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暖心中一疼,腳步一滯,加快了步伐,離開了。
就在當天,慕才被風氏集團辭退,又被迫簽下同風暖的離婚協議,帶着滿腹的痛苦和憤恨以及支票離開了。
他不知道去往哪裡,一下子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像個孤魂野鬼似的東遊西蕩。
秦傑找到了他,笑吟吟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你就這麼甘心在被人羞辱過後灰頭土臉的離開?難道不想把風暖奪回了,讓那些輕視你的人刮目相看?”
慕纔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繞過他就要走,秦傑偏偏跟他作對,擋住他的去路,他伸手推開秦傑,推不動。
“你讓開,我要走。”
秦傑看着他,鄙視道,“連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還指望別人尊重你嗎?”
慕才被激怒了,揮舞起拳頭,在他面前揚了又揚,“給我滾啊,聽到沒有,我的事不用你來指手畫腳的!”
秦傑還是紋絲不動的站在他面前,只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用一副真誠的樣子勸道,“慕才,我也是想幫你,見不得你這樣。你仔細想想,我要是真的像看你的笑話,何必來管你,大可以讓你自生自滅。你是很有能力和潛力的,你要相信自己,你並不比風震哲差,不過是沒有他那麼好運罷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違心的話,還真有些累了,不過他秦傑是誰,既然看中了慕才這顆棋子就一定把他拿下。
慕纔有些被說動了,不得不承認,秦傑說到他心坎裡去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懂他過,他算是第一個,神色緩和了下來,提出去喝幾杯酒,他正好愁着呢,找個人傾訴發泄下也是好的。
正是白天,酒吧裡還沒開門,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秦傑索性把他帶回了家中,又讓廚子燒了一大桌子可口的飯菜,還叮囑傭人收拾了一間上好的房間。
“我從來都不帶外人回家的,你是第一個。”秦傑喝了口酒,幽幽道,之所以這樣說就是爲了讓他知道,在自己這裡他是受到尊重和重視的,以此區別於別人。
慕纔不說話,埋頭悶聲喝酒,只聽得秦傑在敘說。
“我和風震哲的恩怨可以從我們父輩那代算起,結怨五六十年了,彼此都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我爸沒有鬥過他爸,而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在我身上重演,我一定要打敗風震哲,讓他灰溜溜的從風氏集團總裁的位子上下來,讓所有的光環與榮耀同他絕緣!”他的眼中滿是刻骨民心的恨意, 因憤恨面孔都扭曲了。
他看慕纔沒有反應,又說,“我知道你也恨他,他一直都反對風暖和你在一起,這次你們離婚,他也有插手,不然依照風暖心軟的性子,還是可以挽回的。
話說道了慕才的痛處,他終於有了動靜,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我慕才同風震哲和沈毅勢不兩立!一定要想盡辦法打敗他們!”
“好!好!好!我會幫你的,讓我們一起解決他們!”秦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深知,一個人的憤怒要是被激發出來,那是相當可怕的,擁有摧
毀一切的力量。
當下兩人就在這事上達成了共識,秦傑還大方的讓出家中的一層樓給他居住,讓他感動不已。
慕才又聽從秦傑的建議,平日裡深居簡出,除非有行動纔出手,不能讓風震哲他們知道慕才還留在這座城市,並且在爲他效力,會壞事的。
這兩個人活在怨恨中,而風暖和沈毅過得相當幸福快樂,看得夏晨遙好不羨慕。
“擁有這樣的愛情,死而無憾了!”
“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去尋找了?”風震哲有幾分不悅,難道她呆在自己身邊不開心嗎?還說出這樣的話來。
見他又要誤會自己,夏晨遙連忙解釋道,“不是的。”
“哼,那個王子逸總是來找你。”
“沒有好嗎?他都好久沒找我了。”明明是解釋的,可是說出口卻覺得怪怪的,她好像又說錯話了,看着風震哲那陰沉的表情,她識趣的捂住了嘴巴。
風震哲用手掰開她的嘴巴,“說啊,你繼續。”
夏晨遙受不了了,有個瘋狂的念頭冒出來,緊緊抱住他,“風震哲,我喜歡你很久了。”
他鄙視的瞧着她,壓根兒不相信,只覺得她是在戲弄自己。看到他的表情,夏晨遙好不失落,一點一點鬆開了他,別過頭道,“算啦,我知道你是不會相信的,那就當我沒說好了。”
望着她懇切的眼神,不知怎的,風震哲有種心痛之感,站起身走掉了。他不確定她說得是真是假,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已經在日復一日的朝夕相處中愛上了她。他不能說,還得竭力壓制住,不能背叛他同李婉的愛情,內心很是苦惱,可惜她不會懂得。
夏晨遙無言,一個人靜靜的呆着,很想衝過去抱住他,說這些都是真的,可是沒有勇氣,害怕看到他嘲弄的眼神,無形中又是種傷害,她選擇了默默獨處。
還沒安靜幾分鐘,電話響了,是王子逸打來的,“晨遙,明天週末,你有空嗎?”
想了想,好像還真沒什麼事呢,自從上次險些流產後都在家呆了一個多禮拜了,向學校請假也夠久了,下週一得上課去。
“沒啊,你有什麼事嗎?”
“能不能陪我去買些首飾。”
夏晨遙忽然想到她和風震哲當時證是領了,可是都沒有結婚戒指,於她而言,一直是個遺憾,她想買一對,也就痛快的答應了王子逸。
當下,兩人約定了見面時間和地點。掛完電話,夏晨遙自言自語道,“震哲,就讓我來送你份禮物吧!”
第二天,兩人在這座城市最著名的首飾店選購飾品。
王子逸見夏晨遙盯着婚戒看個不停,笑問道,“是想有看中的讓風震哲給你買嗎?”
“不,是我買。你呢,有在追求女孩子?怎麼突然想買飾品了?”夏晨遙饒有興趣的盯着他看,直看得他發窘,猶豫了會,還是說了,“我要同人訂婚了。”
“訂婚,這麼快?”夏晨遙有些詫異,又看他並沒有喜悅之情,想來是
父母撮合,並不是他所真心喜歡,忍不住勸他,“別勉強自己,愛情和婚姻都是強求不得的,不要因爲外界因素而委屈自己,那多不值得,你得對自己負責呀!這可是一輩子的事情。”
王子逸笑笑,“我知道,只是應付下父母,我們都商量好了。”
女人難免八卦,夏晨遙也沒能例外,“對方叫什麼呀?要是還不錯,可以試着處處看,不要那麼快下定論嘛。”話說,她都覺得自己好囉嗦,像個老婆婆一樣,不對,或者說像是老媽對兒子。
“沈離兒。”
聽到這個名字,夏晨遙當即愣了,對於這個城府頗深的女人,她一向沒有好感,再說,她不是喜歡秦傑的嗎?
王子逸看她神色有異,有些奇怪,“你知道她?”
“對啊,要是不喜歡就別勉強自己。”反正沈離兒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後半句話堵在喉嚨裡沒有說出來,她也不想說,不然就太損他面子了。
王子逸不知其中內情,只是說覺得她還不錯,和她很聊得來,夏晨遙只能報以微笑,不做評論。
王子逸買了對戒指,又看夏晨遙十指纖細,同沈離兒差不多尺寸,由她試戴着。隨後,等到夏晨遙挑選的時候,提出男款戒指讓他戴上看大小是否合適,他欣然同意。就在夏晨遙好不容易選中款古樸大方的戒指,給他戴上時身邊響起個冷颼颼的聲音。
“這麼快就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了?”
這熟悉的聲音,是——風震哲。夏晨遙猛然醒悟,擡頭看到他正一臉鄙夷的瞧着自己,而他身邊挽着李婉,臉色刷得變了。
李婉大爲得意,故意親暱的望着他道,“哲,時間很寶貴的,我們先去選婚戒好不好?”
婚戒兩個字落入耳中,猶如晴天霹靂,夏晨遙心揪在了一起,疼得窒息,怪不得他從不給自己買戒指呢,原來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他的妻子過,哪怕僅僅是一天,李婉纔始終是他心中最合適的人選吧!自己又算的了什麼呢?
走前,風震哲拋下一句,“我會成全你的,你不用感謝我。”
“不需要。”她笑着反駁,她要愛誰,喜歡誰是自己的事情,不用他來做主決定。
王子逸看到這情形,很爲夏晨遙不平,握緊拳頭想衝上去狠狠揍風震哲一頓,被夏晨遙息事寧人的攔住了,“不用理他,他向來就這樣。”
付了款後又應王子逸之邀,兩人去喝了下午茶。
“他要是對你不好,那就離開吧,找個真正愛你疼你的。”王子逸實在是見不得她受苦,她苦,他會覺得更苦的;她幸福,那他會更幸福,大抵也只有自己這種傻瓜會有這麼奇怪的思維吧,他自嘲的笑笑。
對於王子逸的忠告,夏晨遙很是感激,又不想讓他擔心,微笑道,“我知道啊,一直都很清楚,再說早晚會離開的。”哪怕願不願意,都得走。她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早知如此,爲什麼還要動情呢?還不如從沒喜歡過,倒不會這般苦惱了,只恨沒有控制住自己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