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除了你還有誰呢?當然是和你說。”只聽他說道,蘇白朵不怎麼好說話了。
老鄭直接開車去了麗都,他先下車,在前面走着,蘇白朵跟着下去,進別墅的幾步的距離,她走了十來步,極不情願的問:“來這裡做什麼呢。”
“沒有看見我受傷了嗎?”霍少擎開嗓,蘇白朵這才朝他的手臂上看過去。
什麼時候受的傷?她怎麼沒有察覺呢,難道是來找她的時候,太着急了?
應該不是,蘇白朵否定自己的猜想,畢竟霍少擎現在生她的氣,又怎麼可能替她着急。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帶着他進去上藥,皮肉傷,也不用去找醫生了。
突如其來的重量讓她失衡,歪斜着身子。
蘇白朵望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再看看他手上的柺杖,難道進去不可以用柺杖嗎,一定要依附着她?
被攙扶的男人卻在這個時候悶哼一聲,臉上的痛苦之色顯現一下,又稍即隱去。
近距離,纔看清他的臉,蒼白的沒有血色,之前還沒有這麼嚴重呢,怎麼一下子就這麼脆弱了。
蘇白朵不知道怎麼對他,是將他推開呢,還是說讓他繼續靠着?
想到今天霍少擎救了她,蘇白朵做不出來那種冷漠的事情,總是想着霍少擎的腿還有傷,就當是照顧了一個病人好了。
不過,蘇白朵看着這個因爲皮肉傷一臉痛苦的男人,想着也有今天,看他平常還那麼霸道,蘇白朵幸災樂禍地看着霍少擎。
霍少擎瞧見她臉上的笑意,攏着劍眉,對她說:“還不進去。”
一副命令的口吻,老大,誰在求誰辦事啊,要是換做別人,早被人一個腦瓜子拍過去了。
“好,我扶你進去。”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很沒骨氣的溫柔應聲。
怎麼這麼重,看上去也不胖,難道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想什麼吶,蘇白朵你就是個腐女,她在心裡面想。
挎在肘上裝滿東西的揹包隔在兩人之間,踉踉蹌蹌行走,裡面不知道放了什麼摩擦得窸窣作響。
突然,男人停下,低頭看着蘇白朵的包,滿臉黑沉:“把這亂七八糟的破東西扔了。”
真是無語了,這男人是不是大男人主
義慣了,連別人的喜好也要干涉。
小臉擡起,沒好氣的怪嗔:“喂,難道,我就不能放點私人物品,說扔就扔,纔不要。”
他以爲自己是霍氏的總裁,誰都要聽他的,蘇白朵不肯扔,怎麼也不肯,反倒將揹包捏得更緊。
霍少擎奇蹟般未做出任何反應,不易察覺地笑了笑。
扶他進去坐在椅子上,受了傷,看不出絲毫狼狽,有些人,妖孽就是妖孽。
在室內躊躇了一會兒,蘇白朵對接下來該做什麼了無頭緒,想想道:“我去找徐媽過來。”
清冷的聲音立即回絕:“不用。”
指着客廳櫃子上的一個家用藥箱:“將它拿過來。”
位置太高,霍少擎又不能自己站着,蘇白朵只好搬凳子踩上去,拿下藥箱的過程中,霍少擎的上身已經脫得精光,待反身一看,精壯的八塊腹肌差點沒讓她噴鼻血。
即便以前看過這個男人的身體,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兩眼珠子目光四處飄忽,尷尬的咳了咳:“你……你怎麼把衣服給脫了。”
對方比她咳嗽得更厲害,順勢看過去,他突然捂住心臟的地方,蘇白朵望着他的樣子,嚇到了,明明只是看見他傷到了手。
怎麼胸口那裡一片黑紫色,像是被人給揍的。
那深邃的眸子,忽然痛苦的合上,蘇白朵趕忙上前:“你,還好吧?”
霍少擎不知道突然哪裡來的怒氣,他只是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醫藥盒,沒有理會,對她的關心熟視無睹,繼續手上的動作。
醫藥盒打開,裡面是各色瓶裝的藥物,甚至還有一些刺激穴位的細小銀針。
看着那些東西,蘇白朵很想笑,這麼齊全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這個男人是醫生呢。
見他要自己動手搽藥,她想到那天的事情,弱弱的說了一聲:“我來吧。”
正當她以爲又是對牛彈琴的時候,那正向自己胸口傷處探去的手又縮了回來,一支藥膏就放到她的手中。
她溫吞的鼻息與秋日涼風一起拂過精壯的胸膛,霍少擎覺得呼吸緊了些。
“人啊,要懂得照顧自己,要是這處傷得重,沒有十天半月怕是好不了。”
擦着擦着,蘇白朵就忍不
住地念叨起來,有模有樣,好似她是個專業醫生。
不是可憐他,而是不得不承認,她捨不得他傷,他一痛都瞧不見眉眼,蘇白朵着實心疼。
從那天她和霍少擎說自己和江少彬在一起之後,兩個人又開始變得很尷尬,每次他的話都少得可憐,就算說,也帶着一股冷淡,那層冰,該怎麼去融化。
“你這洗髮水是什麼牌子啊。”只是她覺得他又不講話,總該找些話題緩解屋裡的悶沉。
但是話一說出口,蘇白朵都在反問自己說的是什麼和什麼,怎麼問人家洗髮水用的是什麼呢?
男人先前還痛得微眯的眼霎時閃出光亮,一把抓住她的手,出其不意,她手中的藥未拿穩,掉在地上,裡面白色的膏狀物,擠了出來。
“你說什麼?”霍少擎激動地問,蘇白朵被他的反應給嚇了一大跳。
“真好聞。”確實好聞吶,想要這種洗髮水還沒有呢,蘇白朵只好硬着頭皮說道。
“你是不是回來折磨我的,蘇白朵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和江少彬既然在一起了,爲什麼不好好待在他的身邊,還要來引起我的注意。”霍少擎怒氣上涌,就算她和江少彬在一起,他也知道自己的心裡忘不了這個女人,也不會放手。
可是蘇白朵不能這麼來讓他注意,難道她不是故意的嗎,採訪人還去酒莊,現在被他救了,又要幫他擦藥膏,她完全可以視而不見。
蘇白朵摸了摸腕上抓出的紅印,傷得這樣重,力氣還這麼大,真懷疑霍少擎是真傷還是假傷。
“我沒有那樣的意思,是你將我拉上車的。”蘇白朵有些不服氣了,憑什麼不是她的問題,還要說是她。
不過看着霍少擎終於不隱藏的蒼白臉色,心還是軟了下來,蘇白朵問他:“你怎麼受傷了,被人打了?”
她的話一說完,霍少擎就被人嗆住,咳個不停。
聽到這種話有什麼好激動地,咳不死你,一邊在心裡罵着,卻又看不下去,手不自禁的在他背上輕拍。
他背脊一僵硬,身體向前傾了傾,很是牴觸她碰他。
有人肚子咕咕響,蘇白朵好氣又好笑的看着臉又黑回去的霍少擎,她早就知道這男人喜歡傲嬌傲嬌,沒想到都這種時刻了,還想這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