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心機?明月不曾和王爺耍過任何心機,何況論起心機來,明月又豈敢和王爺相比?如果王爺想要治明月的罪,儘管說來好了,大可不必兜兜轉裝,繞什麼圈子!最後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想起爹,再想想花家,爹的財富也是辛辛苦苦才積攢起來的,卻全被皇上算計了去。眼前這傢伙,也算不得好人,他是幫兇。
爹圖個什麼?既損失了女兒,還損失了錢財。只因爲,他們是強權,他們代表的是天!如果是她,她就把錢全部轉移至安全地方,她纔不會像爹那麼傻乎乎的,把自己的財產拱手相讓。
散盡家財,也挽回不了大姐和親的命運。既然如此,還不如把錢財留着,想辦法以後再說了。
看來,她的商業帝國,總部不能設在華夏了。月夕是不錯的選擇。她要立刻培養自己的勢力。
一個人,要想做一些事情,必須要有人支持他。單絲難成線,獨木不成林。
江陵夜睜大了眼睛,好傢伙!他才說一句了,她就有這麼一段話在等着他?難道這些話是她心中一直所想?她就把他想的如此不堪?
不過她說的也算是事實吧。倒是分析的清楚。
“本王只想知道,是誰把你送回王府!那天晚上,你是和誰在一起的!”目光終究暴戾起來,從懷中掏出那枚紅寶石耳墜:“本王記得,這是本王送你的聘禮!”
花明月一看見那耳墜,立刻一把搶了過去,心中如小鹿般亂撞,天!怎麼會在他的手中?
見她那慌亂的神情,江陵夜心中如捱了一悶捶般,憋悶異常。
想起中途曾經退席的皇上,回到席上神情有點異常,他離皇上那麼近,自然能感受到他的不對勁兒。雖然只是一剎那。
再然後,在酒席散去之時,一名宮女急匆匆而來,遞給他一個小包,裡面放的,赫然就是這枚耳墜!
待他擡起頭時,那名宮女,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一切,說明了什麼?
難道是皇上……
一出了宮,立刻召見冷夜。冷夜什麼話也不說,只是跪在地上,默默垂首。
“冷夜,本王只想知道,明月是如何回來的?”
冷夜猛的擡起頭,看着他,滿臉欣喜:“明月已經回來了麼?”
“是。難道她不是與你一起回來的?”
“不是,她和屬下走散了,是以屬下一直擔憂,本想再入宮中,可因爲冷夜的身份,怕連累了王爺,是以只是在心中擔憂。好在明月沒事,屬下也放心了!”
“你先下去吧。”江陵夜坐在書桌前,發呆。
皇上對明月有好感,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來。可是,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女人,會揹着他去和兄長相會!
那位不知名的黑衣人,到
底是皇上故意安排的人,還是另有他人?
“昨夜入宮,明月不慎,把這墜子給丟了。心中正自惶恐,卻不曾想被王爺撿了回來。真是太好了!”
花明月見他臉色陰晴不定,遂主動打破僵局。
“本王只想知道,你昨天晚上是如何脫得身來?”江陵夜冷冷的問道,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如果明月不想說呢?王爺是不是又該拿大姐和花家說事兒了?”花明月轉過身,不想和他繼續理論。
胳膊處的傷口,又開始一跳一跳的疼了。
“怎麼?你是想逃避這個話題麼?別認爲本王拿你沒奈何!”江陵夜拉住她的胳膊,猛的把她扯到自己的懷中,鼻尖貼着她的鼻尖,眼睛瞪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是本王的妃,本王寧願你死,亦不願你心中想着他人!”
眸子倔強的瞪着他,想要掙脫,卻渾身沒有絲毫力氣。寧願她去死?如果一死能解脫,她寧願去死!
“鬆開我!”花明月低低開口,語氣堅決,他的懷抱,讓她窒息。
“鬆開你?鬆開你讓你去勾引別的男人?”江陵夜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怒火,“本王再次警告你,就算本王休了你,你依然是本王的女人!”
聽到這話,她的脣角翹起。怒極反笑,她忽然覺得很累。本認爲兩人相安無事,平平淡淡也可走下去,卻是不想,他如此的不相信她。
“你笑什麼?”她的態度,徹底惹惱了她。
“明月在笑,明月在王爺的心中,居然是這樣一個朝秦暮楚水性楊花的女人!既然王爺如此看待明月,又何必如此?乾脆一紙休書休了明月,也省的明月老是惹王爺生氣。何況,萬一再給王爺戴頂綠帽子,王爺豈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你說什麼?!”江陵夜猛的鬆開她,雙手扼住了她的脖子,眸子裡有冰霜透出。盯着她的目光,無比暴戾。
心口的窒息,比不上心裡的失望。慘笑着注視着對方那越發紫脹的面孔,終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明月,月兒……”見她軟綿綿的倒地,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江陵夜忽然從那狂怒中清醒了 過來。
連忙抱起她,把她放到牀上,自己坐在牀沿,卻看見她的右臂處,有血跡滲出。想起宮牆處的那幾滴暗紅,心中一窒,難道受傷的是她?
慌忙解開她的外衣,脫下,看到的就是被鮮血滲透的紗布。她受傷了?爲什麼她不知道?
“來人!”一聲大喝,屏幽弄影連忙從外面小跑着進來。一看見小姐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睡在牀上,連忙雙雙上前,“小姐,小姐……”
“你們退後點!”江陵夜運氣於指輕輕點了她身上的幾個穴位,花明月悠悠醒來,看見他,卻是把頭轉向一邊,眼底的失望,讓
她不想看見他。
她的神情,明顯刺傷了他。心底涌起的怒火,又生生的壓了下去。
只是一聲不吭的解開紗布,傷口處的顏色,讓他大吃一驚!
“你用的什麼藥?”沉聲問道,她的傷口,本身並不嚴重,就算不上藥,只要不發炎症,亦是會慢慢收口。可是現在不僅沒有收口的感覺,反倒是有越來越厲害的趨勢。
周圍也不化膿,只是傷口始終不癒合。長久下來,怕是這條胳膊會廢掉。
“反正不是毒藥!”花明月冷聲道。
剛纔他的樣子,讓她的心如墜冰窖。這就是她的夫君?她託付終生的男子?
不僅親手參與設計她花家的陰謀,更是想要徹底毀掉她花家!花家就算是大富之家又如何?採取這種手段來掠奪財富,這樣的人,絕對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徒!
不!她一定要保得花家的財富和大姐的安全!她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們把大姐送去和親!
是他們不仁,可別怪她不義!
心中暗暗想着,只把一嘴銀牙咬碎。待他站起身朝門口走去時,花明月翻身坐起,低頭看看仍然在流血的傷口,不由眉頭皺了皺。
看來,她是應該好好休息休息了,這個傷口一直這樣,也不是個事兒。
“屏幽弄影,你們兩個好生照看月兒,如果她有什麼閃失,本王拿你們是問!”江陵夜拉開門,衝着兩個丫頭說道。說完以後,急匆匆就走了出去。
“小姐,您和王爺……沒什麼事吧?”屏幽弄影一直在門口焦急的等着,此時見王爺已經走了,連忙小跑着進屋,一疊連聲問道。
“我們能有什麼事?”花明月臉色平靜如水。這樣也好,本來她的心中,還抱有一絲幻想,幻想着能安安穩穩的度完這一生。現在看來,不必了。
她應該放開手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任何人,都不會愛自己勝過愛別人。
除非是奇蹟。
奇蹟之所以被稱爲奇蹟,只是因爲其稀少。
“屏幽,拿燒酒來。”看着胳膊上的傷口,她的頭怎麼會有點暈乎乎的?
“是小姐。”屏幽連忙跑去拿來一罈酒,花明月示意她打開泥封,自己低頭喝上一大口,對着傷口就噴了過去!
“啊——”刺骨的疼痛,讓她的手緊緊的抓住牀單,指節的骨節都有點泛白。
渾身顫抖着,牙關緊咬。倒是沒想到,這樣消毒如此疼痛!
顫抖着嘴脣:“屏幽,把大姐送給我的犀牛角拿來,刮下一些粉末,給我敷上。”
“是小姐。”屏幽連忙拉出她的百寶箱,找出那塊犀牛角,刮下一些粉末,給她敷上,包好。
做完這一切,渾身已經被汗溼透,頹然躺下,就這麼一點小傷,爲何如此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