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輓歌拿出的碎銀上面帶着一個小小的尖角,正好可以用那尖角來判斷店鋪的位置。
銀子拋起落下,那尖角正指向幾乎是附近最大的店面那。
虞輓歌將銀子撿起,擡步朝那店面走去。
那店鋪似乎是賣瓷器的,架子上擺放的都是一些造型精美的花瓶還有碗筷。
其中也有一些造型精緻的小擺件。
“誒客官,是想買東西嗎?”那掌櫃的見有人來,立刻從櫃檯後面起身相迎。
這一條街上,百年難得一遇一個想要買東西的活人。
她一見虞輓歌跟蘇連翹二人頓時倍感親切,特別是見了他們的身後還有一個下人。
這能夠請得起下人的人家,總歸也算的上是大富大貴的。
虞輓歌直接伸手製止了掌櫃的,“您這鋪子賣嗎?”
掌櫃的一聽這話,嘴角略微抽搐兩下,沒想到這一天好不容易迎來個客人,就是想要這鋪子的。
“賣!”
她這鋪子怎麼開着都不賺錢,她已經在這耽擱了一年,不能再繼續耽擱她的時間了。
趁着這個時間,就算是去別的小城市裡賣這些東西,也比在這京城一條街賺錢。
旁的鋪子聽見了虞輓歌二人說話,皆露出豔羨的眼神,他們也想將這鋪子盤出去,可奈何誰敢來收了這的店面呢。
“多少兩銀子?”虞輓歌向來不喜歡廢話。
這鋪子早些盤了,她也能早些回去收拾收拾東西,跟蘇連翹明天一早便將這鋪子給開起來。
那掌櫃的掰着手指半晌,算了算又長嘆了一口氣,“您要是真的想做生意,我還是勸您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這掌櫃的說話聽起來似乎另有隱情,一時間甚至還勾起了虞輓歌的好奇心。
“怎麼?這個地方不能用?”
蘇連翹也在一旁好奇的聽着,他只知道這條街上的鋪子便宜,但是沒什麼人,至於其他的事情,還真的沒有聽說過。
那掌櫃的靠在櫃檯邊上,滿面愁容,“這條街如此淒涼,是因爲有一夥混混常年在這條街上收取保護費,那客人都被嚇跑了。”
“爲什麼偏偏是這裡?”虞輓歌不太明白,這京城在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敢這麼囂張?
那掌櫃的搖了搖頭,“這裡距離皇宮有一段距離,且距離街上的鬧市區又不算很近。”
總之就是,地理位置加上這些店家們的軟弱無能,最後造就了那些小混混們那般囂張跋扈。
虞輓歌點了點頭表示已經知曉,“多少兩銀子。”
不過是一夥小混混,就算那宮中的侍衛來了,她也不會怕的。
那掌櫃的聽到虞輓歌竟然還想盤下這店面,登時瞪大了雙眼,“您還要這間店鋪?”
虞輓歌已經從口袋裡將銀子掏了出來,掌櫃的沒說,她就先拿出一把。
見虞輓歌的心十分堅定,那掌櫃的也不再勸說,“十兩銀子,便給你了。”
這已經算是一個極低的價格,這城中的店面動輒幾百上千兩銀子,沒想到在這個地方的鋪子竟然只要花費十兩。
虞輓歌拿着銀子的手一頓,掏出二十兩放在掌櫃的手裡。
“那麻煩您了,明天我便搬過來。”
掌櫃的拿着銀子,簡直快要感激涕零,這鋪子終於盤出去,她也終於能離開這個地方了。
那掌櫃的連忙收下銀子將鑰匙遞給虞輓歌一把,“明日一早我會來將這把鑰匙也給您的。”
虞輓歌輕巧的應了,轉身帶着蘇連翹離開。
“妻主,那掌櫃的說,那巷子裡有小混混們收取保護費,我們的酒賣的賤,賣一個月的錢,怕是也未必夠交啊。”蘇連翹不禁開始擔心起來。
他們的酒原料也不是很貴,自然賣的也便宜。
那京城裡的小混混收保護費,向來是極貴的。
虞輓歌卻冷哼一聲,“既然已經發現了惡人,難不成還能讓她們繼續作惡?”
她本不是良善之人,但是若有人已經侵犯了她的利益,那她定要將其斬殺。
蘇連翹半晌纔回過神來,他十分詫異的看向虞輓歌。
“妻主是想……”
虞輓歌聳了聳肩,“等他們來了你就知道了,回去好好的將酒釀了,現在去找個人牙子買個手腳利落的小廝回來。”
光靠蘇連翹一個人帶着音兒忙活,也不知道要忙活到什麼時候去。
再養一個嘴總歸是養得起的。
這個年代,買個下人很便宜,大多是貧苦人家,將那多出來的不中用的兒子或者女兒就給賣了。
當然大多數是男子。
蘇連翹擡頭看了一眼虞輓歌,抿了抿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怎麼了?”虞輓歌敏銳的發現蘇連翹的情緒有些不對勁,立刻開口問道。
那蘇連翹駐足停在虞輓歌的身邊,雙眸直視虞輓歌,半晌纔開口說道。
“我就知道你們女人都一個樣子!”
他恨恨的說完,轉身便跑了。
音兒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虞輓歌,立刻轉身跟在蘇連翹的身後。
這話搞得虞輓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們女人怎麼了?還是想買個下人怎麼了。
但是這街道上什麼人都有,她怕兩個男人在街上遇到危險,搖了搖頭還是跟上了蘇連翹的步伐。
沒想到一出門就看見令人膽戰心驚的一幕。
一輛馬車在街道上飛馳,而蘇連翹彷彿被嚇傻了一樣站在路中間。
音兒距離蘇連翹還有一點距離,但是他又不敢貿然上前。
那馬車要想勒馬,也已經晚了。
虞輓歌見狀立刻提氣飛身而上,看看將蘇連翹在馬車前面撲倒翻轉兩週躲過了馬車。
“沒事吧?”虞輓歌眉頭緊蹙,上下查看着蘇連翹,在確定了沒有半分傷勢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在安頓好蘇連翹之後,她又回頭看向那馬車厲聲喝道,“鬧市中馬車疾馳,你們簡直視人命如草芥!”
今日若不是她在場,這蘇連翹定是沒有命了。
且看那馬車的模樣,應當是平日在京城便作威作福慣了。
出了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誰料那駕車的馬伕更是囂張跋扈,“驚擾了殿下座駕,我還沒問你的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