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院長出面，水悠悅暗暗鬆了一口氣，既然桀言肯出面攔住那靈陣殿的殿主，就說明他還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那她和宇文默應該暫時就不會有危險。
“靈蓁兒的確是我殺的！”水悠悅看向桀言，認真說道，“不過我殺她，那都是有理由的！”
飛在半空中的李銘戟一聽，直接就怒了，“胡扯，殺人還有理由？我看你定然是居心叵測，盯上了我徒兒什麼東西……”
“李殿主，是不是該讓被告說完，你再出聲？”桀言皺了皺眉，不悅地朝李銘戟看了一眼。
李銘戟雖然很氣，但礙於桀言，卻也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水悠悅撇了撇嘴，才接着說道，“自我進入內院以來，靈蓁兒就不斷捉弄我，一開始我還能忍受，不想她反而得寸進尺，愈演愈烈，捉弄我的手段越來越毒辣決絕，竟然各種挑撥離間，讓我與比我厲害的人產生間隙，想要通過別人的手取走我性命！”
“若非我命大，有宇文默護着我，只怕我早就下去跟閻王爺報道了！在試煉的遺蹟裡，靈蓁兒想要取我性命不成，反而被我殺死了，李殿主若是要怪的話，就怪她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吧。”
“胡說八道！滿口胡言！”李銘戟氣得雙目瞪圓，指着水悠悅就罵道，“蓁兒雖然調皮任性了一些，卻哪裡有你說的這般惡毒，你簡直就是信口開河！”
“呵……李殿主還真是會說笑，你那寶貝徒兒在你面前，自然是乖巧得緊。但你可曾見過她是如何對待別人的？調皮任性？呵……真是可笑！你見過調皮任性的人，拿別人的性命來開玩笑嗎？”
水悠悅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對上李銘戟的眼睛，“李殿主還是先了解了解，你這寶貝徒兒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再來開口說這些吧……我相信，內院裡的人，對你這徒兒的事蹟，絕對是滔滔不絕！”
“你……”李銘戟一雙冷目圓瞪，卻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他的徒兒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到底如何，他不清楚，但只要細想，卻也不難推測出來。
便是這樣，竟是讓他無法反駁。
但不管怎麼說，靈蓁兒都是他的徒弟，再任性，再毒辣，那在他眼裡，也都是好的！
桀言淡淡瞥了一眼有些氣急敗壞的李銘戟，眸眼微微一動，轉頭看向水悠悅，“你和靈蓁兒打鬥的那一天，可有別的人在場？”
水悠悅微微一頓，那一天當然沒有人在場了，不過皓城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她卻是不清楚，她和靈蓁兒打鬥，他有沒有看到呢？
李銘戟一看到水悠悅遲疑了，立刻冷聲道，“根本就沒有人看見，事實的真相如何，全憑你一張嘴，根本就信不得！”
水悠悅皺了皺眉，正要開口反駁，遠處一道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我可以爲她作證。”
那一道聲音清亮而突兀，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水悠悅順着聲音看過去，卻在看到人羣中走過來的人影時，整個都愣住了。
皓城……
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水悠悅吃驚的表情化作了一臉的複雜，她殺了他最喜歡的人，他不是應該恨她嗎？爲什麼這個時候突然站出來爲她說話呢？
皓城卻只是淡淡看了水悠悅一眼，便轉頭看向桀言，“她們二人打鬥之前，我恰巧經過，當時聽到她們兩個的對話，我覺得有好戲可看，便隱藏在一旁觀望……當時靈蓁兒的確承認了自己對水悠悅所做的那些事情，還說算是讓水悠悅死個明白……”
“之後兩個人便打起來了，一開始靈蓁兒還佔一些優勢，我也以爲水悠悅是死定了，不過後來水悠悅似乎是結出了上古靈陣，靈蓁兒一時不查，就被她給殺了。不過水悠悅自個兒也受了很重的傷……”
上古靈陣！
李銘戟吃了一驚，錯愕地看向水悠悅……她看起來也就十六十七歲，竟然已經能夠結出上古靈陣了嗎？
不對……等等……水悠悅？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突然，腦海有什麼一閃而過，李銘戟看向水悠悅的眼眸不由得瞪大。
水悠悅……那不就是水家那個天賦不錯的靈陣師嗎？之前派人去招攬，卻沒有招攬回來的人！
沒想到她竟然進入了帝凰天靈學院的內院！
不能招攬的人，留着也是個禍害，當初應該直接讓人殺了她纔是……這樣蓁兒說不定就不會出事了……
李銘戟眼裡閃過一道殺意，看向水悠悅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水悠悅卻完全沒有注意李銘戟，目光全部都集中在皓城的身上，心裡滿是錯愕……
她遇見靈蓁兒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承認這些……雖然後面的話看起來差不多，但只要推測一下當時的戰場，也還是能夠推測出個大概的戰況……
這些根本就是他編的嘛……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水悠悅心裡雖然吃驚極了，但面上還算是平靜，只是看向皓城的目光，卻不由變得複雜起來。
桀言聽完，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擡頭看向李銘戟，“李殿主，你也聽到了吧？這水悠悅完全是爲了自保，纔不得不出手殺了你的徒兒，你徒兒的死，追究到底，也是她自己作的孽，若是她沒有逼水悠悅逼得這麼緊，說不定她還活得好好的。”
李銘戟的臉色難看極了，目光憤然地瞪了皓城一眼，“蓁兒的心沒有這麼毒，這個人跟水悠悅肯定是一夥兒的！”
皓城淡淡瞥了李銘戟一眼，又掃了水悠悅一眼，“別把我和她扯一塊兒！李殿主既然不願意接受事實，再多的證人也沒有用，最後都會被你說成是跟水悠悅一夥兒的。其實真正狡辯的人，是李殿主你吧？”
“放肆！”李銘戟沉聲一喝，擡手便向教訓一下皓城。
“夠了！”桀言突然低喝了一聲，制止了李銘戟的動作，一雙眼眸沉靜而可怕，“李殿主，人證都在此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也明瞭了，水悠悅雖然殺害了你的徒兒，但那也是出於自衛，算不得大錯。我會罰她閉門思過一個月，算作懲戒了。”
李銘戟一聽，立刻就不樂意了。
“她殺了我徒兒，豈是閉門思過一個月就能了的？不管什麼原因！她殺我徒兒是事實，今日我定要取了她性命！替我徒兒報仇！”李銘戟沉喝了一聲，掌間靈力一陣凝聚，似乎就想動手。
“李殿主當我這個院長是擺設嗎？我的學員，豈是你說殺就能殺的？”桀言眸光森冷，聲音無比的冷酷，周身的靈力迅速涌動，整個人的氣場瞬間變化，變得恐怖而詭異，“她，我護定了，我倒要看看，誰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