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行大雁自遠方飛來,行如一綴,漸行漸近,自頭頂拍翅而過。
又到了春回大地的時候,風清雲淡,氣候嬌好。
兩旁山巒嵯峨,巍巍向遠。
陸遠之一行人等自平原草地踏馬而過,馬上的安安手舞足蹈,一路唱着斷斷續續的、並不齊全的歌謠。
西琰皇城近了,他便勒繮徐行,扈從的人除了十四郞和問劍,還有十餘名護衛,便再無其它。
攻城一事,早已安排妥當,滴水不漏。
十四郞初見安安,那小模樣與陸遠之七分相似,便越發篤定他已經恢復記憶了,每每問起,他卻只是笑而不語,不承認,亦不否認。
這兩日趕路,陸遠之再三強調說要帶安安去見母后,安安便再不鬧了,乖巧得像一隻貓咪,也時不時的鬧鬧小脾氣,咬咬人,摔摔東西。那模樣甚是可愛。
陸遠之一襲寬袍水袖,筆挺如劍的身軀騎在馬背上,手中緊勒着馬繮,時不時地俯身看一眼安安,“安安唱的歌謠,父皇也會唱呢。”
安安嘟起嘴來,“你不是父皇,你是壞蛋。”
父女倆一前一後騎在馬背上,安安倒是十分適應,偶爾替他揚一揚鞭子,踢一踢馬腹,好像是一個小小的女騎郞,每一動作都輕車熟路的。
陸遠之並不計較,對於她嘴裡的壞蛋之稱已經習慣了,樂呵呵笑道,“那父皇教安安騎馬好不好。”
安安朝後仰起頭來,皺緊鼻子,哼了哼聲,“纔不用你教,父皇早教過安安了。父皇是西琰國的皇帝,騎馬可了得了,比你了得。”
陸遠之聽她一路唱着五音不全的歌謠,都是朵朵教她的,並不是這個時空的童謠,而是源自他們那個時空。
他便信誓旦旦道:“那要不這樣,安安隨口說一首歌謠,我要是會唱,安安就叫我父皇,好不好?”
安安緊摟着馬兒,哼聲,“不上當。”
想了想,又道,“那你會不會唱兩隻老虎?”
哈!這個簡單!
陸遠之揚起眉來,興趣盎然地問道:“那我要是會唱,你會叫我父皇嗎?”
安安十分得意,“你纔不會唱,這首歌是母后教的,宮裡人都不會唱,你更不會唱。”
“我要是會唱呢?”
“你不會唱。”
“會唱呢?”
“不會唱。”
“會唱呢?”
“不會唱。”安安發起狂來,狠踢馬腹,右手的鞭子一揚一擺,或重重落在他身上,或拍在馬身上,驚得馬兒急急向前。
陸遠之安撫了馬,勒住繮繩俯下身認信真真地看着安安,“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會唱呢。就是假如說,我會唱呢,安安要怎麼表揚我。”
他眼裡容着一江融融春水,清澈得像是滌盡了世間所有紛爭雜念,就那麼認認真真地俯視着仰起頭來的安安,輕輕問道:“安安,我要是會唱兩隻老虎,你就叫我一聲父皇,好不好?”
【作者題外話】:@@
今天白天有事,推遲到晚上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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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過一小時更新一章,再更三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