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議道,“用硫磺吧,蛇最怕了,還不都逃之夭夭了。”
村長聽了當即阻止,“絕對不行的,硫磺會把仙顏草給薰壞的,會影響藥效。”
“那你說,有什麼好辦法?”對方很是不悅,他們是奉了女酋長的命來的,並非心甘情願,心裡是一肚子的不樂意,又不能表現的太明顯,現在只想着把難題丟給他們三個。
村長沉吟了下,也實在是想不出好的,而這時機長脫口而出道,“多簡單,全部殺掉不就行了嘛。”
他的話惹來一片笑聲,還渾然不知自己的莽撞,振振有詞的解釋,“我們這麼多人,還怕那幾條蛇嗎?”
“成千上萬條呢,怎麼殺的?”村長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再瞎摻和,轉而把目光投向風震哲,像是在尋求他的意見似的,其實心中在想,要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倒是可以考慮這個方法。
對於蛇,風震哲完全沒轍了,一時間也不知怎麼辦纔好,如果是人反而好對付了,偏偏是那東西,他見了就害怕。
就在這時,村長眼疾手快的推了他一把,一瞧,一條蛇盤踞在他腳下呢,嚇得他暈頭轉向的,連視線都模糊了,又竭力裝出鎮定自若的模樣,怕被人恥笑,而他們早就看到了,機長見自己人被人笑話,終於激起了他沉睡已久的自尊心,趕忙挺身而出,拉他到身後,誰知用力過猛,把他推到了地上。
這時,從他的口袋裡掉出個乳白色的玻璃瓶兒,在地上摔碎了,汁液留了一地,先前靠近風震哲的那條蛇聞見了那個味道,飛快的跑遠了,也不知去了哪裡。那是夏晨遙給他隨身帶着的,裡面的藥膏塗了能夠防止蚊蟲叮咬,即使咬着了,一塗也就好了,現在被這個糊塗的機長給打碎了,風震哲很是生氣,責怪他做事太莽撞。
機長自知錯了,倒也不再多說,只是留意到剛纔那奇怪的舉動,忍不住道,“別急着罵我是,說不定還得感謝我呢。”
“你越來越糊塗了。”風震哲很不悅。
機長卻是笑嘻嘻的,不怒反笑,“你看,那些汁液,蛇不喜歡聞呢,你可以用來驅趕它們,不是很好嗎?”
風震哲不想理睬他的,覺得是胡言亂語,不過做事一向謹慎,還是看了下,發現還真是那麼一回事兒,又驚又喜,只是還不能很確定,把這意思同村長說了,懷疑只是一種巧合,當不得真,只是又心存希望。
村長聽後,“不如我去抓條蛇來試試看吧!”果然抓了來,要放在剛纔那地方,誰知它死活不肯去,急得逃走了。
“看來蛇是怕的。”風震哲流露出笑意來,他包裡還有一瓶沒開封的,又想到畢竟有限,也不可能全都灑在地上,或許可以塗在身上,蛇也就不敢靠近了,方便他去摘取仙顏草。於是就把這
個打算跟村長和衆人說了。
大家都很認同,本來以爲困難重重,誰知竟然再簡單不過。只是村長還在擔心,“你不是最怕蛇的嗎、即使它們不靠近你,也能把你嚇個半死,而且照你的辦法,到時候只有你一個人孤身前往,你都沒個依靠,很難的。”
他知道村長全都是爲自己着想,可是這件事要不是這樣辦,一時半會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再說時間又很倉促,沒有辦法再拖延的了。
衆人心底裡也都很希望這件事由他去做,也省得受累。
風震哲更是打定了主意要親自把仙顏草摘到手,當即把藥膏塗了個全身,忍住恐懼,從樹上砍了根粗壯的枝椏來開路,以備不時之需。
他慢慢的朝前走,五千米之外就是仙顏草所在地了,同時也是蟒蛇的盤踞之所,心中十分害怕,儘管明知蛇見了他反而要躲避來的,幾十年來的恐懼還是如影隨形。村長很不放心,帶領人衆人在他後面跟着,也是緊張的不得了,前面可是遍地都是蛇啊,再膽大的人見了都要害怕的。
風震哲一心想要摘取仙顏草好救給夏晨遙醫治,他可是她全部的希望所在,好不容易來這裡,絕對不能空手而回,白白叫她失望,於是強裝鎮定的走着,走了二十多分鐘,停下來了,放眼望去滿眼都是蛇,心頭一怵,怔在哪不動了,呆呆的同蛇對視。
村長見他那樣,擔心了,喊道,“你還是快回來吧,我們大家再商議別的辦法,你這樣太冒險了。”
這一聲喊倒是讓他清醒了,後退已經沒有路,只得強迫自己朝前走了,邁開了顫抖的雙腿,朝蛇走去,手中又緊緊握着枝椏,隨時做好着戰鬥的準備。那些蛇像是通曉人性似的,冷冷的同他對視,不靠近前來也不躲避,他大着膽子往前邁了一步,它們當即變了色,像是聞着忍受不了的氣味似的,急忙逃走了,地方空出來,同它們初次對抗勝利了,風震哲也沒有那麼害怕了,繼續前進,蛇見了他紛紛躲避,給他讓路開道兒。後面跟着他的人紛紛稱奇,想不到藥效竟然那麼好,人聞着是若有似無的香味兒,蛇卻是怕得不得了。
風震哲一鼓作氣走着,很快地的,偌大的土地上沒有幾條蛇了,仙顏草就在不遠處等待他去摘取,可恨的是偏偏有一條身長五米的巨蟒在它不遠處守着,虎視眈眈的瞧着風震哲,隨時做好反擊的準備。
顯然,它是蛇王了,面對它森然的目光,身上涼颼颼的像是秋風吹過,風震哲心頭涌起了畏懼之意,雙方靜靜的對峙着。
村長帶着人也趕了上來,那些土著們就要動手解決了巨蟒,摘了仙顏草還帶着風震哲回去交差。不過,受到了拒絕。
“讓我來吧!我可以制服它。”風震哲認定自己可以,不想麻煩到他們,而且剛纔這一路走來,他對蛇的恐懼大大降低,如今要是能親手解決,以後再也不用怕的了。隨即,轉身對村長道,“把你的長刀拿來
。”
村長還是有些不大放心,不過瞧他那堅定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匆忙遞了過來。
風震哲扔掉樹枝和身上一切無關緊要的東西,拿起大刀,朝着巨蟒就砍。
誰知它反應異常敏銳,竟然躲開了,還憤怒的豎立起身子,朝風震哲發起攻擊來。
他也不怕,拿起刀朝它砍去,動作乾脆利落,巨蟒來不及,被一砍爲兩段,血噴涌而出落在了他臉上,他也沒有留意,還處在既歡喜又害怕的情緒中沒緩過神來。當下就去摘仙顏草,那草長得十分美豔嬌小,又沾不得一點不潔淨的東西,只得拿出預先準備好的手套來,輕輕摘了,放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瓶中,說來也奇怪,一放進去,草當即化爲了幾滴水,想來用汁液塗在臉上就能恢復青春了。這樣想時又摘了好些,只是也並沒有多少汁液,唯恐不夠用,不肯停下來,只想着費了這麼多勁,得多帶點回去纔是,免得夏晨遙不夠。
這時,村長他們也一個個動手收集起來,這裡一大片都是仙顏草,整個森林中也只有這裡有,別的再也沒有了。村長是爲了他女兒,機長則是見利而爲,想着搭上性命來這森林裡走一遭,也不能空手而回,帶回去說不定還能發筆橫財,心裡前所未有的高興。至於那幾個土著,並沒有按照女酋長所吩咐的幫着風震哲一快採集,而是各有心思,幾個人忙着收集了好給女酋長示好。
大家都各自忙活,忙了一整天,每人手中採取的汁液已經很可觀了,儘管這片土地足夠大,只是也經不住這麼多人連續好幾個小時的採摘,何況仙顏草本就不容易長,於是風震哲見摘得都快所剩無幾了,當即吩咐說不許再摘了,要是它絕跡了,以後沒有人能尋覓的到。本來想要挖幾株回去種的,只是這仙顏草實在是奇怪,一離開土地就沒了生氣,拿在手裡整個人的化成了汁液,忍不住感嘆,“看來它也只能長在這森林裡,等待有緣人前來摘取了。”
“好啦,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吃點東西做休息吧,也好趕路回去。”所有人中村長最年老資歷也最深,沒有一個人對他不信服的,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忙着收拾晚飯去了。
有了仙顏草的緣故,風震哲心情大好,心裡藏不住的笑意,歡喜的不知怎樣表達纔好,小心翼翼的把玻璃瓶收好了,隨了大家一塊忙活。
那些土著也真有本事,不過纔去了一個多小時,回來時竟然肩膀上扛着只野山羊來了,利索的收拾乾淨了,架起來放在火上烤,香味四溢,饞的人恨不得撲上去咬上幾口。
大家爲着各自的任務完成,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的,團團圍坐在一起,連日來難得表現出親密來。
風震哲站起身來,朝衆人鞠了個躬,“這幾天來多謝你們的照顧。”
他們也都很客氣的笑笑,村長把他拉在身旁坐下,“你就別謝來謝去的了,事情還不都是你辦成的,我們是輔助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