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莫言軒時卻見雲思辰竟然立在了軒中的那顆榕樹之下,自聽雨的事後,她便鮮少見到他,而今他又換回了藍色的衣衫,只不過,他的身影更是顯得落寞與蕭索,這一種感覺似乎從未在雲思辰身上瞧見過。舒殢殩獍
其實,他也挺悲哀的,他縱然喜歡遊戲人間,卻是對真愛懵懂不知,以至於痛失所愛,卻又在迷亂之際傷了另一個女子的心。
他恐怕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受到愛情之殤吧?
林瑾瑜一回到軒中,素鳶便走了過來,喚了一聲:“小姐。”
雲思辰見狀也跟着走了過來,一到跟前兒便揶揄起來,臉上的愁雲慘淡消散而去:“小魚兒,恭喜賀喜啊……”
恭喜賀喜?
林瑾瑜眼角發顫地看向雲思辰,這個人,他的臉部神情怎麼可以變換得如此之快,方纔還落寞的他怎麼轉瞬就變成現在這幅模樣了?
素鳶聞言看向雲思辰,說道:“雲少莊主,您恭喜小姐什麼啊?”
雲思辰笑着瞄了一眼素鳶,隨後又將視線落在林瑾瑜的身上,賊賊地笑道:“你家小姐有身孕了,爺不該恭喜麼?”
這個世間的事真是新奇啊,自從遇見了小魚兒,真是什麼事情都能遇見,今日可好,居然從宮中傳來小魚兒懷孕的事。
人生果真就如摺子戲一般,一場落幕一場又起。
“什麼?!”素鳶聞言忙地抓住林瑾瑜的手臂關切地問道:“小姐,雲少莊主說的是不是真的啊,您懷孕了?”
小姐懷孕了?那可真的是一件喜事啊。
林瑾瑜微微轉頭凝着素鳶,剛要開口說話,素鳶卻雀躍道:“小姐,素鳶恭喜小姐啊,姑爺應該很高興吧?”
“這個小丫頭……”雲思辰聞言,本是笑着的臉竟是瞬時僵直起來。
這個丫頭怎麼回事啊?怎地這般不靈光呢?
林瑾瑜聽後則是一頭黑線,她似乎忘了這事了啊,素鳶貌似不知道南宮燁不能人道啊……
這到底是一個多麼大的烏龍?
她該怎麼跟素鳶解釋?
一想到解釋,林瑾瑜的頭就痛了起來,轉眸便睨着雲思辰給了他一個狠狠地眼刀,雲思辰在接受到林瑾瑜的目光之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猜到了原來素鳶那丫頭不知道燁的事啊。
這丫頭,怎麼能夠這麼單純?
“小姐,您的臉色怎麼不好?是脈象不好麼?需不需要開點藥安一下胎?”幾人正僵直之時,素鳶又開始說了起來。
雲思辰聞言,額頭便又黑了一些,剛想着是不是應該對這個小丫頭普及一下男女知識時,卻見南宮燁已經進了莫言軒。
素鳶一見到南宮燁就轉身去到他跟前兒頷首恭喜道:“奴婢給姑爺賀喜了。”
說話之時一臉的喜慶,那樣的高興藏都藏不住啊。
林瑾瑜在聽見素鳶的話後身體再度石化。
雲思辰本想拉住素鳶,結果這丫頭跑得賊快,他還未伸手,她居然已經將話說了出來了。
“你這丫頭!”雲思辰瞟了一眼南宮燁之後便開口喚了一聲。
南宮燁看了一眼雲思辰,淡然地對素鳶說道:“你家小姐沒有懷孕,只是脈象呈現出懷孕的跡象而已。”
“姑爺您說什麼?”素鳶愣了愣隨後轉身去到林瑾瑜身旁,問道:“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
雲思辰睇了一眼南宮燁,眼眸轉了轉,臉上的神色恢復成嚴肅狀態,他去到林瑾瑜的身旁,說道:“我給你把一下脈全文閱讀。”
他就猜到這事定是有什麼隱情,究竟又是誰要暗害小魚兒?
而且這一次,手段明顯比謝玉芳之流的要高出太多,到底是誰呢?又是用了一種什麼樣的手法呢?
林瑾瑜將手伸了出去,雲思辰搭了三根指頭在她的脈搏之上,一旦搭上,修眉便蹙在了一起,須臾便撤開了手問道林瑾瑜:“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魚兒的脈象顯然就是喜脈,並且,除此以外,她的脈象沒有其他任何的不對。
聽燁的口氣,小魚兒當是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燁的事情,那這喜脈一說又是從何說起?
“我也不清楚。”這事發生的突然,她現在腦中還有些發熱,一時間想不出什麼頭緒來,只得等一下冷靜之後再細細想來。
雲思辰轉身看向南宮燁,建議道:“要不去問問大師兄?”
大師兄行醫已經三十幾年了,走過的路都比他行過的橋多,況且,有一些醫術上的東西在二十幾年前就消失了,他是晚輩,在處理這些東西上面,會有許多狹隘之處的。
南宮燁眼眸微眯,思索片刻後點頭道:“也好。”
“大師兄?”林瑾瑜聽見雲思辰要帶她去找他的大師兄時,問道:“他在哪裡啊?”
雲思辰的大師兄,又是何方神聖?如果去找他的話,是不是又要長途跋涉?
“他在哪裡?”雲思辰聽聞又看向南宮燁,問道:“大師兄在哪裡?”
林瑾瑜見狀眉頭擰成一團,雲思辰腦袋秀逗掉了麼?他大師兄在哪裡爲什麼要問南宮燁。
南宮燁想了想,回道:“應該在府裡,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林瑾瑜的眼眸狠狠地眨了兩下。
在王府裡?雲思辰的大師兄在王府裡?
爲什麼她一直不知道王府裡還住着雲思辰的大師兄?她只知道雲思辰的三師兄是南宮熤,那他大師兄又是誰?
“娘子,我們去清風閣吧。”
“清風閣?那不是父王的院落麼?”
雲思辰實在忍不住地解惑道:“對啊,你父王是爺的大師兄,你不知道麼?”
什麼?!
南宮澈是雲思辰的大師兄?而南宮熤是雲思辰的三師兄?
那麼,南宮澈豈不是也是南宮熤的大師兄?
這輩份……得有多混亂啊。
這一家子怎麼回事啊?
林瑾瑜一頭霧水外加一頭黑線地跟着南宮燁與雲思辰去了清風閣。
南宮澈居住的這個院落就如它的名字一般,清爽而別緻,閣內的東西並不奢華,成熟中帶着內斂,穿行而過,卻又能夠聞見竹子清冽的芬芳,這個院落給人的感覺就似甘雨一般滋潤,就如南宮澈這個人一般。
到得清風閣時,南宮澈正在書房研讀兵書,瞧見幾人過來便放下了兵書,臉上揚起一抹微笑,只是,那笑容在掃過林瑾瑜的臉龐時卻是微有收斂。
林瑾瑜知道,南宮澈不太喜歡她,原因也很簡單,一是因着她是林府的人,二來則是因爲自己對他的兒子不夠好。
這個她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每個當父母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幸福。
雖然南宮澈不太喜歡林瑾瑜,但是,他到底是一個沉穩而內斂的男子,是以,不會像白菁華那般做什麼說什麼都喜形於色。
南宮澈已然知曉宮中的事,見衆人前來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們一起前來,可是有事要問?”
雲思辰率先開口道:“大師兄,這個世上哪有事情能瞞得住您?您就幫師弟解解惑吧……”
南宮澈朝他微然一笑,隨後眼眸滑過南宮燁停留在了林瑾瑜的身上,他說道:“你將手伸出來父王爲你把把脈。”
林瑾瑜聽話地伸出了手,南宮澈把脈之時,俊眉微微斂在了一起,隔了一會兒便撤開了手。
南宮燁看向南宮澈,問道:“父王,怎樣?”
“從脈象上看來確實就是喜脈。”說道此處,南宮澈頓了頓,凝着南宮燁沒有說話。
南宮燁見父王盯着自己瞧,便說道:“娘子她沒有懷孕。”
此語一出,南宮澈便明白了,隨後他掀袍坐在了椅子之上,問道雲思辰:“辰兒,你可曾聽說過西玥北疆的巫術?”
雲思辰聞言,眼眸微眯,問道:“巫術?你是說那種神鬼之類的東西麼?這個世上真的有?”
南宮澈點了點頭,回道:“其實,在西玥北疆一直流傳着巫術,他們最鼎盛的時候是三十多年前一位大祭司在位時,那是巫術盛行的時代,二十幾年前,你無痕大伯當了西玥的皇帝之後說是巫術會霍亂人心,便將巫術給滅了,除了祭司以外,其他人都不允許使用巫術,不想,二十幾年之後,巫術竟然又重現江湖了,看來,二十幾年前的那一次剿滅興許還存留着亡部。”
娓娓道來的這一段歷史之中,南宮澈刻意引去了一些恩怨情仇,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問題是如何解除巫術的詛咒,而非將那些恩怨情仇說給這些孩子們聽,這些事畢竟已經成爲了久遠的歷史,他們也沒有必要再知道這些了。
林瑾瑜是現代人,現代人因爲有了百度大叔,所以,知道的事情自然比較多,對於巫術她是卻有耳聞,是以,也沒有太過驚奇,不過,她卻對南宮澈口中的無痕大伯比較感興趣,那人可是西玥的皇帝水無痕?
“父王,按照您的意思,娘子她有可能是中了巫術的詛咒麼?”
南宮澈點了點頭,道:“既然無法從其他方面找出原因,那麼……唯有這一條了。”
他也不願意往這方面去推測,可是其他又想不出什麼原因,如此,便只有這一條了,有了這樣的線索總比沒有好。
“那麼這個巫術又是如何到得她身的呢?”
南宮澈回道:“一般會有幾條途徑,一是通過生辰八字,二是通過人體的血液,無論用何種途徑,都要用下咒之人的血來作爲引子方能起效。”
生辰八字?人體血液?
林瑾瑜在聽了這兩點之後眼眸轉動,思索起來,她的生辰八字怕是隻有十三年前那個神秘的女人知道,除非是那個女人給她下的咒,否則,這個世上恐怕沒有其他人可以通過這個途徑來下咒語,然而,這個女人已經銷聲匿跡十三年了,這一條應該可以否認。
如此,便只剩下第二條。
通過血液的話,這個途徑可就比較多了,吃的食物應該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食物,林瑾瑜眼眸眨了眨,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在宣王府用的膳,除卻兩次,第一次就是與婉清在撫仙湖吃了南瓜涼糕,第二次就是在婉清的宮殿裡吃的那頓飯,兩次都與婉清有關。
莫非,此事還是與婉清有關?
來到異世之後,婉清一直對她比較好,是以,對於婉清,她是放下了心中的警惕的,而今,終是因着這放鬆警惕而出了事麼?
可是,她真的不願意相信婉清會害她,她沒有任何動機啊!
“父王,娘子她被下了咒,會有什麼後果?”對於南宮燁來講,最讓他擔心的便是這一條了。
南宮澈聽後,眉頭蹙了蹙,回道:“倘若不解除巫術,那麼……她終身都不能受孕。”
“什麼?!”雲思辰聞言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驚歎:“終身不孕?”
說話之時,手掌緊握成拳,捏得咯咯作響。
林瑾瑜聽後,心裡也涼了一截,爲何會心涼並非因着她害怕,而是出於一種本能的心涼,她是一個女人,現在有人來告訴她,她有可能終身不孕,她會無動於衷麼?
只是,她不能懷孕,雲思辰做什麼這麼大的反應?關他什麼事?
南宮燁聞言,凝眸望向林瑾瑜,憤怒的眸中泛起一抹痛惜之色。
究竟是什麼人竟敢這般對待他的娘子?想死不成?
林瑾瑜瞥了一眼南宮燁,當她瞧見南宮燁眸中的那抹痛色時,心中微微一暖。
只是,而今這是什麼意思?南宮燁不能人道,她又無法懷孕,如此,他們二人還真算得上是絕配了!
南宮澈眼眸掃了掃衆人,說道:“對於巫術,本王瞭解的也不多,不過,你們莫要太過擔心,凡事總會有解決的方法,本王正巧也要去一趟西玥,待本王去北疆查探一下之後再來解決此事。”說罷,又朝南宮燁說道:“燁兒,你莫要擔心此事,父王會盡全力去解決的。”
活了四十多年,什麼風風雨雨沒有見過,多大的苦難不也挺過來了麼?
而今看見這些孩子們,不禁就回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歲月,其實,只要心中有那一份執念,什麼苦都是可以熬過去的。
他看得出來,燁兒很是在乎這個林瑾瑜,如此,他這個做父王的多操一些心又有何妨呢?
“好的,父王。”
林瑾瑜聽了南宮澈這一席話,又見他安慰起南宮燁來,又想起方纔雲思辰那驚天一吼,莫非……南宮燁不能人道是假的?他能人道?
倘若南宮燁不能人道,倘若她這一生又一直與南宮燁待在一起,那麼,她不能懷孕又有什麼關係?解不解決又怎樣呢?
這幾個人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無不在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南宮燁不能人道的傳言是假的!
既然能人道?怎會整個東琳的人都說他不能人道?
這樣的傳言他都能夠忍受?
爲什麼?
屋裡站着的幾人都是聰明的人,自然知道方纔一些言語過後,一些事情也就順其自然的解決了。
雲思辰立在屋子中央,自從方纔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着林瑾瑜的面色。
這個蠢丫頭,莫非當真相信那個不能人道的傳言麼?
這種事情,當然不能搬到檯面上來講,而今出了這檔子事,雖說不是什麼好事,後果也許還很嚴重,但是,燁不能人道一事,在這個丫頭面前也算是不攻自破了。
林瑾瑜在自我推測出這麼個結論之後便一直思考着南宮燁爲何不澄清不能人道這一事。
他就這麼不在乎別人的言語麼?
由於思索得太過認真太過用力,以至於她竟是渾渾噩噩地跟在了南宮燁的身後回到了莫言軒都不自知。
“娘子,你在想什麼?想得這般出神?”
南宮燁忽然而出的一句話驚起一灘鷗鷺,林瑾瑜腳下一個趔趄竟是朝前摔了過去。
“娘子!”南宮燁驚了一下,瞬時移動輪椅奔了過去。
林瑾瑜腳下一扭,朝前撲了過去,南宮燁來的及時,林瑾瑜這一撲便撲到了他的腿上。
她的人呈半蹲姿勢,臉頰蹭在了南宮燁的右腿上,而她的右手卻好死不死地摁在了他的雙腿之間。
“不好意思!”林瑾瑜有些尷尬。
由於還未反應過來自己摁在了哪裡,林瑾瑜的小手便動了兩下,打算撐在那裡站立起身。
她這一動不要緊,關鍵是坐着的某人身體忽而就僵硬起來,被林瑾瑜摁住的那處似乎也起了反應?
林瑾瑜想要站立起身的姿勢也因着某人的反應而僵直在了那裡。
那個……那個……是怎麼回事?
林瑾瑜心跳猛然加速,如雷搗鼓,她眼眸微轉睨向了某處,身上的肌肉全部僵直。
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汗,她怎麼這麼會找抓握的地方?嗯?
最關鍵的是,那個號稱不能人道的某人居然有反應?貌似反應還不小?
囧啊……
她該怎麼辦?
房間之中安靜得詭異,耳旁似乎僅有微風颳過的聲音,其中還參雜了一絲南宮燁些微急促的呼吸之聲。
林瑾瑜瞬間大燥,而今只能裝傻了,她不管不顧地撐着那處站立起身隨後迅速對南宮燁說道:“我找素鳶有些事。”
扔下話語之後便飛一般地出了房間。
南宮燁瞧着那飛奔而出的身影,垂首微微搖了搖頭,薄脣微彎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只不過,笑了過後,深沉的眸中卻是出現了陰沉的色澤,那個在他娘子身上下巫術的人,如若被他逮住的話,他定然會讓他不得好死!
林瑾瑜奔出莫言軒直接跑去了王府裡的後花園,她去到池塘邊,靠在一顆楊柳樹上,腳下不停地踢着小石子,臉頰滾燙得嚇人。
真是的,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呢?
太糗了!
一旦回想起方纔的畫面,林瑾瑜就直有撞牆的衝動,雖說她是個現代人,但是,這樣的場景還是太過尷尬了吧?
怎麼哪裡不碰竟是碰到了那麼禁忌的地方。
還有南宮燁這人,怎麼那麼流氓,她不過就是碰了一下而已,他怎麼就有了反應?
林瑾瑜眼眸微轉,又想起了那日在浴房之中的情景,那一次她整個人都坐在了她的身上,她似乎也沒有感覺到他的變化。
莫非,是因爲水的摩擦緣故而導致她沒有察覺到麼?
林瑾瑜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心仍舊跳動得厲害。
怎麼她在得知南宮燁是個正常男人時,爲什麼會有那麼一絲惶恐呢?
做爲一個正常的女人,在得知自己的丈夫可以人道時,她不是應該感到雀躍麼?可是爲何她會有些惶恐呢?
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腦中胡亂地想了一會兒這個事後,林瑾瑜便又想起了懷孕之事,看來,她明日還要再進宮一趟了,有些事,她必須查清楚。
她雖要強,卻終究是個女人,倘若因着巫術而終身無法懷孕的話,她的心也會惆悵也會悲傷的。
這日晚間,由於林瑾瑜覺得有些害臊,鴕鳥地有些不想見到南宮燁,便沒有與他一起用膳,而且,今夜本該給南宮燁的腿部扎針,她也鴕鳥地沒有去,反正沒有她給他扎針有的是人給他扎,南宮澈和雲思辰都是可以的。
翌日清晨,林瑾瑜起牀之後便準備進宮一趟。
推開房門之後,無一例外地便見到了南宮燁,南宮燁見到她便問道:“娘子這是要進宮去見納蘭婉清麼?”
經過一夜的調整,林瑾瑜再次見到南宮燁時,已經沒有那麼尷尬了,而且,人家南宮燁一直風輕雲淡得很,似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如此,只有她自己在這裡上躥下跳,是不是有點太搞笑了?
林瑾瑜調整了一下心態,點頭道:“是的。”
“嗯。”南宮燁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還是讓玲瓏跟着你吧,這一次可不要再吃宮裡的任何東西了。”
“好的。”
隨後,南宮燁又叮囑了幾句之後,林瑾瑜有了前車之鑑便只帶了玲瓏入宮。
紫堯城的人傳播話語的速度是相當驚人的,林瑾瑜昨日懷孕一事而今已經傳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而那南宮燁不能人道一事也在紫堯城傳開了。
當然,對於這事,比之林瑾瑜,南宮燁更是聲名鵲起,一時間,風頭無人能及,只因他昨日在皇宮之中說的一襲話語,以至於幾十年後,一直有人傳唱於大街小巷之中,從此,南宮燁成爲了婦女心中的英雄與楷模。
林瑾瑜帶着玲瓏入了宮之後,當行走在側的宮女們見到她時都微微垂了首,面面相覷指指點點。
有一些膽子大點的宮女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林瑾瑜細耳一聽,卻聽見這些宮女們竟是在感嘆她嫁了一個十分好的夫君,居然連紅杏出牆都可以忍受,還要幫別人養孩子,這個世上去哪裡找這樣的男人?
林瑾瑜額頭有些發黑,覺得南宮燁此舉當真驚人。
玲瓏聽後便開口呵斥道:“你們在那裡說什麼呢?”
這件事,說到底就是二爺與二少***事,關這些人什麼事?
林瑾瑜伸手攔住了她,說道:“玲瓏,我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相信你家二爺也不在乎的,她們左右與我們不相干,我們走吧最新章節。”
南宮燁此人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他也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不然,他又怎會如此語出驚人呢?
“是的,二少奶奶。”玲瓏心裡有氣,不過,在聽見二少奶奶如是說話時也不再理會那些宮女們。
主僕二人一直朝丹霞殿行去,入了丹霞殿便有宮人去通稟,須臾,便見納蘭婉清飛奔而出,一到林瑾瑜的跟前兒,她就解釋道:“瑾瑜,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不是我,也不是我的母妃想要害你的。”
昨兒個醒來之後已經是晚上了,一旦醒來她就聽說林瑾瑜懷孕了,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她本來還很高興,結果又聽人們說那個南宮燁跟宮裡的太監差不多,如此,那瑾瑜的這個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昨日那頓飯菜,她們吃完了之後怎麼就都暈了呢?
林瑾瑜伸出手拍了拍納蘭婉清的手背安慰道:“婉清,你莫要急,我知道不是你。”
納蘭婉清與麗嬪二人在宮裡本就沒什麼地方,應該不可能再去到西玥勾結什麼會巫術的人,不過,這事雖然不是她們做的,但是,卻是通過她們害的自己,想要查找線索必須從納蘭婉清這裡查起。
“瑾瑜,謝謝你能夠相信我。”面對林瑾瑜的信任,納蘭婉清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婉清,我們進殿說話吧。”
“好的。”
二人相攜進殿,入座之後林瑾瑜便開門見山地問道:“婉清,那日我與你去看鬥琴大賽時,你在做南瓜涼糕時可曾離開過?”
納蘭婉清眼眸轉了轉,回道:“有,你知道的,那個涼糕要做成需要放到冰窖裡才行的,我調製好了之後便將涼糕放去了冰窖,命惠兒守在冰窖外,自己則是休息去了。”
林瑾瑜聞言,眼眸一眯,興許就是這個時候出了事。
立在納蘭婉清身旁的惠兒在聽見這句話時,立即跪在了納蘭婉清的跟前兒磕頭道:“公主,奴婢沒有做什麼,奴婢只是在冰窖前睡着了。”
“你睡着了?你怎麼能睡着了呢?”
惠兒哭訴道:“奴婢當時只是覺得困,想要閉眼養神一下,結果卻就這麼熟睡了過去。”
“你……”納蘭婉清聞言急得站了起來,伸手想要朝惠兒打過去,她平生沒生這麼大的氣過,可是,就因爲惠兒的疏忽竟是將瑾瑜陷入瞭如此境地,她真是無顏面對瑾瑜。
林瑾瑜見納蘭婉清要打惠兒,遂握住了婉清的手臂,說道:“婉清,這事恐怕怪不得惠兒,如若那人真的想要謀害我,他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會使他的陰謀詭計得逞的,現在,那人在暗我們在明,關鍵是要找出來那個人是誰才行。”
納蘭婉清聞言,心情平復了一些,她復又坐了下去,對林瑾瑜說道:“瑾瑜,你想要問些什麼儘管問便是,我一定知無不答。”
林瑾瑜開始問道:“婉清,那日的南瓜涼糕我與你還有惠兒,我們三人都吃了,我猜想,我之所以會呈現懷孕的脈象,定然是因着涼糕之內放了東西,你二人將手伸出來一下,我把把脈。”
納蘭婉清聞言有些微微發愣:“瑾瑜……你會醫術?”
林瑾瑜微微點了點頭,納蘭婉清便將手伸了出去,林瑾瑜的手指搭上了她的脈搏,當她探得之後眉頭蹙在了一起,納蘭婉清的脈象竟然是正常的!
隨後,林瑾瑜又把了惠兒的脈象,也是正常的。
如此,這事當真就是奇怪了。
“瑾瑜,怎樣?”
林瑾瑜搖頭道:“你們二人的脈象都是正常的。”
“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那涼糕我三人都吃過的啊,落毒的那人定然不知道我們三個會怎樣吃那塊涼糕,一定會在裡面都落了毒,可是,爲何我們的脈象卻是正常的呢?”
林瑾瑜聽了納蘭婉清的話,眼眸微眯,陷入了沉思之中,須臾,她腦中靈光一現,問道納蘭婉清:“婉清,在去看鬥琴大會之前,你與惠兒有沒有吃其他人送來的什麼東西?”
納蘭婉清眼眸眨了眨,想了半天終是回道:“有啊,去看鬥琴大會的前一日,納蘭婉萍來我殿裡坐了一會兒,我們一起吃了一些她帶來的糕點,當時,她還賞了一些給惠兒。”
“納蘭婉萍?”林瑾瑜在聽見這個名字時,眉頭皺了起來,這事怎地又跟她扯上關係了呢?莫非,她知道那夜是自己假扮成樊少毅的?不太可能吧?
納蘭婉清擡了擡娟眉,說道:“那日我正覺得奇怪呢,平日裡,她通常都不將我放在眼裡,結果前些日子,她忽然對我熟絡了起來,便時常來我殿中走動,也會拿些好吃的東西來與我主僕二人分享,莫非,是她害你不成?”
林瑾瑜眉間愁雲四起,腦中思緒有些雜亂無章,她完全想象不出自己究竟與納蘭婉萍有什麼過節,她要如此處心積慮地暗害自己。
現在想來,從鬥琴大會一開始,一直到婉清的落水,再到麗嬪感謝自己再次入宮,再到蒙汗藥,再到讓御醫來探脈,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個連環計,環環相扣,最終目的就是想要她的脈象呈現懷孕的跡象,讓所有的人都唾棄她是一個不潔的女子。
這個佈局的人,心思已經縝密到了無懈可擊的地步。
然而,卻爲何要單單漏下納蘭婉萍這麼一個顯而易見的線索呢?
她現在一時半會兒還猜不出那人爲何會害自己,但是,她卻能夠知道,這個人定是已經注意她很久了,而且,對她的一舉一動還比較瞭解。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林瑾瑜眼眸轉了轉,對納蘭婉清叮囑道:“婉清,今日我向你探尋之事你莫要對其他人談起,還有,對於納蘭婉萍,你就當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納蘭婉萍爲人驕縱,她不想因着這事而讓納蘭婉清陷入危難的境地,讓納蘭婉清去與納蘭婉萍鬥,無疑是以卵擊石。
“瑾瑜,都是我害你的,倘若不是我邀你去看鬥琴大會,又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她真的是罪人,邀瑾瑜去看鬥琴,卻被子昀拒絕得徹底,如若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瑾瑜又何須遭人如此誹謗?
林瑾瑜看向納蘭婉清,她見婉清的眸中已經蓄滿了淚水,嘆了口氣安慰道:“婉清,你莫要再自責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去追悔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其實,於我來說,也就只是個名聲問題而已,我的身體並未有任何的不適。”
她如此說,是真的不想婉清再自責,至於自己有可能會終身不孕,一切隨緣吧,天無絕人之路,萬事總有解決的方法的,總不能爲了這事就食不下咽寢不能安了吧?
日子總歸是要過下去的。
“瑾瑜……”一想到瑾瑜會被萬人唾罵,她就覺得自己是千古罪人。
林瑾瑜朝她笑了笑,隨後便說道:“婉清,我還有些事,便不打擾你了,你別多想了。”
“嗯。”納蘭婉清輕輕地點了點頭。
隨後,林瑾瑜便帶着玲瓏出了皇宮,回到莫言軒之後玲瓏第一時間就去南宮燁跟前兒彙報了此事,當南宮燁在聽見納蘭婉萍四個字時,俊眉斂在了一處。
隨後便喚來冷焱吩咐道:“你現在去查探二少奶奶自從回了南臨之後所做的每一樣事情,事無鉅細,全部都要彙報給我聽。”
“是。”冷焱得了命令之後便退下了。
南宮燁隨後又對玲瓏說道:“明日便是初一,我今晚就要去雲府,初二方能回來,你與冷焱好好地保護二少奶奶,不能讓她出府,知道麼?”
這所有的事情連同在東琳發生的命案那一事,估計都是有關聯的,現在只有等冷焱查探清楚之後聯繫在一起,他才能做最後的斷定,只是,時間有些太短了,再過幾個時辰就初一了。
“知道。”
玲瓏瞧見主子的臉色有些沉重,心下也覺得有些焦急,二少奶奶這一次恐怕是遇見什麼大敵人了吧?
南宮燁頓了頓,又說道:“倘若她擺脫了你們出了府,你讓冷焱即刻來報告給我,知道麼?”
他的娘子手段層出不窮,玲瓏與冷焱想來也不是她的對手,可是,他又捨不得將她敲暈關在屋子裡整整兩天。
玲瓏聽了這話,臉上憂心沖沖:“二爺……”
這兩日對二爺來說完全就是生死兩重天,她怎麼能夠因着這事去打擾二爺呢?萬一二爺的性命有個好歹,她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難道,林瑾瑜當真就是二爺今生的劫麼?
“你這是要忤逆我的意思了麼?”南宮燁見玲瓏有微辭,遂冷了臉色沉聲呵斥起來。
玲瓏頷首道:“奴婢不敢。”
“不敢的話就按我的意思去辦!”
“是。”
……
林瑾瑜自從宮裡回來之後便將自己關在屋子裡思索起來,不多時,便到了晚膳時刻,用晚膳的時候,因着腦中其他的事情佔了上風,她也沒有再去思考與南宮燁那尷尬的一摔。
南宮燁用完晚膳後便對林瑾瑜說道:“娘子,我今晚有事要出門,初二才能回來,你自己在王府裡可要小心了,我讓玲瓏與冷焱都留在王府裡陪你。”
林瑾瑜聽後凝眸看向南宮燁,方纔想起今兒個可是九月三十,自從嫁給南宮燁之後,每個月的三十日,他都會出去,每一次都是初二纔會回來,除卻上一次。
他每個月的這幾日究竟有什麼事要做?
林瑾瑜看着南宮燁,那脫口而出的話語卻是生生地卡在了喉間,現在的她還真是有點想知道他究竟要去哪裡,又要做些什麼。
可是,那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卻愣是被她卡住了,仍舊沒有說出來。
南宮燁瞧見林瑾瑜欲言又止的模樣,微微垂了眸,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林瑾瑜看着南宮燁漸漸遠去的身影,心下忽而蒼涼一片,她的心境到底是變化了麼?
待南宮燁走後,林瑾瑜便洗漱起來,洗漱完畢之後就準備就寢,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躺了許久之後林瑾瑜終是翻身坐了起來。
一旦翻身坐起,腦中卻是又出現了一幅場景,那個場景是那夜她去樊少毅府邸救聽風時的場景。
耳中出現的聲音乃是那個戴着黑色斗篷男子的聲音。
那個男子的聲音,她聽見過,次數不多,就一次!
那是……納蘭睿湞的聲音!
納蘭睿湞……
是的,一定是他,納蘭婉萍是他的親妹妹,他要利用她,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林瑾瑜閉上了眼眸,將那夜的片段全部迴轉過來,那夜,她只說了“是我”兩個字,也就是那兩個字泄露了她的身份,而納蘭睿湞那晚絕對是聽見她說的那兩個字了,她說得那般地小聲,而納蘭睿湞卻聽見了,可見,他的武功有多麼的高深?
可是,自己怎麼就與納蘭睿湞結仇了呢?因爲什麼事?
如此看來,樊少毅應該是他的人,可是,她設計陷害樊少毅可是在這事之後啊,莫非前面還因着什麼事而得罪他了?
到底是什麼事啊?
她真是要暈了,她什麼時候又惹上納蘭睿湞了?
而這個男子,她從第一眼見到他時就覺得他陰鷙得很,想來必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如今看來,她的預言真是不假,他居然設了一個連環計來害她,手段之狠心思之密前所未見。
不行,她一定要趁着南宮燁這兩日不在府中時去豫章王府探探虛實,看看她究竟是哪裡惹到這個豫章王了!
只是,她怎麼感覺這個納蘭睿湞似是故意透露線索給他的呢?
按照他心思的縝密程度,怎麼也不該留下納蘭婉萍這麼一個線索。
他到底意欲何爲?
林瑾瑜思來想去也想不通透納蘭睿湞到底要做什麼,不過,不管他要做什麼,她絕對不會任由他這般擺佈的。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林瑾瑜便又倒頭睡了下去,然而,因着想起了納蘭睿湞那雙陰鷙的眼,她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實。
翌日醒來時,素鳶與玲瓏已經侯在一旁了,林瑾瑜轉眸看了一眼玲瓏,前幾次南宮燁出門帶上了玲瓏與冷焱,而這一次卻將這兩人留下了,很顯然是想這兩人看着自己。
如此,想要夜探豫章王府,必定先要擺脫這兩人才是,這兩日南宮燁不在府中,她出府也就沒有了負罪感,關鍵的問題是,她這個人一旦知曉了事情,就想要將它儘管解決,她不想任由那些惱人的事在心底滋長蔓延,並且,她也着實不想南宮燁爲她擔憂。
此時的她,真是覺得南宮燁娶了她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當真是處處給他惹事。
這一日,自用了早膳過後,林瑾瑜便在房間之中擺弄她的武器,前段時間上納蘭睿湞那裡已經使用過了玉米機械槍了,是以,納蘭睿湞定然有防備了,如此,她便只能使用她自制的火槍了。
她從衣櫃之中摸出了那把自制火槍,槍身乃是由青銅打造而成,林瑾瑜輕輕地擦拭着槍身,半天之後嘆道:“就讓你提前出山吧。”
她做的這把火槍子彈裡面裝的是強力麻醉劑,因爲她並不是要打死人,而是要詢問問題,是以,她在子彈裡裝了麻醉劑,不過,即便是裝了麻醉劑,子彈的衝擊力度也是相當驚人的。
那個納蘭睿湞定然有着高深莫測的武功,如若不用麻醉火槍,估計可能很難打得過他。
收拾好火槍之後,林瑾瑜便神色如常地出了房門,她在莫言軒中與素鳶和玲瓏有說有笑,看不出半點不對勁來。
到了用完晚膳的時候,她進浴房沐浴,破天荒地找了素鳶進去,玲瓏從未貼身伺候過林瑾瑜,自然不知道林瑾瑜沐浴是從來不需要人伺候的,當素鳶被叫進去之後林瑾瑜便給了她一張人皮面具,命令道:“你將它戴上。”
素鳶拿着手上那個軟綿綿的東西,那樣的觸感讓她覺得磣得慌,她問道:“小姐,這是什麼?”
“人皮面具。”
“啊?”素鳶聞言,手有些發抖。
林瑾瑜說道:“你手上拿的這張人皮面具是我的容顏,你現在將她戴上,從這浴房出去之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明白麼?”
“小姐,您要去做什麼?”
“素鳶,我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你乖,把這個面具戴在臉上,只需要在睡覺之前假扮我就可以了,你出去之後就坐在房間裡,到了該睡覺的時候躺到我的牀上去睡覺就可以了。”
素鳶這丫頭雖然沒有跟她太長時間,但是,她的機靈勁兒一點也不比聽雨差,這樣吩咐她,自己是放心的。
“小姐,您自己出門一定要小心啊。”
跟着小姐已有一段時間了,這期間,小姐也經常出門,每次出門自己都會叮囑這句話,只是這一次,她覺得有些奇怪,小姐爲何要扮成自己的模樣出去,莫非,她這是要躲過冷焱和玲瓏的視線麼?
她爲什麼要躲開他們?
林瑾瑜點了點頭,隨後便將自己手中的那張人皮面具戴在了臉上,當素鳶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出現在面前時,完全不敢置信地搖頭道:“天啦,這簡直太神奇了,小姐,您好厲害啊……”
“你若喜歡,回頭我教你,怎樣?”她是一個醫生,學做人皮面具不也是手到擒來的事麼?
素鳶點頭道:“好的。”
林瑾瑜隨後又交待了素鳶幾句話後,二人便出了浴房。
入夜之後,扮成素鳶模樣的林瑾瑜身穿黑色緊身衣,帶着防沙鏡和冷兵器,還有她的麻醉火槍飛身去了豫章王府。
豫章王府離納蘭睿淅的豫成王府不是特別遠,以前還在林府的時候,她就知道豫章王府的具體位置,而今找去實屬很容易的事。
到得豫章王府屋檐之上時,林瑾瑜躲在一顆樹上觀望了一下,觀察了一番後得知,豫章王府的守衛還是十分森嚴的。
躲開王府的侍衛之後,林瑾瑜便尋到了納蘭睿湞的院落,古代人講究天圓地方,規矩森嚴,一般來說,男子的院落都在前院,且面積是最大的,是以,想要找納蘭睿湞的院落十分容易,看一看規格與面積佔地大小便知道了。
到得納蘭睿湞的院落之後,林瑾瑜朝下瞥了一下,發現院落之中立着許多侍衛。
她手一垂,手中便多了數根銀針,這些銀針之上都抹了麻沸散,她眼眸微眯,似機槍的瞄準器一般對準院中的護衛彈了過去,她手法精準,那些銀針迅速沒入了侍衛的頸椎處,眨眼的功夫,那些侍衛便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待侍衛都暈厥之後林瑾瑜便翻身落入了院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