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瞬間愣住,眸子裡面帶着害怕的神色。
“怎麼樣,還要跟我在一起嗎?”蘇連翹滿臉戲謔。
小魚面色帶着一些遲疑,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這確實應該是老三的心裡所想,只是老三從來都不會這樣直白的告訴她而已。
所以,眼下當聽到了最真實的信息之後,他是真的有在害怕。
跟這樣的一個人一起生活的話,不知道哪天就會失去自己的性命。
他還想活下去呢。
“妻主,我厲害吧!”蘇連翹就好像是一個等待主人誇獎的小動物一般,神采飛揚的朝虞輓歌挑了挑眉毛。
虞輓歌連聲應是,一邊趕緊將自己滿身的雞皮疙瘩給壓下去。
“賢王,皇上邀您進宮一敘。”門外又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虞輓歌一聽這聲音,只覺得整個腦袋都疼的要命。
“今晚你先睡吧,我去看看怎麼回事。”虞輓歌開口說道。
這大晚上的,讓蘇連翹跟她一起總歸不太好。
蘇連翹小小的打了個哈欠,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之前都是他陪着虞輓歌一起去的,偏偏這次不去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不過他相信虞輓歌,總會處理好的。
在安頓好蘇連翹之後,虞輓歌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門口的大宮女手裡握着宮燈,燈裡的燭火微微搖曳,燭芯噼啪作響。
她擡眼望了一下虞輓歌的身後,“怎麼?今天沒帶你的小夫郎?”
虞輓歌搖了搖頭,“此時夜已經深了,我便叫他先睡下了。”
稍微頓了頓她又開口問道,“怎麼,皇上說要我帶蘇連翹一起進宮?”
那大宮女掩脣笑了笑,“當然不是,只是見您每日都跟那王夫形影不離的,今日忽然見着你們倆沒在一起,感覺新奇罷了。”
虞輓歌沒搭話,就自顧自的往前走着。
蘇連翹不在她的身邊,縱使這月色灑在地磚上再好看,她都不願意低頭去看一眼。
很快,那皇宮就出現在了虞輓歌的面前,她輕車熟路的鑽了進去,找到皇上的寢宮徑直走了進去。
“這麼晚了,找我前來有什麼事情嗎?”
人未至話先到,但是當虞輓歌看見眼前的一幕的時候,十分後悔,沒有帶蘇連翹一起來。
只見那大殿上有十幾名男人在跳着豔麗的舞蹈,香味直入鼻腔,在皇上的下手處,擺放着一個桌子,上面有果盤跟小點。
“這……皇上您慢慢看,我就先回了。”虞輓歌轉身就作勢要走。
“誒,愛卿別走啊,你提的主意很有用,所以今天這頓歌舞,主要是用來犒勞你的。”皇上一句話就將她給叫住。
虞輓歌看了看空氣清新的屋外,又看了看那滿是脂粉味兒的屋內,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留了下來。
不至於跟凌皇過不去,在她還在凌國地界的時候。
“這些男人,都是雛兒,看上哪個直接帶走就行了,你也這麼大了,賢王府不能一個子嗣都沒有。”
皇上一雙眸子十分精明的看向虞輓歌,那眼中滿是算計。
虞輓歌捏着杯盞,心中暗自計較着。
今日若是接了這舞男,回家了過不去,若是沒接,皇上一定還會想盡辦法再往她那送男人。
她現在就想用男人來將她給困在凌國,虞輓歌能夠猜得到。
但是她不想這麼輕易地就被當個凌國的棋子。
她仔細看向那舞男的中央,只見各個膚白貌美,身姿妖嬈,能給皇上看的,當然都是最好的。
她就算是帶,也得帶個心思單純的回去。
但是所有人的面色,就好像是被統一安排好的一樣,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區別。
忽然,有一個舞男絆了一下腳,瞬間身子就歪到了一邊。
其他的人就好像是沒看見一樣,甚至還一個錯步讓開了倒下的男人。
凌皇面色驟變,大手一揮,“拖出去砍了!連個舞都跳不明白,還能做什麼!”
至少在這一秒,虞輓歌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切實的害怕。
“就要這個了。”虞輓歌指了指那摔倒的舞男。
凌皇一甩手,“這有什麼好的,跳個舞都能摔倒,服侍我們的賢王可不能讓這種廢物來。”
虞輓歌歪了歪頭,她覺得賢王說的話多少有些刺耳,“我說,我就要這個,凌皇您捨不得?”
她直接反將一軍,逼一手凌皇。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凌皇發怒,但是又不能對她做什麼。
那舞男連忙十分欣喜的跪下朝虞輓歌磕了三個響頭,“從今往後您就是我的主子!葉兒一定遵從您的指示!”
虞輓歌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眼那舞男,只見他的臉上畫了精緻的妝容,上身穿了類似三點式的上衣,下身着薄紗短裙,皮膚白皙,身形妖嬈,長相也在上乘。
但是,她不喜歡。
“好了,這美男我也收了,家中還有佳人在牀上等我,凌皇這該放我走了吧?”虞輓歌面色已經露出不愉,若是凌皇再留,她可不確定她能不能管住自己的脾氣。
凌皇似乎也覺得已經試探到位,便長嘆了一口氣,大手一揮,“沒想到愛卿竟然這般沒有眼福,那你便回去吧!”
虞輓歌冷哼一聲,放下手中杯盞,也不管那男人能不能跟上,徑直朝皇宮外走去。
身後的男人身上還拴着不知道多少個小鈴鐺,走起路來叮鈴作響。
那走姿也是被特殊訓練過的,走起路來,就像一條蛇一樣。
“主兒?”見虞輓歌走的那般快,男人禁不住小聲叫了一句。
他的眼裡有期待,也有害怕。
虞輓歌轉過身來,匕首已經握在手中,“你是想要跟我回家,還是想要我給你一點錢,你自己出去謀生?”
這兩個選項,說實話,男人有些猶豫。
若是跟着虞輓歌,那就一輩子都能過衣食無憂的生活,畢竟她是個王爺。
但是早就聽聞賢王獨獨寵愛王夫一人,所以他最後也只能孤獨終老而已。
而自由,卻是他一直最嚮往的東西。
進了舞坊的人都想着,到了一定年歲的時候,管教的會將他們遣散。
要麼,就是被達官顯貴看上,然後脫離這個地方。
他僅僅思考了片刻,就擡起頭來堅定的看向虞輓歌,“我想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