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輓歌也沒打算藏着掖着的,就打算直接開門見山的同這人聊聊。
“你就是這酒樓的掌櫃的?”虞輓歌上下打量一番。
這人束着高高的馬尾,看上去頗有些英姿颯爽的風範,穿了一身短打勁裝,根本沒有那些商人腦滿腸肥的形象。
這話倒是給那掌櫃的問笑了,“是我不像嗎?”
虞輓歌聳了聳肩膀,那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認識一下,我是虞輓歌,我想跟你談個生意,我來向你的酒樓提供菜譜,我每個月會來拿這道菜抽取的紅利。”
她實在是懶得跟這掌櫃的玩勾心鬥角的那一套。
總歸是出來談合作的,還不如多拿出一點誠意來的好些。
掌櫃的似乎也從來見過這樣直爽的人,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後纔將視線轉向虞輓歌。
“我是李寶財,我想先問一句,你怎麼確定,你的菜譜,便一定有人喜歡呢?”
她是個商人,商人從來都不做虧本的買賣。
如果這虞輓歌的菜譜並不能讓人滿意,就算是在菜單中加入,也未必會有人喜歡。
虞輓歌曉得這點,“我們去廚房,我給你做一道你先嚐嘗,若是你喜歡,我再把想要賣的菜譜給你。”
這算是一個比較穩妥的方法,先讓掌櫃的試試這吃食怎麼樣,如果能夠接受,便進行合作。
掌櫃的眸中稍有詫異,“你會做飯?”
自古女子遠庖廚,這虞輓歌十指纖纖,確實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做飯的模樣。
且身形瘦弱,好像個乾巴菜,也不像是幹力氣活的,倒像是個去男方家裡入贅的。
虞輓歌倒也不惱,她笑意盈盈的看向掌櫃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但是,若李掌櫃的不信我,那這門合作就當我從來都沒提過。”
掌櫃的聽了這話,倒是對虞輓歌高看幾分。
她說了這般話,虞輓歌也不惱,可見是個心胸開闊之人。
“那我們就去試試吧,但是廚房裡都是些男子,還請虞姑娘稍等片刻,我去同他們知會一聲。”
李掌櫃說罷,便扭頭出了包間。
虞輓歌本着不能浪費的原則,特地將小二喚來,把桌子上的吃食全部打包。
還特地給那蘇連翹跟音兒又帶了幾個肉包。
這吃菜沒有主食總歸是不行的。
在虞輓歌將菜品打包好之後,那掌櫃的也跟樓下的廚房溝通完畢,上來迎接虞輓歌了。
虞輓歌將那菜品拿在手裡之後,就同掌櫃的下了樓。
那廚房很大,一共有十個竈臺,也有十個廚師。
這些廚師大多是一些中年男人,雙手粗糙,面上還帶着有些羞赫的笑容。
或許是因爲覺得這副模樣被別人看到有些不太好。
“借用一下。”虞輓歌走到離她最近的一個竈臺邊上,拿了一些最常見的材料開始烹炒。
只片刻,金燦燦的蛋炒飯便出了鍋。
這算是最簡單的一道主食,但是這些人一定都沒有吃過。
選擇這道菜的原因,自然也是因爲虞輓歌平時不常做飯,只有這蛋炒飯最不容易翻車而已。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等做法,圍着那蛋炒飯展開了七嘴八舌的討論。
“嚐嚐吧,若是不合口味,我自行離開。”虞輓歌自信的往牆邊一靠,靜靜的等着這些人的反饋。
這蛋炒飯不似城中常見的口味,若是不合這些人的胃口,虞輓歌倒也不怪。
只是她自己偏愛這種風味而已。
這畢竟領先了這個朝代幾千年,這幾千年的文化積澱,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讓他們全盤接受的。
可是沒想到第一個人在將這飯放進嘴裡的時候,那雙眼晶亮亮的,彷彿含着淚花一般,連連點頭叫道,“好吃!”
那掌櫃的似乎覺得有些誇張,看着那廚師的模樣,有些狐疑的也下筷子嚐了一口。
這一口下去,可以說是完全被折服了。
她從來沒有吃過這麼有滋有味兒的飯。
“虞姑娘,您這菜譜怎麼賣,我天下第一樓一定高價收購!”李掌櫃在嚐了一口之後,瞬間來到虞輓歌的面前,期待着虞輓歌的回答。
可虞輓歌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動,“剛剛說了,我只每個月來收點分成,至於這菜譜,您若是想高價買,我也是不賣的。”
李掌櫃似乎有所猶豫,“可您這菜譜……能賣我這,是不是也能賣給別人?”
這種收紅利的方式,當然是賣給更多家酒樓,纔會使收益最大化。
只是這相對而言,她的酒樓競爭力就會變小。
虞輓歌莞爾一笑,“那就要就看您給我幾成的利潤了。”
她的本意,就是將這菜譜只給這天下第一樓。
俗話說這大酒樓,總歸是要面子的,若是那小酒樓,縱使是賴了,也不能拿他們怎麼着。
不過這跟掌櫃的說話,總還是要精明些的。
那掌櫃的思索半晌,開口說道,“這菜譜的成本算一成,給你四成,我拿五成您看可以嗎?”
畢竟這食譜在她的酒樓進行銷售,人力跟場地都是需要銀子的。
虞輓歌略一思索,見李掌櫃沒有半點想要改變想法的意思,便直接一拍手。
“合作愉快,每月月底,我會親自上門來收銀子的。”
虞輓歌將本來想要賣給天下第一樓的宮保雞丁菜譜,還有那蛋炒飯的菜譜全部都寫在一張紙上遞給李掌櫃。
“這些菜譜我只會給您一人,這是我的保證。”虞輓歌開口說道。
她能夠保證這菜譜只給她一人,但是她不保證會有其他人來偷學或者怎樣。
李掌櫃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面前這人就是賢王府的世女殿下,她哪敢質疑。
虞輓歌在打點完這一切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打算回到府裡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今天這一天解決了這些事情,就能夠暫時歇息一下。
等到回家去將酒釀好,再出來租個小鋪子,就能夠暫時保證一下生活質量。
可是在虞輓歌拎着那吃食回到府裡的時候,卻發現院子中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而那庭院正中的小石桌上,孤零零的放了一張紙條。