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青年所述的路線,洛嵐沒有費多大功夫,便尋到蕭閣所在。
蕭閣此時燈火通明,院落不大,卻打理的非常別緻,極具風雅,可見主人也不是個俗人。
洛嵐的隱身術,在暗處不容易被發現,可在明處卻也算顯眼,就這樣進去怕是行不通。
見一侍女端着一隻小巧銅盆出來,便上前將其一掌劈暈,剝下侍女的衣裳穿上,以金針刺穴易容法,化成侍女的模樣,拎了銅盆大搖大擺的進入蕭閣。
蕭閣外面看似透致小巧,實則使用空間非常寬敞,且五臟俱全,正廳偏廳花閣主臥客臥一間不少,且間間佈置都非常雅緻,可見主人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洛嵐無心欣賞這些,她只想快些見到君薄情,確實他是否依然安好。
“銅雀,小姐讓你去打水,你怎的去了這麼久?還不快些?等急了小姐,可沒有咱們好果子吃。”一位侍女自二樓步下,朝着洛嵐遙遙招手。
洛嵐看了看手中的空盆,脣角微勾,淡聲道:“這就來了”說許間快速跟上那侍女的腳步,手指微動,一股清泉自頸間射出,注滿那空空如也的銅盆。
隨着那侍女的腳步,她微垂着頭,進入蕭閣主臥,臥室燃着香爐,馨香四溢,令人聞之無比舒暢。
淡紫色羅紗帳半垂,秀麗佳人坐於塌畔,英俊無雙的男人猶如沉睡的王子,正在等待他的公主前來喚醒他。
洛嵐腳步微頓,心頭滋味萬千,再次相見,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境況。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過來?”月蕭蕭瞪着美目,十分的不悅,在她將君薄情帶回來的那天起,她已經認定君薄情是她月蕭蕭的男人,她月蕭蕭的男人,怎能任由這些低賤的俾子肆意觀賞?
洛嵐沉下心神,緩步上前,輕輕將銅盆擱天角架,取了一旁的布巾浸溼擰乾,步至塌畔,細細爲君薄情淨臉拭手。
平日這些事,也是銅雀在做,月蕭蕭並不覺得有何不妥,可今日,銅雀的動作,似乎和往日不太一樣,具體怎麼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突然,月蕭蕭臉色一寒,雙掌快速結印,朝着洛嵐後背揮來一掌。
洛嵐眉頭微皺,急急閃避,躲開月蕭蕭這一掌之力。
月蕭蕭俏面凝霜,冷冷的盯視着洛嵐,道:“你不是銅雀,你是誰?”
洛嵐勾脣,果然不愧是月族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這麼快便發現了破綻。
她拔去刺天耳後的金針,臉上的容貌復原,猶如仙子下凡般的姿容,瞬間便奪去了原本屬於月蕭蕭的一切光彩,令月蕭蕭向來自負的美貌,瞬間沉入泥潭。
“你是誰?”月蕭蕭眸光寒冷,冷視着洛嵐,只想上前撕破眼前這張嬌美花顏,她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比她漂亮,而眼前這女人,顯然犯了她的大忌。
洛嵐脣瓣輕勾,笑容甜美,眼底卻冰寒一片:“洛嵐”
“洛嵐?”月蕭蕭突然想起,那日在黑風城,那突然出現的青衣女子,君薄情喚她嵐兒,會是她嗎?
洛小陽叫她孃親,那麼,她便是君薄情的妻子,洛嵐?
君薄情有這樣的妻子,難怪對洛雪燕不作理會,這樣的女人,在這世間,又能有幾個?
洛嵐脣角的弧度擴大“看來,你知道我。”
月蕭蕭冷哼,掃了眼依然沉睡的君薄情,厲聲道:“你不該來此,不過既然來了,便留下吧。”
留下?洛嵐淺笑,伸手扣住薄情的腕脈,發現他體內的毒素正在擴散,若非有神龍珠護住他的心脈,他怕是早已命喪於這絕命散的劇毒之下。
情況不容樂觀,若不能儘快找到解藥,拖得久了,怕是要落下病根。
原本想要將他帶走的想法,瞬間有了變化,若等她得到七星果,煉出解藥,起碼還需要一月餘,在這一月餘之間,她不知道君薄情的情況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可若將他留在這月族,或許月蕭蕭能在她之前找到解藥也說不定。
主意定下,她鬆開君薄情的手腕,轉身朝着月蕭蕭道:“他的情況很不好,需要儘快服食解藥,否則。。。”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月蕭蕭打斷她的話,掌心快速蓄勢,欲將洛嵐一擊斃命。
洛嵐不再多言,也不再也月蕭蕭衝突,伸手於虛空疾畫,身子投身入那空間黑洞,瞬間消失在蕭閣,出現在月族的另一處。
出了月族,回到何西吳浩之前住的客棧,將所有人放出吞天鼎。
小陽在鼎中目睹了一切,一出來便拉着洛嵐的衣袖急問:“孃親,爹爹怎麼了?孃親爲什麼不帶爹爹出來?”
洛嵐皺着秀眉,並不言語,何西拍了拍小陽的肩膀,低聲道:“小陽乖,你孃親一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我相信你孃親一定會救出殿主。”
洛小陽仰頭看着孃親,眼神閃爍,突然道:“孃親,你是不是變心了,不再喜歡爹爹了?所以纔不帶爹爹出來?”
何西和吳浩拼命朝小陽使眼色,示意他禁聲。
小陽卻裝作沒看見,直愣愣的盯着孃親,在他心中,孃親是最最重要的存在,若孃親真的不再喜歡爹爹,他雖然很難過,卻也不至於無法接受,爹爹永遠是他爹爹,只是他再也無法同時擁有爹爹和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