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林暮遠,居然真的瞞了她五年?
哦不,不可能,這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莫子清卻雲淡風輕地輕點她的鼻尖:“過去的事,我都忘了。珊兒,今晚,是我們對外宣佈我們新的開始的主場,來,別耷拉着個臉嘛!”
陸繪珊很想按他說的一笑而過,可是尼瑪,發生過的事情,客觀存在的事情,她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要她怎麼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段空白的記憶,憑什麼所有人都記得發生過什麼事,偏偏她連零星的記憶都沒有?
“莫子清,你告訴我,五年以前,我們之間,到底有過怎樣的糾葛?”
是怎樣的剪不斷理還亂,才讓她五年前醒過來的時候,心裡總是莫名地哀傷,莫名地就會偷偷掉眼淚,莫名地就會閃過似曾相識的身影。
莫名地,心裡鈍鈍地痛。
陸繪珊怔怔地望着他,不肯罷休:“我想,關於過去,我有知曉的權利不是嗎?哪怕再痛苦再狗血再不堪回首,也是我自己一步步選瞭然後走到現在的。莫子清,拜託你告訴我啊!”
莫子清皺着眉,望了一眼身後黑壓壓的記者,被保安攔住,卻還是拼了命地想要往裡面擠進來。
他握住陸繪珊冰涼的小手:“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不是在這裡。珊兒,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跟我走。”
“我……”不等陸繪珊急切地問道,笑臉相迎的言少芬便眼疾手快地直接一把便準確無誤的把莫子清與陸繪珊拉進了大堂之內。
身後不遠處林暮遠與夏輕歌攜手而至,也隨着莫子清與陸繪珊而後步入了言家的面具party。
形形色色的人物齊聚在一塊,但是都帶着面具,party的舉辦者正是言少芬,她挽着甚是尷尬的梁書在一旁,歡聲笑語迎接前來的嘉賓。
夏輕歌歡快地跟隨着林暮遠的步伐,陪伴在他的左右,party的主旋律已經開始響起,隨着音樂的旋律大家愉快交談。
夏輕歌轉眼看着身邊的林暮遠雖然戴着面具,卻仍就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那俊逸的的側臉線條,好看的輪廓,夏輕歌不禁看呆了,彷彿此刻有着一根無名的手指,在撥動着她那內心深處一根良久未動的心絃。
心裡忽然就被人生生地闖入,滿滿的,充實的幸福感,她的目光一直追隨着林暮遠的身影流離,夏輕歌安靜地在他身邊笑靨如花,淺笑出聲。
陸繪珊此刻亦是戴上了銀色的面具,不動聲色地陪伴在莫子清左右,她知道,既然莫子清說了會告訴她真相,那她也犯不着急在那一時半刻。
Party嘛,她自然要玩得happy一些!
她轉頭,想要跟莫子清說些什麼,卻看見言少芬朝她俏皮地眨了一下眼,陸繪珊愣了一下,瞬間周圍便是一片漆黑,四下嘈雜之中變得一片唏噓不已。
言少芬歡欣雀躍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響起……
“各位,稍安勿躁。今兒個到場的,都是我言家的世交好友,想必今晚各自攜的舞伴都是居住在各位心尖上的那個人,含着怕化,捧着怕摔,見不得對方一絲一毫的委屈難受,吶,在我們的party正式開始前,希望大家能在這片刻的黑暗之中,找到各
自的愛人,享受屬於你們的黑暗之光!”
言少芬說完便一把捉住身邊欲要潛逃的梁書,準確無誤地將粉脣貼上去:“阿書,你跑不了的。”
陸繪珊在燈滅的一瞬間看見了那個帶着鉑金色面具的男子,她知道那是林暮遠,心虛一下子涌上來,她訕訕地後退,被捲進了身邊的四散的人羣,低呼一聲:“啊……”
莫子清的眉頭一皺,循着聲音捉住她,才讓她避免了屁股向後平沙落雁的悲劇,將她穩穩地帶進自己的懷裡,霸道的氣息將她圈住:“朵芬的這個安排,很和我心意。”
低下頭,擒住她薄涼的脣,肆意掠奪着屬於她的香甜。
夏輕歌尷尬地立在林暮遠的身邊,林暮遠也沒有想到言少芬會有這麼怪力亂神的提議,黑暗中很多對情侶在相擁相吻,曖昧的氣息迅速地升騰着。
夏輕歌的臉一紅,卻被身邊的人不小心撞到,撞進林暮遠的懷裡,小鹿亂跑,噗噗地跳。
“嘶……”
高跟鞋穿的太高,小腿上的痛牽扯了一下,她的手掛在林暮遠的脖子上,女子淳美的清香撲進林暮遠的鼻子裡,他的手錯愕地扶上她的纖腰,抱住她:“輕歌,你沒事吧?”
“沒……事……”
林暮遠遲疑了一下,彎身將她抱起,在她的耳邊輕言:“抱緊我,我帶你過去看看你腳傷怎麼樣了。”
情愫暗涌,情人間的耳鬢廝磨,現場的氣溫無限地升溫。
莫子清緊緊地攬住陸繪珊的纖腰,在她的耳邊戲謔:“這麼多人替我們見證,陸繪珊,你可不能對我始亂終棄。”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的光景,燈光重新亮起的時候,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一臉幸福的模樣,陸繪珊嬌羞地窩在莫子清的懷裡,梁書的臉上緋紅,各種的光怪陸離。
“還疼嗎?”
林暮遠的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心疼地從她的傷口拂過去,在她的心裡帶過一陣電流,夏輕歌彆扭地別過臉去,看着不遠處的那架鋼琴,想起那日林暮遠送她去琴房時目光裡的流連:“不疼了,林暮遠,你彈琴給我聽好不好?”
他的手指那麼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彈起琴來也一定很好聽的吧。
林暮遠看着腳還沒有好利索的夏輕歌,禁不住她撒嬌般的要求,便默默地走上臺去,安靜地坐下,伴隨着鋼琴的演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莫子清與陸繪珊。
然而這首深情的情歌,林暮遠在演奏的時候,心中卻一直想着一個人的身影,在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那動人心絃的聲音響起,立刻抓住了無數人的神經,底下夏輕歌已經深深陶醉在了其中,只有陸繪珊驚訝地看着那還在投入演奏的林暮遠,不知如何是好,內心忐忑不安。是愧疚,是慌亂,是擔心害怕。
莫子清也是聽出了端倪,心中不甘示弱的念頭油然而生。
一曲完畢,奪得了底下一片掌聲,喝彩聲,林暮遠在衆人炙熱的目光中走下臺去。
此時莫子清帶着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說道:“既然剛剛那位先生如此盡興的爲大家演奏一曲,那麼便由在下爲大家舞蹈一曲,如何?!”
剛說完,又奪得了一片喝彩之聲。
聽着這熟悉的聲
音,林暮遠心中猶豫着猜測着這是莫子清?
一絲失落的神情在心中閃過,那麼陸繪珊?
陸繪珊本來就已經不知所措了,儘可能地要避免與林暮遠的當面相遇,卻聽到莫子清這麼一說,不禁氣不打一處來,想趕快溜走。
但是卻被眼疾手快的莫子清一把拉了上來。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想着陸繪珊說過今天加班的事宜,林暮遠瞬間從心中涼了起來,涼到自己無能爲力再自我安慰,無盡的悲傷逆流成河……
莫子清纔不去管那陸繪珊憤怒埋怨的眼神,拉着她便跳了起來,漸漸地陸繪珊居然進入了狀態,莫不是他們本來就很默契?莫非他們真的是一對!跟隨着莫子清的引導,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優美的舞姿看在林暮遠的眼中亦或是格外地刺眼。
陸繪珊瞥見,林暮遠那暗淡的眼神,心中駭然,不等舞蹈結束,便匆匆從莫子清的舞步之中脫離了出來,但卻依舊剝奪了底下的一片喝彩聲。
林暮遠依舊怔怔地看着那對人兒跑下去的身影,不覺得悲從中來。一旁夏輕歌看到林暮遠如此黯淡的神色,走到身邊來,卻不知道究竟爲何,又改如何安慰。
林暮遠看了看身邊的夏輕歌,微微一笑,說道:“我走開一下,等我。”
陸繪珊疾步走出了好長一段路,回頭剛想對着莫子清表示不滿,卻看見了一臉陰鬱朝她走過來的林暮遠,陸繪珊的心不由漏跳了一拍,不知如何是好。
當林暮遠走進後,只見他的脣邊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珊兒,你說的加班,就是陪他出席今晚的party是嗎?”
林暮遠眸子裡的失落一看便清楚,他沒有想到,陸繪珊口口聲聲說晚上要加班沒空陪他,結果卻是陪着莫子清出現在這樣的場合。
陸繪珊的脣角一僵,尷尬地從莫子清臂膀上縮回手,訕訕地朝林暮遠解釋:“阿遠,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莫子清卻將她牢牢地扣回自己懷裡,嘴角一抹邪魅的笑容,他湊在她的耳邊低語:“珊兒,你不要忘記了你今晚是誰的女伴。我可不喜歡在我身邊的女人,心裡還記掛着別的男人。”
“你不用說了,陸繪珊,我懂。”
林暮遠挫敗地看着她一臉的愧疚,是啊,他懂,他什麼都懂,五年前五年後,陸繪珊的心裡住的,都只是那個叫莫子清的男人,就算是他自私地把她圈在自己身邊五年,她的心還是一如既往地撲在了莫子清的身上。
所以五年的時間,他沒有能力讓她愛上自己分毫。
所以五年之後,她重遇莫子清,枯寂了五年的心一點點地復甦。
林暮遠望着她,在心頭喃喃自語着:“我都懂,只是一直不肯承認而已。”
夏輕歌遠遠地跟在林暮遠的身邊,她沒有想到,林暮遠中意的女伴竟然會是陸繪珊,原本想打個招呼,卻想到她失憶的事情,便淺笑以對。
她遠遠地就看見林暮遠的背影很是失落,夏輕歌撥開擁擠的人羣走過來,握住他薄涼的手指,輕輕地對他笑:“暮遠,我是你今晚的女伴哎,你怎麼也不等等我嘛?”
撒嬌的口氣,在夏輕歌主動牽住林暮遠的手的時候,俊男美女的組合就已經是曖昧升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