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色絲帶在空中飛舞着,恍若絕色美女的水袖,層巒疊起,淼淼蹁躚,視覺衝擊力極爲壯烈。
而正是這樣看起來極爲唯美的火袖舞,卻在剎那之間奪盡生機。
二十幾名元靈師當場暴斃當場,隨身形如紙糊的的異樣,化作一抔齏粉!
“烈焰令!那老妖婆一定是用了烈焰令的力量!”片刻後,人羣裡有人高聲喊到。
烈焰令三個字足以讓人的慾望瘋狂,即便前方是萬丈深淵也要跟着跳進去。
蘇北落半眯着眼看着,本就炎熱的季節,加上這團團火苗,即便那焦灼的熱浪被墨瀾淵的結界擋在了外面,蘇北落依然覺得渾身都開始冒汗了。
她的眼神直勾勾的落在那烈焰龍捲風中的身影上。
闊別多年,那樣璀璨的紅髮,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傢伙的脾氣還是沒有改,吃不得半點虧啊-
並且看起來,強了很多。
“一羣智障。”龍捲風中,女子的眼神極爲冷冽,只見她又是一揮手,天空中的烈焰絲帶瞬間倍增,整片天空都被染成了緋紅。
慘叫聲和血腥味當即充斥着整個獨孤城,浩浩蕩蕩的隊伍,瞬間就剩下十幾人了。
所有人都震驚的擡起頭,看着龍捲風中的女子……
被龍捲風包裹下,只能隱約看出她的身形,明明看身姿是個少女,說話的聲音卻是個老嫗。
傳說中這老妖婆殺人不眨眼,就是當初西方聖殿的皇族,她都不放在眼中,來一個宰一個,仗着獨孤城的地勢和手握烈焰令,當真是囂張狂妄至極。
而現在他們集體出動,沒想到竟會如此慘敗。
每個人都盡全力維護着身外的結界,若不是他們境界夠強,此刻早就灰飛煙滅了。
至此他們才知道到底是有多小瞧了這個老妖婆。
可偏偏,那毫髮無損的馬車是什麼鬼?
貌似從一開始那輛畫風清奇的馬車就一直在他們周圍,所有人都心繫烈焰令,倒是沒來得及注意那馬車。
到底是怎麼回事?
“擅闖我獨孤城,想怎麼死?”而此刻,龍捲風中的那個老妖婆已經開始頒佈死刑書了。
蒼老的聲音像是磨過砂一樣,讓衆人心驚膽戰。
“礙眼,便全滅了罷。”她話音剛落,便聽那黑色馬車內,傳來少女清冽的聲音。
緊接着,馬車外的車簾刷的一下全部打開,只見那少女一身墨裙,眼神冷的像是在寒冰中凍過。
美貌的女人他們都見過不少,可這麼霸氣恆生的女子,生平還是頭一次見。
“此地烈焰正好,烤了吧。”蘇北落眼神在那些人身上掃過,而後又輕描淡寫的吐出一句話來。
“哪裡來的狂妄臭丫頭!”這羣人剛被老妖婆虐,現在又不知從哪裡蹦躂出這樣一個小丫頭來,嘖嘖,那完全不講他們放在眼中的神態,比那老妖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廢話真多。”蘇北落指尖寒光一閃,強大的掌風飛射出去,當場將那一羣人給pia飛到那座烈焰火山上。
“滋滋滋-”剎那間便聽得皮開肉綻焦臭的聲音。
是她親自動的手,墨瀾淵未插足半分。
她向來不濫殺無辜,而這羣人渾身殺氣和血氣甚濃,她只消用神識輕輕一探,便知他們殺孽深重。
衆人還在做着臨死前的最後掙扎,不知怎麼的就得罪了這樣一尊殺神。
到此刻,他們才透過那少女的身影,看到她背後那個天神一樣的男人-
男人安靜的坐在案几邊,連頭都未擡一下,偏偏那張流光般美麗的容顏,幾乎要灼盡他們的雙眼。
他們突然想起,幾天前,傳說中羽族人得罪了一輛黑色馬車裡的神秘人……難道是—
死前見證那分美,徹底化作烈焰火山的一抔灰燼。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蘇北落話落,馬車外紛飛的簾子便放了下來,她脣角勾起一抹笑,她現在到了長生境,已經是一名大元靈師,突飛猛進的力量倒是相當好使。
“太子妃威武。”墨痕適時的拍了一句馬屁,馬鞭一揮,便朝前又行駛了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
此刻滿天的星火才散去,那視感極強的龍捲風也慢慢散了下去。
女子的身子,裹着一層火光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揚起滿地火山灰。
馬車自動將那些灰塵排除在外。
“什麼人?”片刻後才聽得那老嫗的聲音傳來,火光之後,她的眼神帶着申度,方纔站的遠,她並未看清蘇北落的樣子,只隱隱的看見那雙墨藍色的眸子,心頭不由得有些顫動。
此刻直勾勾的盯着他們的馬車,卻並未有半分放鬆警惕,畢竟上過一次當,這次得謹慎行事。
“真不認識了?”聽她言,蘇北落才掀開車簾,緩緩的走了出來。
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顯得那雙眸更爲的燦爛。
似是整片星空瀚海盡數入了她的眼-
女子有一剎那的怔神,片刻後聽得她磨砂般的聲音,“靈域,我們重逢在鳳城-”
蘇北落凝眉,幾乎脫口而出,“不,是在暗域。”
女子一愣,隨即又說道,“分別時,你把本命武器留給了我。”
蘇北落,“不,你把黃金鼎留給了我。”
她有些好奇她的反應,按慕容嫣那傢伙的性子,此刻應該是衝上來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纔對。
而現在她明顯的是在懷疑她,才一連拋出了這麼兩個問題來。
都是她們彼此才知道的問題。
“怎麼證明你是?”即便回答了兩個問題,對方明顯也不完全相信她。
蘇北落,“……”
“胖砸,你腦子被驢踢了麼?我家主銀都不認得啦?”蘇北落未言,某隻蠢狐狸便從骨戒裡詐屍了。
它賤兮兮的對那女子揮了揮爪子,亮出白森森的兩排牙,蹭的一下竄了出來,直接掛在了蘇北落的肩膀上,搖了搖尾巴道,“好久不見啊,有沒有覺得爺英俊瀟灑了許多呀?”
慕容嫣,“……”
眉頭幾跳,而後很蛋疼的道,“好吧,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