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清見到陸繪珊小臉紅撲撲的模樣,心中歡快得意得不得了。
“老公來見老婆,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我的珊兒,你說是不是。”
陸繪珊嘟起嘴巴,雙手叉在腰上,像極了潑婦的樣子:“是你個大頭鬼,老孃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少在那邊攀親戚。”
莫子清哈哈一笑,又輕輕的啄了她一口:“我的珊兒,還是兇一點我比較習慣,怎麼,還在生我的氣嗎,我說過,這輩子你只是我一個人的,休想跑掉。你忘了嗎?”
雖說莫子清還是一副霸道的模樣,但陸繪珊此時心中卻有了一種翻身農奴成主人的感覺,對他的霸道已經幾乎都免疫了。
Wωω¸ttκǎ n¸CO
“切,跑不跑我說了算,快點乖乖告訴我,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莫子清環顧四周,雖說已經是深夜,但零星的還會有幾個人出現,他一把拉起陸繪珊就往自己的車裡塞。待兩人坐好,才無比真誠的繼續說到。
“珊兒,我是真的想你了。”
莫子清難得的溫柔,和那雙直直望着自己的眸子,一舉就擊中了陸繪珊最脆弱的內心,本來還兇巴巴的嘴立刻就不能再說上一句重話,也十分難得的動情說着。
“既然來了,爲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讓我出來呢。”
明滅的車燈,在陸繪珊臉上不停的交替,讓她白皙的臉像珍珠一般,在暗夜裡,也能發出忽閃的光亮,看着他的羞澀和乖巧,莫子清又壓抑不住自己的心跳和衝動,也顧不得陸繪珊問了什麼,立馬就抱住了她。
“珊兒,嫁給我。”
陸繪珊愛極了這個擁抱,這個擁抱有着來自深遠記憶中的溫暖,但彷彿又帶着些苦澀,她沉浸在兩人難得的迷醉裡,但卻還是清醒的告訴莫子清。
“我不願意。”
莫子清懵住了,他擡起陸繪珊的臉,兩眼緊緊的鎖住她璀璨的一雙眸子,那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裡,到底都裝了什麼?爲什麼,自己的第二次求婚,又被她狠心的拒絕?
“陸繪珊,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答應要等我,卻還是不肯嫁給我,難道你還等着要嫁給林暮遠嗎!”
陸繪珊見莫子清是真的生氣了,一邊暗自咒罵男人翻臉比女人快多了,一邊卻不得不安慰他。
“暮遠,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如果要嫁給他,我也不會等到今天。”
莫子清看看她:“那是爲什麼?因爲朵芬?我和她訂婚只是演給媒體看的一場戲,等我把手裡的事處理完,自然就會宣佈解除婚約,難道你不相信我?”
陸繪珊深吸一口氣,像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一般。
“不,我相信你,不然,我也不會說等你,也不會這麼多天對外界的事和輿論不聞不問,其實暮遠已經告訴我了,你和她突然宣佈訂婚,大半的目的是爲了保護我。”
“可是,可是我還是
不能答應你,因爲,因爲我缺失了從前的記憶,我的身邊沒有一個人跟我說實話,我心中總覺得有遺憾,我想把記憶找回來,我想要完整無缺的把自己交給你。”
雖然陸繪珊在拒絕自己,不過她的情誼莫子清也聽得真切,他抱住她的頭,輕輕的將她靠在自己的胸前。
“我答應你,等公司的事情安定下來,我會陪你把我們以前去過的地方都走一遍,幫你找回你的記憶,我會等你準備好。”
陸繪珊得到莫子清的理解,心中十分的高興,她甜蜜的點點頭。
“你放心,我也會等你的,你也不用在意那十日之期,就算是一百日,一千日,我也會等你。”說完,陸繪珊便主動的送上自己的雙脣,兩對火熱的脣立刻就又相互糾纏在了一起……
從浴室出來,林暮遠拿出了手機。
“一個未接來電”。
林暮遠一看正是陸繪珊的電話,便立即給她回了過去,但打過去她竟然關機,心裡立馬就擔心起來了。
這麼晚打電話,不會有什麼事吧?
想到這裡,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穿上衣服拿上車鑰匙就往外走。
雖然已經當着媒體的面澄清了自己和陸繪珊的關係,雖然也已經當着陸繪珊的面說自己要和她做朋友,可是對她的喜歡,怎麼可能輕描淡寫幾句話就能夠消失呢?
還愛着她吧?
退出也只是爲了讓她能夠幸福。
還有希冀嗎?
如果,如果莫子清突然變心或者珊兒突然厭倦,是不是自己還有機會?
林暮遠的心很亂,真的很亂,從回國之後就一直很亂,打從陸繪珊再次遇見莫子清,他就隱隱有種會失去她的預感。
可是,如今他真的快要失去她。
他覺得,他失去的好像不僅僅是一個愛人,更像是他匆匆而過的人生,曾經以爲,珊兒雖然沒跟自己結婚,但自己多年的付出,兩人的相濡以沫,總會讓自己等到她高高興興做自己新娘的那一天。
他不想勉強她,這是他對她獨一無二的愛。
可是,那一天,竟好似要變成鏡花水月,美好卻再也不能成爲現實。
不,她半夜給自己打電話,心中還是有自己的,想到這裡,林暮遠覺得自己不能放棄,他覺得自己應該再次好好的守在她的身邊,那也許,他就能等到那個明媚的女人,就能得到自己心中獨一無二的愛。
林暮遠的心,因爲下了這個決定變得輕鬆了起來,他輪廓分明的臉露出了久違的溫暖的笑,連開着的車也彷彿更加輕快的奔馳在了夜晚寂靜的公路之上……
林暮遠的車,慢慢的離陸家越來越近,爲了避免被記者注意,他想把車停的稍微遠一些,於是就在附近找着車位,遠遠的,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正是他此行要來見的人,陸繪珊。
只見此時陸繪珊正從一輛車上下來,不一會,又有一個人從車上下來,而這個下來的人不必說,自然就是莫子清,只見莫子清走到陸繪珊身邊,溫柔的
幫她整理着胸前的衣服,然後對着她的脣深深的吻了下去。
如果在來路上的林暮遠,因爲自己的想法又燃起了陸繪珊有可能會和自己在一起的希望,那麼此時此刻,他只覺得鋪天蓋地的都是絕望的聲音。
心中有什麼東西瞬間倒塌。
是心碎的聲音嗎?
林暮遠看着不遠處的兩個人,只覺得自己如置冰窖,全身上下連血液都已經凍結了起來,臉已經煞白成一片,完全不見了往日俊朗的模樣。
他想喊,卻喊不出,想走上前去,更是邁不動腳步。
悲哀如洪水,從心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澆得他只剩呆呆的坐在了原地,手裡握着的方向盤也被他捏得咯吱作響,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是那麼的刺耳。
不知過了多久,林暮遠只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自己心愛的女人終於和莫子清分開了,只見莫子清輕柔着她的頭髮。
“珊兒,我愛你,記着,這幾天千萬不要再出門,我會盡快處理好一切,到時候,我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陸繪珊是我莫子清的女人。”
莫子清的話,像一記一記的甜蜜炸彈,在陸繪珊心中甜蜜蔓延,但也像真正的炸彈,炸得林暮遠體無完膚。
忘記了陸繪珊和莫子清何時離開,只記得兩人臉上甜蜜得都化不開的笑容。
珊兒,從來沒在自己面前這樣笑過吧?
林暮遠搜尋着記憶中和陸繪珊相處的點點滴滴,竟真的找不到她如此濃郁的笑容,他靜靜的坐了很久,在寂靜中發出了一聲悲涼的冷笑。
笑着的是自己的一片癡心和不肯放手。
林暮遠,真正放手的時候,到了……
一個人驅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開着,只是來時他心中還裝了期冀和愛,如今已經沒了這些,只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十分難受。
是啊,幾年的付出,就這麼煙消雲散,換了是誰都會受不了。
林暮遠的車,依然在漫無目的的開車,好像也只有速度能讓他得到片刻的寧靜。夜更深的,濃郁的黑像一幅水墨畫,裹上了神秘悠遠的意味。
不知不覺,林暮遠的車好像闖入了一個熟悉的地方,他四下一看,竟然已經到了琴房樓下。
他深吸一口氣,便聽好了車,轉身上了樓。
這一刻,也許只有音樂能讓他忘卻一切……
輕車熟路的來到琴房,一陣好聽的琴音毫無徵兆的闖入了林暮遠的耳朵,他仔細一聽,竟然是貝多芬的《月光曲》。
這麼晚了,有誰還會在琴房?
他輕手輕腳的往前走,生怕驚了這難得的琴音一般,推開門的一霎那,一個纖細的背影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個夜,沒有月光,但卻有窗外星星點點的燈光,從透明的落地窗止瀉而下,打在鋼琴之上,再配上音樂巨匠貝多芬如此絕妙的鋼琴曲,林暮遠好像被帶回了十八世紀的歐洲,身心都飄渺起來了。
一曲終了,林暮遠發自內心的輕輕鼓着掌。
“輕歌小姐,太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