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膚淺,愚蠢,無知,不知所謂。胸無點墨,頭大無腦的膚淺女子。這世間女子的所有缺點我都佔全了,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要不然我怎麼會認識你?呵呵,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君薄情坐在椅子上壞笑着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除非那也是一隻虎,話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呵呵,這兩隻本來就是一公一母,可是爲什麼還是如此針鋒相對,自己前世怎麼會是這麼腹黑的男人,不喜歡啊!
“呵,你有這些缺點都無所謂。反正你從今以後只住在我的後宮,出現在我的面前。別人都看不到,知不道。無所謂的。”君無殤似乎不氣死紅鸞不甘心,“將休書寫了吧!只要你做我的皇后,我可以保你腹中的孩子安然無恙,以後也會冠上我的姓氏,你放心,我會視如己出的。”
“不可能!你就做夢吧!君無殤!”紅鸞黑着一張小臉說道。
“紅鸞,難道你還認不清形勢?”君無殤溫文淺笑一改,眸中驟然凝聚冷意如冰,如玉的手指輕輕一動,青鱗身上的羽毛簌簌飄落了一地。他玉顏如雪,聲音低沉:“局勢已經如此,你想退出?根本不可能!所以,有些事情,你還是清楚的好。”
紅鸞抿脣不語。
“呵,看來你還是不甚在意你腹中的孩子。正好我看着也不是很順眼。不如就打了去!”君無殤向外看了一眼,聲音一沉,吩咐道:“去端一碗墮胎藥來!”
“是!”有人應了一聲,疾步走了下去。
紅鸞袖中的手攥死,脣瓣緊抿,死死盯着君無殤。
“有些事,你做出來就該想到所付出的代價。紅鸞,我從來沒在你面前承認我是好人。”君無殤冷笑。
紅鸞的眸子又暗了一分。
君無殤再不開口,寢殿靜寂,半絲聲息也不聞。
“皇上,藥來了!”不多時有侍女端着藥站在門外,小心地稟告。
“嗯!端進來!”君無殤聲音清淡。
那侍女端着藥走了進來。濃郁的藥氣瞬間彌散整個房間。他看了君無殤一眼,直接端到紅鸞面前,恭敬地遞上湯藥,“請小姐服用!”
紅鸞身子一顫,盯着眼前的湯藥。神情恍惚。袖中的手卻是無意識地攥緊,攥出血痕。紅鸞似是絕望的閉上眼睛。
“很難選嗎?”君無殤看着紅鸞,眸光變幻莫測,“我知道你不會再愛我,留你在身邊也好。但是沒有愛情依舊可以有生活,有時候也許無愛的人會相伴的更加長久……”
紅鸞閉了閉眼,忽然伸手打翻了藥碗,看着君無殤,眸中痛苦掙扎退去,“好!”
湯藥灑了那侍女一身,湯碗“啪”的一聲摔碎到了地上。在靜寂的夜裡格外清晰。
“去取筆墨紙硯!”君無殤淡淡瞥了一眼摔碎的藥碗,對着侍女吩咐。
那侍女臉色一白,連忙退了下去,不出片刻小跑着過來帶了筆墨紙硯鋪在桌子上。
紅鸞兩眼無神,整個身體都是僵硬地,一步一步的挪動腳步走了過去,看也不看君無殤一眼,提筆在宣紙上刷刷幾筆,轉眼間一封休書一揮而就。
“今紅鸞特此休夫荊讓!自此男娶女嫁,各不相干!”
筆墨張弛有度,沉穩有力,同樣力透紙背,令人一見就可以想象下筆之人絕然心境。
放下筆,紅鸞面色恢復一如既往,無悲無喜無怒無恨地看着君無殤,“君無殤,現在這樣,你……滿意了麼?”
“嗯!很好!我很滿意。”君無殤點點頭,“七天後是天道吉日,我會昭告天下封后大婚之禮。你可有意見?”
“沒有!”紅鸞面無表情的答道。
“嗯!有意見就說,沒意見更好,若是等會我走了,你的意見就只能保留了。”君無殤將休夫書折起,淡淡一笑,“來人,把這個送去給荊讓。”
話音未落,一個侍衛走進來伸手接了休書,跪在地上恭敬的回了一聲:“是。”然後轉身退了出去。
君無殤看着那侍衛退出去的身影,收回視線,看向紅鸞。
紅鸞低頭凝視着桌面剛鋪宣紙的地方,一動不動。君薄情坐在椅子看,看不清紅鸞的表情,只是嘆息自己這下子算不算是跟荊讓樑子結大了。雖然不是自己,是前世,估計要是頂着這張臉去見青龍荊讓,估計真的會被一招打死。
君無殤靜靜看了紅鸞半響,嘴角微勾,玉顏迎着琉璃燈劃出一抹月牙形的弧度,似是心情極爲愉悅,低潤開口:“你將剛剛的休書再臨摹一份與我。用來昭告天下使。”
紅鸞擡頭怒瞪着君無殤。
“一封也是寫,兩封也是寫。怎麼?你既然休了他,不願意昭告天下?你可要想清楚,萬一天下人不知那封休書,到時候你嫁朕爲後,還冠着別人的姓氏,怕是不太好。”君無殤慢悠悠道。
紅鸞收回視線,低頭,提筆,又寫了一封休書。與剛剛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