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眼神晦暗不明的瞪着蘇貴妃,渾身僵硬得緊繃,像豎起防備的刺蝟一樣,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只有那雙微微顫抖的手泄露了她內心的驚恐。
南宮墨看着她這個樣子,微微有些心疼,抱着她愈加用力,她卻像如夢初醒一般,用力的推開他,眼睛裡豎起淡漠疏離,顫抖的喝道,“別碰我!”
然後不顧南宮墨的反應,腳步凌亂踉蹌的跑了出去,快得像是身後有鬼在追一樣。
“晴兒!”
南宮墨擔憂的喚了一聲,擡起腳步追了上去,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話,“南楓,你留下來處理這些事情!”
鍾晴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越跑越快,滿臉淚痕,耳旁嗡嗡作響,腦袋一片空白,渾身冷得像冰塊一樣,不停的朝前跑着,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跑,然而想到那個最深的秘密毫無徵兆的攤開在南宮墨的面前,她就覺得自己很卑鄙,只想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身後忽然一陣疾風掃來,下一刻她的身體已經被摟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晴兒,我是南宮墨。”
“放開我!”
她帶着哭腔的聲音喊了起來,手腳不停的掙扎着,企圖推開南宮墨,這個一直對她很好,把她當成稀世珍寶般疼愛的男人,這一刻竟然讓她無顏面對。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
南宮墨低沉堅定的聲音清晰有力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裡,手臂摟得愈加緊密,直接捧着她的臉不管不顧的吻了下來,將她的掙扎嗚咽統統吞進了肚子裡。
鍾晴微微張開脣,南宮墨靈巧的舌撬開了她的牙關,邀請她甜美共舞,徹底將她的恐懼和擔憂消散在甜蜜的吻裡,只剩下對他的眷戀和沉迷。
女人眼角的淚水慢慢滑落,柔軟纖細的身體被強行貼着他精瘦有力的胸膛,她的雙手也不知道何時竟然不知不覺的環上了南宮墨的肩膀,徹底沉淪在他狂熱深情的吻裡。
南宮墨狂風驟雨般的吻漸漸的變得溫柔,感受到她顫抖的身體漸漸地平靜了下去,也不再那麼寒冷了,心底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溫熱的脣慢慢離開她的脣瓣,來到她的臉頰邊,將她冰涼的淚水舔舐乾淨,輕輕嘆息一聲,摟在她腰間的大手愈加用力,將額頭親暱的抵着她,眼睛裡迸發出寵溺溫柔的笑意,“我怎麼以前都不知道,原來晴兒那麼傻。”
鍾晴被吻得鼻子不通氣,臉頰通紅,委屈又生氣的擡頭看着他,被淚水浸潤的眸子璀璨得像天上的繁星,愈加讓他怦然心動。
他忍不住眷戀的將脣印在她的眼睛上,胸腔裡傳來悶悶的笑聲,“晴兒,你怎麼能那麼不相信我呢?我一直說過,我很愛你,你將會是我生命裡唯一的女人,這輩子我也只會愛你一個,難道你都忘記了嗎?”
鍾晴眼底流露出一抹愕然,吸了吸鼻子有些落寞的說道,“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難道你一點都不介意嗎?的確像蘇貴妃說的那樣,我根本就不是這裡的人,原本在那邊的時候我早就應該死了的,誰知道我身體毀了,靈魂卻依然活着,這裡的鐘晴死了,我的魂魄才進入了她的身體。之前在雲國處理東方鴻和丞相府那些事情,就是和那個香消玉殞的女人交換的條件,我幫她報仇,她安心投胎轉世,讓我徹底的佔據她的身體,同時繼承她的記憶。”
她越說聲音越低,心裡的愧疚也愈加的強烈,其實這些事情原本她應該早點告訴南宮墨的,也不至於讓這件事情陷到如此被動的程度。
南宮衍眼底最開始有些震驚,然而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其實她的性情轉變得那麼大,當時的他也懷疑過會不會不是同一個人,卻沒有查到任何結果,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誰能想得到,竟然是同一個軀體裡換了另外一個靈魂。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可是我又害怕你把我當成妖怪,時間越長我就越不敢說,昨天做噩夢也是因爲這件事情。南宮墨,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情,若是你選擇放手,讓我們分道揚鑣,我也不會怪你,畢竟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在先。”
她說完低下頭,心繃得緊緊的,忐忑的等待南宮墨的決定。
南宮墨幽寒凜冽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頂上,讓她的心慢慢的涼了下去,果然還是如此嗎?就連強悍如南宮墨,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她?她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眼淚慢慢的聚集在眼眶中,咬着牙推開了這個一直給她溫暖的男人。
男人卻猛的將她抱得更緊,緊得幾乎要捏斷她的骨頭,讓她再也喘不過氣來。
“鍾晴,你敢再說離開我這種話信不信我掐死你!都那麼長時間了,難道你還覺得我對你的愛不是真心的,難道我還沒能讓你足夠的安心,就因爲這麼一丁點的小事就和你徹底了斷?你覺得我南宮墨是那樣膚淺的男人?”
南宮墨咬牙切齒的在她的耳邊霸道的宣佈,“鍾晴,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的身邊,哪怕是死,我也要拖着你下地獄!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不管什麼時候,什麼事情,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鍾晴只覺得胸口一股熱流涌上來,原本堆積在心口的感動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愈加哭得泣不成聲,無言的摟住了南宮墨的脖子,灼熱的淚水滴到了南宮墨的脖子上。
南宮墨手輕輕拍拍她的背,聲音不再像之前那麼狠戾,而是變得溫柔了下來,“別哭了,我們說好了要相愛一輩子,不管你是什麼人,什麼來歷都不重要,我只知道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我也願意以全部的真心去迴應你的情意。鍾晴,我是真的很愛你,我的生命中也不能沒有你,以後別再想着離開我了好嗎?”
鍾晴眼淚掉得更兇了,靠在他懷裡不停的點頭,“墨,我不會再想着離開你了,真的不會了。”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能包容她到這樣的程度,還有誰能比他更愛她。
“別哭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不會介意的,你也不要總是壓在心裡。”
南宮墨伸出手將她的眼淚擦去,“晴兒,那些事情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會一直在我身邊。”
鍾晴感動得一塌糊塗,埋在他的胸口不肯起來,戀戀不捨像撒嬌的小狗,讓南宮墨很是受用。
兩人磨蹭了一會兒,南宮墨拍了拍她的腦袋輕聲說道,“好了,蘇貴妃和蘇越澤那裡還有些事情需要我們去解決呢,我總覺得他們的算計不止這些,走吧,到地牢裡去看一看。”相信以南楓的手段,他們此時已經被關在了暗無天日的地牢裡了。
鍾晴咬着脣,依賴的和南宮墨十指緊扣,慢慢的朝着地牢走去,她心裡依然有些擔憂,看向南宮墨英俊迷人的側臉說道,“墨,如果蘇貴妃和蘇越澤拿着我的身世大做文章怎麼辦?到時候會不會對你的復仇有所影響?舅舅那裡,會不會對我心裡有所不滿?”
“我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的,放心吧,我怎麼捨得把你置身危險之中。”南宮墨摸了摸她烏黑如綢緞般的頭髮,脣角綻放來溫柔繾綣的笑容。
那樣和煦得像三月陽光的微笑,讓鍾晴狂亂跳動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這一刻,她不再有任何不安,只想跟着南宮墨的步伐走,不管什麼事情,她都跟在他的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
地牢很快就在眼前了,南楓已經帶着死士將牢房圍得密不透風,等待着王爺下一步的命令。
“人呢?”
南宮墨臉上佈滿了陰沉肅殺之氣,沉聲問道。
“回王爺,蘇貴妃和蘇越澤已經被關在地牢裡,現在依然昏迷不醒。”南楓恭敬的迴應道。
“帶路。”
暗無天日的地牢裡,處處散發着陰森腐朽的味道,讓人驚恐和絕望,掛在牆上的火把發出昏黃幽暗的光芒,非但沒有驅走這裡的寒冷,反而更增添了一種詭異的感覺,讓人驚恐得想要落荒而逃。
最裡面的兩間牢房裡,分別關着蘇貴妃和蘇越澤,兩人躺在寒冷潮溼的地板上,即使陷入昏迷之中依然不停的顫抖,像是被噩夢纏繞着,怎麼都醒不過來。
南宮墨想到之前蘇貴妃張狂囂張的樣子,眸底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冷酷無情的命令道,“讓人潑醒他們!”對待敵人,他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呼啦——
寒冷入骨的冰水潑灑在蘇貴妃和蘇越澤的身上,讓他們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被強烈的刺激驚醒過來,幽幽的睜開了眼睛。
“蘇貴妃!”
南宮墨笑容殘忍而嗜血,蘇貴妃只覺得汗毛倒豎,整個人嚇得差點魂飛魄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你想要做什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蘇貴妃驚恐尖利的叫起來,身體不停的往後退,南宮墨一路向前,將她逼到牆角的地方,讓她再也無處可逃。
“南宮墨,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停止你復仇的手段好不好,本宮認輸了,真的認輸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痛苦的啜泣聲傳來,蘇貴妃狼狽得像跳樑小醜,哪裡還像以前那個尊貴大方主子。南宮墨就是魔鬼,她怎麼都不是他的對手,她竟然那麼愚蠢,天真的以爲這個男人看清楚了鍾晴的真面目之後,就會和她反目成仇讓她有機可乘。
前面那幾個家族不費吹灰之力就覆滅了,她怎麼會以爲她會是例外,她會成功。
“應該是本王問你,你究竟想做什麼纔對!蘇貴妃,你的後招是什麼,別做出這副悽慘可憐的樣子,本王知道你隱藏在溫婉和楚楚可憐的表象之下是多麼惡毒的靈魂。”
南宮墨閃耀着寒芒的匕首落在她的脖頸上,蘇貴妃嚇得差點跪下來,“南宮墨,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願意後半輩子常伴青燈古佛,爲你娘超度唸經,求求你放過我們蘇家吧。”
“你們的後招是什麼?既然知道了鍾晴的身世,我可不相信你們會只是挑撥離間就完了。”南宮墨絲毫不爲所動,長劍只要輕輕一劃,就能割斷蘇貴妃的咽喉。
蘇貴妃見她不管怎麼求,南宮墨依然如此鐵石心腸,索性整個人直接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眼裡涌動着瘋狂的恨意,“後招是什麼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南宮墨,若是你敢對本宮,對蘇家動手,鍾晴這個女人是妖女現世的流言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流傳出去,讓西涼,南淵,海國,甚至連雲國都出兵討伐你們,本宮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難道能將這些國家的人都殺死嗎?哈哈,鍾晴這個毒婦是妖孽,誰沾染上她誰倒黴,她在哪個國家停留,那個國家一定會倒大黴!”
“賤人!”
南宮墨還沒有動靜,鍾晴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去,狠狠的扇了蘇貴妃兩個響亮的耳光,眼神像淬了毒的利箭一樣,恨不得在蘇貴妃的身上射穿幾個窟窿,饒是心裡已經氣得快要發瘋,她嘴角依然噙着冷笑,“你說我是妖女現世,我就是妖女現世嗎?你能拿出什麼證據來,你又憑什麼讓人相信!你們蘇家在北國的確是天神一樣的存在,可是天底下比你們蘇家厲害的得道高僧不知幾何,我找幾個得道高僧爲我證明,我不是妖女不是一切都解決了嗎?蘇貴妃,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老實,信不信我直接殺了蘇家全家,當即讓他們身首異處!”
蘇貴妃捂着火辣辣的臉,自暴自棄,“信不信,等流言傳出去再說了!”
鍾晴渾身散發着波濤詭譎的陰冷,就那麼直勾勾的瞪着蘇貴妃,殘忍的一字一句的說道,“那麼,我就把蘇家所有的人全部挑斷手筋腳筋,割斷舌頭,讓他們徹底變成廢人,但凡這幾天和蘇家有聯繫的人,全部抓出來嚴刑拷打,直到他們招爲止。而你,蘇貴妃,信不信我直接用幾百種毒藥把你變成藥人,變成醜陋不堪的怪物,讓你嚐盡人世間的苦楚。”
蘇貴妃被她的話嚇得臉煞白煞白的,然而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勾着脣冷冷的笑着,“我連死都不怕了,還害怕這些嗎?”
“是嗎?那就等着瞧。”
鍾晴冷冰冰的撂下這麼一句話,轉身來到了另一件牢房裡,那裡從昏迷中醒來的蘇越澤已經被雲國的死士點住了穴道,不能動彈,也不能說半句話。
她掏出寒冷的匕首,面無表情的對着蘇越澤的手臂上割了下去,很快一片血肉硬生生的被她切了下來,鮮血噗噗的流着,怎麼都止不住。
“鍾晴,你這個毒婦給我住手,住手!”
蘇貴妃眼淚奪眶而出,情緒近乎崩潰,“你不要傷害我的哥哥,你住手!”
鍾晴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像是在切着食物一樣,一片接一片的往下割,疼得蘇越澤滿頭大汗,滿臉痛苦,恨不得昏死過去。
“我說,我說,鍾晴你趕快住手,住手!”
蘇貴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妥協。
“後招究竟是什麼?”鍾晴對着蘇貴妃露出了一個絢爛如花的神情,“蘇貴妃,關鍵時刻你還真是不怎麼聰明,既然結果都一樣,何必苦苦掙扎呢。”
“你解開哥哥的穴道,讓他跟你說。”
鍾晴挑了挑眉,威脅的語氣傳到了蘇貴妃的耳朵裡,“別再想着出什麼幺蛾子,我的耐性有限,再敢欺騙我,後果可不是割幾片肉那麼簡單了。”
“不騙你,哥哥在你身上下了血咒,之前我從你那裡弄了幾滴血,塗抹在水晶球上,那時候就是對你使用咒語。”
蘇貴妃滿臉蒼白,在南宮墨幾乎要吃人的目光裡,聲音越來越低。
然而話音剛落下,她的脖子直接被南宮墨掐住了,蘇貴妃只覺得一陣窒息襲來,死神就要將她的魂魄勾走了,臉漲得通紅,痛苦的掙扎着,眼睛裡寫滿了恐懼。
“若是鍾晴有事,本王勢必讓你們蘇家陪葬!”
在蘇貴妃覺得自己即將斷氣的時候,南宮墨一把狠狠的推開她,狼狽的女人身體一個不平衡直接跌倒在地上,哭得稀里嘩啦的。
鍾晴像被人用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臉上露出了自嘲又悽然的微笑,這些女人怎麼一個兩個都要往她的身上弄詛咒,難道她真的看起來那麼好欺負,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人用這些陰邪的手段對付她嗎?
南宮墨敏銳的感覺到她的難過,顧不得蘇貴妃,幾步來到她的身邊,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解開蘇越澤的穴道,咄咄逼人的命令道,“解開鍾晴的血咒,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不然蘇家神廟坍塌,蘇家家破人亡,先祖挫骨揚灰,我會讓道士將你們的靈魂永遠封印,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
蘇越澤整個人又能夠自由活動了,忍着錐心般的疼痛,眼睛裡閃過一抹痛恨,然而這個時候他不敢明着反抗,只能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唯唯諾諾的說道,“那個血咒是探查她的身世時候附帶上去的,並不是那麼輕易能夠解開的。更何況,水晶球和水晶鏡子已經被毀掉了,就更難了。”
話音還沒落下,長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南宮墨陰沉的目光幾乎要將他碎屍萬段了,“別說你沒有辦法解開,如果真的沒有辦法解開,你這顆腦袋留着也沒有用了!”
然後疾風一掃,長劍高高舉起,氣勢洶洶的朝着蘇越澤的腦袋上落下去。
“啊——”
“哥哥——”
驚恐又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地牢,帶着無窮無盡的絕望。
“血咒可以解開,真的可以解開!南宮墨,你住手,求求你住手!”蘇貴妃哭得差點背過氣去,她再一次看到了南宮墨的殘忍無情,視人命如草芥。也因爲如此,她纔會更加絕望,爲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
南宮墨曼斯條理的將長劍收了回來,笑容陰風陣陣,“下次可不要再耍這種心機了,本王耐心不是很好,若是收手慢了,真的就只能人頭落地,到時候你們連哭都來不及了。”
蘇越澤嚇得魂兒都快沒了,渾身僵硬,就連血液都像是停止了流動,腦袋空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過了好久,蘇越澤才緩過勁來,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南宮墨就是惡魔,他現在只想逃離這裡,什麼榮華富貴,被衆人匍匐膜拜的優越感,他都不要了,他現在只想要好好的活着,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要再遭遇南宮墨這個殺人狂魔的追殺。
“理智回來了嗎?如果回來了,那就幫鍾晴解開血咒吧。”
南宮墨的劍指向了蘇越澤的心臟,聲音透着寒風陣陣,慢慢的提醒道。
“現在還不行,必須要等到十五月圓之夜,到時候才能解開血咒。”
蘇越澤連大氣都不敢出,甕聲甕氣的答道,袖子下面的掌心裡已經是冷汗淋漓。
“這一回你沒有說假話吧?”南宮墨嘲諷的問道,懷疑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身上,那架勢像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真的沒有欺騙你,睿王爺,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了。真的要等到十五月圓之夜。”
鍾晴挑了挑眉,這個月十五纔過去沒兩天,就是還要等將近一個月了,“既然這樣,蘇大人就在地牢裡安心的待着,等到了十五月圓之夜再出來吧,解開了血咒再讓你回去好嗎?”
蘇越澤一顆心沉到了谷底,痛哭流涕的求饒道,“睿王爺,請你大發慈悲不計較這次的事情,讓我回到蘇家吧,解開咒語也需要翻看一些書籍,還需要準備很多東西的,求求你了。”
這一刻他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薰心看上熙瑤公主了呢,結果惹上了這個殺人不眨眼的狂魔,淪落到了現在的境地。
“這個血咒如果不解開會有怎樣的危險?”鍾晴蹙起眉頭冷冷的問道。
蘇越澤不敢去看鐘晴的目光,低着頭聲如蚊蠅的說道,“如果不解開,若是生孩子的時候,會難產血崩而亡。”
鍾晴的臉猛的沉了下去,周身籠罩着陰森森的殺氣,旁邊的南宮墨已然倒抽一口冷氣,恨不得將蘇越澤碎屍萬段了,“蘇越澤,鍾晴若是有任何危險,你就先斷子絕孫吧!”
這些人,竟然敢將手腳動到鍾晴的身上來,是可忍孰不可忍。
“來人,將蘇越澤送回蘇家,蘇貴妃軟禁起來,若是不解開血咒,蘇家人誰也逃不了!”南宮墨沉聲命令道。
很快,雲國的死士氣勢洶洶的架着蘇越澤離開了,蘇貴妃也被人帶走軟禁在她的宮殿裡面,地牢裡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
半晌,南宮墨緊緊的拽着鍾晴的手腕,帶着她離開了地牢,回程的馬車上,他陰沉着臉一句話都不說,就那麼直直的看着鍾晴,那雙幽深如古潭的眸子裡有着濃得化不開的心疼和擔憂。
鍾晴想笑,可是她臉僵硬着,根本就笑不出來,默默的和他十指緊扣。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受苦,蘇越澤若是不將血咒解開,我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良久之後,南宮墨狠戾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她聽得眼眶微微發熱,輕輕點了點頭。
到了別院裡,南宮墨點了鍾晴的昏睡穴,等她徹底熟睡之後,轉身離開了,對守在門外的死士說道,“命人好好保護王妃,一定不能出現任何差池!另外,讓安插在蘇家的探子即刻來見我!”
暗衛領了命令,一羣武功最爲高強的殺手悄無聲息的包圍住了鍾晴所住的房間,形成保護的姿態,豎起全身的警惕,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南宮墨的書房裡,蘇家大管家的兒子低眉順目的站在他的面前。
“本王要知道蘇家關於禁咒之術的秘籍究竟藏在什麼地方,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應該摸得清楚那些究竟藏在什麼地方了吧?”
寒冷的聲音透着凜冽的殺意,跪在他對面的暗衛忍不住全身一個哆嗦,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回王爺話,已經查出來了。蘇家那些禁咒秘籍並沒有藏在蘇家的府邸裡,而是藏在蘇家的神廟裡,神廟裡有一尊大佛,佛像後面有一個神龕,神龕下面藏着兩本蘇家的禁咒秘籍。”
南宮墨聽完暗衛的話,眉頭皺得更緊了,神廟裡面佈滿了機關暗器,當然這些不是問題,問題時只要他們的人進去,生人的氣息讓神廟裡的機關捕捉到就會發出警報。也就是說,不管他們用怎樣的手段,都會驚動蘇家的人,到時候拼個魚死網破,他擔心鍾晴會受到影響。
“王爺?”
良久得不到迴應,暗衛着急了,不由得小心翼翼的喚道。
“有沒有辦法在不進入神廟的情況下讓那些陷阱機關暫時關閉?”
他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分外清晰,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有倒是有,就是比較麻煩。”暗衛遲疑了一下,戰戰兢兢的開口,“其實神廟裡的氣息只對人類的氣味敏感,若是讓蒼鷹等鳥類進去將機關閉合,是不會有這樣的難題的。”
“明白了,好了,你先回蘇家去吧,等有行動聽從本王的消息。”
南宮墨讓死士離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寢殿裡,看到她熟睡的容顏時,一顆心變得異常柔軟,不捨地摸着她如同凝脂般細膩的臉頰,怎麼都捨不得鬆開。
睡夢中不停的被打擾的鐘晴慢慢睜開的眼睛,看到燭光下泛着淺笑的南宮墨,有一種依然置身夢境的錯覺,“墨。”
“晴兒,我在這裡。”
南宮墨心疼的將她抱住,愧疚得不知道用什麼語言才能表達他那種疼痛難過,“對不起,晴兒,都是我把你捲入到了這些是非之中,我真的很抱歉。”
“墨,我從來都沒有怪你的意思,或許這就是上天對我們的考驗吧。”
鍾晴其實心裡很不好受,卻在看到南宮墨快要哭出來的神情時不由得綻放開了笑容,儘量用輕鬆的語氣安慰他,“我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管怎樣的困難我們都能克服。”
南宮墨心口一陣發疼,恨不得將她揉到他的身體裡,他上輩子究竟是修了多少福氣,才能娶到這麼愛他,愛到死心塌地的女人。
“墨,你不用心疼我,我總相信,有一天再也沒有什麼艱難困苦可以難倒我們,我們終將能過上想要的生活。”
感覺到脖子上一陣溼熱,鍾晴想要掙脫開去看他的臉,卻被南宮墨強行抱着不肯鬆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宮墨終於鬆開她,眼睛裡已經恢復了一片堅韌寧靜,“隱藏在蘇家的探子傳消息回來,蘇家關於禁咒之術的秘籍就藏在神廟佛像後面的神龕下面,我會想辦法先讓碧落閣訓練過的雄鷹將陷阱機關給關起來。我們再走進神廟裡拿到禁咒之術的秘籍,到時候解開你的血咒,再除掉蘇家。”這是他想要徹底除掉的第一個世家,他們竟然碰觸到了他的逆鱗,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相信你,也相信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墨,不用心疼我,我不難受,真的。”
她越是笑得溫柔和若無其事,南宮墨就越是愧疚,原本她在雲國可以過着無憂無慮,錦衣玉食的生活,卻跟着他千里迢迢來到北國,置身危險之中。
“晴兒,我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之內解掉你身上的血咒,蘇越澤想害死你,也沒那麼容易。”
南宮墨在心裡用生命發誓道,在兩天之後,他的確實現了他的諾言,用訓練有素,敏銳過人的雄鷹提前闖進神廟裡,關閉了所有的陷阱機關,然後他帶着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屬下闖進去,在神龕下面的盒子裡找到了蘇家的禁咒之術,也找到了關於解開血咒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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