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洛嵐點頭,紀老頭先是驚歎,然後一溜煙前蟒頭奔去,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巨蟒,還時不時的用手撥弄一下,也不知從那兒撿來一根樹枝,這裡戳戳,那裡點點。
洛嵐不解,問道:“我說紀老頭,你剛剛不是怕得要死?現在是怎樣?還有,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還想吃莽肉?”
紀老頭神秘一笑,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終於,紀老頭在死去的巨莽七寸下停住,臉上現出一抹興奮的神彩,揚頭朝洛嵐招手喊道:“洛姑娘快來。”
洛嵐與花顏雙雙上前,不解道:“你要做什麼?”
只見紀老頭嘿嘿一笑,自空間戒中取出一把匕首,匕首模樣雖一般,卻隱隱透着一股寒氣,就算它不出鞘,也能感覺到,它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利刃。
“好刀。”
洛嵐忍不住讚道,練武之人,對於寶刀利刃,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
紀老頭淡淡一笑,道:“好眼力,這可是玄冰劍,鋒利無比,切金子就像切豆腐一般。”
啥?切金子就像切豆腐一般,這比喻打的……
這巨蟒,能有此身形,想必也不是一般的靈獸,身上的鱗甲,更是厚實無比,一般的兵刃,根本傷不到它,更別說要開膛取物。
可紀老頭手中的玄冰劍卻不一樣,開玩笑,切金子就像切豆腐一般,有木有?它身上的鱗甲,難道還會比金子堅實?
紀老頭舉着玄冰劍,朝巨莽那堅實的鱗甲上那到一劃拉,頓時暗紫色的莽血四溢,看來,這巨莽也是剛死。
它爲何會橫屍於此?
洛嵐忍不住將目光望着那雪猿洞,雖隔着幾丈遠,但洞裡有那掩藏不住的動物氣息正往外冒。
這巨莽,定是死在雪猿之手,如此龐然大物,竟然就這樣死了……可以想像,這雪猿,是怎樣一個強大的存在。
洛嵐的腳步,忍不住的往那雪猿洞口行去。
小毛球躥到她的肩頭,示意她不要去。
洛嵐此時也不知怎麼了,彷彿無形之中,有一股力量在牽引着她,拉着她朝那雪猿洞走去。
見勸說無用,小毛球乖乖的閉上了嘴,跳回小陽身邊,再次釋放出無形屏障,護住小陽。
“小毛球,我們也去。”
小陽跳下蟒身,蹦跳着跟在孃親身後。
越走近雪猿洞,她的內息越來越不穩,彷彿剛剛吸收入體靈氣,受到了母親的召喚,正躥涌不停。
站在洞口,洞內的景像卻讓她吃驚不已,這真的是一隻雪猿居住的山洞麼?
洞內有牀,有桌有椅,有盆有桶,甚至還有鍋碗,這和人類的居所,有何不同?
人由猿所化,果然不是傳說。
這雪猿,分明已經有了人性。
一眼望去,卻未見雪猿的身影,但重重的喘息聲卻聲聲傳來。
這喘息聲,雖很重,便卻有越來越虛弱的趨勢,卻夾雜着痛苦。
洛嵐步入雪猿洞,朝喘息聲尋去,山洞的拐角處,暗紅色的鮮血流了一地。
一隻通體雪白的大猿,斜躺在地上,它的腹部,似乎開了一隻大口子,暗紅色的血液正源源外流。
雪猿那雙滾圓的雙眼,正直直的望着洛嵐及小陽,眼中沒有驚恐,沒有懼意,只有,疑惑。
小毛球躥至洛嵐身前,小臉緊繃,死死的瞪着雪猿。
雪猿不理會它,只是望着小陽,望着他的眸子,它的目光,很純淨,卻又很犀利,似乎能看透世間一切,直擊人類心靈。
小陽也回望着它,沒有恐懼,只有好奇。
良久,雪猿將視線收回,看向一直全神戒備着它的洛嵐。
“你們是誰?爲何來此?”
它竟然開口說人話?看來確實不是一般的靈獸,早有小毛球在身邊,對於獸類說人話,洛嵐並沒有很驚訝。
“我孃親不是壞人,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小陽定定的望着雪猿
雪猿的臉上,泛出一絲笑意,道:“我知道,她不是壞人,也不是爲我而來,我不會傷害她,況且,我現在,也沒有能力傷害她。”
說着,它望了望自已一直在流着血的傷口。
血呈暗紅色,帶着黑氣,明顯是中了那巨莽之毒。
“孃親,你幫幫它吧,好不好?”
小陽不忍看雪猿痛苦,忍不住朝着孃親央求道。
洛嵐輕輕點頭,扭頭看向雪猿,道:“若你信得過我,便由我替你療傷。可好?”
雪猿疑惑的看着她,道:“你爲什麼要救我?若我就這樣死了,你便可以得到這裡所有的東西。”
洛嵐笑着搖頭,道:“你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我並沒有打算要奪取,我與同伴們來此山中,是爲了尋找藥草救人性命,不是前來害人性命的。”
雪猿純淨的雙眸望着洛嵐清澈的眸子,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它的傷勢,容不得再拖下去。
她步至雪猿身前,召喚出小靈,爲它輸送生命之力,並喂以清毒丹藥一枚,同時以治療魔法修復它的傷口。
淡藍色魔法光芒籠罩在雪猿之身,爲它重新注入新的生命力。
花顏等人聞聲而至,瞬間被眼前所見驚呆,如同巨人一般的雪猿,身上的傷口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癒合着,原本有些青烏的臉色正迅速的回覆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