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衍,你再敢對我的妻子動手動腳,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北國的皇上。”
南宮墨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眼神幾乎要殺人一般,“你以爲北國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嗎?總有一天我會親手端了北國,你回去讓北國那些自視甚高的貴族們做好準備!”
“她是你的妻子嗎?她跟你拜堂了嗎?既然沒有一切就很難說。墨兒,當初你娘不也是有未婚夫,最後還不是要嫁給朕,鍾晴你最好有本事看好了,不然朕絕對不會就此罷休的。”
南宮衍勾起脣笑了起來,即使疼得恨不得死去,在兒子的面前他依舊維持着驕傲,不肯流露出半分脆弱。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他至於看得那麼重嗎?
他挑釁的話語讓南宮墨怒火燃燒得更加旺盛,再來一腳踹在他的心窩,“你這種禽獸不如的混蛋,趕緊去死吧,發高熱怎麼沒把你燒死!既然那麼喜歡搶別人的東西,你就在這裡好好的吹一吹冷風吧,凍死了最好。”
南宮墨說完,直接拽着鍾晴的手腕健步如飛的離開,他真想殺了這個不知廉恥的男人,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這樣的人渣怎麼不去死。
南宮衍等到他們離開之後,臉上強撐的驕傲終於垮下來,露出痛苦的表情,朝着半空中大聲吼道,“還不快點出來!”
北國的暗衛趕緊竄了出來,將皇上扶起來放在溫暖的馬車裡,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北國的行館狂奔。
“愚蠢的混蛋,沒看到朕都快要被他們折騰死了嗎?爲什麼不出來救駕,是不是你們也想看朕死了纔開心。”
南宮衍全身沒有不疼的地方,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對着死士憤怒的吼了起來,“朕養你們這羣人有什麼用,關鍵時刻什麼忙都幫不上!”
暗衛們都快要冤死了,明明是皇上事先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不讓他們出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哪怕是他死了也不行,哪知道轉眼他竟然翻臉得這麼快,果然君心難測啊。
“屬下知罪。”
哪怕被罵得狗血淋頭,哪怕知道這些不是他們的錯,暗衛們卻不能辯解,只能不停的認罪,誰讓他們拿着皇上的奉銀,就只能給皇上做事呢。
“知罪有什麼用,還不快點去找大夫來,朕身上都快要疼死了。”
南宮衍原本還算俊美的臉扭曲在一起,顯得猙獰而恐怖,真的很疼,他快要疼死了好不好。
暗衛們心裡叫苦不迭,他們哪裡能將雲國的大夫請到行館裡來呢,之前皇上高燒不退的時候人家一聽他們是北國的口音直接將人轟了出來,然後鎖上了藥鋪的門,而這裡是雲國,他們又不能像在北國一樣肆無忌憚的殺人,否則引來麻煩那可就不好了。
“愣着做什麼,快去啊!”
南宮衍疼得脾氣異常暴躁,恨不得踹那些木頭一樣的暗衛,可是他渾身動彈不得,只好作罷了。
“是,皇上。”
暗衛不敢違抗皇上的命令,直接讓人去請大夫了,即使他知道根本就請不到,不然早上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將皇上擡到醫館裡去了。
回到了行館裡,南宮瀚海和南宮雨澤看到父皇狼狽得滿嘴的血,渾身僵硬的樣子嚇壞了,“父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南宮衍疼得連話都不想說了,牙齒咬着嘴脣,渾身都被冷汗溼透了,然而意識卻是清醒的,怎麼都昏不過去。
“你們是怎麼照顧皇上的,怎麼讓他被人欺負成這樣。”南宮瀚海氣得七竅生煙,凶神惡煞的怒道。
暗衛們頭垂得低低的,恨不得將腦袋埋到地底下去,這都是什麼事啊,這又不是他們的錯,是皇上想要搶別人的妻子,睿親王沒有殺了他都是好的了。哪個男人看到妻子差點被人搶了去還能咽得下這口氣。
“殿下,是雲國的睿親王和睿親王妃做的。”
暗衛頭皮發麻,戰戰兢兢的說道,都快要跪下了,攤上喜怒不定不講道理的主子他們很難做的好不好,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南宮墨?”
南宮瀚海提到那些人的時候,眼睛裡涌動着刻骨銘心的恨意,孽種竟然敢囂張到這樣的地步,等到天下盛會的時候,他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他殺了,膽敢這樣對他們的父皇,這樣侮辱北國尊貴的皇室,他簡直是活膩了。
“父皇,那樣的兒子殺了你的心都有了,你還心裡惦記着放不下他,他就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難道你不知道嗎?”
南宮瀚海又氣又急,“父皇身上中毒了,快點去請大夫來,如果大夫不來直接殺了他們!”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南宮墨已經知道了父皇的存在,那麼他也沒必要隱瞞了,頂多等父皇的毒解了,他先勸父皇離開好了,父皇離開了,雲國的人再想追究也不行了。
這一回有了太子這樣的命令,這一回請大夫回來倒是很順利,幾個大夫被人強硬的帶回來了。
“給他看看,將他身上的毒解了。”
南宮瀚海沉聲怒道,大有那些大夫不能解了皇上身上的毒,那麼他就殺了他們的架勢。
在性命被威脅的時候,那些大夫不敢不盡心給南宮衍把脈,然而在查清楚那些毒之後心裡暗暗發苦,他們根本就不會解啊,這個毒雖然很普通但是不知道各種毒物添加的順序根本解不開。
“幾位公子,這些毒我們解不來啊。”
幾位大夫嚇得差點哭出來,戰戰兢兢的說道。
“不會解?你們不是大夫嗎?爲什麼連這些毒都解不出來。如果不能解開他身上的毒,你們也不用活了。”
南宮瀚海快要被氣死了,不容置疑的怒道。
今年到底怎麼了,來參加天下盛會,還沒走到雲國,所有的大夫在路上都病死了,來到了雲國,又被一個孽種狠狠的挫傷了顏面,就連他們的父皇都被那個低賤的孽種打得牙齒都掉了,還中了毒。
“這些毒是有人特意配的,除了下毒的人,別人根本就解不來,公子你就算殺了我們也沒用啊,真的解不出來。不是我們不願意解,而是真的沒有辦法解。你們還是去找下毒之人吧。”
“不管用什麼方法,解出來!”
南宮瀚海眼睛通紅,幾乎要充血一般,鋒利的劍刃架在大夫的脖子上,大聲的吼了起來,父皇現在還不能死,他手中還沒有握有很多的權力,如果父皇死了,其他的皇子反撲他別想在皇位上坐穩。
“這位公子,你饒了我們吧,真的解不出來,你就算把我們的人頭砍下來也沒用的。而且這位老爺中的毒不會要了性命,只需要兩個時辰就能自動解開了,只是過程痛苦一些。”
幾位大夫淚流滿面的說道,心裡恨死這羣囂張跋扈的北國人了,在雲國的地盤上還這麼無法無天,什麼時候他們雲國的皇上將北國端了就好了,將這羣人狠狠的踩在腳下。
“你們沒騙人?”
“給我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估計下毒的人只想給這位大爺一個教訓,所以這些毒只會暫時讓身體很疼,忍受過去就沒事了,真的不會要了人的命的。”
“太子皇兄,既然這樣,還是將人放了吧。”
南宮雨澤緊繃的心稍微放鬆下來,輕聲的勸道。他們也只是威脅人,也不敢真的在雲國的地盤上殺人的。
“等人忍過去再說,若是真的沒事了再放他們回去也不遲,如果他們敢欺騙人,休怪本宮心狠手辣!”
不過南宮瀚海的主意還是沒能實現,因爲才過了一會,就有屬下急匆匆的進來報告道,“太子,王爺,北國太子聽說有幾位大夫被我們的人強行擄到這裡來,已經帶着不少侍衛來到行館外面了,說要見殿下。”
“混蛋!”南宮瀚海忍不住低聲咒罵道,雲國的眼線怎麼那麼厲害了,纔將大夫擄回來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帶着禁衛軍來要求放人了。
“不見!”
“皇兄,那就將人放了吧,不然鬧起來我們不好看呢,父皇還在這裡呢,不要給他帶來麻煩。”
南宮雨澤壓低聲音在南宮瀚海耳邊勸道,雖然他很想看到南宮瀚海倒黴,想看到這個男人被從太子之位上拉下來,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好時機,如果太子做錯了事情他冷眼旁觀,也要被父皇遷怒的,利大於弊的事情他不會做的。
“知道了,用得着你教本宮。”
南宮瀚海沒好氣的說道,即使滿心不甘願,還是讓人將幾位大夫給放了。
上官霖在看到所有的大夫都被平安的放出來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不停道歉的高崚將軍,“將軍,回去告訴你們太子殿下,這裡是雲國的地盤,做事情還是不要那麼放肆纔好,刀劍無眼,真的起了什麼爭執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受傷會不會有人不小心死了。”
高將軍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心裡恨死南宮瀚海了,這是什麼太子,正事沒辦好,倒是惹得一身麻煩,“這次事情緊急所以考慮欠佳了,還請雲國太子體諒不要放在心上。”
“但願如此,雲國雖然國力沒有北國強大,但也不能讓人欺負到這樣的境地。”
上官霖留下這麼一句話,帶着禁衛軍離開了,臨走之前那種嘲弄的笑容讓高將軍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蛋,北國下一任皇上如果真的是南宮瀚海,估計他們離亡國也不遠了。
痛苦的時間總是過得很煎熬,南宮衍覺得自己宛若死了好幾遍,身上的毒性才徹底的過去,整個人懨懨的躺在牀上,倒是因爲毒素的折磨,他發高燒竟然退了下去。
“父皇,您真是嚇死兒臣了。這次您秘密來雲國本來就很危險了,還自己跑出去,現在倒好了,被人打得牙齒都掉了,還被人下毒差點去了半條命,回去母妃還不是心疼死。”
南宮瀚海親自端了熱水來將他臉上的汗水擦去,嘴裡心疼的埋怨道,他又不是不知道南宮墨那個孽種對他恨之入骨,還自己湊上前去給人打,他英明神武的父皇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雲國那個公主真的就那麼好嗎,好到父皇在她死了十幾年之後還念念不忘?果然是媚骨天生的狐狸精,將父皇的魂兒都勾走了。
“你出去。”
南宮衍心裡涌起了陣陣的苦澀,夾雜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直接冷淡的下命令道。
“額?”
南宮瀚海捕捉到他眼睛裡的火氣,心裡暗叫不好,趕緊閉上嘴巴退了出去,順便將房門關上了。
父皇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對南宮墨那個孽種起了愧疚之心,要把他接回北國去嗎?不要啊,南宮墨對他們恨之入骨,如果真的回到了北國他不知道會不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南宮雨澤看着他跺跺腳氣急敗壞的離開了,眼睛裡迸射出一道波濤詭譎的暗芒,使勁的作吧,作到父皇厭煩,作到父皇將他的太子之位廢掉纔好呢。
想了想,他輕輕敲門。
“誰?”
“父皇,兒臣給您送了一些熱湯熱菜來了,您先吃些東西填飽肚子吧。”南宮雨澤絕口不提之前的事情,只關心南宮衍吃好了沒有。
“進來吧。”
南宮衍的確餓了,將那些熱湯熱菜吃得精光,深邃的眼眸微微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父皇,這裡有一些上好的傷藥,兒臣給您敷藥。”南宮雨澤得到父親的首肯之後,才動作輕柔的將傷藥擦在傷口處,然後又拿了一些藥丸放在牀邊,“還有這些藥丸是活血化瘀的,對傷口很管用,父皇每天服用三次很快就能康復的。”
他看到南宮衍的眼神稍微變暖,心裡隱隱知道自己做對了,然後鼓起勇氣說道,“父皇如果要出門還是多帶些暗衛保護您吧,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就夠了,兒臣真的很心痛。”
“朕沒事,你有心了。”
南宮衍看着娃娃臉的兒子眼睛裡一片關切,心思卻飄到了遠方,如果那個兒子也這麼體貼乖巧多好啊。只是他們的積怨太深了,是不可能像平常的父子一樣相處了。既然做不成父子,那就當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好了。
“雨澤,一會你派人將十萬兩黃金擡到北國睿親王府去給南宮墨。”南宮衍轉頭看向窗外,眼睛裡有着一絲他都發現不了的黯然。這是他能爲熙瑤的兒子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希望有了這些黃金,南宮墨以後的日子會好過一些,他心裡的愧疚也沒那麼強烈。
“是,兒臣現在就去準備黃金,等明天天亮的時候立刻給墨兒送去。”
南宮雨澤沒有流露出任何異樣,恭敬的應道,讓皇上心裡更是滿意,只可惜這個兒子母妃身份不夠尊貴,不然將他冊封爲太子也是可以的。
“父皇,要不要送一些雲國的特產,比如說零嘴小吃給墨兒,不管怎麼說他總是兒臣的弟弟,雖然他很早就離開了北國,卻抹殺不了他是北國皇室血脈的事實,兒臣也想看到他過得很好。”
“那你就去準備,明天給他送去。說到底是朕對不起他和他的孃親,也沒打算再認回他,心裡還是覺得對不起他的孃親。”
南宮衍想到那個讓他心動不已的女人,心口又宛若別人用針紮了一樣,疼得幾乎要窒息。
“請父皇放心吧,兒臣一定將這件事情辦得好好的,父皇你也好好好休息,如果有事情不要逞強,一定要告訴兒臣,兒臣願意爲父皇分憂解難。”
南宮雨澤誠摯的看着南宮衍,一臉關心的說道。
南宮衍揮了揮手讓他退了下去,而南宮雨澤回到房間裡之後臉立刻沉了下來,想到十萬兩黃金要給南宮墨那個孽種,他忍不住冷笑一聲。南宮墨他配嗎?想讓他送黃金沒問題,他倒是要看看南宮墨有沒有命享受!
而此時,被他和南宮瀚海深深怨恨的南宮墨已經帶着鍾晴秘密的來到了南淵的行館裡,直接找到了南淵的太子。
“不知道睿親王找本宮有什麼事情?”
南淵太子安遠捧着茶杯,笑容可掬的問道。
“本王就不兜圈子了,聽說太子正在四處尋找名醫,本王還聽說太子妃快要臨盆了,懷的是男胎,胎位不正,難產的可能性很大。”
南宮墨和鍾晴肩並肩坐着,直接說明了來意。
安遠眼瞳微微眯起,握着茶杯的手背上青筋暴漲,“難道王爺有好的大夫推薦,能夠確保本宮的太子妃無虞,順利產下孩子並且母子平安。”
“的確是這樣的,本王手裡倒是真有這樣的大夫。太子,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南宮墨笑容淺淺,直截了當的開口,“本王能確保太子妃母子平安,你爲本王做一件事情。”
“你先說那位大夫是誰,醫術能不能信得過,本宮要確保你們真的有這樣的本事才決定要不要交易。既然王爺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能查到了,想必王爺也知道南淵皇嗣一向凋零,太子妃肚子裡的孩子會是本宮唯一的兒子,本宮不敢冒險。”
安遠深思熟慮的說道,他是真的害怕,這個兒子要是死了,他這輩子不會再有兒子,不能不謹慎。
“這個自然,本王會向你證明的。而本王要太子做的事情就是,請太子出面說服向家的人,將本王未婚妻身上的絕情咒解開,相信這對於太子不會是太艱難的事情。”
南宮墨的手指着鍾晴,提出了他的條件,他不想再看到鍾晴身上有那麼危險的事情,萬一要是出點什麼意外,他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絕情咒?她身上怎麼會有?”安遠有些吃驚,畢竟南淵向家的咒術雖然很厲害,但是因爲咒術太過陰邪惡毒,就連向家的人都不敢輕易動用,那現在怎麼會出現在睿親王未婚妻子的身上。
“二十幾年前向家有一個驚才絕豔的少年被逐出了向家,此後一直流落在雲國,是他給本王的未婚妻下了絕情咒。”
南宮墨提到這件事情還是很憤怒,鍾顏那個女人簡直是個禍害,害得別人家破人亡,害得別人妻離子散。
“如果是這件事情,本宮要先將向家的人招過來問問才能知道能不能解開她的絕情咒,畢竟咒語本宮也不是很知曉。”
南宮墨和鍾晴表示理解,只是笑着等待着。
安遠太子很快讓人將向家的當家人找來了,和顏悅色的說道,“向叔,你看看睿親王妃的身上是不是有絕情咒?”
向浩渺走到鍾晴的面前,圍繞着她轉了幾個圈,嘴裡念着奇怪的沒有人能聽得明白的話,一直念得鍾晴毛骨悚然。
然後怪異的事情發生了,在那些咒語不停的逼迫下,鍾晴光潔白皙的額頭上竟然出現了一塊血紅色的蠍子一樣的印跡,越來越清晰,隱藏在皮膚下面蠢蠢欲動,幾乎要蹦出來,南宮墨看得心驚肉跳,拼命的用理智壓抑着自己纔沒有衝上前去將鍾晴從老人的面前帶走。
向浩渺的咒語漸漸的變慢下來,血紅的印跡慢慢變淡,最後消失不見,鍾晴的皮膚又恢復了光潔白皙,南宮墨等他轉身對着太子的時候再也控制不住,迅速的將鍾晴的手握在掌心裡十指緊扣,他這才發現掌心裡已經被汗水溼透了。
“向叔,她身上真的有絕情咒嗎?”
向浩渺的臉色有些沉重,認真的點頭說道,“回殿下,這位姑娘的確被下了咒語,並且絕情咒在她身上已經潛伏了很多年了。”
鍾晴和南宮墨沉默的聽着,她怎麼能不知道呢,向凌天的咒語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落在她的身上了。
“還能解開嗎?”
“也不是不能,只是很麻煩,必須找到施咒之人,只有施咒之人才能解開,如果施咒之人已經死了,這位姑娘這輩子永遠不能愛上別人,也不能跟人圓房,否則不僅害己更是害人。”
“給鍾晴下絕情咒的人是二十幾年前被驅除出南淵的向凌天,他現在還活着,就在本王的別院裡。”
南宮墨出聲道,“只是不管本王用怎樣的辦法,他都不願意幫本王的妻子解開咒語,本王也是走投無路了纔來請太子和向家人幫忙。太子,只要能解開本王妻子身上的咒語,本王和妻子保證太子妃母子平安。”
安遠凝視着南宮墨,他神情篤定,讓人沒有辦法不相信,“向叔叔,那你能說服向凌天解開睿親王妃的咒語嗎?”
如果能夠換回太子妃母子平安,他願意的,太子妃是他心愛的女人,也是向家最受寵愛的嫡出大小姐,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他都不希望太子妃出事。
向浩渺和安遠太子有着同樣的目的,太子妃是他唯一也是最小的女兒,他將近四十歲的時候纔有的孩子,一直當成掌上明珠一樣疼愛着,知道她胎位十分不正甚至有可能難產一屍兩命的時候,他差點愁白了頭髮,隨着孩子月份越大,他幾乎整夜整夜不能入眠,頭髮每天大把大把的掉。不然這一次他也不會跟着太子親自跑到雲國來,名義上是看南淵的使者參加天下盛會希望奪得好的名次,實際上是想要尋找婦科方面很厲害的神醫,希望保得住大人和孩子。
可是尋找了很久,雖然也找到了一些婦科方面很厲害的大夫,但是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讓他的女兒平安產下孩子。
“既然向凌天還活着,解開咒語就沒問題。”
向浩渺很肯定的說道,臉色卻依然很嚴肅,“但是,你們怎麼能保證能夠讓太子妃母子平安呢?你們怎麼讓我們相信?”
鍾晴輕輕笑了起來,“如果向前輩能夠解開我身上的絕情咒,不管太子妃胎位有多麼不正,產子有多麼艱難,我都能讓她和孩子平平安安的。口說無憑,明天我自然會向你們證明。雲國京城不是沒有快要臨盆的情況危急的孕婦,如果我能讓她平安產子,你們應該能相信吧。”
安遠點頭,這倒不失爲一個好辦法。
“那就等着睿親王妃證明給本宮看,讓本宮見識到了你的本事,本宮立刻讓向叔叔伸出援手,在那之前,你們不要讓向凌天死了,不然一切就都白費了。”
“這是自然,請太子放心。”
南宮墨壓在心裡的沉重的大石頭總算着地了,有南淵向家的人坐鎮,鍾晴就沒事了,他們很快就能成親,以後會有屬於他們的可愛的孩子。
“等明天還請南淵太子親自見證本王王妃出神入化的醫術。”
南宮墨和安遠達成了協議,帶着鍾晴離開了,連夜的,碧落閣的殺手就將京城裡情況危急的幾位臨盆的孕婦的信息傳到了他們的手裡。
天矇矇亮的時候,鍾晴和南宮墨親自邀請了安遠太子和向浩渺來到那戶大夫斷定了情況很是危急,幾乎不可能生下孩子的產婦家裡。
鍾晴事先讓南宮墨從宮裡帶來了幾位醫術很不錯的醫女,跟着她在王府裡練習了一個時辰,讓她們和她有足夠的默契,能給她當幫手之後才放心下來。
到了那戶人家,南淵的大夫被臨盆孕婦把脈檢查身體,證實了鍾晴和南宮墨沒有弄虛作假之後,安遠和向浩渺等人站在房間門外等着。
鍾晴帶着幾位醫女走進了產房裡關上了房門,換上消過毒的白大衣,將頭髮盤起來戴上帽子,戴上口罩清洗消毒雙手和手術工具。
她拿出自制的注射器給產婦局部注射了麻醉藥,用白布擋住產婦的上半身,然後動作麻利嫺熟的給產婦進行了剖腹產手術,平安順利的將產婦肚子裡的孩子拿了出來,將孩子交給醫女處理,她全神貫注的縫好傷口。
當產房內響起嬰兒響亮的啼哭聲時,這戶人家的男主人激動得差點暈了過去。
南淵太子安遠和向浩渺親眼見證這一幕時,也激動得眼眶都紅了,如果情況這麼危急的產婦,睿親王妃都能讓她母子平安,那麼太子妃他們就不用害怕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鍾晴連同幾位醫女走了出來,摘掉了口罩和帽子,對着緊張的丈夫及其家人說道,“大人情況也很好,但是她現在不能吃東西,必須要等到三天以後,這幾天產婦我會請懂醫術的醫女看着。還有至少兩年之內你夫人不能懷孕,不然她可能會死,請你記住了。”
那位男主人抱着剛出生的兒子,眼睛都紅了,撲通一聲跪下來,“謝謝王妃,你真是神女轉世,太謝謝你了。”
鍾晴笑笑沒有說話,她不是好人,做着一切也不是因爲善良,而是爲了證明給南淵太子看她有這樣的本事而已。
她轉頭對着醫女小聲的吩咐了幾句,醫女不停的點頭,雖然接下來的護理工作有些繁瑣有些髒,但是隻需要堅持三天的時間,她們就會有大好的前程,有錦衣玉食的生活,連親事都能由她們自己做主,忍受忍受就過去了。她們都是家族裡不受寵的庶女纔會被送到宮裡來學醫,原本就沒有什麼指望了,沒想到還能改變她們的命運,不用看家裡的嫡母臉色過日子,不用擔心會被嫡母算計推到火坑裡被人折磨,這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們可以走了。”
鍾晴走到南宮墨身邊,摘下頭上白色的帽子笑靨如花,南宮墨被她璀璨的笑容晃了一下,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離開了這戶人家。安遠太子在跟他們告別的時候說道,“睿親王爺,本宮願意跟你們合作。向凌天在哪裡,你可以帶向叔叔過去,他有的是辦法讓向凌天低頭幫助你未來的妻子解掉絕情咒。也請王妃遵守你們的諾言,等天下盛會結束之後,跟隨本宮到南淵去,確保太子妃母子平安。”
“這是自然,做人當然要言而有信。”
鍾晴抿着嘴輕輕笑了起來,只要能解掉絕情咒,不再被這些恐怖的咒語困擾,她當然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