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煊摔門出了御書房之後便一路奔去了玉華殿,那裡是封賢妃的殿宇,容桂一路跟在後面。舒殢殩獍
皇上一直冷靜自持,不想今日卻飲酒買醉,今日的他見着皇上如此傷心,心裡卻也不好受的。
南宮煊踉蹌而去,容桂在旁小心服侍着,時不時地叮囑一句:“皇上,小心……”
“閃開!”南宮煊不想理會他,直接拂袖朝他揮去。
容桂卻仍舊不依不饒地伺候在側。
到了玉華殿之時,玉華殿的人早就已經就寢了,守夜的奴僕在見到南宮煊深夜前來時都嚇了一跳,趕緊跪地道:“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南宮煊沒有理會守夜的奴婢,只是徑自跨步入了殿門。
容桂在旁提點道跪地的奴婢:“皇上駕到還不趕緊去叫你們主子起牀伺候着?”
“哦,奴婢遵命。”
應下後便迅速起身朝內殿行去。
南宮煊的步伐邁得很快,一眨眼地功夫便閃去了內殿,封婷伊被殿外的響聲驚醒,還未坐起身來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到了牀榻邊。
殿內的燭火已經被跟進來的宮女們點燃了,她在瞧見一臉醉意的南宮煊時眼眸眨了眨,驚道:“皇上?”
南宮煊翻身躍上了牀榻,隨後一把摟住了封婷伊的腰身,在她耳旁呢喃道:“伊兒……”
容桂等人跟在身後,見皇上已經躍上了牀榻便忙地招呼殿內的衆人趕緊撤離,而他也在滅了燭火之後躬身退出了內殿。
封婷伊轉身回抱着南宮煊,問道:“皇上,您怎麼了?怎地喝這麼多酒?”
南宮煊將頭埋在她的肩膀處,說道:“伊兒,你永遠不要變,好不好?”
“皇上,您在說什麼?”
什麼叫永遠不要變?
封婷伊完全不知道南宮煊在說什麼,他怎地宿酒深夜不眠?
南宮煊擡眸看着面前的女子,隨後伸手挑起了她的下顎,再次說道:“答應朕,永遠不要變,保持最初的樣子,好不好?”
封婷伊出身卑微,在靜王府時她便十分低調,滿心滿目只有自己,經過今日的事,他真的有些擔憂,擔憂伊兒當了賢妃之後會慢慢改變,會變得與這個世上其他愛慕虛榮的女子一樣。
“臣妾答應皇上,永遠不變。”現在的封婷伊還十分地單純,剛入皇宮,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她聽得南宮煊如此說,便點頭應下了。
南宮煊聽她給了自己承諾,焦慮的心便漸漸安穩下來,他對她說道:“伊兒,不管朕今生有多少女人,只要你保持最初的模樣,朕便會永遠待你好,而你得到的也將是所有女人中最好的。”
“謝謝皇上。”
“嗯。”南宮煊大掌扣住她的頭,將她摁在了自己懷中,爾後,鋪天蓋地的吻便傾了下來。
隔了一會兒,偌大的殿宇之中便傳來了女子嬌羞的吟哦之聲。
……
翌日清晨,當林瑾瑜還在夢周公時,卻聽有人在房間外敲門道:“二少夫人,您醒了麼?”
林瑾瑜緩緩睜開眼睛,神智漸漸清醒,聞言,她回道:“已經醒了。”
房外的人又道:“宣王二公子馬上就要進宮了,您醒了之後洗漱一下便出來吧。”
“好。”
隔了一會兒,當林瑾瑜起身之後便有宮女打水進門,梳洗完畢之後林瑾瑜便出了小房間。
出去之時眼眸一轉發現南宮煊已經坐在了御書臺之後。
見自己出來,他連眼眸都沒有轉一下,對於南宮煊的反應,林瑾瑜再欣喜不過了。
他最好就這般討厭自己,如此,也省得她麻煩了。
她還真是不想欠下太多情債。
林瑾瑜站在御書房中,也沒有人招呼她,她眼眸一轉便找了個下方的位置坐了下去。
她坐下去的動作南宮煊自然感覺到了,當他瞧見林瑾瑜居然極其自然地坐下去時,俊眉忍不住斂在了一處,眸中厭惡之色似乎又多了一層。
不過,雖然他看不慣林瑾瑜的動作,卻也沒有說些什麼。
須臾,便聽容桂來報說南宮燁已經侯在殿外了。
南宮煊說道:“宣。”
容桂便朝殿外高聲唱道:“宣南宮燁覲見。”
話音落下後,南宮燁便按動了輪椅的按鈕進了御書房。
然而,他與南宮煊都沒有料到的是,當他的身影剛剛出現在御書房中時,那個本是坐在殿宇中的女子居然眼眸向上一翻眼淚滾落而出,她迅速起身朝南宮燁撲了過去,將臉埋在他的腿上哭泣起來:“燁……你終於來了……我以爲我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南宮煊在見到林瑾瑜如此反應時,一張俊臉黑到無以復加。
這個女子這是在幹什麼?惡人先告狀麼?
南宮燁見林瑾瑜撲到自己腿上嗚咽慟哭,知道她此時是在做戲,可是心底仍舊有些痛,怎麼只要他一不在府中就能發生事情呢?
這件事情他聽說之後似乎能夠猜到一些,具體的緣由還得回去問一問娘子才能全然知道。
南宮燁伸手順着林瑾瑜的墨發安慰道:“娘子,你莫要哭了,發生什麼事了?”
林瑾瑜一面抽泣一面說道:“燁……昨日我本與母妃去萬靈寺拜佛,但是卻忽然發生了命案,刑部的人要扣留母妃我不答應,說是讓我頂替母妃,於是我便隨着刑部侍郎徐賢去了刑部,豈料,到了刑部,我正在給屍體查驗時,那……那刑部尚書石坤竟是想要輕薄於我……幸得皇上跟前兒的人在那裡……”
“嘭——”林瑾瑜的話還沒有說完,南宮燁的手便狠狠地拍在了手柄之上,那一聲,震耳欲聾。
埋首在南宮燁腿間哭泣的林瑾瑜也因着這一震動微微僵直了一下,心裡想着,燁的演技果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昨天夜裡,醉酒的南宮煊無意中說出那日他扮作侍衛模樣來救她,於是她便想,將她擄去這件事定然不是南宮煊做的,所有的人當中,徐賢是個侍郎,沒有那麼大的權力,如此,謀劃這件事的人便只有石坤了。
他將自己獻給南宮煊,如若自己答應了南宮煊,他還不就此平步青雲了麼?
那個老小子,居然敢這樣坑害自己,自己絕對讓他吃不完兜着走!
坐在御書臺後的南宮煊在聽了林瑾瑜這一番話時,俊眉緊緊地擰在一處,他眼眸眯着瞪着那個將臉埋在南宮燁腿上的女子,只覺這個女子真是唱作俱佳。
不過,雖然他厭惡她這種演戲的行徑,但是他到底還是佩服她的。
就這一麼一天的功夫她就已經猜到了主使人是誰,而今在這御書房中,她這般唱戲,又誣衊石坤輕薄她,如此,自己又怎麼可能不懲罰石坤呢?
只是,她怎麼可以想到這樣的說辭呢?
容桂立在南宮煊身側,當他瞧見林瑾瑜那山崩地裂地哭泣聲時,眼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聲。
這個宣王二少夫人,還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兒啊,連唱戲都唱得這般地好。
“皇上,石大人這是瞧不起臣下麼?”南宮燁狠狠地拍了一下手柄之後便擡眸朝南宮煊說道。
南宮煊俊眉緊皺,這件事情還真是不好說,當時在刑部就她們幾個人,林瑾瑜一口咬定石坤輕薄她,也沒有什麼其他人證,倘若石坤不承認自己輕薄林瑾瑜,那麼他就要承認將林瑾瑜弄暈獻給自己,石坤這是裡外不是人,怎麼着都是要受罰的。
兩項比較起來,還是第一項的罪責要小一些,最多就算是個猥褻罪。
心中有了比較之後,南宮煊便說道:“燁,關於這事朕定然會重懲石坤的。”
南宮燁聞言,哼道:“當然要重懲,堂堂三品官員竟然覬覦臣下的妻子,當真是可恥!”
這一句話南宮燁說得非常的重,南宮煊聽後心裡不禁咯噔了一聲,他怎麼聽來聽去都覺得南宮燁這一句話罵的是自己呢?
他眼眸微轉,隨後擺手揮退了左右,僅留下了南宮燁林瑾瑜二人在御書房中。
林瑾瑜仍舊埋首痛哭,將戲份唱到了極致。
待所有的人退下之後,南宮煊慢慢起身去到南宮燁二人的身旁,對那個仍舊一直哭泣不停的林瑾瑜說道:“弟妹,現在殿內僅剩三人了,你沒有話對燁講麼?”
南宮燁聞言擡眸看向南宮煊,一臉疑惑:“皇上,講什麼話?”
南宮煊負手而立,看向南宮燁,說道:“燁,還是讓她自己對你說吧。”
南宮燁眼眸眨了眨,有些不解,他垂眸看着仍舊哭泣不停的女子,問道:“娘子,您要跟我說什麼?”
林瑾瑜聞言,慢慢擡起頭,看着南宮燁,一臉無辜:“燁,我沒有什麼跟你說的……”
“什麼?”南宮煊見林瑾瑜表情無辜,俊眉又皺在了一起,只覺這個女人翻臉比翻書都還要快,他橫眉質問道:“你昨天跟朕說的什麼?你怎麼今日就不承認了呢?”
林瑾瑜看向南宮煊問道:“皇上?昨天臣媳跟您說了什麼?臣媳只說謝謝皇上啊……”
“你……”南宮煊伸手指着林瑾瑜的鼻子,不可置信道:“你這個女子怎麼可以這樣?你昨日不是說你不喜歡燁麼?你不是說你喜歡的另有其人麼?”
林瑾瑜聞言,一臉地無辜:“我沒有說啊……皇上……”
南宮燁聽聞,眸中瞬時帶着沉痛之色,他看向林瑾瑜問道:“娘子,皇上說的是真的麼?”
南宮煊見林瑾瑜狡辯,遂又說道:“燁,朕說的話全是真的,這個女子說他在嫁給你以前就喜歡上了另外一個男子,你該知道,君無戲言!”
林瑾瑜聞言卻是連忙擺手落淚道:“燁,我沒有說這樣的話,絕對沒有的,我怎麼可能去喜歡其他人呢?我沒有……”
面對敢做不敢當的林瑾瑜,南宮煊對她的厭惡程度再度拔高到了一個不可復轉的地步,從未知,這個女人居然這般狡猾,唱戲的功夫簡直一等一的好。
她怎麼可以這樣?
她這是還想要欺騙燁麼?他一定不會讓她得償所願的!
“燁,你莫要聽她巧言善辯,這個女子她貪慕虛榮,她嫌棄你殘廢坐在輪椅之上,她不值得你這般對她,你莫要再上她的當了!”
“你說什麼?”南宮燁看着南宮煊,身子微微顫動,隨後又看向了林瑾瑜,忽而身體一震,竟是朝旁側了一下,脣角處溢出了暗紅的血漬。
“燁!你怎麼了?”南宮煊見南宮燁竟然嘔了血,驚得眼眸倏地一瞪。
林瑾瑜在見到南宮燁忽然嘔血時,也驚了一下,隨後抱住了南宮燁的身子問道:“燁,你怎麼了?”
南宮煊旋即朝殿外吼道:“容桂,快宣御醫,快!”
容桂趕緊命人找御醫去了,而他自己則是快步入了殿,問道:“皇上,出了什麼事?”
南宮煊指着南宮燁說道:“快,快將他扶去旁邊的牀榻上安頓好。”
容桂得了命令便喚了侍衛進殿,林瑾瑜想要從旁幫忙,結果卻被容桂擠到了一邊不讓她碰南宮燁,林瑾瑜一頭黑線,只覺燁這場戲未免唱得有點太過嚴重了。
他該不會是真的嘔血了吧?爲了唱戲,也不至於把自己弄成這樣吧?
早知道他演戲這般賣力,她該想個另外的方法纔是,她不願意見到他爲了唱戲而把自己弄傷啊。
一幫侍衛急急火火地將南宮燁給安置在了牀榻之上,安置好了之後南宮煊則是坐在了牀榻旁,一幫侍衛圍在他的身旁竟是將林瑾瑜這個正主給擠出老遠。
她立在一堆高大的男人後面從縫隙中瞧着牀榻之上的南宮燁。
南宮煊坐在牀榻旁蹙眉看着躺在牀上臉色有些發白的男子,現在的他有些自責,他是不是真的多管閒事了?
只是他真的不想讓燁再被這個女子矇騙了。
穿過人羣,林瑾瑜瞧見南宮煊的臉上神色焦急,她在心底嘆道,南宮煊對南宮燁着實還是不錯的。若是他知道自己與南宮燁聯合起來騙他,他是不是很難受?
過了一會兒,宮裡的御醫便到了御書房,侍衛們散開了一條道讓侍衛到得牀榻邊。
御醫給南宮燁把了一下脈之後轉頭看向南宮煊,說道:“皇上,二公子這是氣急攻心所以纔會吐血暈厥了過去,他的身體本就中了毒一直虛弱得很,不能再讓他受氣,要多加調養纔是啊。”
南宮煊自然知道南宮燁身體一直存留毒素,而今聽御醫這般說,心底的內疚感更加強烈,他說道:“他體內的毒,宮裡的那些藥都沒有用麼?”
御醫搖頭道:“二公子的身子宮中的御醫都知道的,這麼多年了,也沒個好方子可以爲他解除,只能先調養了。”
南宮煊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你便先開調養的方子吧。”
御醫點頭道:“微臣遵命。”
隨後御醫便去開了方子,南宮煊又命人熬了藥,熬好藥之後容桂便對殿內的一名宮女說道:“你來給二公子喂藥。”
林瑾瑜在聽了這話之後,嘴角直抽,只覺現在的場景真的好好笑啊,她纔是南宮燁的妻子好不好,面前這一堆人都當她是死人麼?還找另外的宮女來喂藥。
剛想着要不要上前將藥碗搶過來自己去喂時,卻聽南宮煊說道:“朕來喂他。”
容桂聞言,吱唔道:“皇上,這……”
皇上乃是九五之尊,給臣子喂藥,是不是不太好啊?
南宮煊不理容桂的驚詫,只從他手中端過藥碗吩咐道:“容桂,你將燁扶起來。”
容桂得了命令便將南宮燁扶了起來,南宮煊則是一勺一勺地給南宮燁喂起藥來,第一勺喂下去,南宮燁竟是偏頭將藥汁吐在了南宮煊的身上,搞得容桂在旁一驚一乍道:“皇上,您的龍袍髒了!”
南宮煊的龍袍之上沾滿了藥汁,他擺手道:“無妨的。”
他沒有理會龍袍之上的藥汁,繼續給南宮燁喂着藥。
那樣的場景看得林瑾瑜是一愣一愣的,心裡直道,南宮燁是不是故意的啊。
他知道南宮煊對自己有意,所以這是專門暈厥讓南宮煊服侍他的麼?還吐了他一身?
他怎麼就那麼腹黑呢?
南宮煊將藥喂好之後,便命容桂將南宮燁放了下去,他將藥碗遞給了身旁的侍衛,隨後便坐在牀榻之上看着南宮燁。
良久之後,南宮煊似是想起了林瑾瑜這個人,他轉眸看向衆侍衛後面的林瑾瑜,對一名侍衛說道:“你們先送二少夫人回府。”
“諾。”
林瑾瑜聞言,眼眸狠狠地眨了一下,心裡將南宮煊又罵了一遍,這個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他現在居然還要先把自己弄回去,他啥意思啊?他是擔憂燁醒來之後看見自己又暈厥過去麼?
算了,反正燁醒過來之後就會回府,一切等回去再說吧。
今天這一天過的,真是讓她長見識了。
侍衛得了命令之後便將林瑾瑜護送回了宣王府,到得莫言軒時,卻見白菁華一直侯在軒內,她在見到林瑾瑜時立即起身來到她的身旁握住林瑾瑜的手問道:“瑜兒,你有沒有怎樣?你不是在刑部麼?怎麼又去了皇宮?”
林瑾瑜笑着回道:“母妃,沒什麼的,昨天在查驗屍體時出了一些小事情,現在已經沒事了,命案也已經全部解決了,與您無關。”
白菁華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又轉眸四處看了一下,問道:“燁兒呢?”
林瑾瑜回道:“皇上還有些事情要單獨跟他說,讓我先回來了。”
“哦。”白菁華紓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嗯。”
白菁華跟着拍了拍林瑾瑜的手背,謝道:“瑜兒,母妃真是要謝謝你啊。”
“母妃您說哪裡的話,您是我的母妃嘛,替您分憂是我們這些做孩子的本分的事啊。”
白菁華聞言,眼眸顫了顫,隨後自責道:“瑜兒啊,母妃以前真是對你太不好了,因爲想着你是南宮浸賜過來的人,便處處針對你,母妃真是矇蔽了眼睛,你這麼好的孩子還對你那樣,母妃真是很內疚啊。”
林瑾瑜安慰道:“母妃,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瑜兒也已經將那些事都忘記了,您也別再放在心上了。”
白菁華點頭道:“嗯,好的,瑜兒啊,母妃現在去給你燉雞湯,你要多補補身子,如此纔好生養啊。”
林瑾瑜聽了白菁華的話後,頭頂之上一排烏鴉吱吱飛過,母妃真是的,怎麼三句不離生孩子啊。
看着滿臉欣喜的白菁華,林瑾瑜的心不免黯淡了許多,她又想起了離別的事,而今出了南宮煊一事,想必燁的想法可能就不止離開這般簡單了,他定然會想一個釜底抽薪的方法,如若她猜得沒錯的話,南宮燁定然會詐死的。
只有南宮燁這個身份死去了,纔會了結所有的事情。
爲了讓南宮燁的死更加真實,自然不能讓白菁華知道,所以,當她得知南宮燁死去時,她該有多傷心?
唉,這個世間的事爲何就不能事事周全呢?
雖然林瑾瑜勸阻了一下白菁華,讓她不用這般辛苦地去燉雞湯,但是白菁華爲了她的大胖孫子還是跑去廚房燉雞湯了。
晚膳快要做好時,南宮燁也回來了,回來的時候臉色仍舊有些蒼白,他回了莫言軒之後便進了房間門,闔上房門之後林瑾瑜便問了一句:“燁,你方纔吐血沒事吧?”
話音剛落,卻見南宮燁站立起來,圈住她的腰身抱着她摔倒在了牀上。
他摟着她的腰,撥開臉上的面具,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顎逼問道:“南宮煊有沒有碰你哪裡?”
說話的同時大掌在她的身上四處遊走到處煽風點火。
今兒個一早,他蠱毒剛剛發作完畢父王便告訴他,林瑾瑜在皇宮之中,跟着將昨日的事說了一遍,他一聽之下便猜到此事定然跟南宮煊有關,不過這事定然不是他所爲,應該是他的那些所謂的心腹爲了討好他而幹出來的事。不過,南宮煊爲何讓自己進宮去領瑜兒回來,他倒是有些猜不透。
他得知此事後便急衝衝地入了宮,不想入了宮卻見到自己的娘子又開始唱起戲來,他的娘子想要唱戲,作爲夫君,不就是應該協同配合麼?
林瑾瑜聽了南宮燁酸溜溜的一句話,秀眉一擡,回道:“該碰的不該碰的都碰了。”
“你說什麼?”南宮燁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後報復性地張口輕咬起她的耳垂來,一面咬一面呵氣道:“是麼?他膽子這般大,居然敢碰你?回頭我就去將他的手砍了!”
耳朵處傳來溫熱的氣息,林瑾瑜渾身上下酥麻一片,她說道:“他可是給你餵了藥,你居然還要砍掉他的手麼?”
南宮燁聽後,哼了一聲:“敢覬覦我的娘子,他不該給我喂藥麼?”
“哈!燁,你果然壞到姥姥家了,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這個人,連皇上都能戲耍,真有一套。
南宮燁將頭埋在她的身前,似嘆息似無奈:“娘子,你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不管今日這事結局如何,也不管南宮煊現在對娘子是個什麼態度,不可否認的,南宮煊曾經將娘子放在心上過,只要一想到有這樣的事,他的心又開始不安穩起來。
林瑾瑜伸出手臂圈住了南宮燁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嘟着嘴說道:“你看我做得多好,我這不是讓他討厭我了麼?燁,你應該表揚我纔對啊……”
“表揚?”南宮燁從林瑾瑜的身前擡起頭,看向她,忽而眸中露出一抹壞壞的神色,他點頭道:“是該重重表揚的……”
話音還未落下,他的脣瓣卻是已經攫住了林瑾瑜的紅脣。
林瑾瑜眼眸微睜,說道:“燁,馬上要吃晚膳了,你幹嘛啊?”
“我吃你就可以了……”南宮燁繼續吻得賣力。
“不害臊,等一會兒玲瓏就要來叫我們去吃飯了……”
“那也等我吃完你先。”
“……”
林瑾瑜剩下的話語全部吞沒在了南宮燁狂熱的吻中,蠱毒才發作完,他本是有些累的,但是,一想到南宮煊,他的滿缸子陳醋全部都打翻了,他即刻就要證明這個女人是他的,只是他一個人的!
南宮燁的大掌剝開了林瑾瑜的衣衫,林瑾瑜想着玲瓏或許馬上就要來敲門,起初還有些推卻,後來被南宮燁吻得頭腦發熱,也開始不由自主地圈住了他的身體,兩人在牀上耳鬢廝磨互相啃咬,正當彼此融合在一起驚濤駭浪時,玲瓏果真在外敲起門來:“二爺,二少奶奶,該用膳了。”
林瑾瑜聽聞瞬時僵住了動作,南宮燁則是充耳不聞繼續他的工作。
玲瓏敲門之後並未聽見屋內有任何迴應,遂又敲道:“二爺,二少奶奶,該用膳了!”
林瑾瑜瞬時大躁生怕玲瓏就此推門而進,她奮力推開一些開口回道:“就來……唔……”
南宮燁被林瑾瑜推開些許,但是二人身體卻是仍舊連在一起的,慾求不滿的南宮燁更是壞壞地在林瑾瑜回答時故意大力動了一下,惹得林瑾瑜說話直接變了音。
“二少奶奶,您沒怎樣吧?”房門外的玲瓏在聽見林瑾瑜的怪聲時擔憂地問道。
“沒……沒事……就來……啊……”
林瑾瑜隨後的回話簡直讓玲瓏有撞牆的衝動,二少奶奶說個話怎地跟唱歌一般,她搖了搖頭應了一聲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待玲瓏走後,林瑾瑜盯着南宮燁斥責道:“你怎麼這樣啊?”
南宮燁看着她,只道:“專心點……”
話語落下卻是再度用脣封住了她的紅脣。
一番**之後,林瑾瑜嬌喘噓噓,她窩在南宮燁的懷裡一動不想動,隔了一會兒方纔嗔道:“都說不要這個時候了,萬一玲瓏闖進來怎麼辦?那多尷尬啊?”
南宮燁不甚在意道:“她不會進來的。”
“誰知道呢?之前那次北堂默還不是徑自掀開簾子了?”林瑾瑜白了他一眼嘴脣嘟着,仍舊有些生氣。
南宮燁摟着她安慰道:“好好好,以後吃晚膳之前不做了,好不好?”
“你這話什麼意思?莫非吃早膳吃午膳前就能做麼?”
南宮燁壞笑道:“我可沒有這樣說。”
林瑾瑜蹙了蹙眉,擺手道:“算了,我們趕緊換衣服去用膳吧,母妃給我燉了雞湯……”
南宮燁在聽見母妃二字時,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眸中浮起一抹黯淡之色,他緩緩鬆開了抱住林瑾瑜腰身的手,神色有些沉重。
林瑾瑜見南宮燁的俊眉斂在一處,她伸手撫平了他眉間的褶皺,問道:“燁,你是不是想着儘快實施離開的計劃?”
南宮燁擡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我本想在這裡多陪陪她,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南宮燁這個身份必須死去。”
只有死去了才能免去所有的麻煩,人死如燈滅,只要一死,所有的事情都將不復存在,這是最好的做法。
本來之前怕擔憂母妃傷心難過,他是不打算讓南宮燁這個身份死去的。
而今出了南宮煊這樣的事,還是死去的好。
南宮煊聰明得很,日子久了便能知道娘子是在騙他,如若讓他知道,後果還是有點不敢想象,誰能知道當了皇帝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心思呢?
所以,上上之策便是夫妻二人雙雙死去,從此,他與娘子都不用戴着面具過活了。
林瑾瑜聞言,吸了一口氣,自己的猜想果真沒有錯。
“母妃定然會很難過的。”
南宮燁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你也知道的,我是父王的兒子,我的死在東琳來講也算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了,南宮煊定然會前來祭奠,他是個觀察細緻入微的人,如若有一點點的錯處他都看得見的,如此,想要達到最真實的效果,只能先瞞着母妃了,此事我以前也有跟父王說過,父王說一切都交給他來處理了。”
“唉……”林瑾瑜又嘆了一口氣,隨後便與南宮燁穿好了衣衫出了房門朝怡翠軒行去。
怡翠軒內,白菁華做了一大桌子菜,她瞧見南宮燁與林瑾瑜前來,臉上笑開了花,忙招呼道:“燁兒,瑜兒,你們來了,快來坐吧。”
膳房之內,南宮澈與南宮熠已經落座,南宮燁與林瑾瑜應下後便坐了下去。
坐下去之後,玲瓏便端了一碗雞湯到林瑾瑜的面前,林瑾瑜看着面前這碗雞湯,眼眸眨了眨,隨後又看向了其他幾人的桌前,當她發現只有她自己有一碗雞湯時,還是覺得有些尷尬的,她擡眸看向白菁華,說道:“母妃,你們不喝雞湯麼?”
白菁華聞言轉眸看了一眼南宮澈,說道:“我們都不需要補身子的,你喝吧,多長點肉,才能爲燁兒生個大胖小子啊……”
“咳咳咳……”南宮熠本是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當她聽見母妃這般說話時,一口茶水嗆在了喉嚨裡,竟是咳嗽起來。
冷冽立在南宮熠的身後,見主子咳嗽遂掏出手絹兒遞給了南宮熠:“爺,手絹兒。”
南宮熠接過了冷冽遞來的手絹兒擦拭起嘴脣來。
林瑾瑜見南宮熠嗆了水,嘴角抽了抽,轉眸看向身旁的南宮燁,南宮燁卻是凝眸看着她,神色安然。
白菁華見南宮熠嗆咳出聲,忙地對他說道:“熠兒,你咳什麼?母妃還沒說你呢,燁兒都成親這麼久了,你到底還要等多久?你看看你,身旁一個女子都沒有,就冷冽一個愣小子跟在你身旁,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你母妃與父王?”
冷冽在聽見白菁華說自己是愣小子時,眼角抽搐,有些無辜地轉眸看向自家主子,那眼神似乎在問自己到底哪裡愣了?
南宮熠被白菁華點名批評,微微頷首說道:“熠兒還未找到心儀的女子,待找到定然帶來給母妃看。”
“找?你要去哪裡找?東琳幾大世家那麼多好的女子,母妃幫你張羅便是,你還要去哪裡找?”
“母妃,這事以後再說,好不好?”
白菁華聞言,點頭道:“好,母妃知道的,知道你們都長大了,不需要母妃做這做那了,認爲母妃這個老太婆多管閒事了……”
說着說着,白菁華沒來由地便又想起南宮詩語,那丫頭當真不要自己這個娘了麼?說消失就消失,竟是半點音訊都沒有,她怎麼可以這般狠心呢?
一旦想起南宮詩語,淚水便又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
南宮澈見狀便知她是想起了語兒,遂伸手將她圈進了懷中,跟着轉眸看向南宮熠,低聲斥責道:“熠兒,你都二十三了,不小了,回頭便讓你母妃爲你安排。”
南宮熠見母妃輕聲啜泣,便知她是想起了小妹,他隨後又轉頭看向南宮燁,知道過幾天宣王府定然有大事發生,如此,他還是不要在這樣的關頭惹母妃生氣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對母妃來說無疑於天塌下來,要不他就先答應母妃這事卻也無妨。
“母妃,熠兒哪裡有嫌您多管閒事,回頭您給兒子引見引見吧。”
白菁華聽南宮熠這般說,心裡方纔舒坦一些,她收了眼淚說道:“瞧我真是的,好好的一頓飯竟然搞成這樣,你們快些吃飯吧,我去洗把臉再來。”
說完話後,白菁華便站起身出了膳房朝一旁的洗漱間行去,南宮澈見狀也跟在了她的身後。
白菁華到了洗漱間後便將房門闔上竟是又哭泣起來,其實,她之所以有些情難自控不僅僅是因爲想起了語兒,自從出了萬靈寺的命案之後,她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總覺得有些不安穩。
剛剛哭了一會兒卻聽南宮澈在外敲門:“華兒,你怎麼了?”
“沒……沒怎麼。”白菁華收了眼淚穩定了聲音方纔回答了南宮澈的話。
話音剛落,南宮澈卻是強行推開了門,進了洗漱間之後他垂眸看向白菁華,他見她臉上淚痕又多了幾道,又問道:“華兒,你到底怎麼了?”
白菁華撲進了他的懷中,嗚咽道:“王爺,妾身不知道怎麼回事,妾身這幾天心裡總是不舒坦,總覺得宣王府似是有大事發生一般。”
南宮澈聞言,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將下顎輕輕抵在了白菁華的髮髻之上,難道真的是母子連心麼?華兒她怎會有這般強烈的預感?
“華兒,你莫要瞎想,宣王府能有什麼事發生?再說了,再大的事也有本王在這裡頂着,你別累壞了身子纔是。”
“王爺……妾身也許是太過激動了。”白菁華閉上了眼眸,暗自平復着激動的內心。
只希望自己的預感不要是真的纔是,不然,這日子要怎樣過下去啊?
“華兒,莫要擔憂,一切有本王。”南宮澈伸手拍着白菁華的肩膀,劍眉深斂,臉色卻是異常的沉重。
“嗯。”白菁華在南宮澈的懷中輕輕點了點頭,她靠在他的懷裡只覺無比的安心,只要身旁有他,再大的困難她也能夠挺過去。
“華兒,本王爲你洗漱一下吧,孩子們都還在膳房等着呢。”南宮澈讓白菁華平復了一會兒之後便又對她輕聲說道。
“好。”
白菁華整理好心情之後便與南宮澈一起出了洗漱間回到了膳房,膳房之中的衆人仍舊沒有動筷子。
南宮燁與林瑾瑜的手一直握在一起,當他們瞧見白菁華回來時,林瑾瑜便笑着對白菁華說道:“母妃,您看,我把雞湯都喝完了。”
白菁華見林瑾瑜面前的碗已經空了便笑着道:“真是個乖孩子……”
南宮熠見狀也跟着說道:“母妃,您今日做的菜看上去很好吃,我們快吃吧,菜都涼了。”
白菁華與南宮澈落座之後便拿起銀箸吃了起來,一頓晚飯,面上看着吃得和樂融融,其實每個人卻是各懷心事。
晚膳過後便各自散去了,林瑾瑜與南宮燁回到莫言軒後二人便着手策劃起詐死之事,他二人秉燭夜談終是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
日子又往前推進了一日,這一日夜晚,宣王府中出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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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你指桑賣槐,裝暈吐血,還噴了南宮煊一身,不用摧毀之力就收拾了南宮煊,你極品腹黑了,i服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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