘還一直在山上等你,你說,這些年在外邊,是不是惹了一籮筐的桃花債?”
上官輕兒一臉冤枉的叫道,“冤枉啊瑤兒,我又不是二師兄,如何會惹了爛桃花呢?本公子這些年可是一直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
慕瑤嘴角抽的更猛了,心想,你是不近女色,可你近了男色。瞧瞧,大師兄一回來,立刻就跟皇帝請求賜婚了,這兩人還真是叫人驚訝呢。原本看着,怎麼都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一朝長大,他們居然成了絕配。這京城還不知道要多少姑娘要羨慕嫉妒恨,捶胸頓足怨氣連天了。
自從進來之後,明夜就一直站在上官輕兒的正前方,那雙黝黑深沉的眸子,深深的看着上官輕兒,似乎要在她身上看出一朵花來似得。
上官輕兒開始至顧着跟慕瑤說話,都沒注意明夜,這一安靜下來,突然就覺得那視線灼熱的叫人無法忽視。
她擡起頭,看向了明夜,在明夜那雙深沉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狂喜和激動,似乎還有幾分憂傷。
“四師兄,你怎麼不坐下呢?”上官輕兒對上他的雙眼,聲音清脆。
明夜似乎纔回過神來,微微別開臉,低着頭再看上官輕兒,隨後在風吹雪身邊坐下,道,“你回來就好了。”
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最後也就化成了這一句無關痛癢的問候。
上官輕兒笑着點頭,“是啊,可算是回來了,這些年在外邊奔波,着實夠累的。”說着,她又深深的看着明夜,道,“多年不見,四師兄長高了好多呢,當真是越來越帥氣了,哈哈。”
聞言,明夜看了上官輕兒一眼,似乎想要從她的眼裡看出她這句話是真心的還是奉承。
可上官輕兒的僞裝和掩飾一向都是無人能及的,明夜自然看不出什麼來。何況這一次上官輕兒還不是裝的,是真心覺得明夜這冷酷的樣子,越來越迷人了。她似乎在明夜的身上,看到了當年冷漠如霜的夏瑾寒的影子。
風吹雪聽到他們的對話,當即不悅的撇撇嘴,“師弟,你對每個人都說他們變帥變漂亮了,爲何獨獨沒有跟你二師兄我說呢?”
上官輕兒無語的看着他,道,“二師兄不管何時都是帥氣逼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如何需要師弟我來說呢?光是看着你就能明顯的看出來了,說出來就變味兒了。”
聽到這話,明夜和慕瑤以及冷天嬌的臉色都變了變,眼神犀利的瞪着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們,再次開口,道,“二師兄你是帥的張揚,不需要別人來誇獎了。但是二師兄和瑤兒等人就不一樣了,他們的比較內斂,需要認真去感受,故而,我若是不說出來,別人怕很難發現他們的好。”
這話有多種理解,一種是說風吹雪虛有其表沒內涵,而明夜和慕瑤則是皮有內涵引人深究。另一種則是,風吹雪比較張揚,誇獎不誇獎都一樣帥氣,但明夜等人則容易被埋沒,需要人們指出來,別人才能看得到。
理解的方式不同,得出的結論也不同,於是,風吹雪自動自覺的理解爲了第二種,慕瑤和明夜、冷天嬌,則是理解成第一種,故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滿足的笑容,表示對上官輕兒這話很滿意。
上官輕兒搖了搖手中的摺扇,也對這些人的反應很滿意。
幾人聊着天,飯菜很快就端上來了。
最先上來的是冷天嬌嘴裡非常非爲的清蒸鱸魚,剛端上來,還沒打開蓋子,就香飄四溢,叫人胃口大開了。
那蓋子一揭開,裡面那一尾鮮嫩的清蒸魚,就展現在了人們的面前,上官輕兒那魚,眼前一亮,誇讚道,“好魚。”
冷天嬌聞言,一臉笑容的給上官輕兒夾了一大塊魚肉,道,“那是當然,這裡的魚是我吃過最美味的,你嚐嚐看。”
上官輕兒點頭,對風吹雪和慕瑤明夜笑道,“快吃吧,都餓了吧?”
慕瑤早已經不客氣的動筷了,風吹雪和明夜聞言也拿起了筷子,準備品嚐。
上官輕兒吃了一口魚肉,魚肉鮮嫩柔滑,沾着醬油,味道清甜可口,入口便是香味四溢,當真是美味無比。
“不錯不錯,好吃。”上官輕兒豎起了大拇指,表示非常滿意。
冷天嬌聽到上官輕兒的稱讚,立刻得意的笑道,“我就說這裡的魚很好吃吧,嘻嘻,你喜歡吃就好了。”
她那興奮激動的樣子,簡直就跟這魚是她做的一般。
風吹雪看到冷天嬌這麼激動的樣子,白了她一眼,涼涼的道了一句,“切,又不你親手做的,得意什麼呢?”
冷天嬌扭頭怒視風吹雪,揚起下巴道,“若是清寒想吃我親手做的,我一揮就去跟那師傅學去。”
“就你?嘖嘖,你這種粗魯的女人,還是別下廚的好,否則,十個廚房都不夠你燒。你還是行行好,積積德吧。”
冷天嬌聽到這話可就不爽了,當即一拍桌子,怒道,“風吹雪,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本姑娘對你確實粗魯,但對我們家清寒還是很溫柔的,你等着吧,本姑娘這就下去跟師師傅學做着清蒸鱸魚。有本事你到時候別吃!”
風吹雪冷哼,道,“誰稀罕,你做的東西要是也能吃,那這世上就沒啥不能吃的了。去勸你還是離我小師弟遠點兒,要是你給他亂吃東西,害得她中毒了,你可擔當不起。”
冷天嬌咬牙,站起來就往外邊走,“你等着吧,要是本姑娘做的東西很好吃,你就等着給本姑娘吃屎去。”
“想必屎都比你做的菜香,你要是會做菜,這母豬都能爬樹了。”風吹雪不屑的嘲諷。
“好,你給我等着。”冷天嬌怒不可遏的一揮衣袖就大步走出了廂房。
只剩下一屋子被嚇到了的人,面面相覷。
上官輕兒沒想到風吹雪跟冷天嬌居然這麼能吵,看他們那樣子,想必是經常吵架的吧?莫非,這是一對歡喜冤家?
上官輕兒眼底閃着精光,對風吹雪道,“二師兄,若是冷姑娘真能做出好吃的菜,你當如何?”
風吹雪瞪了上官輕兒一眼,“她做不出來。”
上官輕兒眼珠子轉了轉,又道,“若她真做出來,而且很美味呢?”
風吹雪看到上官輕兒那狡黠的笑容,咬牙,惡狠狠的叫道,“若她三天之內能做出讓我滿意的味道,我便任由她處置。”
“哦……”上官輕兒拉長了聲音,眯起眼睛,笑的像只狐狸,“任由冷姑娘處置啊?嗯,我想她會很樂意聽到這句話話的。”
慕瑤一臉認同的點頭,嘴裡塞滿了菜,聲音含糊,“沒錯,小辣椒肯定會很賣力給學做菜的。”說着,她還起身,對上官輕兒眨了眨眼睛,“我現在就去告訴小辣椒。”
風吹雪的臉色十分難看,看着上官輕兒和慕瑤都幫着那小辣椒欺負他,悶悶的嘀咕,“你們到底是誰的師妹啊?居然幫着一個外人來欺負師兄,都不知道羞愧麼?”
上官輕兒挑眉,“二師兄這話就不對了,你是我們師兄,我們當然都是向着你的。方纔可是你說的,冷姑娘絕對不可能做出能吃的菜,但你只是一句空話,不足爲據,我這不是在幫你證實這事麼?”
上官輕兒說的頭頭是道的,讓風吹雪明明氣得不行,卻無法反駁。最後只得低着頭悶悶的吃飯,道,“她做得出來纔怪。”
各種菜式陸續上來,擺滿了整整一桌,清寒齋的那些人看着這些上等的菜色,已經吃開了。他們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自從在清寒齋工作之後,才能吃上一口好飯,往日裡哪裡能吃到這麼好的東西呢?
上官輕兒看着對面熱鬧不凡,這邊卻有些冷清,不由的也開始拉着明夜說話。
“四師兄,這些年過的可還好?山上可有什麼變化呢?”
明夜擡眸看着她,“老樣子,能有什麼變化呢。”說着,似乎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冷淡了,又道,“你的小工廠,如今壯大了不少。”
上官輕兒眼前一亮,道,“是嗎?看來我也要找個時間上去看看了,師父和球叔可還在山上?”
明夜點頭,“球叔一直在,倒是師父時常閉關,神出鬼沒。”
“那老頭就那樣,說是閉關,估計不知道是去哪裡逍遙去了。”上官輕兒一邊吃,一邊認真的回答。
明夜深深的看着上官輕兒,嘴角帶着一抹笑意,“可不是,上次聽說他還跑去霧谷找你了。”
上官輕兒點頭,“是啊,我都被他嚇到了好麼?我那時候蓋着紅蓋頭都看不到人,突然就聽到他的聲音,我還以爲聽錯了呢。”
紅蓋頭?
明夜蹙眉,眼底閃過一抹驚愕。
上官輕兒也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慌忙轉移話題,“估計那老頭很快就會回來了,他最是喜歡熱鬧,過幾天大師兄要成親了,他不回來就怪了。”
聞言,明夜再次愣住了,他已經聽說了,夏瑾寒跟上官輕兒馬上要成親的事情。但,如今親耳聽到上官輕兒的話,仍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他低着頭,臉色有些難看,一雙深沉的眸子,一片黝黑,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聽他聲音冰冷,完全聽不出一樣,“應該是吧。”
上官輕兒沒意識到明夜的變化,依然大口的吃着,幸福的稱讚,“這味道真不賴,下次帶夏瑾寒一起過來吃。”
明夜低着頭,目光越發的冰冷,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時候慕瑤跑回來,見上官輕兒在埋頭猛吃,慌忙坐下來,道,“你個死丫頭,我就走了一會兒,你怎麼吃的這麼快。”說着,就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你才死丫頭。”
慕瑤才明白自己說錯了,吐了吐舌頭,道,“我好歹比你哥臭小子大,哼。”
“你比較老纔是真的。”上官輕兒一點頭不客氣的打擊慕瑤,“我說你都十七了吧?這個年紀也該找個人嫁了纔是。”
慕瑤的臉色一變,揚起下巴道,“去去,姐才十七,急什麼?纔不像某些人,剛及姘就迫不及待的要嫁人了。”
慕瑤話裡的含義,不言而喻,上官輕兒自然明白。
可實際上,她又何嘗想這麼早嫁人呢?雖然不嫁夏瑾寒也是跟他整天膩在一起,感覺沒啥區別,但嫁了名聲和身份就不一樣了,她今後要注意的事情可就多了去了。
但她有什麼辦法?睡覺夏瑾寒那個混蛋是太子,誰叫他已經快三十歲了?最重要的是,那丫的還等了她十多年呢,她就是再想不嫁,也不得不嫁了。
萬一她鬧彆扭不肯嫁人,一轉眼他被別的女人勾走了,她上哪哭去啊?
上官輕兒悶悶的低着頭,“早嫁人說明人家暢銷,早早就有人追了。早早嫁出去,總好過大齡剩女啊。”
大齡剩女?
慕瑤咬牙,“姐才十七,怎麼就大齡了?還剩女……”
上官輕兒挑眉,小道,“我可沒說是你啊,瑤兒,你咋就對號入座了?”
餐桌上,有了慕瑤和上官輕兒這對活寶,氣氛很快就變得活躍了起來。
風吹雪本也是個愛說話的主,看着她們兩人聊得火熱,也很快就加入了進去。慢慢的,就只剩下明夜一個人在安靜的聽着,不曾出聲的了。
吃過飯,上官輕兒交代清寒齋的員工們先回去開店,其中,總店的存貨因爲傷感器呢個人突然出現的緣故,已經被一掃而空了,她就打發着劉嬸子等人去休息兩三天。待兩三天後回來,代替分店的員工,讓分店的員工們去休息。這也算是給他們一點假期和福利吧。
那些員工自然都是很開心的。雖然上官輕兒一直都有給他們安排假期,每人每個月三天的假期,雖然不多,卻好過在別處做事的,別的地方都是沒有假期的。不僅如此,清寒齋給員工們的工資也不低,所以這些員工對上官清寒這個人,都是萬分崇拜的。
聽到上官輕兒說要給他們假期,頓時,一羣人就樂了,慌忙道謝,然後在劉嬸子的帶領下離開了。
人們一走,廂房立刻就安靜下來。上官輕兒吃飽喝足,想着也該回去了,正要離開,忽而想起了什麼,問,“瑤兒,小辣椒怎麼樣了?”
慕瑤將餐桌上的最後一塊肉吃掉,舔了舔小嘴,心滿意足的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道,“我方纔下去的時候,她還在求着廚房的師傅教她,不過這時候,酒樓客人多,師傅們都忙不過來,哪裡有時間教她呢?她就給了那師傅幾錠銀子,那師傅看在銀子的份兒上就讓她留在廚房了,看着他怎麼做的,一邊做菜一邊給她講解。”
上官輕兒笑了笑,“那師傅可真現實。”果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慕瑤捂嘴偷笑,“可不是,不過,小辣椒居然還真的就這麼在邊上一直看着呢。尤其是我跟她說,二師兄說的,要是她能在三日之內做出可口的飯菜,就任由她處置。她簡直是鬥志昂揚,還揚言說一定要讓二師兄跪在她面前叫姑奶奶了,哈哈哈……”
“哈哈哈……不愧是小辣椒,有志氣。”上官輕兒聞言,拍着桌子,大聲的笑了起來。
只是,她們的笑聲一響起,整個廂房的氣憤都變得冰冷了。
只見風吹雪冷着一張臉,惡狠狠的瞪着還在大笑的上官輕兒和慕瑤,咬牙切齒,“你們兩個到底是我的師妹還是那小辣椒的,該死!”
聞言,上官輕兒才覺得自己太張揚了,居然當着二師兄的面就給笑了出來,慌忙收起笑容,對風吹雪道,“二師兄,我們當然都是你師妹了,如何會幫着外人呢?”
“我們這是都覺得小辣椒做不出來,所以纔會笑的,那是笑她,可不是笑你,你說對吧瑤兒?”說着,上官輕兒還對慕瑤擠了擠眼睛。
慕瑤立刻心領神會,重重的點頭,“沒錯沒錯,二師兄,你可是咱們的好師兄,咱們如何幫別人欺負你呢。”
這兩個丫頭一唱一和的,把風吹雪給氣了個半死。
明夜則自始至終都沉默着,除了偶爾擡眸看上官輕兒一眼之外,不置一言。
吃完之後,上官輕兒打算去看看冷天嬌,然後還要去左相府找韓熙然。上次遇刺的事情,韓熙然那邊的人一直沒有查出來,這半個月,韓熙然一直在努力搜查,似乎是有什麼線索了,讓她今天過去看看。
雖然上官輕兒覺得刺殺韓熙然的那些人跟刺殺自己的那些不是同一隊人馬,但她也對那飛鷹幫的沒什麼好感。而且韓熙然既然叫她去了,肯定不會讓她白去一趟的。
下了樓,來到廚房門口,看着裡面白濛濛的霧氣,上官輕兒眉頭微蹙,心想,小辣椒不會是真的把廚房給燒了吧?怎麼這麼大霧氣……
帶着慕瑤和風吹雪、明夜,四人一起走進了廚房。
一進門,就看到了最裡面那一身彩色衣裙的冷天嬌,她戴着圍裙,彎着腰,一手揭開了鍋蓋,鍋里正冒着騰騰熱氣。
霧氣中,冷天嬌低頭伸手似乎要去端鍋裡的菜,但手才碰到裡面的盤子,就被燙的猛的縮回了手。
“啊……”她驚呼一聲,手中的鍋蓋也“碰”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上官輕兒見狀,心底一驚,慌忙風一般的飛過去,將她扶住,拉過她的手,問,“怎麼了?沒事吧?”
突然被上官輕兒拉住了手,冷天嬌臉色微紅,看着自己被燙的發紅的手指,搖搖頭,“沒,沒事……”說着就想收回自己的手指。
“燙傷了,別動。”上官輕兒拉緊她的手,就從懷裡拿出了翠玉雪花膏,挑了一點,輕輕的塗抹在她的指尖,神情十分認真。讓冷天嬌簡直以爲自己看錯了,眼前的人,真的是上官清寒嗎?他,他怎麼會對自己這麼溫柔?
看到冷天嬌的手被燙到,風吹雪也飛快的跑了進來,但上官輕兒走在他前面,加之上官輕兒的功力早已經大大的提升,那速度自然是風吹雪所不能及的。
等他趕到的時候,上官輕兒已經拉起了冷天嬌的手,準備幫她上藥了。
風吹雪立刻收回自己有些緊張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屑和鄙視,“嘖嘖,就你這樣還想做出好吃的飯菜?下下輩子吧……”
冷天嬌本就被燙着了,心裡難受,又被風吹雪這麼一說,當下怒了,扭頭對着風吹雪吼道,“風吹雪,你找死嗎?”
風吹雪撇撇嘴,道,“我就是找死也不找你,就你,還沒本事讓我死。”
冷天嬌憤憤的瞪着風吹雪,眼底滿是怒氣,正要動手,卻被上官輕兒拉住了,“好了,別亂動,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架,累不累啊?”
聽到上官輕兒的話,冷天嬌有些委屈的低着頭,“我纔不屑跟他吵架呢。”
而剛好,風吹雪也立刻反駁了一句,“我纔不屑跟她吵架呢,髒了我的嘴。”
上官輕兒無語,對他們投去一枚白眼。
冷天嬌卻不服氣,叫道,“是,你的嘴最乾淨了,也不知道被多少女人,又親過多少女人。”說到這裡,冷天嬌的語氣似乎還有些酸味。
風吹雪不屑,笑道,“我至少有人願意親,好過某些人,再幹淨又如何,丫根沒有人想親,更沒有人有這個勇氣去親。”
“你……你……”冷天嬌被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一張臉紅彤彤的,十分好看。
上官輕兒幫她上好藥,有些頭疼的道,“你們兩個就不能清淨點麼?”說着,鬆開冷天嬌,道,“今天手指別碰水,明日就會好了。”
冷天嬌這才發現原本有些泛紅的五指指尖,已經變得十分清涼,那藥膏塗在上面,感覺十分舒服。
她扭頭,才發現上官輕兒手裡拿的,居然是世間少有的翠玉雪花膏。眼前一亮,道,“清寒,你居然有這東西?”而且還捨得給她用……
上官輕兒笑了笑,“嗯,偶然得到的。”上官輕兒不願多說,收回藥膏,看着鍋裡的清蒸魚,道,“聞着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說着,她將鍋裡的魚端出來,取來了筷子,就要品嚐。
冷天嬌慌忙擋住,紅着臉道,“那個,清寒你先別吃,還是我來嚐嚐看吧,我,我怕味道不好。”要是味道不好,她就全部倒掉,絕對不能讓上官清寒吃不好吃的東西。不然他今後怕是都不會吃她做的東西了。
上官輕兒愣了愣,剛要說沒事,就見風吹雪跑過來,推開上官輕兒,拿起筷子就夾了一片魚肉丟進嘴裡,輕輕的咀嚼着,臉色變了變,而後不屑的回答,“真難吃。”
冷天嬌聞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想要搶過風吹雪手中的筷子,卻被風吹雪閃開了。她頓時着急了,道,“把筷子給我,我嚐嚐看。”
風吹雪挑眉,看着自己剛用過的筷子,有些不懷好意的遞給了她。
冷天嬌心裡着急,哪裡有主意這些呢,拿起筷子,夾了一塊丟進嘴裡,細細的品嚐着,才發現味道並沒有風吹雪說的那麼差。
她揚起下巴,道,“哪裡難吃了,不就是甜了一點麼?”
風吹雪嘴角猛抽,一臉看怪物的樣子看着冷天嬌,“你吃過甜的魚嗎?你自己把糖當成鹽放進去也就算了,甜就甜了吧,你還放了這麼多醬油,請問這東西,真的能吃?”
冷天嬌被風吹雪這麼一說,臉立刻就紅了,卻有不甘心的叫道,“人家這是第一次好麼?我還有三天的時間,你等着吧!”
風吹雪一臉鄙視的搖搖頭,“就是給你三年,怕是也做不出好東西來。”
說着,風吹雪轉身走出了廚房。
冷天嬌的臉色一紅一白的,十分好看,見了風吹雪走了,她一咬牙,追了上去,叫道,“混蛋,給老孃站住,你敢看不起老孃,老孃讓你好看!”
不多時,外面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看着那一對歡喜冤家,也沒心思理會他們。她又不是媒婆,纔沒空老是爲別人的感情折騰呢。
手搭在慕瑤的肩膀上,上官輕兒道,“瑤兒,你別告訴我,這兩人這些年都是這麼過的。”
慕瑤嘿嘿的一笑,點頭回答,“你還真說對了,二師兄跟誰都笑嘻嘻的,惟獨對小辣椒兇巴巴,整日裡冷嘲熱諷的。而小辣椒也誰都不纏,就整天跟二師兄作對。”
“這可就有趣了,哈哈……”上官輕兒笑了笑,忽而,看到外面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閃過,她心中一驚,只跟慕瑤說了一句,“我有事,先離開一會。”就風一般的飛了出去。
出了酒樓,上官輕兒就對着方纔那人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卻在一個拐角的地方,失去了前面人的蹤影。
她蹙眉,有些納悶的嘀咕了一句,“跑這麼快做什麼呢?真是……啊……”她正嘀咕,一轉身才發現自己身後居然已經佔了一個人,驚叫一聲,慌忙就要閃開,卻被跟前的人伸手抱住了。
“玩夠了?可以跟我回去了?”淡漠的聲音,似乎還帶着一絲不悅。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人是誰了,上官輕兒擡眸,笑嘻嘻的對着那人笑道,“夠了啦,不就是一箇中午沒回去麼,這就跟你回去。”看來今天不能去跟韓熙然會面了,唉,改天再去找他吧,某人今天似乎不太開心她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