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雖天生力氣極大,可畢竟從未修過武道,只靠着這一身蠻力,如何勝得了這青衫男子?
小陽立於少年身後,眼見着哥哥即將遭難,而哥哥卻依然不閃不避,像一堵城牆一般護在他和小毛球身前,他不由深深的被感動,小胖手疾揮,一道風刃擊向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畢竟是習武之人,感覺到前方有危險臨近,慌忙側身閃避,那風刃,擦着他的臉面而過,劃出道道血痕。
他並沒有看到有人出手,且周圍也沒有任何高手在,是誰?是誰暗中傷人?
他驚恐的四下望着,吼道。
“有膽出手,沒膽見人麼?是騾子是馬出來溜溜啊?”
小陽嘻嘻笑道:“定是上帝看你不順眼,出手治了你吧。”
“上帝?上帝是誰?”
青衫男子怒問。
小陽聳肩。
“不知道,娘說上帝就像神靈一樣,在我們舉頭三尺之處,小陽沒有做過壞事,所以上帝沒來找過小陽。”
言下之意,只有做了壞事之人,纔會有幸見到上帝?
青衫男子顯然不信小陽所說,只當他在戲弄自已,眼神便越發的陰狠,手中青色的元氣越發濃郁,朝着少年擊來的速度也越來迅猛。
少年大驚,不及多想,竟伸出赤手空拳,想要硬扛下這一擊。
青衫男子此時已是怒極,那裡管對方受不受得住,只管用出全力,朝着少年轟擊而去。
誰料,他的雙拳剛剛捱到少年的衣角,一股極爲龐大的力量衝擊向他,將他整個掀翻在地,周身傳來巨痛,動彈不得。
綠衫男子算是明白了,這擋在前面的少年,定然是一位高手,否則息敢擋在那小孩身前,還傷了他二弟。
綠衫男子此時身中劇毒,跟本使不出氣力,思來想去,唯有一法方可保命,便也顧不上什麼臉面不臉面的,只見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少年身前,連磕了好幾個響頭,苦苦哀求道:“是我兄弟二人有眼不識泰山,都是我們的錯,還忘小少俠饒命,饒命啊。”
少年一臉奇色,他什麼也沒做呀,饒啥命?
少年撓着頭,一臉的不知所措。
身後的小陽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哥哥,既然他認了錯,咱們就原諒他吧,我孃親說過,大人有大量,咱們都不小了,量也不能量啊!”
綠衫男子一陣汗顏,這都什麼邏輯啊……
“不錯不錯,小少俠說的不錯,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吧。”
綠衫男子無比窩囊的說着,心中暗恨,讓他跟一個小傢伙求饒,真是丟臉到姥姥家了。
少年一臉無措,道:“既然,既然大家都沒事,那,那最好了,你們,你們快走吧。”
走?綠衫男子看着自已整條綠了的手臂,他一定不知,其它他的臉也綠了……這樣他能走麼?若走了,等着他的,會不會是毒發身亡。
“小少俠,看在我知錯能改的份上,還請小少俠賜解藥,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小少俠賜解藥。”
綠衫男子此時已經將沒臉沒皮之態發揮到了極致。
解藥?
少年一時犯了難,他怎會有解藥?
他轉臉看向小陽,詢問小陽的意思。
小陽聳聳肩,小臉上溢出十分無奈的表情。
“好吧,看在你知錯能改的份了,就給你解藥好了,你先等一會,我和小毛球去取來。”
說着,他跳下矮凳,臨走時還不忘抓了桌上的碗。
不一會,小陽手裡端着一碗液體回來,肩上的小毛球一臉的不懷好意。
小陽重重將碗擱在桌上,取了懷間的帕子使勁擦了擦手,眼神有意無意的瞄了小毛球一眼,似乎在說:髒死了。
小毛球也回望他一眼,似乎在說:我又沒讓你端。
綠衫男子衝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端了碗便喝,喝着喝着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怎的有股尿騷味?
解藥怎麼會有這種味道呢?是他想多了嗎?想着,他又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巴,還是有股尿騷味啊,怎麼會這樣?
小陽笑眯眯的看着綠衫男子,道:“叔叔,好喝嗎?”
綠衫男子想了想,終是道:“小少俠,這解藥,這解藥它怎麼有股騷味?”
小陽笑得越發燦爛了。
“這是小毛球的尿,當然騷啦。”
小毛球哼了哼,朝着綠衫男子道:“本球的尿尿,能喝到是你的榮幸,竟然還敢嫌棄?”
那綠衫男子氣得差點沒昏過去,趴在一旁乾嘔半天也沒吐出啥來。
他恨恨的指着洛小陽及少年,一邊退出酒鋪,一邊撂下狠話。
“你們,你們等着瞧,等着瞧。”
他很快扶起青衫男子,消失在人流之中。
少年一臉苦色,看着四周的狼籍,嘆道:“看來這裡又待不下去了。”
果然,少年的話剛落下,一直躲在一旁沒吭氣的酒鋪老闆衝了上前,朝着少年劈頭蓋臉的一陣數落,大致意思便是讓他立馬捲鋪蓋走人,並讓他賠償桌椅損壞的損失。
少年哭喪着臉,一臉發苦,他今天第一天開工,沒賺着錢,反而賠了一筆,怎能不苦?
他將懷中僅剩的一點碎銀掏出來付了損失賠償,這可是他和奶奶這一個月的生活費,眼看奶奶要跟着他捱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