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繪珊有些欣喜若狂,沒想到在關鍵時候,兒子還是像個大人一般維護自己呢!
“寶貝,誰說女兒纔是媽咪貼心的小棉襖!我看,你才真正是個貼心的小棉襖!”陸繪珊笑眯眯的捧起陸惟恩的小臉,吧嗒就是一口。但下一秒,就被他嫌棄的擡手擦了擦臉。
“你們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還是趕緊找樑叔叔一起商量該怎麼解決吧!”陸惟恩一語點醒夢中人,儘管這件事情陸繪珊並不想讓他知道,可既然已經瞞不過去了,也只能坦然着面對。
莫子清臉上的笑意再次收了回去,他現在就要去問問清楚,這件事情跟安研兒有沒有關係。如果有,那就儘快找到這個惡毒的女人。如果沒有,那就要趕緊摸清幕後的敵人了。
陸繪珊略顯尷尬的掃了惟恩一眼,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拿水汪汪的眸子看向莫子清。
“珊兒,你跟惟恩今天就在家裡,哪裡都別去。”莫子清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然後轉身去換衣服跟洗漱。陸繪珊牽着陸惟恩的小手,一直跟在他身邊喋喋不休,可他還是沒答應放她出去。
就在莫子清準備出門的時候,門鈴倒是搶先響了起來。陸繪珊一個箭步上前拉開門,想看看是哪個瘟神又來觸黴頭,但引入眼簾的是一頭金燦燦的捲髮。
“朵芬,你怎麼來了?”陸繪珊有些吃驚,難道是梁書讓她來陪自己的?但言少芬的目光,卻是直直的越過她的頭頂,掃向了莫子清。
“我去過醫院,顧彥的傷勢很不樂觀。安研兒現在處於抓狂狀態,我已經找了一些著名的醫生在替他會診,但不知道她領不領情。”言少芬一臉嚴肅的看着莫子清,急急出聲。
因爲大量出血,顧彥一直處於昏迷狀態。而在手術過程中,又發現他對某樣藥物有過敏現象。更糟糕的,是一時間查不出來這種藥物屬於哪一種成分。
安研兒對顧彥的關心過淺,根本提供不了什麼有用的幫助。於是,在急火攻心之下,更是讓憤怒的火焰燃燒得有些過頭了。
“好,我知道了。”莫子清淡淡出聲,儘管有着目空一切的淡定,但言少芬還是看出他並不想在陸繪珊的面前製造太多的恐慌。而他心中的結論,也算是鐵板釘釘了。
言少芬適時的吞下了想要脫口而出的話語,比如說在門口看到的那個盒子,還有裡面裝着的東西。從拆開的包裝來看,莫子清肯定是已經打開過了。
“Ann在照顧沈懷馨,要不,我就留下來陪珊兒好了。”言少芬主動請纓,莫子清也就點點頭,什麼都沒說。
可莫子清不知道的是,莫振清在慈善舞會那晚逃離保鏢們的巡視之後,一直都沒遠離,始終還是對着陸惟恩虎視眈眈。
就在莫子清出門的時候,莫振清又再次轉回了言少芬的家中。他知道陸惟恩不在這裡,但簡可諳,可是他私人決定不放過的對象。
莫振清試着拉了拉電子防盜柵欄,卻是輕而易舉的拖開了。他的眉頭隨之挑起,心裡的謹慎在體貼的提醒着他小心有詐。可一路走進了房子,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於是,他的膽子也
就壯了起來。
“誰?”樓下悉悉索索的聲響,扯緊了簡可諳的神經。她疾步走到樓梯旁,向下看了一眼。要不是從窗戶看出去,發現外面沒什麼異樣的話,她也不會這麼大着膽子來看的。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便是愣住了。
莫振清似笑非笑的臉上,那對冷眸中,正發出寒冷刺骨的光線。簡可諳突然的有一點暈眩,她伸出依舊光潔而緊實的手扶住樓梯扶手,想以此保持冷靜。
梁書之前已經跟她打過電話,說是保鏢統統要換掉,新來的保鏢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可沒想到,莫振清竟然趁着這個空子鑽了進來。
“一日夫妻百日恩,可你這表情,卻顯得並不是那麼想見到我的樣子。”莫振清冷笑着,聲音也彷彿是從冰窖深處飄出來的一般,聽得簡可諳的臉色登時有些慘白。
她避開他多年,再次相見便是設計了他。可莫振清,卻是有着九條命的妖精,硬生生的還是回來報復了。不僅不死心,甚至是一次比一次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我不想見到你的心情,就像你不想見到我是一樣的。既然來了,那就是客人。說吧,想喝點什麼,Whiskey?”簡可諳淡淡出聲,從容不迫的臉上,有些波瀾不驚。
莫振清並不詫異簡可諳的坦然跟淡定,這不是因爲他早已習慣,而是這樣帶着一點陌生人的狀態,是早已橫在他們二人之間的東西。
“好。”莫振清冷冷擡眸,看着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的簡可諳,露出了一絲寒冷的笑容。
簡可諳走到酒櫃旁邊,纖細的手指捋過酒架,然後取了一支酒跟兩個方杯出來。她緩緩的倒着酒,還是那樣寵辱不驚的表情。莫振清放肆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走着,雖然時光掃過了他們的年齡,但她還是這般風韻猶存。就連身材,也都還是曼妙的。
只可惜,他對她的感情,並不深。又或者說,是從一開始,都不過是瞄準了莫氏集團。
“別說我不顧忌所謂的夫妻情分,好歹,我也親自給你倒了酒。”簡可諳的手伸在半空中,等着莫振清來接她手上的酒杯。
他的眉頭微微挑起,目光始終跟簡可諳對視着。莫振清的嘴角,是邪性的笑容。他的手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然後在酒杯的上方停頓了下來。
莫振清接過酒,然後繞去沙發旁坐着,又舒舒服服的將腳搭在茶几上。簡可諳看到他這幅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但他卻毫不在意的點了一支菸,沒有禮貌的過問一句是否可以在這裡抽菸,便點燃了。
“酒香還真是醉人,來,我們乾一杯!”莫振清的聲音微微帶了絲激昂,彷彿所有的時間都退回了他們曾經要好的那個時候。他探出半個身子來跟簡可諳碰杯,只是,在杯子相觸發出輕響的時候,莫振清卻又毫不猶豫的對着簡可諳的臉吹了一口煙。
這一點,是她最討厭的行爲,他心裡記得清楚。果然,簡可諳的眉頭緊鎖了起來,甚至咳嗽了幾聲。莫振清冷冷一笑,飲下一大口酒,然後又繼續抽着煙。
當然,吐出的每一口嫋嫋煙霧,他都不
忘吹向簡可諳光潔的臉頰。
“莫振清,你夠了沒?”簡可諳的心裡,突然有一點點的傷感。這個男人,早已不是她當年愛的莫振清了。可是,看着這張略顯蒼老卻英姿不減的面容,她又難免傷心了起來。
要不是愛着他,怎麼會義無反顧的嫁給他。要不是愛着他,怎麼會讓他跟着自己的父親一起經營莫氏。要不是愛着他,怎麼可能在被他追殺後的一段時間裡還是終日以淚洗面。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被她深愛着的男人,卻始終不能成爲她想要的那種完美丈夫。簡可諳的聲音裡,夾雜了一絲哽咽,莫振清卻是咧嘴笑了起來。
“這麼些年沒能像這樣坐在一起好好說會兒話,我覺得,你應該有想念我身上的菸草味道。”莫振清一開口,便有些痞。但簡可諳,卻是在憤怒中,察覺到那絲傷感蔓延得更快了。
簡可諳的面前,是酒杯,而不是鏡子,所以她根本就沒能看到自己的雙眸中早已變得迷離了起來。那帶着淡淡星光,卻略顯黯淡的眸子,看得莫振清的呼吸都有些加劇了起來。
“收起你這些虛言假語,想聽你說這些的人,從來都不是我。”簡可諳淡淡出聲,她心裡一直都有個聲音在吶喊着。那個聲音在告訴她,相信並愛過莫振清,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恥辱。偏偏,她卻還是不能將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
莫振清還是那樣淡淡的笑着,他當然知道簡可諳此刻的話,是迷糊之中說出來的。原因,就在於他對着她吐出的那幾口煙。要不是提前吃下了可以解除意識被牽引的解除劑,只怕他也早就要醉在這回憶裡去了。
“別說這麼違心的話,我知道你的心裡一直都有我。”莫子清冷哼一聲,然後喝乾了杯子裡的酒。他上前攬住簡可諳的腰,將她半摟半抱的拖起來往門外走去。
哼,莫子清,老爺子我就當是送給你一份贈品好了!至於你家的小寶貝,我會馬上去接走的。可他沒想到,在陽光再次打到身上的時候,安研兒卻是閃身冒了出來。
“莫振清,你這老東西,在辦事的時候還不忘去找老情人?”安研兒的聲音裡夾雜了一絲嘲諷,快速掠過莫振清臉龐的眼神,也是極其不屑的。
她的美目,淡淡的落在簡可諳的身上。安研兒看着這個一貫淡定的女人,竟然順從的跟着莫振清走,沒有半點的掙扎。她的心頭浮上一絲疑雲,但很快便冷笑了起來。
那潤澤的脣膏,讓她漂亮的脣顯得更加豐盈。安研兒鄙夷的看着莫振清,臉上的笑容也掛滿了嘲笑,“你還真是卑鄙,連這種手段都能使出來!”
莫振清嘿嘿笑了一聲,他當然知道安研兒識破了自己的手段。只是,這可是他心頭的一根刺。要是不拔出來的話,只會是越來越痛。
“行了,安小姐你就別說風涼話了,趕緊幫把手!”莫振清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他都沒想到,簡可諳看上去瘦瘦的,可在她將全身重量疊到他身上之後,還是很累的。
儘管話是這樣說着,莫振清的眸子裡,卻是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看來,安研兒一直尾隨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