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北落下意識就回應了一聲,她原本就覺得外面的元靈力變得詭異了,軒轅淵這樣一說,她一雙墨藍之眸立即就閃出一抹光芒來。
“外面的時間,變快了。”軒轅淵道,他們在暗域待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而外面卻已經過了一百年了。
話落,便見他掌心裡氤起一道淡銀色的元靈力,刷的一下就沒入了那個領頭人的眉心中。
侵入他的神識,讀取一百年後靈域的世界。
他的手拉着蘇北落的手,能讓她一起看到那個人的神識。
一百年前,軒轅國王三千歲壽辰當夜,森羅殿的神秘人忽現,並抓了小世子妃,狂虐了一堆人,最後,軒轅世子帶着小世子妃在與那個人的戰鬥中消失了,一百年來不知死活。
而軒轅國的鎮國星石在當夜被奪走,一百年來,五星級勢力中最強的軒轅國不斷落寞,如今竟已經淪落爲最弱的一星級勢力了-
而在那場壽宴之後,原本遭天譴的五星級以上的勢力竟慢慢的出現了-
自然最先出來的,便是地獄彼岸的森羅殿。
至於當初出現在壽宴上的那個森羅殿神秘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衆人到現在都不知。
森羅殿的主人世稱閻君,世人唯一能確定的一件事,便是壽宴上的那個人,不是閻君。
所以這讓衆勢力更加忌憚森羅殿了,不是閻君親自出馬,卻直接能毀掉一個國家。
從五星級勢力淪爲一星級勢力,還不如滅國來的痛快啊,在折磨中漸漸落寞,從曾經的強者到飽受欺辱,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麼?
而當年的天譴事件也漸漸浮出水面,衆人原本以爲五星級以上的勢力是被天譴滅了,不曾想只是一道極強的結界將那些勢力與靈域隔開了,相當於那層結界結界將靈域劃分成了兩個小位面。
那些勢力還在,只是地理位置變化了,勢力分佈也變化了。
至此,世人是有些不懂了,他們不懂的是暗域-
暗域是天譴至才形成的,據說還吸收了不少當年那些強者的怨氣,原本形成的世界觀一下子被推翻了,始終有些來不及接受。
天地間的元靈力也在慢慢減弱,不過一百年的時間,竟只有當年的一半了。
資源的爭奪,新勢力的崛起,讓靈域這片土地在一百年的時間內染上了濃濃的鮮血。
四處都是無止境的殺伐與戰爭,世人追求的便是強大,再強大。
而如今現在的靈域最強者,卻已是三足鼎立的形式。
東方森羅殿,西方羽族,南方曼陀宮。
羽族與曼陀宮是在這一百年裡新崛起的勢力,一舉從星星之火直接越級到九星級勢力,成爲能與森羅殿抗衡的勢力,自然是讓人充滿無盡敬畏的。
尤其是羽族,這股勢力不是人類元靈師的,而是另一個物種,自稱天羽人。每個天羽人都長着一雙巨大的翅膀,擁有鋒利的爪子,天生體魄就強於人類的元靈師,在這一百年中崛起稱王,讓人不敢悖逆。
其他大大小小的勢力,也在觀望着,在這最強的三股勢力中尋求庇護,或是在夾縫中求生存。
而眼前這一堆人,便是在西方羽族勢力下的,他們不過是滄海一粟,自組來暗域等發財機會的散修流寇。卻沒想到運氣這麼好,等來了世子殿下-
“沒想到啊,真是滄海桑田。”至此,蘇北落才緩緩地,長悠悠的吐出一句話來。
一百年的時間還真是足以生出這般大的變化來,森羅殿有多強,一百年前她已經深深的領教了,竟有勢力能從一抹星星之火到與之對抗,果是天才多如狗啊。
只是她有一絲不解,這一絲不解在胖砸身上,顯然胖砸也是懵逼的,絕對沒想到她這一出來,靈域已經又過了一百年了。
算起來,她在暗域的冰窖裡待了八年,然後就是因爲那個突然出現的黑洞,運氣好沾了那個冷漠臉少年和那漂亮小蘿莉的光,這纔出來。
可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怪在哪裡的。
蘇北落卻直勾勾的看着她,突然問了一句,“你在暗域多少年了?”
“啊?”胖砸一愣,下意識的道,“八年。”
“這就怪了-”蘇北落微微蹙眉,若是外界的時間流淌比暗域快上這麼多倍,胖砸在暗域可是待了八年的時間,而她和軒轅淵在暗域待了不過一個月,外面已經過了一百年了,這樣一算,暗域八年,外界得多少年了?
所以蘇北落奇怪就奇怪在這個地方。
她這樣一問,軒轅淵自然就明白了,回過頭目光冷冷的在胖砸身上掃了一圈,胖砸頓時渾身汗毛倒立,猶如被厲鬼盯上了似的,一身雞皮疙瘩刷刷的往下掉。
那樣看着她是幾個意思啊?她說的都是大實話撒!
“蓮花生-”世子殿下不過是看了胖砸一眼,便收回了眼神,喃喃的唸了一遍這三個字,目光落在身後的暗域上,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是那個黑洞的關係?”蘇北落的重點可不在什麼蓮花生上,胖砸如果沒說謊,那麼在平日裡,暗域的時間流速其實是與外界一樣的,可是因爲那個黑洞和那口棺槨出現的關係,在那麼一瞬間,外面的世界便過了一百年。
想及此蘇北落忍不住心頭一顫,那黑洞裡的棺槨,到底是什麼來歷?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連時間都扭曲了-
“是罷。”世子殿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撤掉對那個領頭人神識的探析,暗色紅眸裡露出幾絲複雜的光芒,卻是連蘇北落也看不懂了。
那個領頭人頓時如蒙大赦,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頭也不敢擡。
胖砸看看軒轅淵又看看蘇北落,又想起那個恐怖的黑洞,渾身莫名的就冒出一層冷汗來。
又是一百年了,如今的靈域變得她都不認識了,看起來未來的路可是更加不好走了啊。
“鳳城在什麼地方?”領頭人一口氣還沒喘過來,便聽蘇北落又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