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屋頂吹吹風!”上官吹雪心跳加快,她急忙別開臉,深怕自己沉迷在耶律宸的溫情之中。
她有太多事情要做,答應留下來,只是因爲擔心宸兒的安危,若是連最後的防線都崩塌了的話,那她的亡國之仇要怎麼報?
早日突破神階,早日回到東封大陸,這是她重生的宿命,更何況,宸兒遲早是要繼承大統的,到那個時候,三宮六院,妃嬪無數,她又該何去何從?
女人的失心往往是從失身開始的,所以,此時此刻,她必須離開。
雖然宸兒答應過她,可是,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很多事情都會失控,宸兒的心智雖小,但是身體卻早已成熟..
“姐姐,大半夜的,新娘獨自一人跑屋頂吹風,那明天整個京城都將散播出各種流言蜚語來,說太子和太子妃新婚之夜不和睦..”耶律宸急忙一把拉過上官吹雪,垂眸道,“姐姐先陪宸兒喝甜湯,等再晚一點,宸兒再陪姐姐一起上屋頂吹風,好不好?”
上官吹雪的心中很亂,她胡亂地點了點頭,將整碗甜湯都塞進耶律宸的手中,自己則找了張凳子坐下,離耶律宸遠遠的,認真地研讀起醫書來。
望着上官吹雪認真看書的模樣,耶律宸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臉。
他有那麼恐怖麼?居然躲他躲得那麼遠?
當然,不管耶律宸有多無奈,今晚的他,絕對是最幸福的了。
百里驚鴻就沒有這麼好命了。
一杯又一杯,他自己也記不清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杯,只記得,他手中的酒壺從來沒有空過,一旦空了,他便會隨手斟滿,直到最後,曲終人散,所有人都喝得搖搖晃晃地回去睡覺了,再也沒有人陪他喝酒了。
他將酒壺灌得滿滿的,然後一搖三晃,憑着感覺,居然來到了新房門口。
本想敲門,然而手剛舉到一半,他便垂了下來。
今晚是雪兒和宸兒的新婚大喜之夜,這扇門,他推不開,這道門,他更是進不去。
看來,今晚他唯一能待的地方,便只有上面了。
原本以爲,多喝點酒,醉了就再也不會難過了,可是他錯了,心中的痛,在烈酒的刺激之下,反而更深了。
百里驚鴻縱身躍上屋頂,吹着凜冽的寒風,淚水無聲滴落。
雪兒,我連爭取一下的勇氣都沒有,大皇子說得沒錯,我就是一個懦夫!因爲我知道,不管我如何爭取,結局都不會改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苦苦掙扎呢?倒不如灑脫一點,可是爲什麼我的心會那麼痛,痛得都快要窒息了。
淚水滴落在屋頂的琉璃瓦上,驚擾了正在認真研讀醫書的上官吹雪。
“誰?”上官吹雪將醫書一合,沉聲問道。
凜冽的冷風沒有將百里驚鴻吹醒,但是這聲呵斥聲卻將百里驚鴻從夢中驚喜。
他這都幹了些什麼?
一向冷靜的他,居然會幹出這麼荒謬的事情來,哪裡還有什麼臉見雪兒,趁着雪兒還不知道是他,趕緊逃走吧。
百里驚鴻正準備落荒而逃,卻被一道紅色身影攔住了去路,他揚眸一看,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表弟,當今太子,耶律宸。
就在耶律宸出現之後沒多久,另一道紅色身影也緊跟着出現了,那正是百里驚鴻日思夜想的上官吹雪。
“鴻哥哥,你怎麼跑到屋頂上來了?是不是喝醉了?來,宸兒送你到客殿休息。”耶律宸紅衣飄揚,豔麗得令人無法直視。
大紅的喜服,徹底刺痛了百里驚鴻的冰眸,他搖搖頭,背過身,不敢去看那傷人的豔紅。
“不用了,你們..忙!”百里驚鴻說完這句話後,便飛也似地離開了屋頂,不想讓雪兒看到他狼狽頹廢的模樣。
百里驚鴻離開後,耶律宸拉着上官吹雪的手,一臉無辜地道:“姐,你瞧,鴻哥哥躲在屋頂等着抓我們呢,幸虧我們剛纔沒有出來,否則就被鴻哥哥當場抓包了。”
“是是是!還是鴻兒最聰明!”上官吹雪輕笑着搖搖頭。
驚鴻他今晚太過異常了,自然不會真的是爲了抓他們,他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實在是令人費解。
上官吹雪一邊走一邊想,直到回到新房中,她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再多想了。胡思亂想絕對是一種自虐。
“姐,夜深了,咱們該睡覺了。”耶律宸星眸清澈,一臉的真誠,讓人覺得胡思亂想那是一種罪過。
“宸兒,你先睡吧,姐姐再看一會兒書。”上官吹雪做起了縮頭烏龜。
“姐,醫書明天再看吧,大紅花燭一直燃燒着,會被外人笑話的。”耶律宸一邊說,一邊伸手拿過上官吹雪的醫書,將它放在了案桌上。
“還是宸兒想到周到。”上官吹雪點點頭,站起身道,“宸兒睡喜牀,姐姐在凳子上修煉即可..”
“姐姐,今晚是咱們的大喜之日,你捨得讓宸兒孤枕獨眠嗎?”耶律宸聞言,一臉委屈地抗議道。
“可是..”上官吹雪剛想說些什麼,卻被耶律宸給打斷了。
“姐,放心吧,宸兒會遵守約定的,之前都是跟姐姐鬧着玩的,姐姐不同意的事,宸兒是絕對不會亂來的。”耶律宸輕笑着再三保證。
見耶律宸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上官吹雪也就不再堅持了,正如宸兒所說,今晚,畢竟是他們倆的洞房花燭夜,怎麼說也不能太過冷清了,總得留點溫馨給回憶。
兩人相擁而眠,彼此感受着心跳,爲了阻絕各種胡思亂想,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着。
“姐,母后再三提醒宸兒,成親後,咱們就是夫妻了,宸兒不能再叫姐姐爲姐姐了,否則,會被世人嘲笑的。”耶律宸癡望着上官吹雪,一臉的滿足。
上官吹雪點點頭,覺得皇后娘娘的話很有道理,於是揚眸問道:“那皇后娘娘有沒有告訴過宸兒,該叫什麼呢?”
聞言,耶律宸的笑容頓時燦爛了起來,他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輕聲笑道:“姐,從今往後,宸兒的父皇,就是姐姐的父皇,宸兒的母后,也就是姐姐的母后,不可以再叫什麼皇后娘娘了。當然,宸兒也不該叫姐姐爲姐姐,而是應該改口叫娘子了..”
娘子?上官吹雪頓時感到渾身上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