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都嚇傻了,個個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在大婚前夕,竟有人送了爆炸物給未來的帝后。
而她們看護不力,差點讓蘇小姐受傷,若是被帝君知道了,她們……
而蘇北落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裡。
她冷漠的看着那被炸的血肉模糊的老嬤嬤,眼神裡連半點同情都沒有,只冷聲說道,“我早就說了,讓你放開那個盒子。”
這可是對方自己不聽,非得作死的,那便也怪不得她了。
“這,到底是什麼,是什麼?”這老嬤子被炸的半死不活了,還有力氣嘶吼叫嚷,她直覺這事實蘇北落在整她,滿臉鮮血的怒瞪着蘇北落,“你乾的?”
蘇北落,“……”
這老嬤子還真是屁事多,她壓根兒都沒甩她,看着老嬤嬤一雙白骨森森的手中,那個爆炸源木盒-
裡面裝了什麼東西已經看不清了,可那味道不會變,從老嬤嬤一雙白骨森森的手裡流了一些淡粉色的粉末來。
“去-”蘇北落道了一句,小寶立即過去用爪子沾了一些粉末,又回到蘇北落跟前。
將爪子裡的粉末抖到了她的掌心裡。
蘇北落嗅了嗅,用手捏了捏那些粉末,臉色變得越發的凝重來,之前看見那紅梅木盒,聞見那香味,她便已經在懷疑了。
而現在,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她還是一下就能確認出來。
紅梅木盒裡的,是胭脂……名爲相思忘憂-
當年在淺草院中,小淺孃親親手製的,用以養活了她們一院子的人-
這麼多年過去,蘇北落早回不到青霄國了,而按照常理,小淺孃親等人,理當是壽終正寢了-
沒有一場好好的告別,也是蘇北落一直以來的遺憾。
只是現在突然出現的相思忘憂胭脂……
送胭脂的人是小淺孃親?
不……小淺孃親是真心待她如己出的,若是她還活着,見她出嫁,自是會極高興的,不可能會要害她。
可這胭脂……除了她之外,無人能做的出來。
到底是誰?
蘇北落在腦海裡搜索着一切可疑對象,卻始終是一團麻,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送胭脂進來的那個侍女身上。
那侍女早就已經被嚇趴下了,她臉色發青,瑟瑟發抖,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在蘇北落的眼神掃過來的時候,幾乎是拼盡全力的搖頭爲自己解釋,“小姐,不是,不是我-”
而老嬤嬤還在殺豬般的慘叫着,着實是吵的蘇北落耳朵疼。
她坐在案几邊,聲音冷冷淡淡的,“將她拖下去,死了是解脫。”
這話說的倒是委婉,可意思誰都明白,這位未來的帝后,下了誅殺令-
在她成親的前一天-
那老嬤嬤渾身血肉模糊的模樣看着也着實可怕,原本只要她老老實實的,想來也不會落到這幅下場的。
聽到蘇北落竟是要殺她,老嬤嬤頓時就瘋了,她張牙舞爪的往她身上撲,一邊撲一邊撕心裂肺的叫道,“你是什麼東西,一個魔頭的女兒,給妲郡主提鞋都不配的鄉下丫頭,竟敢處死我?”
“吵-”蘇北落一點都不生氣,甚至脣角還有一絲陰冷的幅度,掃了屋內的人一眼,“要我親自動手麼?”
棄天雖已倒臺了,可這些曾追隨他的人,非但不感恩墨瀾淵的不殺之恩,還在這裡放肆的羞辱她,這些人,典型的給臉不要,忘恩負義。
蘇北落覺得真有必要殺雞儆猴了-
她話落,屋內的幾個侍女便急急忙忙將血淋淋的老嬤嬤拖了下去。
她一邊咒罵一邊掙扎,聲音終於還是弱了下去,最後斷的乾脆利落。
前前後後不過須臾的時間。
蘇北落單手撐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笑笑,“終於清靜了-”
她明明笑的極美,卻讓在場衆人忍不住寒顫連連,她們未來的帝后,腹黑的讓人膽寒!
蘇北落完全不在乎她們的目光,在一片沉默中將目光落在那個侍女身上,“現在,該來說說你的事了-”
“小姐,小姐真不是我-”侍女嚇的整個軟在地上,強撐着身子膝行到蘇北落跟前,“求您別殺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蘇北落笑的時候,簡直是一朵奪命的毒花,讓人心頭寒意四起,誰看誰怕。
一個普通的侍女,自然是沒那膽子的,蘇北落一雙墨藍色的眸子迫視着她,當即入侵她的神識。
這是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的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啊-”被她入侵神識,侍女也疼的慘叫一聲,捂住額頭,只覺得整個腦袋都要炸了一樣。
她的神識一片迷霧,像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一些東西。
蘇北落幾番尋找下來,最後只見得一個女子的身影。
女子站在寒梅白雪中,瘦削的身子修長單薄,原本是遠遠的背對着她。
等她靠近之時,那身影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一點點,毫無保留的落在蘇北落眼中。
那張臉就是化作灰她也認識……
秀美的,只是失去了曾經的靈氣,雙眼顯得空洞,像個精緻的人偶。
女子似乎是也看到她了,費力的扯起一抹笑來,對她說道,“好久不見了啊,小北落,孃親送的大禮,你可還喜歡?”
蘇北落蹙眉,正欲開口,心口卻是忽的一甜,一股殺氣入體。
她趕緊將自己的神識從侍女的識海中撤了出來。
“轟-”片刻後,那侍女的身體竟是當場自爆!
空氣裡還回蕩着一個女子的聲音,“小北落,孃親回來了,你可要開心呵-”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見了,卻沒一個人敢多問,這畫面就算是看見了也只當自己沒看見。
蘇北落捂了捂胸口,擦掉脣角溢出的一絲血,目光極冷。
“怎麼回事?”蠢狐狸及時詐屍,“柳淺來了?不應該啊-”
連蠢狐狸都覺得這事極爲蹊蹺,柳淺不是元靈師,即便蘇北落曾經給過她延壽丹之類的東西,作爲普通人,她最多隻能活到兩百歲-
可現在按照正常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一千年了,更何況連位面都變了。
這個人,怎麼會是柳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